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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敖應學覺得恐怖, 廣大網絡用戶也覺得恐怖。

當他們習慣了顧益整天用精修高p媽不認的照片轟炸視野, 突然毫無預警的來了一堆純天然高污染的撞邪照片,他們真的要吓死了。

“我的媽呀, 顧益是毀容了叫警察抓人嗎?大晚上的整這麽恐怖?!”

“他臉上是血?我去,他被花盆砸了頭還是被人套了麻袋?”

“演戲吧,為了洗掉自己演技爛的标簽, 故意另辟蹊徑搞這一出?”

“撞邪了, 真的是撞邪了,好多人在現場錄了視頻拍了照!”

平時任何不利消息都傳不出來的顧益, 撞邪視頻滿地亂飛,删都删不完。

網友随便點開一個,就能聽到他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殺了人, 我真的殺了, 警察叔叔你抓我吧,你不抓我我就躺在這兒了!我是顧益, 我是明星,我以人格擔保, 我殺人了!”

警察?叔叔?

看過視頻的都懵逼,顧益這一把年紀了,逮着人警察嚎還沒忘記裝嫩。

警察看起來不太相信的樣子, 他還懂用自己的人格擔保, 邏輯清晰有憑有據,又有那麽一點兒沒瘋的意思。

可是他要沒瘋,怎麽會衣服皺皺巴巴, 臉上血糊一樣。

隔着各式各樣的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滄桑憔悴的中年失魂落魄男的氣質。

網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網絡各大論壇展開了集中探讨,大佬精英群策群力,終于得出了最有可能的結論——

這怕是得罪歐執名的報應來了。

當初顧益一千一百萬的通稿,把歐執名踩得痛痛快快。

從那一天起,大家都在等顧益的因果報應。

畢竟,這麽嚣張、這麽智慧,敢在歐皇面前來回起舞的明星,着實少見。

不為了歐執名的面子,為了他們的三十塊爛片電影票,也該禮節性的記仇一下,等顧益遭報應。

沒想到,真的等到了!

“我就說有錢整點啥不好,非要去歐執名面前反複橫跳。”

“不信邪信佛呗,話說七世佛呢?全宗娛樂呢?經紀人呢?顧益以前不是號稱八百萬營銷號嗎?怎麽還能讓他這種樣子上熱搜?”

“八百萬營銷號都閉嘴了,這次出來笑的,都是八百萬之外的營銷號。”

顧益不愧是一統娛樂圈的男人,別說網絡不明真相圍觀群衆都在讨論他了,連各個粉圈姐妹都看得目瞪口呆。

“顧益這是怎麽了?有土匪出來跟我們說說嗎?”

“唉,剛看到的時候,我以為發出來的是哥哥拍戲的路透,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太醜了,群裏都醜瘋了。”

顧益瘋,愛益黨們跟着瘋。

他們粉上顧益之後,一貫享受的是常駐熱搜,營銷號花式亂誇,力壓群雄的top待遇。

雖然挨罵被嘲是常事,但是網絡全是美顏照片。

現在,網上一搜,全是黑黢黢、血糊糊、臉頰瘦到顴骨高、眼睛突出醜到爆的照片。

習慣了精修的粉絲,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有圖有視頻還有聲嘶力竭大叔音,一瞬間把小公主的追星夢都給打碎了。

什麽啊?

她們就算瞎,也拜托明星自覺做好形象管理,不要搞得這麽難看好嗎!

官方粉絲群和私人同好群都炸成了一堆煙花。

爛片沒能把人給趕走,最真實的路人視頻,趕走了一大片的顏粉、媽粉、事業粉。

混亂不堪的時候,管理員發送小論文。

各種感嘆號、問號夾着譴責,長篇大論表示:“這根本不是哥哥,這是對家雇來黑哥哥的人!哥哥已經很慘了,你們現在這麽鬧不是寒了哥哥的心嗎?”

居然還有人真的附和:“你們沒有良心,你們不愛哥哥,你們中了對家的詭計,我被虐到了。”

迷戀總是短暫,大部分人無法共患難。

這是虐粉嗎?

這簡直是把粉扔進水泥攪拌機粉碎!高倍濾鏡、美顏幻覺一個不留!

