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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佛盤踞娛樂圈四十餘年,號稱七世輪回,靈魂不滅,從港到陸指點迷津,信徒遍布全球。

網上随手一搜,都能看到關于他的消息。

“以前宋召只是個跑龍套的,就因為七世佛收了他,直接一步登天成了影帝,還把死對頭給搞掉了。”

“南淩知道吧,他最不信這一套,當初七世佛說他有佛心但缺機緣,暗示他投奔自己,結果他公開放話‘神棍滾’,後來十連撲轉幕後了。這就是報應啊。”

七世佛差不多成為了圈內唯一信仰。

一統娛樂圈之後,即使有人不信,也不敢公開反對阿彌法師全宗偉的威嚴。

八卦論壇上無數年輕人,邊補課邊吃瓜。

一位一位明星、一部一部作品堆積起來的成就,鑄成了七世佛的不壞金身。

玄學壇友忽然提出疑問,“可是星辰集團不是投靠了杜先生?杜先生也很厲害啊!”

反對派立馬出現,“那怎麽一樣!杜先生真正改命的電影只有一部《莊周夢蝶》,之後的表現中規中矩,自己也公開說過,不能改命,只能給點警示,驅邪避兇。”

在玄學神婆眼裏,七世佛始終高于杜先生,只有七世佛看不上眼婉拒的對象,才會投入杜先生門下。

星辰集團明顯投奔了杜先生,又在強推若滄。

一對比,自然覺得若滄兇多吉少,怕是要成為七世佛示威的炮灰。

信玄學的,已經開始為若滄點蠟。

不信玄學的,還在網絡上快樂吃瓜。

《星星之下》劇組完全沒有受到顧益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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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歐執名坐鎮,所有人在他那雙墨鏡的凝視下,自發主動的全力以赴,用拍沖獎電影的激情,來對待這部偶像劇。

修改版的豪門偶像劇,少了很多無意義的炫富鏡頭。

但是,仍舊保留了有錢人無趣的生活。

今天,男主與女主将在馬場上賭氣,演出一幕獨立自主的女孩口是心非,心思深沉男孩潸然忍耐。

若滄得完美演繹男主角愛在心頭口難開的場景,成為這一幕的揪心收尾。

劇組不僅租用了當地有名的馬場,還請馬術教練全程指導。

因為,若滄不會騎馬。

馬術教練身經百煉,教導一個肯學的年輕人不算難事。

只不過,莫悅悅騎在一匹棕色馬上,在若滄身邊走來走去。

她握緊缰繩有模有樣,還帶了一絲炫耀,“我從小就學騎馬,你看、你看!”

棕馬擡着長腿,乖巧的跟随莫悅悅的指令行動。

小女生的驕傲,在莫悅悅身上表露無疑。

連林漢都笑着說:“都說你能打能跳,居然不會騎馬,我還是有點兒意外。”

若滄無奈的回答:“我在家沒有騎馬的條件。”

他以前住在山裏,不是步行就是乘車,山路崎岖蜿蜒,哪裏有以馬代步的條件。

外人聽了,卻以為他在說自己家裏窮。

馬術教練趕緊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匹馬性情溫和,而且聽話,你按我教你的去控制它,不會出問題。”

