20 十六回背景故事的外傳)

話說正是元旦時分,濠境地勢三面環海,春寒料峭,更勝嚴冬。可這日天剛蒙亮,板樟堂旁的字畫鋪處,已有個少年迎着冷風,提着個木箱守候門前。這少年姓吳,單名宥,街坊都喚他宥兒,是當地大戶吳家的麽兒,年方十六,家中世代從商,他卻滿身書卷氣兒,五歲能背誦,十歲曉詩詞,如今二八光景,文采已遠近馳名,所謂「古有柳三變,今有吳宥兒」,此處暫且不提。

這吳宥兒如斯苦等,不為什者,只為兩日後大門一開,能頭一個買到心上人的墨寶,縱使不見其人,品其墨香,已是死而無憾。這宥兒家中交游廣闊,也算見過世面,究竟是何人,教他心醉至此?

原來他苦候之人,是個書法名家,姓桂,名號不詳。鐘情他字的,大多是年青女子,個個都喚他「桂官人」。過去十數年,從無人聽過他名號,近年卻突然聲名鵲起,如此彈丸之地,竟有這般奇才,教這宥兒縱使不凡,亦頓生惺惺相惜之情。

果不其然,宥兒剛等了半個時辰,便來了三個二十出頭的女子,似乎有備而來,一個背了木箱,一個挽着糕點酒水,另一個把竹席往地下一鋪,擺好陣勢,三個便盤腿而坐。一人從箱裏取出幾件披風,教衆人披上了,又取出杯子同他們斟酒,道:「幸好咱們來的早,算上前頭那家夥,也不過四人而已。若是晚些時候來,四條街後也輪不到咱們。」另一個端起杯啜了一口道:「咱們糧草充足,又有得遮風擋雨,坐個兩三日也無妨。」方才那個嬌嗔道:「小心桂官人嫌你臭,不賣你字哩!」那女子卻不以為然道:「咱家再臭,男人看來,也是女兒香。」話間瞟了一眼那宥兒,見他孤身一人,便随口搭話道:「看你小小年紀,居然忒有眼光,也好桂官人的墨寶?」宥兒一聽「桂官人」,頓時面上一陣飛紅,思索好久,才說出個緣由:「他人也俊,字也好看。」枉他飽讀詩書,一教人問中了心事,居然只說出好看二字。只見那女子嗤之以鼻,道:「你那裏見過他?那曉得他俊了?」同行的兩個頓時大笑。

宥兒不答他話,默默轉過身去。他确實同桂氏素未謀面,但筆畫縱橫,黑白交錯之間,又似乎已與他相知多年。這桂從不寫大字,每字頂多指甲大小,一紙書幾十字,也便兩掌有餘。如此一方淨土,那筆跡時而清秀,時而空靈,有時狂放,有時柔情,教他讀時心潮起伏,随之悲歡。想必這桂官人,亦是個性情中人罷?

那女子見他怕羞,便不欺負他了,轉而對同伴道:「說來咱家也好奇,桂官人究竟生的那般模樣?」另一個煞有介事道:「他字跡柔中帶剛,自有風骨,看來也是個精致的人兒。」一個又嗔道:「你看你,春心蕩漾。」那女子一本正經道:「非也非也。若論養眼,當然是兩個少年才俊。試想桂官人一邊題字,身旁有個俊書童為他磨墨;又或花前月下,兩人互賦情詩,然後??」那人越講越小聲,兩個同伴便湊上去聽。宥兒也是好奇,剛要屏息細聽,那三個突然一陣大笑,驚的他險些跌了木盒。

只聽他三個旁若無人,大談床笫之事,宥兒卻孤身一人,有時書童來伴,又引的那三個一陣竊笑。如此等了兩夜,直至第三日晨,大門一開,宥兒如願以償,一放下銀票,眼裏便只有那小卷軸兒。剛要出門,那掌櫃與他半塊玉佩,道:「桂官人交代,說第一個買的,十日後憑此物,板樟堂前見。」宥兒又驚又喜,道:「當真?」掌櫃道:「诳你做甚?」喜的那宥兒心花怒放,一手抱着卷軸,一手握着玉佩,不顧那三女嫉妒目光,一路飛奔回家不提。

回到家中,宥兒卻不急着一親芳澤,而是先着下人打掃屋子,焚香沐浴,換一身潔淨衣服,及至夜闌人靜,鎖好房門,才取出那卷軸,小心翼翼的解開寸餘,一股蘭花清香,直沁心扉,再展開些,便見上書: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桂書于丙申之春

短短十四字間,已道出他心事。桂官人獨題這兩句,定有他的緣由;莫非他在思念別個,才有感而發?只想那桂也是個癡心的人兒,字裏行間,盡是寂寥。宥兒忽地想到,既然十日後有緣相會,何不借拙作一訴情衷?