于是,美顏濾鏡碎了的土匪們,下山從良,加入了大衆吃瓜陣地。

如今,全國上下各種屬性的人都想知道:顧益咋回事啊?

滿臉血污的顧益,終于被經紀人從派出所領了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七世佛。

光線柔和的佛堂裏,顧益擦幹淨了臉上狼狽的痕跡,衣着單薄的蜷縮在地上。

他被捆得嚴嚴實實,雙眼緊閉。

周圍貼滿了七世佛寫出來的佛經。

不捆不行,顧益的行為完全不受理智控制。

當經紀人發現他拿到手機第一件事,竟然是編輯微博,準備說自己推張旻哲下樓梯,害了蔣莎莎,還串通全宗娛樂控制輿論種種事情之後,才發現事态嚴重。

全宗偉一邊聽經紀人的複述,一邊看顧益擦掉的“血污”。

“是朱砂。”他神情凝重的看向顧益,“他應該是中了道教邪術。”

“那可怎麽辦!”經紀人不怕邪術,怕的是顧益毀掉形象,“他身上還有兩部電影要上,代言都在合同期,上次出了張旻哲的事情之後,我們已經花了一大筆錢壓消息了!”

明星形象代表着各種利益牽扯。

全宗娛樂簽顧益,當然不是圖他人醜作妖演技爛,不過是自帶熱度容易控制罷了。

關于錢的事情,全宗偉向來慎重。

他想了想,說:“發通稿,删視頻。就說他為了新戲,練習演技。”

“不能說那個瘋子不是顧益嗎?”

全宗偉眼神惡狠狠一瞪,“顧益的身份證信息全在派出所,你敢營銷不是本人,派出所就會辟謠公示:顧某!”

經紀人沒想到這茬,汗如雨下,趕緊安排。

有了安排,營銷號立刻動了。

鋪天蓋地吹噓顧益敬業的軟文發起來,各大論壇付費删帖的錢花起來。

不過一晚上而已,全宗娛樂就想故技重施,來一場人生失憶大法。

然而,昨晚情況過于驚悚,過于恐怖,看過的人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每個人發個萬把塊錢,他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反而越來越覺得邪門。

“來了,顧益帶着他的營銷號來了,所以昨晚真的是撞邪了?”

“我說是歐皇玄學不可侵犯吧,果然雷炸得越晚,就炸得越壯烈。”

“只可惜撞邪效果太短,歐皇能再給個延時buff嗎?我還沒看爽。”

事到如今,顧益的撞邪實錄大家都親眼見了,營銷號再怎麽洗,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大部分吃瓜的人,親自吃到了真瓜,根本就不關心後續。

反正顧益有錢,能靠互相矛盾的營銷號騙回粉絲的心,那就繼續騙。

瓜民不在乎。

大家都以為,這事最後就以營銷號吹顧益演技完美結束。

誰知道,當天晚上,又炸出來新進展。

蔣莎莎那位曾經被營銷號罵到自閉的助理,發出來了一條打碼手機號的短信。

“你好,我是顧益。其實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之前故意害蔣莎莎過敏,還叫營銷號把責任推給你,現在十分愧疚。我在銀行有六千萬,還有三套房産,想盡可能的彌補你和蔣莎莎的損失。但是我被七世佛關起來了,需要人救我出來,希望你能幫我報警。因為我打電話給警察他們都不信!手機是我悄悄藏起來的,千萬不要直接打過來找我!七世佛關我的地址是xxxxxx,你救了我之後,我直接上門道歉,你要打要罵要錢要房都可以!”

截圖被衆人飛快轉發,四處傳播。

他們和助理一樣滿是問號,覺得騙子與時俱進。

我,秦始皇,打錢?

——之顧益囚禁版?

網絡把顧益的求助短信當成騙子新騙術。

然而,從微博看到消息的全宗偉,差點氣炸。

經紀人雖然警告過顧益不準發微博,誰知道顧益如此膽大妄為!直接聯系受害者助理,還被助理當騙子挂出來了!

他立刻打開緊鎖的房門,就看到顧益慌張的把什麽藏進枕頭下面。

“把手機交出來!”

顧益臉色蒼白,演技達到了人生巅峰,“什、什麽手機?”