若滄學完理論,就得實踐。

他做好準備,按照教練說的抓住鬃毛,撐住馬鞍,前掌部位稍稍用力,飛身上去。

落位姿勢利落,動作果斷幹脆。

他牽着缰繩,騎在黑馬之上的姿勢風度翩翩,全然沒有第一次騎馬的緊張。

若滄垂眸輕拉缰繩,黑馬便順從無比的邁出步子。

他身姿挺拔修長,駕馭着馬優雅的行走在賽道上。

景象靜谧安寧,連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屏住呼吸。

剛剛還在炫耀的走來走去的莫悅悅,都忽然定了下來,直愣愣的看着若滄。

歐執名不過是遠遠站在鏡頭後,調整着拍攝角度。

畫面裏,卻撞進來一位白衣黑馬的少年,冷靜高貴的俯視一切。

他似乎懂了網上粉絲們說的話。

若滄自帶冷清浩然的氣質,超脫于俗世之間。

他一舉一動都透着恣意灑脫,宛若一首蕩氣回腸的詩,歷經幾千年的光陰,舊色未改。

若滄真的不像第一次騎馬。

他穿着休閑,長腿彎曲踩在馬镫上,更顯得身體修長,背脊直挺。

輕輕策缰,漆黑的馬帶着素淨着裝的少年,揚蹄向前。

馬術教練在旁邊守着,工作人員扛着攝像機,跟拍他們的視角。

等若滄和莫悅悅,悠閑散步的戲份結束,所有人準備就緒,就準備拍最重要的戲份——

賽道奔馳,誰輸誰滾。

劍拔弩張得一塌糊塗,完全是吵架情侶的另類賭氣。

開拍之後,莫悅悅一馬當前沖了出去,若滄無奈縱容般,緊随其後。

若滄已經熟悉了這匹馬的性格,懂得如何讓它疾馳,又恰到好處的落後莫悅悅。

風聲刮過若滄耳畔,忽然炸起一聲輕微的斷裂。

他稍稍皺眉,還沒弄清這個聲響出自哪裏,就見到前面的莫悅悅氣運突變。

那身柔和燦爛的輝光,瞬間沖破束縛般沾染上灰黑。

逸散出難以回避的陰晦。

動物對人類的氣息絕對敏感。

突如其來的變化,仿佛莫悅悅噴灑了濃重的刺鼻香水,導致棕馬晃了一下頭。

若滄看得清楚,他幾乎毫不猶豫的策缰,讓自己追上去。

莫悅悅只覺得棕馬有些不受控制,她輕輕拉扯缰繩,想讓它慢下來,誰知馬匹不但沒有放緩腳步,還像受到刺激似的,開始掙紮,試圖摔下身上的騎手!

“啊!”

莫悅悅吓得不行,慌張的彎下身,順應馬的颠簸以免被甩下去。

“別怕。”

一片慌亂中,傳來清澈低沉的安慰。

若滄伸手按住了棕馬的鬃毛。

那匹瘋狂掙紮的馬,像是被強硬的摁住頭,屈服于壓力之下,被迫平靜下來,不服氣的直喘粗氣。

莫悅悅抓緊了缰繩,即使手臂害怕得打顫,也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激怒馬匹。

終于,在若滄的幫助下,棕馬漸漸平息怒火,低着頭,怒甩尾巴,卻不得不停下腳步。

變故發生得極快,馬術教練都還沒意識到危險,兩個演員已經停了下來。

他追着上去看情況,卻發現莫悅悅臉色蒼白,面無血色,而馬在煩躁不安的甩尾巴。

他趕緊叫人把莫悅悅扶了下來。

莫悅悅終于雙腳踩到堅實的地面,忐忑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

但是那一瞬間的恐懼不可能消失。

她從小騎馬,懂得很多控制馬匹的技巧,棕馬瘋狂起來的瞬間,莫悅悅心裏全是絕望。

滿腦子完了完了!

“若滄……謝謝……謝謝……”

莫悅悅眼神感激的看向若滄,聲音微微顫抖,止不住後怕。

她見過不少騎手被馬踩傷的消息,這次如果不是若滄沖上來控制住了棕馬,她很有可能會被摔下去,成為馬蹄受害者。

現在她的心情,無異于劫後餘生。

“沒出事就好。”若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看清了意外發生的全過程,反而安慰莫悅悅說:“不是你的錯。”

莫悅悅眼淚都湧了出來,擡手胡亂的擦掉。

心裏千言萬語,都被害怕和感激壓在咽喉,輕輕哽咽起來。

現場亂成一團,都在盡力安慰她。

林漢看她情緒不好,大發慈悲的說:“悅悅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哪裏不舒服叫醫生給你看看。”

