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062
姜淵今日陪着梅曉晨進宮參加廷宴, 随身帶了些藥和一套針灸用的銀針, 只不過銀針不能帶進廷宴, 暫時交由侍衛保管。
也幸得那侍衛及時送來了銀針, 姜淵為白十一控制住了毒性的發作。
封雲澈命人将白十一擡下去繼續醫治, 臺上的那些舞姬也被侍衛捉住了,統統帶下去審問。
齊王方才徒手奪下白十一的匕首, 手上被匕首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姜淵上前幫他包紮,看到傷口的血色變深, 皺着眉頭道了聲不好:“匕首上有毒……”
話音剛落, 齊王便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姜淵同樣先用銀針控制住了齊王身體裏的毒, 然後侍衛們也趕緊将他送去了太醫院。
元柒從延福宮拿了銀子回到太和殿中,便發現這裏安靜得可怕, 太後皇後也一衆嫔妃似是餘驚未消,王公大臣們不敢言語, 陛下臉色犯青, 對封雲澈說道:“瞧你辦得好事?”
封雲澈低頭道:“兒臣失職,自願領罰。”
陛下喚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何晏忙走上前來:“臣在。”
“今晚之事,交由你們大理寺處理。”陛下看了一眼封雲澈,“至于太子, 先回東宮自省, 随時等候大理寺調查。”
大理寺卿領了旨,封雲澈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
陛下盛怒離開,皇後也扶着太後離開, 剩下的人都要暫時留在這裏,接受大理寺的逐一排查。
元柒尋了個侍衛問明了原因,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一小會兒,這裏居然發生了行刺的事件。
今晚所有的節目都是封雲澈籌備的,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一時脫不了幹系。莫說是他,就連梅幼清也會受到牽連。
在父親和梅曉晨擔憂的目光下,梅幼清和封雲澈被侍衛請回了東宮,便再也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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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雲澈一直沉默不語,梅幼清心裏也平靜不下來。
白十一究竟為何要行刺陛下?
偏偏她前幾日幾乎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連回京也是一路同行,如今她犯下如此大錯,封雲澈該如何辯解?
如今只希望太醫們能将白十一救回來,只有她活着,這件事許是才能明了。
“殿下,夜深了,早點歇息吧。”雖然知道封雲澈今晚怕是睡不着覺,但梅幼清也不忍看着他坐在凳子上枯熬一夜。
封雲澈沒動:“我不困,你睡吧。”
“臣妾也不困,臣妾再陪你坐一會兒。”
封雲澈看着她,站起身來:“走吧,咱們去歇息。”
兩人簡單洗漱後,便躺在床上,只是誰也沒有睡意。
“殿下,需要臣妾給您讀一會兒《佛經》嗎?”梅幼清側過頭來問他。
“不用,我在想事情。”封雲澈一直在想他今日在太和殿中見到白十一的場景。
白十一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喚的仍是他以前的名字,想必那個時候她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太監提醒,她倏忽變了臉色,似乎由驚喜變成了驚吓。
這種變化尚還在情理之中,而後他将她單獨叫走,叮囑她不要将他以前的事情說出去,她雖認真點頭答應,但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封雲澈想,白十一進宮本就是為了行刺的,但是在這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後來即明明知道她一旦行刺,一定會連累他,但她還是這麽做了。
她究竟受了何人指使,竟不顧他們當年的患難之情,而選擇行刺他的父皇?
是齊王?鎮南王?還是季國的二皇子季望舒?
封雲澈甚至有種預感:今晚這場行刺與其說是針對父皇,更像是針對他?
當衆行刺是最愚蠢的選擇,在場有那麽多人,父皇身邊也有許多人圍着,她幾乎不可能行刺成功。
所以她行刺的目的或許根本不是為了刺殺父皇,而是為了陷害他這個太子……
第二天一早,陛下身邊的公公過來請封雲澈去禦書房一趟。
梅幼清幫他穿好衣衫,一夜未阖眼的兩人此時神情都有些倦怠。
“會沒事的,相信我。”封雲澈低頭看她。
梅幼清扶着他的腰,望着他:“臣妾知道殿下從未做過壞事,臣妾等殿下回來。”
封雲澈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會回來。”
封雲澈出去後,柔兒過來找梅幼清,将一張藥方遞了過來。
“太子妃,這是昨晚姜大夫給您開的避子藥方……”
梅幼清差點忘了:“你先收着,這幾日應該是用不到。”
封雲澈一下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想必這幾日也不會有什麽興致,所以暫時也用不上這方子。
禦書房中。
皇帝将一沓供詞扔在封雲澈身上。
這些供詞,皆出自白十一的那些舞姬之口,她們稱自己并不知道白十一要行刺的事情,但是有人見過,在白十一進宮的前三天,她一直和太子接觸頻繁。
“你作何解釋?”皇帝眸中盛滿怒氣,質問他,“你出宮四天,有三天是和這個女刺客在一起的,莫不是就在商量行刺的事情?”