全宗偉怒上心頭,上去就把他的枕頭給扔掉!

壓在枕頭下面的手機還亮着屏幕,赫然是顧益微博界面!

全宗偉拿起手機瞟了一眼顧益剛發送的微博信息,果斷删掉。

他怒不可遏,視線滾火,盯着神情瑟縮的顧益,大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顧益這種關注度的明星,哪怕微博發出來秒删,看到微博內容的人也是成千上萬。

無論是粉絲、合作方、看笑話的路人。

只要看到那條秒删微博,都覺得顧益瘋了。

因為,那條微博與秦始皇打錢何其相似。

他說:“大家好,我是顧益。非常抱歉辜負了大家的喜歡和信任,我在此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其實我做了很多錯事,現在想起來心裏悲痛寝食難安。我因為一點小矛盾,把張旻哲推下樓梯,導致張旻哲至今沒醒,我故意給蔣莎莎吃了含有海鮮的零食,導致蔣莎莎進醫院搶救,我還故意傷害過許多朋友許多陌生人,這些事情雖然不是殺人,但是我心裏覺得自己和殺人沒有區別。如果可以,我希望彌補所有人的損失。之前發給助理的求助短信是真的,我被關在xxxxxx,請大家一定要救救我,讓我有機會活着出去彌補過錯!”

秒删微博傳遍網絡。

哪怕是不喜歡、不信任的人,看到內容都覺得太假了,不可能,是p圖嗎?

然而,總會有随手錄屏的人,甩出證據表明:是顧益親自發的,沒多久就删了。

信息量太大,瓜民都傻成了一筐西瓜猹。

從顧益撞邪喊着自己殺人,再到蔣莎莎助理收到的短信,一切連起來不可思議到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我的天啊!”

群衆發出了懵逼的聲音,“到底是騙子盜了顧益的號,還是顧益真的幹了這些事?!”

網絡熱議顧益的狀況,甚至有人開始慫恿愛益黨們,趕緊給警察打電話,說你哥哥被七世佛關起來了,快救救他。

地址清清楚楚,訴求明明白白。

一時之間,到處都在讨論顧益秒删微博的真實性。

蔣莎莎過敏搶救的事情,路人還有印象。

畢竟營銷號鋪天蓋地譴責助理,他們還跟着奇怪了一下,是明星金貴還是過敏真的很嚴重?

然而,張旻哲滾下樓梯的事情,全靠憤怒的張家粉絲科普,路人才發現滾樓梯有多可怕。

張旻哲至今沒醒,已經是植物人狀态。

群衆不懂過敏搶救的嚴重性,但是他們懂植物人。

這可不是什麽電視裏的浪漫設定,當一個年輕人宣告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和白發送黑發一樣打擊家屬。

因為,這樣的狀态,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每一天都期待病人醒來,每一天都只能麻木的接受病人仍未清醒的事實。

還得出錢維持醫院開支。

之前還抱着吃瓜看戲樂呵呵心态的圍觀群衆,了解了張旻哲現狀之後,越發覺得顧益面目可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顧益該死!”

網絡上從看熱鬧變成聲讨顧益。

微博雖然秒删,但是下面聚集了大量路人和粉絲,要求顧益出來給個說法。

可是删掉微博之後,顧益再沒動靜,仿佛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被七世佛關起來,好不容易才借到手機求助似的。

“報警吧。”

“無論是顧益的粉絲還是張旻哲蔣莎莎的粉絲,都快報警吧!”

“本來還沒有出人命,再不報警,可能真出人命了!”

顧益如願以償的火遍全國,無論哪個圈子的人都在關注他這出良心發現的戲碼。

若滄看了看網上流傳的信息,只覺得張旻哲無妄之災。

如今顧益說小矛盾,一定只是小矛盾而已。

張旻哲卻因為這一點點的小矛盾,躺在醫院裏生死未蔔。

粉絲們發出來的各種消息,能讓他輕松看出來,張旻哲是一個好人。

好人因為壞人作惡導致慘痛結果,才是世間最大不幸。

若滄情緒低落,無論七世佛囚禁顧益的行為會不會出人命,他都很難對顧益産生任何的同情。

“明天你有空嗎?”