劇組随時待命的急救醫生,接走了莫悅悅。

林漢才跟歐執名商量,“我們明天再拍莫悅悅的場景?我看她吓得不輕。”

莫悅悅的驚慌不是作假。

她演技不算好,如果強行繼續拍,恐怕也出不了想要的效果。

歐執名同意之後,正要和若滄商量,先拍他的單人鏡頭。

一轉頭,卻發現若滄已經站在了棕馬最初失控的賽道上,不知道在找什麽。

若滄确信自己沒有幻聽。

那一聲清晰的斷裂聲響,伴随着被馬蹄聲掩蓋的落地聲音。

應該是莫悅悅的什麽東西,導致了馬匹失控。

他低着頭看了看,很快發現了幾顆珠子。

紫檀色、木質,上面還精致的刻印着佛家萬字符。

若滄跟着一顆一顆撿起來,整整十三顆佛珠,應該是紫檀手串。

可是佛珠上沾染着奇怪的運勢,絕對不會是紫檀木該有的色澤,而是更加匪夷所思的東西。

他忽然想起了蔣莎莎。

沈家祖宅那幾天,蔣莎莎的身上總有這樣若有若無的氣息,令他印象深刻。

工作人員遠遠跑過來叫他,“導演說先補拍你的單人鏡頭,若滄你準備一下。”

若滄将佛珠攥在手裏,說:“好,這就來。”

短短的意外,成為了網絡上驚悚的爆料消息。

“吃瓜,今天某劇女一拍騎馬戲,差點被馬甩下去。這就是所謂的流年不利又遇到了風水不佳的劇組吧。已經有神婆出手幫她看了命格了,不太好,估計這劇完了。”

模棱兩可的信息,足夠偵探們挖掘出更多消息。

回複還沒翻頁,就有真相帝冒出水面,寫道:聽說了,莫悅悅在片場出了事。

帶上具體人物之後,莫悅悅的粉絲分分鐘收到消息。

雖然她不是什麽當紅流量,但也是粉絲們心裏的寶貝女孩。

那些真心喜歡莫悅悅的小妹妹,瘋一樣的跑去私信劇組和工作室,一定要他們拿出說法。

工作室當然是息事寧人,發出莫悅悅的照片,權當澄清。

可是粉絲不可能罷休,賴在劇組那兒不肯走。

劇組的人,看到莫悅悅的粉絲都覺得頭痛。

她們不吵也不鬧,但一定要得到劇組的回應。

于是,工作人員想了想,放出了若滄救下莫悅悅的花絮。

解釋一萬句,都不如公布事實有效果。

短短的花絮,完美記錄了莫悅悅馬匹失控瞬間,若滄沖上去控制住局面的場景。

反應果斷、出手迅速。

一場即将發生的大事故,被若滄化解于搖籃中。

粉絲們安心了,觀衆們圓滿了。

若滄果斷策馬控制住狂躁馬匹的行為,直擊人心。

“艹,這劇還沒播我都被甜到了,這什麽英雄救美的戲?”

“不愧是偶像劇,若滄簡直男主本主。”

“按照霸總劇流程,這馬是不是應該負責了?”

“——該死,我要你陪葬?”

大家自己在花絮下面其樂融融,而莫悅悅的粉絲确認了自家姐姐沒事,立刻各種感謝若滄。

莫悅悅畢竟是嬌生慣養可愛小女生的性格,她的粉絲也跟她性格差不多。

那些小姑娘不僅在劇組下面刷,還特地去了若滄的微博。

一天戲份結束,若滄回到酒店,打開微博就被莫悅悅粉絲的熱情淹沒。

“謝謝若滄哥哥救了姐姐,給哥哥比心~”

“哥哥你人太好了,粉了粉了。”

“幸好悅悅沒事,我都吓哭了,謝謝,謝謝嗚嗚嗚!”

