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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蝴蝶陡然落在了花朵上, 采撷着甜蜜的花蕊;像是微風吹着扶柳落在了湖面上, 勾起一圈圈的碧波蕩漾。

突如其來變成了裹挾試探, 一方索求變成了熾熱纏綿, 瑩潤香甜在唇間摩挲, 不經意見從唇畔跑出來的細碎的聲音讓他更加沉迷。

雲澈愈發貪婪地攫取着她的氣息,直至她眸中起霧, 臉泛紅潮,鼻尖也沁出細汗來, 方才停止……

梅幼清的嘴巴被她吮得發麻, 這股麻意襲遍全身, 停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勾住了他的脖子,難怪他一直不肯罷休。

“殿下, ”梅幼清羞怯地抽回手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殿下真是的……”

又嗔又嬌的話語, 從紅唇鮮嫩欲滴的嘴巴中說出來,清麗的小臉也因為紅潮帶了幾分妩媚,讓封雲澈差點又沒忍住……

“你快點好起來……”封雲澈婆娑着她的臉龐,眸中的春意洩露了他的想法。

梅幼清紅着臉認真點頭:“臣妾會快點好起來的。”

封雲澈翻身起床, 還沒忘給她倒水的事情。

梅幼清也坐起身來, 接過茶杯喝了下去。

封雲澈将茶壺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若是她再咳嗽,他起身便能摸到茶壺。

梅幼清這場風寒到了第七天才算徹底的好了。

這天是元月初七,是元柒的生辰, 當年雲照庵撿到元柒的日子。

一大早太後便讓禦膳房給元柒煮了長壽面,又給元柒準備了好多生辰禮物。

元柒沒想到太後竟如此重視她的生辰,十分感動:“太後如此疼愛元柒,元柒愧不敢當。”

太後慈祥地看着她:“有什麽不敢當的,哀家把你當孫女一樣看待,你值得哀家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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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後對她越好,元柒心中就越愧疚,畢竟她瞞着太後一直在調查封雲澈的事情。

除夕那天封雲澈命人将百戲班的班主和幾個帶頭的人都抓走了,元柒偷偷去打聽過他們究竟是被太子以什麽名字抓起來的?而後得知他們幾人以前曾經殘害過孩子,他們通過拐騙或從人牙子手中買來孩子,故意将他們弄殘,讓他們去大街上行乞,乞讨來的錢自然都落盡了他們的口袋。

元柒但是聽着就已經義憤填膺了:他們害了那麽多的孩子,判他們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不過,太子是怎麽一眼就瞧出他們有罪呢?

元柒決定出宮一趟。

縱然心中糾結,但她還是決定再去調查一番。

她以去雲照庵的名義,同太後告了假:“太後,元柒是雲照庵的師父和師姐們撿到了,今日是元柒生辰,也是師父和師姐撿到元柒的日子。元柒想去雲照庵,去看看師父和師姐們。”

“好,”太後笑融融地答應了,“你懂得感恩是好事,懂得感恩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元柒多謝太後理解,那元柒這就出宮了。”

“去吧,早去早回。”

元柒剛出了延福宮,就遇到了梅幼清。

梅幼清也是來給她送生辰的禮物的。

她早在年前的時候就給元柒備好了禮物,有衣服,有首飾,還有今日她特意讓小廚做的元柒愛吃的糕點。

元柒拿了一塊糕點先吃着,同她說:“幼清,我正要去雲照庵呢。”

梅幼清想到元柒的身世,說道:“你是該去一趟的,正好我也要出宮,咱們一起吧。”

元柒心中一緊,以為她要和自己一起去雲照庵:“你出宮是有什麽事情嗎?”