歐執名挂掉電話,遲疑的說道:“我聯系了張旻哲公司的人,要到了醫院的地址,你有空的話……跟我一起去看看?”

歐執名和張旻哲只有一出戲的合作關系。

他演男一,張旻哲則是男n號。

但是從他們短短對戲的幾個場景,歐執名也能感受到張旻哲的天賦。

“他不算年輕了,可演技很好。”

歐執名對演技好的人,印象都無比深刻,“當時我以為他是本色出演,結果後來我轉行,關在家裏看電影網劇,發現他演的角色非常多變。”

有的演員靠一個套路的經典形象吃一輩子。

有的演員靠多變的熒幕形象獲得導演認可。

第一條路能夠收獲許多喜歡經典形象的觀衆和粉絲,然而歐執名覺得第二條路才是他喜歡的演員。

“我其實有想過邀請張旻哲演電影。”

歐執名的計劃永遠比行動多,“可惜他檔期沖突,我現在想起來……真的挺遺憾的。”

遺憾優秀的演員沒能得到大衆喜歡,偏偏因為一個作惡多端的顧益,被大衆唏噓感嘆。

歐執名話語裏藏着淡淡傷感。

一個年輕又有天賦的演員形象浮現在若滄眼前。

網上照片裏的張旻哲,并不是俊俏的小生臉。

因為他的角色細碎零散,橫跨了惡人、好人、小人各個領域,以至于角色比本人出名,粉絲極少。

若滄和歐執名預定的回顧電影、電視劇,變成了回顧張旻哲作品。

哪怕張旻哲粉絲少,粉絲們也給他剪出了各種角色合集,努力向路人推銷這位優秀演員的閃光點。

那些在熒幕上不同的角色,由張旻哲精湛的演技,表現得格外鮮活。

他演的角色,就是生活裏真實存在的人,瞬間能夠勾起觀衆對類似人物的感慨。

以至于若滄到了醫院,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時,都無法相信這是張旻哲。

他皮膚蒼白,呼吸微弱,頭發剪得非常短。

能夠表現出各種熒幕形象的眼睛,輕輕閉上,仿佛只是睡着而已。

更加令若滄難以置信的是,張旻哲的氣運陰寒冷冽,看不出現狀與未來。

好像……有什麽東西,将他的氣運截斷了似的。

人已經躺了好幾個月,家屬情緒早就平靜了。

張旻哲的媽媽嘆息一聲,“醫生說他能夠醒來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因為各項指數穩定,腦電波也很正常,我們偶爾跟他說話,心電圖都會跳得更快一點。”

一切說明張旻哲對外界有感應。

只不過傷到了大腦某處,導致無法正常醒來。

人類大腦奇妙之處尚未完全解開,醫院也将張旻哲的情況,整理出來幫他們尋求更多專家診斷。

植物人清醒,只能依靠病患自身恢複。

即使希望渺茫,張旻哲的媽媽仍舊樂觀,跟歐執名慢慢聊着專家的猜測。

歐執名耐心聽着,卻發現若滄一言不發,皺眉盯着張旻哲。

“若滄,有什麽問題嗎?”

若滄回過神,視線掠過歐執名,忽然凝重的跟張旻哲媽媽說:“阿姨,我想跟張旻哲說說話,可以嗎?”

他媽媽表情詫異,“可以啊,當然可以。”

她以為只不過是同事們走過場似的敘舊聊天,激勵一下自己兒子快點好起來。

誰知,若滄張口就喊道:“張旻哲?你聽得到我們講話,那就在心裏喊救命。”

張媽媽:?!

他這話突兀無比,根本超出了阿姨的心裏預設。

“什麽救命?”

阿姨神情都茫然又詫異,然而若滄視線緊緊盯住張旻哲,并未回答她。

果然,他說完這話,張旻哲灰敗的氣運,閃出點點光亮,那種求助救命的欲望熾烈,即使被詭異的截斷,也足夠若滄看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張旻哲的心電圖跳得無比之快。

阿姨剛才還詫異若滄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此時吓得叫出來,“就是這樣,他有的時候聽我們講話,心跳就特別快!”