他還第一次在網上感受到這麽多真誠善意。

一群小姑娘在他微博下面比心,賣萌,甚至帶着莫悅悅的表情包,可可愛愛的氣氛彌漫微博。

有一些人說:神婆的話果然是騙人的,我們悅悅吉人天相,才不是流年不利!

若滄視線一凝,随手一搜,就能看到最初爆料的內容。

流年不利、風水不好,爆料人還別有用心的把意外歸咎在劇組身上。

莫悅悅氣運如何,沒有人比若滄更清楚。

他轉手登錄上吉人天相。

私信、評論噔噔噔的跳出來,鬼哭狼嚎,不得安寧。

完全沒有溫和寧靜的氣氛。

他沒管那些消息,直接擡手寫道:“莫悅悅氣運華光燦爛,有小劫,無大難,凡事心想事成,逢兇化吉。”

寫着寫着,他突然想起了莫悅悅那一堆爛桃花的運勢,特地補充道:“近年應在事業上多加努力,放下雜念,乘勝追擊。”

微博的特別關注提示一響,浩渺娛樂的內部群就熱鬧了起來。

“大師來了,他點評的莫悅悅!說莫悅悅逢兇化吉。”

“蹭熱度的吧?現在誰不知道若滄救了莫悅悅,用得着他說?”

“可是他之前點評的明星,後續發展全都對上了!真是預言家啊!”

吉人天相的微博內容截圖,不斷刷新在內部群裏。

當敖應學忙完工作,打開軟件,就發現這群人閑得沒事,聊了999+

一點開,全在搞迷信。

什麽吉人天相點評明星的劫數兇吉,果然一一應驗。

什麽哪家經紀人微博關注列表都有吉人天相,估計私下也在觀望。

什麽碰到星辰公司的人,一說吉人天相都知道,大家都想找他看相,可惜太貴。

敖應學一看他們發出來的簡介,寫着“破劫百萬,概不議價”,就覺得離譜。

錢這麽好賺,還工作幹嘛?

敖應學:“有完沒完?!信這個是能讓你們自動完成工作還是怎麽的?把日程表給我。”

經紀人發話,工作人員集體收聲。

“嘤嘤嘤,安排好了,學哥你跟若滄确認一下時間,我們和品牌商對接。”

一切回歸正軌,恢複了沉迷工作的假象。

忽然,有一位不怕死的鐵兄弟冒出來。

“@敖應學 學哥,這個大師真的準,你不如請他看看若滄呗?[圖]”

圖片上赫然是開價百萬的吉人天相。

敖應學冷笑一聲,撥出若滄的電話。

他心想,若滄還需要請人看?說不定自己看的都比吉人天相準。

還不花錢。

若滄已經習慣了敖應學随時電話安排工作。

“明天你們離開馬場之後,我們先去拍宣傳照,然後要跟品牌商開會,你記得問清楚歐導有沒有別的安排。”

敖應學叮囑得十分細,“導演在劇組裏最重要,你千萬不要得罪他。”

若滄乖巧服從安排,“我明天一定問,還有什麽事嗎?”

那邊猶豫片刻,“沒了。”

“哦,那我睡了。”

若滄挂掉電話,走路變得十分快。

現在應該是他的睡前時間,應付經紀人的查崗就跟應付師父查晚課一樣,若滄已經駕輕就熟。

他本不該在深夜獨自走出酒店。

但是他忽然想起來,莫悅悅那串紫檀佛珠,被他藏在片場桌子裏忘了拿。

若滄仍舊忘不掉佛珠上沾染的祟氣,他還是覺得應該給它做場法事。

免得再出意外。

深夜的馬場,寂寂無聲。

月亮光輝照耀下,連帶着地面都隐約籠上薄霧。

片場貴重器械都已經鎖了起來,空蕩蕩的擺放着桌椅板凳和雨蓬。

若滄走到桌前,随手拿出了包裹着那一堆珠子的白紙。

他将紫檀佛珠倒在掌心,夜晚下的珠子完全沒有白天的邪祟藏匿。

那些讓人不适的氣息,消失得幹幹淨淨,若滄能夠感受到珠子裏的空曠。

若滄猜測可能又是歐執名吸跑了晦氣。

這種奇奇怪怪的體質,真的讓他想把歐執名拆一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數着手裏的珠子,正打算找根線幫莫悅悅串回去,突然發現不對。