對于父皇的不信任,封雲澈覺得有些好笑:“父皇,兒臣若真有這樣的心思,又怎麽會做的如此明顯?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兒臣與女刺客來往甚密?”
“那你說說,你與她是什麽關系?”皇帝冷哼一聲,“一個西域的舞姬,難不成你們早就認識不成?”
“是,兒臣早就認識她。”
“什麽時候認識的?”
封雲澈冷冷道:“沒有進宮之前。”
皇帝一愣。
封雲澈目光直視他:“父皇你忘了嗎?兒臣并非從一開始就是太子,在沒有進宮之前,兒臣不過是街邊人人厭惡的乞丐,白十一當初也只是個被父母賣掉的可憐孩子,兒臣會認識她,父皇覺得很奇怪嗎?”
皇帝有些心虛:“你……怎麽又提以前的事?”
“是父皇問,兒臣才提的。”
“朕是在和你說昨晚行刺的事情……”
“兒臣是在回答父皇的問題……”
皇帝被他噎得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半響,才道:“朕還聽說,昨天下午你娶太和殿看她們排練,曾單獨将白十一叫出去……”
“兒臣單獨叫她出去,是為了讓她不要把以前的事情說出去。”封雲澈不急不慢地解釋道,“兒臣沒有想到她會進宮,名冊上也沒有她的名字,在這之前,她并不知道兒臣的真正身份。”
“照你這般說,她背後的主謀另有其人?”
“或許,可以從她究竟是何人舉薦進宮的開始查起……”
皇帝思索片刻:“朕知道了,你先回東宮吧。”
封雲澈直接道:“兒臣想去一趟太醫院。”
皇帝明白他的想法:“那女刺客還沒醒,待她醒了,朕會派人通知你,你再與她對峙。”
“齊王呢?”
“他倒是醒了,”皇帝皺了皺眉,“不過身上餘毒未清,需得靜養多日,朕已經将他安置在如意殿,你可以去看看他……”
“不看,随口問問。”
“眼下你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的好,”皇帝說着又板起臉來,“就算行刺的事情與你無關,可這廷宴是你籌備的,此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王公大臣們暫且不會說什麽,可季國的二皇子和使臣也在場,倒是叫他們看笑話了,所以你還是要領罰……”
“兒臣認罰,甚至父皇可以罰得重一些……”
“你是在說反話?”
“沒有,兒臣想讓父皇幫忙演一場戲……”
梅幼清在東宮等了一整天,從白日到晚上,終究也沒将封雲澈等回來。
她想派人出去打聽,可東宮的人都出不去,最後還是元柒過來看她,倚仗着太後撐腰,才得以進來同她說了封雲澈的事情。
“聽說是昨晚審訊的那些舞姬,看到前幾日太子和那個女刺客在一起,這是怎麽回事啊?前幾日不是你和太子一直在外面游玩嗎?”
梅幼清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太子和白姑娘認識,剛好行程也撞到了一起,這才接觸得多了一些……”
元柒聽了,直覺不太好:“這也太巧了,很難不讓人懷疑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
梅幼清最關心的還是封雲澈:“那太子現在怎麽樣了?”
元柒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她說實話:“太子今天一早從禦書房出來後,便被送去了大理寺,聽太後說似乎要在裏面待幾天……”
梅幼清臉一白:“這麽說陛下也懷疑太子和白姑娘串通行刺?”
“陛下的心思,我們還是不要多猜。”元柒開解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那名女刺客的命保住了,事情應該很快能真相大白的。還好你昨晚反應快,及時叫來了一名神醫,從這件事來看,至少我願意相信你和太子都是清白的……”
從東宮出來後,元柒沒有立即回延福宮,而是去了如意殿。
齊王就在那裏養傷。
元柒以太後派她過來探病的名義,見到了齊王。
齊王剛喝完藥,躺在床上一臉的惬意。
元柒瞧見他這番神态,心中已經有了思量,她屏退了侍候的宮人:“太後有話讓我帶給齊王殿下,你們先下去吧。”
宮人告退,齊王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太後有什麽話要帶給我?”
“是我有話要問你。”元柒直接說道。
“哦?”
“是你幹的吧?”
“你在說什麽?本王聽不明白……”
“女刺客的事情,是你主使的。”
“元柒姑娘,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昨天你攔住我,問我調查太子的事情,所以你這次參加廷宴,是沖着太子來的。”元柒盯着他,仔細觀察着他的神态,“你故意受傷留在宮中不走,還想要做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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