若滄輕聲說道:“因為他聽得到,他有意識。”

在那一刻張旻哲竭盡全力,用靈魂喊出的“救命”,顫動了整個心髒。

生魂被什麽東西困在身體之中,動彈不得的痛苦,即使隔着一段距離,若滄都能從他的氣運裏全數感受到。

“阿姨,我想摸摸他的手。”

“你摸!你摸!”阿姨臉上止不住的驚慌,又壓抑不住的雀躍,趕緊把張旻哲藏在被子裏的手,拿了出來。

她數個月來經歷了太多希望和失望。

此時,若滄說張旻哲能聽到,又說要摸一摸他的手,阿姨不禁升起了一絲期待。

若滄不需要解釋,更不需要勸說。

阿姨主動讓開了床邊位置,看若滄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治療植物人腦神經的專家。

而若滄的視線,一直盯着張旻哲浮腫的手。

持續輸液維持生命的病人,手臂已經呈現出冷然的灰色,還有了淺淡的斑點。

他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從張旻哲身上散發出來。

比死氣更陰冷,與張旻哲截斷的氣運如出一轍的詭異。

若滄剛伸手握住張旻哲的小臂,瞬間又跟觸電似的,趕緊縮了回來!

“怎麽了?”歐執名見他這樣,立刻緊張問道。

若滄沒回,皺着眉不停的舒張剛才碰到張旻哲的手掌。

好惡心。

那種入手陰寒潮濕的惡心觸感,熟悉到他差點控制不住力度,想對張旻哲動手。

幸好,若滄理智壓住了沖動。

他視線嫌惡的盯着張旻哲的手臂,瞬間理清了思緒。

這樣的觸感,他以前曾經有過一次。

他初次與七世佛握手的時候,若滄惡心到條件反射,把七世佛手骨握得顫痛!

現在,張旻哲身上有七世佛的惡心氣息。

若滄立刻有了懷疑。

懷疑這位沉睡不醒的病人,受到了某種特殊的佛家術法幹擾,才會一直保持着這種狀态。

可惜,這只是一種猜測。

如果張旻哲作惡多端,他完全可以做法寫符,把張旻哲身上所有陰晦祟氣驅得幹幹淨淨,讓張旻哲變得和白紙一樣白。

但是張旻哲是個好人,若滄不能用對付惡者的方式,對他下手。

若滄沒想到,自己寫符效果太強也會成為他行走江湖的困擾。

在歐執名的凝視下,在張旻哲媽媽的惶恐中,若滄終于皺着眉說道:“阿姨,我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幫到張旻哲……如果您同意的話。”

聽到這句話,阿姨的眼神都亮了。

她不認識歐執名和若滄,但是只要有一點點可能讓張旻哲醒來,她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我同意,只要你有辦法,我全都同意!”

若滄松了一口氣,卻去除不了心裏對那種陰寒潮濕氣息的厭惡。

他皺着眉,非常痛苦的說:“那就請您,暫時信一下佛了。”

阿姨:?

歐執名不喜歡和尚,因為和尚光頭。

若滄也不喜歡,因為和尚啰嗦。

但是,正正經經的佛教人士,對七世佛的了解,絕對比若滄這個道教多。

他們驅車離開醫院,火速趕往雲霞寺,決定要請高僧走一趟。

歐執名清楚了前因後果,依然覺得不對,“慧彌有辦法解七世佛的法術?”

“我不确定慧彌有辦法,但是去問問總沒有錯。”若滄面對他,總能如實坦白,“只不過他身上的陰寒氣息過重,我害怕如果我下手,張旻哲很可能不再是張旻哲,而是許旻哲、顧旻哲。”

歐執名見過兩次若滄下重手,一次是許滿輝改邪歸正,一次是顧益撞邪人盡皆知。

若滄親自動手驅過邪的人,好像除了他,都變得……純潔無瑕起來。

是人就會有陰暗面。

一些掩藏在光明背後的陰暗心思,造就了複雜多變的人性。

張旻哲能夠輕易演繹出各種角色,不會是一個純白無瑕的天真演員。

如果若滄把他變成了許滿輝和顧益那樣,歐執名難免會有一絲絲的遺憾。

但是,歐執名忽然想起了某個不怕死的家夥。

“方仲山呢?”