佛珠手串大多14顆或者18顆,若滄手上只有13顆。

少了。

月光明亮,要在夜色裏找出幾顆紫檀佛珠不算什麽難事。

然而,若滄不過是往賽道走了幾步,才發現這個地方不對勁。

馬場都是泥土填出來的平地,有大地自然之氣。

而這些氣,被裹挾在污糟肮髒的怨氣之中,逐漸往外擴散。

這樣的怨氣,若滄太熟悉了。

熟悉得,像是沈氏宗祠被歐執名吸走的那些。

它們沒有消失,它們只是依附在歐執名身上,然後潛進了空曠馬場,妄圖奪取這片無主之地。

在怨氣聚集濃郁的地方,若滄找到了那顆嵌進泥土的佛珠。

不過一顆而已,在怨氣滋養下,散發着隐隐紫光。

這些玩意兒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還不到一天時間,能夠把污穢之氣沾染在大地上,已經不容若滄輕視。

若滄将手上的佛珠全部灑在地上,怨氣頓時熾烈大漲,如同受到了助力。

他四處看了看,走過去拆掉了馬場訓練用的地杆。

細長的地杆,重量适中。

若滄将它握在手裏,凝視着那14顆佛珠,擡手刮破地面。

黃土大地,星夜晴空。

土地一橫一劃的痕跡,貫穿佛珠,串聯成了驅散邪祟的法陣。

若滄沒有桃木劍、也沒有香燭,只能借天地之力。

馬場建在郊外,四周環林,要讓殘喘的怨氣消弭,應當不難。

赦令落地,符咒走轉。

四周的怨恨氣息聚攏過來,急切又瘋狂的試圖沖破禁锢。

若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泥土破開的法陣上。

诏令天地,超度亡魂,不能再讓它們尋找到新的領地。

法陣漸成,怨氣消散。

只剩一些漆黑陰損的晦氣。

若滄正想再畫一道符箓,加持整片馬場,那些頹靡的晦氣突然暴漲,竟破開符咒,逃脫禁锢!

若滄持着地杆,追着它們擲了出去。

出手狠厲果斷,瞬間定死了那絲逃逸的晦氣,一擊而散,融入泥土。

可他視線一擡,就能見到驟然止步的歐執名。

歐執名手握素描本,皺着眉,低聲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他仿佛一個無辜路人,被突如其來襲擊的地标冒犯。

然而,若滄并沒有把他當成受害者。

從沈氏祠堂帶走的怨氣,還能存在于馬場,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若滄本可以一舉超度它們,卻因為歐執名出現了意外。

如果不是他深夜來到馬場,也許還會發生更多的意外。

他雙眼在夜空下明亮幽深,直視着夜晚悄然出現的歐執名。

若滄走過去,絲毫沒有隐藏自己對他的敵意。

甚至在這一刻,他眼前的不是什麽能夠決定他命運的導演,而是一個助纣為虐的邪祟。

那些狂躁不安、亟待釋放的陰損晦氣,在夜色裏嚣張又顯眼。

現在,最大的邪祟聚集體就在他面前,善惡難辨。

沒有桃木劍,也不能阻止他弄清楚一切。

若滄一擡手,就将斜插在地面的細長地杆,輕松握回手中。

他視線深沉透徹,杆尖虛指歐執名咽喉。

“你最好能夠解釋為什麽到這兒來。”

若滄的聲音冰冷堅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虛假的霸總:歐執名。

真實的霸總:若滄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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