若賦五言絕句,其實他早就想好「夜闌品墨香」五字,落得筆時,卻又思量,畢竟文字浮躁,桂字脫俗出塵,那容他胡亂定論?便留空二句,在旁又書五字:「若見君一面」卻在「面」字處頓住,收筆處化開一灘墨。若見一面,那又如何?宥兒略作思量,又覺不妥,便改做:「不見君一面,何以慰情傷。」未有情,何來傷?可轉而又想,只見其字,未見其人,空有蘭香伴讀,卻無愛侶相依,已是最最傷痛。

胡思亂想一番,再看這十五字,卻覺俗豔不堪,毫無文采可言,惱的他撕了個粉碎。枉他文采斐然,平日出口成詩,字字珠玑,如今費煞心思,卻盡是此等庸俗文字,怎教他不心焦?于是開了壺酒,仰頭便半壺下肚,又在案上鋪了張紙,将桂書放在上頭。只見窗外月光,灑遍桂書,枝葉搖曳,也一并映到紙上,教那字跡越發分明。宥兒癡癡望着那書,一路吃酒,亦扪心自問,此時此刻,最想要什麽?

那宥兒酒酣耳熱,身子也暖了些。不知怎地,心裏越想那桂官人,越是莫名情動,又想瀉火,又怕教人撞見。晚風吹起房中珠簾,驚起串串漣漪,那宥兒只道有人行過,方才如夢初醒,想起先頭情景,只覺臉上發熱,探頭往窗外望去,見四下無人,唯獨風擺垂楊,沙沙作響,才放下心,便又加了些清水磨墨,另一手禁不住探進衣裏,推引之間,時緩時急,漸入佳境時候,抄起筆便是一闕鳳栖梧:

月映珠簾窗半掩,卻怕人來,只聽春風漸。錦帳紗衣随墨染,倦倚蘭香何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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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收筆,他也将洩了,便急急回鋒,又弄了好一陣,方才心滿意足。雖然字跡風擺楊柳,卻是情真意切。宥兒也覺累了,便熄燈躺回床上,借着月光,又細品一陣桂書,方才酣然入夢。

上闕籍著情思,好歹是一氣呵成,如今才過了一夜,下闕卻左右想不出來。之後數日,這宥兒魂不守舍,茶飯不思,再寫不出一個字來。任他苦思冥想,搜索枯腸,皆一無所獲;與其枉砌陳詞,不如就将這上闕贈與那桂,由他接下闕便是。可轉念又想,如此高不成低不就,桂那有心情看?便獨自出門散心去也。兜兜轉轉,竟又行到那字畫鋪處。

剛入門口,便見個老者入屋,只見他是個佛郎機人,卻一身儒生打扮,到旁邊櫃臺那處,取出幾個巴掌大的卷軸,與那掌櫃。那掌櫃也不做聲,一卷卷展開驗過了,便卷起綁妥,放到個櫃子裏。宥兒瞄了一眼,正是桂官人手筆,登時心下一驚,莫非桂官人是個老叟?卻不信邪,見那老漢出門,鼓足勇氣,迎上前問:「閣下可是桂官人?」那老漢笑道:「咱家便是。怎地?」

宥兒聽罷,恍如晴天霹靂,呆在原地動彈不得。那老漢只道宥兒怕羞,更是樂的大笑,而後揚長而去。宥兒羞憤交加,登時胸腹劇痛,猶如火燒,當日返家便發起高熱,自此一病不起。吳家父母焦急,四處求醫,郎中卻診不出病因,只好随便開個方子搪塞過去。

自打那日回來,宥兒粒米未進,藥也不服,日日望着桂書出神,心裏只想不通,到底是歡喜他本人,還是歡喜臆想的桂官人?果然有些時候,還是素未謀面的好,以免見了後悔。再看桂書,暗香如故,字跡依然清秀脫俗,寫字的竟是個五大三粗的老翁,先前浮想聯翩,簡直教他不堪回想,更覺如此情深,不過葉公好龍而已。