歐執名嘗試舉例,“方仲山那時候中邪,你的符箓直接驅散了他的祟氣,他還一點沒變。”

仍舊如此狂蜂浪蝶不知死活。

若滄從不輕易攬工,他認真的解釋道:“我沒有親眼看到方仲山邪祟附體的具體情況,不能把他和張旻哲對比判斷。而且……”

他眼神上下打量歐執名,意味深長的說:“我懷疑給他驅邪的不是我。”

歐執名:?

歐執名一臉詫異,“難道還能是我驅的?”

若滄因為七世佛引發的惡心、污糟,成功因為歐執名茫然的小表情驅散。

“對,你驅的。”若滄勾起笑意,情緒都好了一些,“所以我說你很有用啊。”

莫名收到若滄誇獎的歐執名,心情無比複雜。

雖然是誇獎的話,但是他的好用方式過于奇怪,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然而,若滄情緒好了一些,歐執名也就算了算了。

剛才他觸碰張旻哲後,持續凝重煩躁的表情寫在臉上,歐執名能夠感受到張旻哲情況嚴重,更能感受到若滄低落的心情。

若滄能觀人氣運,歐執名和他相處久了,似乎也能觀若滄的氣運。

比如現在,他眼神發亮,嘴角微笑,說:“等我們解決張旻哲的問題,我就回去把你小時候的電影、電視劇看完,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怎麽回事。”

“嗯,好。”歐執名眼神溫柔,笑着答應。

雖然他不怎麽喜歡回憶小時候,但是若滄要看,那他就陪。

雲霞寺是市裏著名寺廟,香火鼎盛。

他們遠遠把車停到停車場,擡頭望去都是人人人。

“……為什麽不是節假日,都有這麽多游客。”

歐執名皺着眉,像個社恐老大爺。

“不是游客吧。”若滄看着許多人的氣運隐隐有着佛光,“都是雲霞寺的虔誠信衆。”

信衆與普通游客,在若滄眼裏十分容易分辨。

那些沾染佛光,長期浸潤在佛經佛法裏的信衆,氣運都比普通游客要溫潤許多。

信善、行善的人,無論是信佛還是信道,若滄都覺得親切。

在這樣柔和平靜的場合,他找到了久違的清淨與安寧。

他和歐執名随着人群,步步走入雲霞寺。

若滄一直觀察着周圍,終于等到了一位身着僧衣的僧人。

他拾級而上,追了上去,問道:“大師,我想見見在你們這裏挂單的一位僧人,他叫慧彌。”

僧人一臉恍然,“您第一次來?”

若滄困惑回答:“确實是第一次來。”

僧人唱一聲佛號,說道:“慧彌大師在講經堂,您可以自行前往。”

雲霞寺的講經堂,固定時間對外開放。

若滄和歐執名到了那兒的時候,擡眼就見慧彌身披紅色袈裟,端正坐在殿堂之上,專心致志的給信衆講經。

若滄對慧彌的印象,只剩下滔滔不絕了。

他沒想到,慧彌的滔滔不絕,居然是荷槍實彈從日常經歷裏磨練出來的。

講經堂坐着約有幾十位信衆,人人面前擺放着經書。

慧彌不僅念經,還會解釋經書由來與勸誡的含義,比起僧人們的日常早晚課,他更像是一位老師,孜孜不倦的教會信衆從善。

若滄站在堂外聽了一會兒,只覺得慧彌心中有佛。

他越講,氣運越加澄澈。

連帶着講經堂的信衆身上,點點陰晦氣息都散得幹淨。

若滄習慣動手,慧彌專業動口。

能夠用講經方式驅散人心中陰霾,慧彌也算是一方君子大師了。

“我們……還是先找找主持吧。”

若滄覺得,這場講經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冒然打斷實在過于霸道。

于是,他們換了個目标,又找了位僧人,領着他們去見了主持。

雲霞寺的主持,是年近五十的淨雲法師。

他戴着老花鏡,正在端詳一副字畫。

當弟子通報歐執名和若滄來訪的時候,淨雲法師立刻放下了字畫,摘下眼鏡走了過來。

“歐執名歐先生?”