“年前偶然救了一個人,今日确定他是位神醫,不過他身上沾了一樁命案,今日京都府衙說案子已經查清了,我準備去見一見這位神醫。”

元柒暗暗松了一口氣:“那我讓人把東西放下,咱們一起出宮。”

封雲澈從今日開始又要去上早朝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因此不能陪梅幼清出宮。

梅幼清覺得自己去見姜淵不太好,于是除了帶上柔兒,還帶上了吳公公和周嬷嬷。

京都府衙今日早晨已經送來了信,上面寫着姜淵一案的審判結果:姜淵果然是被冤枉的。

他給那位重病的老太太開的藥方是對的,也是老太太的大兒子親自去抓的藥,小兒子親手熬的,但最後這藥卻沒進老太太的口中。

原來是小兒子覺得老太太的病拖垮了一大家子人,縱然這次能病情好轉,但老太太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以後還會拖累他們,索性便将藥倒掉,換成了艾草汁給老太太喝了下去。

老太太這才斷送了性命。

而後小兒子又向大哥說明了緣由,大哥不忍将他送去府衙,又唯恐鄰居說他們閑話,于是兄弟二人這才倒打一耙,說姜淵庸醫害人,将他打了一頓,趁着大雪扔到了遠處。

這個案子不難查,仵作驗過之後,真相就明了了。

姜淵從獄中被放了出來,之前雖是入獄,但因為封雲澈的關系,他在獄中被照顧得很好,身上的傷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今日見到梅幼清,姜淵十分感慨:“我行醫這麽多年,第一見到如此泯滅人性、忘恩負義、恩将仇報的人,若非貴人搭救,我怕是就要慘死在那雪地裏了。”

梅幼清誇贊道:“姜先生行醫救人,自有好報,上天有怎會忍心好人受難?如此才安排我與夫君遇到了先生……”

姜淵感激道:“夫人貴姓?姜淵還未感謝夫人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夫人以後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力相助。”

梅幼清一笑:“不用以後,現在就需要你幫忙。”

原本是想請他先去醫治封雲澈的腿疾的,既然确定了他是神醫,想來他上次說的那個麻藥應該是有用的,就算真的要将骨頭折斷重新接上,有麻藥的作用,應該不會太疼的。

但是封雲澈不同意。

過年後的這幾天天氣一直很好,每天都有暖和的太陽照着,每隔一兩天封雲澈再去泡個溫泉,腿疾一直沒再發作,封雲澈自然不肯再多受一次折骨之罪了。

他既然不同意,梅幼清也拿他沒有辦法,今日她出宮找姜淵,是想請他去将軍府,給梅曉晨看病。

姜淵随她去了将軍府,見到了梅曉晨。

把過脈後,姜淵的眉毛就皺得緊緊的:“這病……你以前莫不是染過永城的瘟疫?”

梅曉晨點點頭:“神醫果然是神醫,一下子就瞧出來了。”

“那年永城瘟疫中染過病得百姓,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些後遺症,你這種算是比較嚴重的,應該是那時候你年齡太小,瘟疫把你身子糟蹋得厲害……”

此話一出,站在一旁的梅幼清和薛姨娘臉上都十分緊張。

“神醫,我兒這病好治嗎?”薛姨娘問這話的時候,心裏着實沒有底氣。

姜淵面露難色,看了一眼梅曉晨。

梅曉晨笑了笑,蒼白的臉上還有着幾分稚氣:“神醫有話直接說便是,我寧願聽真話,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也不願意聽你在我面前說假話,只瞞着我一個人,然後偷偷告訴我娘和我姐……”

薛姨娘擰着帕子道:“那神醫你就實話實說吧,我兒堅強,什麽話都聽得進去。”

“小公子若是堅強,想必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許是能接受的。”姜淵說,“公子這病,若是照此發展下去,只會一年比一年加重,約莫活不過二十歲……”

薛姨娘和梅幼清登時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說接下來的話。

“但是若能控制住病情,再加以珍貴藥材調理身體,想必活到三四十歲應該不成問題……”