一日宥兒精神稍佳,竟精心打扮了一番,帶着桂氏墨寶,投身怒海波濤,并無遺書,只留下半闕鳳栖梧。箇中悲喜來由,後人已難參透,只道那宥兒少年思春,受不住閉門羹,才自尋短見,便争相為這鳳栖梧補全下阕。然而再是奇文瑰句,與之相比,不過狗尾續貂,此半闕詞便成絕唱矣。

小園芳草夢浮生

又是一年三月。冬去春來,端城沉魚舊居庭院,樹木亦紛紛探出新芽;而浮笙新種的幾株山茶,春至前已悄然盛放。只見沉魚坐在涼亭裏,探出頭去,細細端詳那花瓣兒,層層疊疊,白裏透紅,朵朵厚得像個繡球,煞是可愛。但花兒再美,浮笙眼中,都不如沉魚一颦一笑。

浮笙自知在沈魚眼中是個粗人,這回返家見到茶花朵朵,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然而這日,除了那些茶花,浮笙還有一物,若沉魚見了,定必驚喜萬分。如此想來,他剛入家門,便急急奔到沉魚處,邊奔邊喚「師兄」,腳步如雨,踏在那木板長廊上,幾乎踩塌了地板;遠遠看見沉魚身影,更是加快了腳步。

沉魚亦似乎聽見來者,一時急于起身,未看清浮笙身影,倒害得自己犯暈,險些倒地,卻教浮笙一個箭步過去接住。浮笙扶沉魚站穩,見他還有些迷糊,扶他坐下,問:「師兄傷勢未愈,怎這麽早出來走動?」

沉魚輕聲道:「阿浮一大清早去了那裏?我醒來瞧不着你,心裏挂念,便出來等。」浮笙不語,卻在荷包裏取出枚銀戒子,套到沉魚指上。那沉魚又驚又喜,張開五指欣賞,又轉那戒子把玩,卻故意淡然道:「你這癡兒,功夫不好好練,倒愛搗鼓這些哄人的玩意。」

浮笙道:「若師兄不歡喜,便脫了都歸我。」便抓住沉魚手,作勢要除他戒子。沉魚道:「不必了,多麻煩。」又推開浮笙要除他戒子的手,卻由得他另一手握着,忽道:「阿浮,是師兄對不住你。」浮笙急道:「師兄,莫再說什麽對不對得住!」又道:「師父臨終我應承過他,要一輩子照料師兄。我已失了師兄好幾回,如今你趕我也不走!」

沉魚又問:「那你可是為了守諾言,才與我同住?」浮笙道:「是守諾言,但其實我??」他着急辯解,臨時失了方寸,一時語塞接不上話。明明心中許多情話,怎麽話到口邊,心上人就在眼前,卻半句說不出來?連浮笙自己也不曉得緣由,只知心中焦躁,望着沉魚那雙翠眸,盼心上人懂他心思。

沉魚卻忽然笑道:「傻阿浮。」又伸手撫他臉頰。戒子貼在浮笙面上,冰涼涼的,輕輕摩挲,教他心中又是一陣情動,轉過臉清了清嗓子,又望着沉魚道:「師兄,其實我??其實??」

沉魚故意湊近了道:「其實什麽?洗耳恭聽。」他身上茶花香氣撲鼻而來,教浮笙更是心神激蕩,心中綿綿情話,說出口時,只餘片言只語:「其實我從小就鐘情師兄,受不得人家弄你,先前只想占着師兄,累得師兄受辱,還遭了許多人欺負??如今我知錯了,以後曉得如何愛惜師兄,再不會害師兄受委屈,若我浮笙做不到,便遭五雷轟頂,不得??」

浮笙話未說完,沉魚已親到他唇上,巧舌塞進他口內,比以前霸道得多。浮笙把他攬入懷中,口裏教他吮了個遍,心中狂喜之餘,亦不禁想,沉魚口舌靈敏如蛇,可是慣了取悅別人?不知親了多久,那沉魚終于親了個夠,松口牽出幾縷銀絲,舔了舔嘴角,柔聲道:「阿浮,我在恭州都聽過了,不許再亂說話。」方才一番纏綿,卻似乎太激烈,又一時站不穩,皺眉捂胸,伏在浮笙肩頭。