他确認一般,端詳着歐執名,半晌才露出笑容,“林慶業導演經常和我說起你的事情,看來,你已經沒有大礙了。”

歐執名的師父林慶業,信道又信佛。

在杜先生點化《莊周夢蝶》之前,林慶業就是虔誠的雲霞寺信衆,哪怕後來信了道教,也跟淨雲法師關系親切。

歐執名不知道他說的什麽大礙,估計是林慶業絮絮叨叨過的一些車禍、人禍。

于是,歐執名笑着回道:“多謝大師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但是我跟若滄來,是為了另外一位朋友的事情。”

“若滄?”顯然淨雲法師,更關心眼前人的情況,“這位就是若滄?”

若滄眨眨眼,覺得淨雲法師态度奇怪,好像認識他似的。

“大師聽說過我?”

淨雲法師仔細端詳若滄,嘆息道:“我從慧彌那兒聽說的。他與若施主有過一點誤會,貧僧在此替他道歉了。”

大師雙手合十,若滄趕緊回禮。

淨雲法師主持雲霞寺,已是大慈大悲之體,突然替同門道歉,若滄着實受不起。

攝制棚的事情,完全屬于月光太亮産生的誤會。

眼前有更為緊急的事情,自然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

若滄比較直接,他回禮之後立刻說道:“大師,這次我們來,主要是想問你們有沒有辦法解除七世佛的邪術?”

“七世佛?”淨雲法師臉色凝重,問道:“你說的可是七世佛阿彌法師全宗偉?”

“對。”若滄點頭,“是他。”

淨雲法師嘆息一聲,“這人并非我佛中人。佛教傳承與宗派衆多,他的轉世理論、傳教講經的內容與我們截然不同,更像藏傳佛或者南傳佛、泰傳佛。教義不同,我也不能過多幹預。”

佛教內部的傳承分歧,比道教更為複雜。

有些僧人看起來差不多,論起淵源,卻能跨越國界,飽含各種宗教國家本土特色。

若滄能夠理解淨雲法師的意思,但他低聲說道:“如果七世佛犯了殺戒呢,大師也不會幹預嗎?”

淨雲法師聞言一愣,沉聲回道:“若是犯了殺戒,當然由法律處置!”

現代宗教,十佳公民,出事了第一反應都是報警。

雲霞寺不愧是“宗教關系和諧示範單位”,歐執名深感佩服。

他出聲說道:“如果真的死了人,七世佛現在應該已經鐵窗淚了。但是他是用了特殊的邪門法術,讓我的朋友沉睡不醒。”

歐執名來說張旻哲的情況,比若滄更為簡單直白。

人從樓梯滾下去,昏迷不醒,并且身上有七世佛的留下的陰損惡寒氣息,因此,他們才會找到雲霞寺來,看看同為佛教的僧人,有沒有解決辦法。

一開始聽到植物人,淨雲法師并沒有為之所動。

現代醫學發達,醫生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尋找宗教只能算是心理安慰。

但是,當他聽到歐執名說陰損寒冷氣息的時候,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植物人确實會因為血液流通不暢,導致手腳冰冷,但是歐執名和若滄,總不可能為了一個簡單的醫學現象,遠遠趕到雲霞寺來。

淨雲法師努力回憶,覺得陰損惡寒的形容,有一絲絲耳熟。

他安靜的聽歐執名說完情況,問道:“怎麽一個寒冷的感覺,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歐執名看向若滄,若滄眉頭皺起,十分不願回憶的說道:“寒冷到惡心、冰涼、還有一種濕漉漉的黏膩感覺,好像我摸到的不是人手,而是……浸潤在腐臭油脂裏的死肉。”

他的形容太精準了,歐執名都惡心得頭皮發麻。

淨雲大師表情不再輕松,他努力回想着這樣的形容,若有所感。

“我應該在哪裏聽到過相似的症狀……”

濕潤、黏膩、冰涼到惡心。

淨雲大師忽然說道:“是蠱!是一種寄生人體的蠱!”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好,我是秦始皇,其實我并沒有死,我在西安有100噸黃金,我現在需要2000元解凍我在西安的黃金,你微信,支付寶轉給我都可以。賬號就是我的手機號碼。轉過來後,我明天直接帶部隊複活,讓你統領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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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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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