“三四十歲?”薛姨娘一聽,登時捂住了胸口,眼睛含淚,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梅幼清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麽可愛的弟弟,那麽聰明的弟弟,他的人生本不該如此短暫的。

反倒是梅曉晨,聽到這個結果坦然了許多:“三四十歲啊,和尋常人比起來是短了點,但我今年才十四歲,還有二十多年了,日子還長着呢。”

而後他又去安慰薛姨娘和梅幼清:“娘,姐姐,你們別傷心,我雖活得比別人短,但是論起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不該只論長短,更應該看他這一生都做了什麽?我聰慧過人,過目不忘,等我身子好一些就認真讀書,不出三年定要考取功名出來,屆時認真做一個好官,護佑百姓,報效國家,我這短短的一生能做的事情,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一番鬥志昂揚的話,說得姜淵對這位少年肅然起敬:“小公子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境界,在下十分佩服。小公子放心,你姐姐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當全力以赴去醫治你的病情,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或許哪一天,我找到了根除你病根的藥方,你許是能長命百歲也說不定……”

“對啊,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能開心地過好當下最是重要。”梅曉晨眼巴巴地看向薛姨娘,“所以娘,我真的好想吃烤肉啊,就讓我吃一口嘛,就一口……”

“你這孩子……”薛姨娘破涕為笑。

***

元柒去雲照庵見過靜安師太和諸位師姐後,并未在庵中待太長的時間就離開了。

她與師父師姐們告別後,便繞去了後山,從後山離開,準備去一家客棧找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當初鎮南王留給她的三個高手之一,也是僅存的一個了,其他兩個在之前溫泉山莊裴江苒出事的時候都被抓走了,剩下的這一個不知道養好傷了沒有?

若是養好了,她便讓他去查一查百戲班班主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從那個班主身上找到什麽線索。

她沒有馬,用輕功跑了一會兒着實累了,便幹脆走着去。

途中經過了一個湖邊,元柒遠遠瞧見了一個涼亭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韓雲西。

元柒心中一喜,想都沒想就往那個涼亭走去。

然而還未走到涼亭那裏,便見一輛馬車從自己身邊擦過去,而後停了下來,一位年輕秀麗的姑娘婷婷袅袅地走了下來,往韓雲西所在的涼亭走去。

元柒腳步一頓:韓雲西莫不是在等那位姑娘?

她沒再往前走,站在原地看了起來。

那姑娘果真是去見韓雲西的,兩人客氣地打了招呼,看起來有些疏離,不是很熟的樣子。

莫不是來相親呢?

那自己豈不是晚了一步?

元柒登時懊惱起來。

涼亭中的韓雲西這會兒也瞧見了她。

“元柒姑娘?”他記得她,她是梅幼清的朋友,是鎮南王妃的外甥女。

她怎麽會在這裏?

元柒聽見韓雲西喊自己,想要上前,又覺得有些尴尬。

韓雲西同那位姑娘說了一句什麽便從涼亭中走了出來,走到元柒身邊:“元柒姑娘怎麽會在這裏?”

元柒只好撒謊道:“我自己出來玩,迷路了。”

既然她是梅幼清的朋友,韓雲西也沒有不幫她的道理:“元柒姑娘若不嫌棄,稍等在下一會兒,在下待會兒送姑娘回去。”

“不、不用了,別耽誤你和那位姑娘約會。”元柒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想看看他會不會承認在和那位姑娘約會?

然後便聽見韓雲西說:“那我們一起送你回去,再約會也不遲。”

元柒一聽,心中更涼:“真的不用了,我忽然不迷路了。”

說完轉身便跑了。

她心裏委屈:十六年來第一次對男子動心,還想着讓梅幼清幫她牽線搭橋呢,這倒好,哪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她跑回了雲照庵,找到了山下等待接她回宮的馬車,委屈巴巴地就回了皇宮。

待到了皇宮,回了延福宮,見到了太後,元柒才忽然想起:欸?她今天出宮是為了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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