浮笙輕撫他背,言語間竟然少有溫柔:「師兄才蘇醒不久,是時候換藥了,不然更難複元,咱家看着心痛。」見沉魚微微颔首,便挽着他回房。

正值早春時分,天還有些微寒,浮笙扶沉魚上床,關了他床頭的窗,才小心翼翼同他寬衣,解開層層包紮。只見沉魚方才捂胸處,赫然是一處箭傷,愈合得七八分,結了個又黑又硬的疤,有一個銅錢大,周邊肌膚突起發紅,遠看就似個洞;轉到背後,又是幾道刀傷,縱橫交錯,最深那道從右肩割到左腰,滲血滲得最久,好在并無潰爛,不然定要了沉魚的命。

浮笙與他擦去上回的藥渣,再塗一層新藥,眼見他身上道道傷痕,尚可用藥治愈,他心中傷痛那又何如?浮笙越發自責,恨不得替沉魚受了這罪,一時分心,不覺碰到傷疤,害得沉魚縮了縮身子。浮笙急問:「我弄痛師兄了?」沉魚輕道:「無事,都過去了。」

浮笙同他包紮妥當,扶他側卧,便坐在床邊,擺好大小藥瓶,收拾拆下的紗布。只聽身後那人道:「阿浮??我想服藥。」浮笙起先還聽不懂他弦外之音,應道:「是藥三分毒,金創藥還是外用的實在。」沉魚突然撐起身,從後環抱浮笙,在他耳畔低吟道:「我想服藥??」

其實浮笙又何嘗不想同他共赴巫山?每次解沉魚衣裳,他心中都躁動好一陣子,卻不敢行越雷池一步,同他敷藥之後,便一邊親他撫他,一邊在他身旁自渎。這般一日幾回,教那浮笙更似患了頑疾。終于教他苦等到沉魚醒轉,還主動投懷送抱,浮笙見他傷重如此,硬是把欲念壓了下去,說了違心話兒:「師兄傷患未愈,少些虛耗精氣。」沉魚卻不願,攬得那浮笙更緊,又道:「我先前昏睡了月餘,這兩日逐漸醒了,你數數忍了多少回?」

浮笙聽之,腿間又陣陣發熱,卻仍正襟危坐,道:「但我怕師兄身子??」沉魚又道:「阿浮,不打緊的,你輕些,莫碰到傷處便是。」浮笙還在猶豫,冷不防被沉魚摸到腿間,抓住他挺立良久的玉莖兒,隔着褲裆擦了幾回,不禁笑道:「原來阿浮也想弄我。」

浮笙教他說中了心思,即道:「想,我想。」十幾年無同沉魚雲雨,夜夜都想得他心如刀割,問君能有幾多愁,淚亦流時精亦流。再看沉魚,本來面色蒼白,眼見浮笙氣息漸促,此刻亦不禁兩頰泛紅,指頭兒挑逗浮笙那物,又撫他胸膛,作勢要解他衣帶,柔聲道:「阿浮,咱們十幾年無同眠了,我夜夜想得你苦,你可曉得?」

浮笙不答話,轉身捧着他臉,胡渣子紮在手心,教浮笙難掩喜愛,來回輕撫沉魚面頰,舌尖探進沉魚口裏,四片唇兒才慢慢貼合。

沉魚那身子就似幹柴,一點就着,教浮笙撩了一陣,已是欲火熊熊,迫不及待的渴求交歡。如此教人憐愛,當年怎舍得下如此狠心,趕他到江湖中,受了許多人欺侮?浮笙越想越悔恨,親得就越使勁,恨不得将他和沈魚融為一體,好替他分些痛楚。

親了一會,浮笙見沉魚喘不過氣,才依依不舍松開,雙唇又印到他身上。紗布交錯之間,只見兩顆豆兒挺立,浮笙逐一品嘗,咬得又紅又腫,轉而舔他胸腹絨毛,一路往下,眼見體毛漸密,便解開沉魚褲帶,意不在除他亵褲,卻埋首在他腿間,細品沉魚體味。鼻尖過處,高山深谷,濃淡各異,別是一番景致。品罷體香,浮笙便大快朵頤,隔着褲子咬那柄兒,吮那球兒,唇齒間水聲潺潺,好不淫靡。

沉魚看不到他動作,只覺腿間又濕又熱,黏在褲子上,便問:「阿浮你在做甚??」話未講完,之後的字句都成了淫聲,只見那浮笙握住他那話,吮他龜頭細嫩的皮肉,待他終于肯松口,沉魚私處已是一片汪洋,白褲之下,透出一片烏黑叢林,立了根嫣紅的塵柄兒。

浮笙這才與沈魚脫褲,卻不肯速戰速決,偏要使花招兒,褲腰壓着那物事,徐徐從根勒到龜頭,待那褲腰褪盡,陽物跳将出來,幾滴晶瑩淫水,挂在頂端,直如花間朝露。

沉魚見浮笙起身,知他将要入港,張腿迎之,浮笙卻不順他意,把褲子除到腿上,卻只在穴口徘徊,三過家門而不入,急得沉魚來回擺腰,若非負傷,早把浮笙那話塞進穴裏,抽送個痛快。

浮笙來回磨了許久,終于托起他腰,正要深入,卻壓到他背上刀傷,痛得沉魚咬了咬唇,道:「阿浮,且慢??」便撐起身,着浮笙躺下,坐到那硬物上,臀瓣兒一張一弛,緩緩吞吐浮笙那物,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內藏暗湧。那沉魚裏頭似乎有個小嘴兒,吮住那龜頭不放,浮笙想掙脫,卻被擒得紋絲不動。

過了一陣,浮笙卻已氣喘如牛,不禁道:「若師兄??害我早早洩了??咱家還怎有藥你服?」沉魚這才停了動作,卻把浮笙那物事塞入至根,坐到那球兒上,含情脈脈的望着浮笙,雙手抱住他脖頸道:「好罷,我便不動??阿浮的物事好粗??撐得好滿??好不舒坦??」

浮笙最招架不住沉魚淫話,只因那沉魚生得老成持重,正義凜然,既不媚,亦不妖,卻是別樣誘人,不知他可知曉?眼見那沉魚好不舒爽,浮笙倒想欺他,故意往上挺腰,道:「那師兄可歡喜?」

沉魚教他頂得哼了一聲,顫聲道:「歡喜??歡喜??」一路呢喃,一路扒開浮笙上衣,把自己那話兒貼到浮笙上腹,蹭得他身上一灘淫水。浮笙更是得寸進尺,壓着沉魚雙腿,往上一撞,又問:「這般又如何?」

沉魚禁不住叫出聲來,應道:「這下好夠勁兒??再來??」浮笙便依言按着他臀兒,猝不及防一頓猛搗。待那沉魚漸入佳境,卻突然停下,過一會兒,又是一陣狂風暴雨。如此反覆幾回,害得沉魚渾身酥癢,猶如百蟻噬骨,自己上下擺腰,卻不夠方才痛快,急道:「阿浮幾時學壞了??曉得??欲擒故縱?」

浮笙笑道:「都是跟師兄學的。」見差不多火候,掐住沉魚腰間,奮力抽送,弄得拍拍作響。沉魚仰起身子,随着他節律喘吟:「阿浮用力些??弄得我好舒坦??」浮笙攻勢稍緩,只為應沉魚話:「師兄,再用力,恐怕傷處會裂??」沉魚粗喘道:「不怕??不怕??快弄??」雙腿夾緊浮笙腰間,又哀求道:「快與我??我寧可??被你弄死??」

浮笙一聽此言,亦按不住獸性,把沉魚按在床上,狠狠沒入,深入之後,左右擺腰,在那裏頭翻攪,爽得沉魚幾近氣絕,雙目迷離,喚也喚不出聲,突然渾身一顫,精兒一股股噴薄而出,盡數灑在身上。

浮笙見沉魚洩了,還不罷休,再抽送了幾十回,才洩到他腹上,和沈魚的精兒混作一處,黏着他身上絨毛,順着小腹淌下。沉魚兩指接了幾滴,舔得一幹二淨,意猶未盡道:「下回??咱們去庭院裏弄。」

待浮笙同他清理幹淨,沉魚早已酣然入夢,一頭卷發散在枕邊,面上身上紅暈未褪,右手放在左手戒子上,似乎怕人搶了去。浮笙恐他受涼,輕輕扶起他背,與他着好衣褲,上床同眠不提。

又過了大半月,經那浮笙精心照料,沉魚身子漸漸複元,面色亦變得紅潤。兩人趁這日天氣晴朗,清理少時的雜物,好日後長居于此。浮笙拖出幾個塵封多年的大箱,道:「師兄,你可知我為何等你好起來才收拾?」話間抹了把汗,摸得滿臉是灰。

沉魚同他擦臉,拍淨身上灰塵,嗔道:「你想偷懶,就直說好了。小時你叫我同你一齊做事,有那次不是我獨個兒料理?」浮笙辯道:「才不是偷懶哩!我樣樣都舍不得丢,上回下定決心清理,到頭來全翻出來看了一遍,一件也清不走。」沉魚瞄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又何嘗不是。」浮笙似乎聽不到這話,沉魚又說了一句,卻改了口:「阿浮,用不着的丢掉便是,無需帶太多身外物。」

那兩人打開一個木箱,一股塵灰撲面,嗆得兩個夠勁兒。浮笙取出本書,抖掉上頭的灰,才見是少時同沉魚一同上學堂時的書,滿滿是佛郎機字。扉頁有兩個沉魚畫的人兒,一個抱着阮,一個拿着洞簫。

浮笙見那書角被蟲啃得破爛,書脊搖搖欲墜,便問:「師兄,這書還留不留?」沉魚接過書,望了望畫中人兒,用袖口擦了擦,抱在懷中道:「有咱家的墨寶,當然要留。」話間又随意翻了翻書,道:「可惜我天資愚鈍,學了幾年佛朗機話,離了學堂已不記得。」

本應是沉魚的語言,他自己卻早已遺忘。倒是浮笙,多年依舊研習佛郎機話,即便到了恭州,依然孜孜不倦,生怕自己忘了沉魚。浮笙正思索間,沉魚又揭開本書,滿滿是浮笙的字,不等浮笙問他,即道:「這本也留。」浮笙見他緊張兮兮,不禁笑道:「師兄還不是一樣,什麽都舍不得。」

那沉魚臉兒一紅,避而不答,轉而問道:「阿浮,咱們到濠鏡過活可好?你通曉佛郎機話,到洋人公館找份差事不難。倒是我,空有一副洋人的皮囊,人家同我講洋文,我真是一頭霧水。」

浮笙道:「不打緊,咱家教你。來,咱們從這本開始。」便抄起一本書,揭到一頁,見夾了張發黃的紙,上頭寫了一堆字,忽地失笑。沉魚見狀調笑道:「這道符是克的那個?」浮笙道:「師兄!不許說我的墨寶是畫符!」又道:「這是我九歲時,寫與師兄的詩。」

沉魚倒來了興致,問道:「是麽?讀來聽聽。」那浮笙煞有介事,讀得抑揚頓挫,卻是佛郎機話。沉魚一個字不懂,便問:「好阿浮,告我是何解?」

浮笙見沉魚着急,更是一本正經道:「師兄是我的??年年月月,如??相伴,此生這個那個,如此這般,就是這樣。」無關緊要的字,才讀成白話,一說到肉緊處,即用佛郎機話,引得那沉魚撲過去,作勢要搶他那詩:「你好頑劣!我叫凱爾解我聽,你快與我看看!」兩個倒在地上,嬉鬧到一處去。

情意綿綿當兒,突然外頭一陣敲門。浮笙只覺掃興,卻一時說不回白話,直用佛郎機話問:「誰?」外頭那人竟然用佛郎機話答:「請問??沉鏡是不是住這兒?」浮笙只覺出奇,即刻去開門,只見是個須發皆白的洋人老叟,着一身黑絨袍,頭戴皮帽,拄着紫檀拐杖,看模樣已屆古稀。

浮笙便問:「先生可是何人?所為何事?」老叟道:「我姓桂,人稱桂官人。沉鏡是我夫人,三十多年未見,他可安好?」這桂官人似乎難掩欣喜,咳了幾聲又道:「聽說我還有個孩兒,他叫沉魚,可是住在此處?」浮笙一聽「桂官人」,想起師父說的板樟堂前事,便問:「桂官人?是不是鳳栖梧的桂官人?」

桂官人奇道:「你這麽年輕也曉得?都是我那夫人,我贈他半阕詞,考他對出下阕,他卻不對,倒寫了段龍陽情事,四處與人看,害得街知巷聞,待我回到佛郎機,還有唐人問我,是不是有個叫吳宥兒的男子,賦我一阕鳳栖梧??是了,我妻兒在那兒?」

浮笙默然,良久才道:

「桂官人,我獨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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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