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後土受到鴻鈞的消息, 眉眼微微垂下, 她輕嘆一聲, 自血海中走出, 來到帝江面前停下。

後土道：“帝江, 老師讓我們去紫霄宮一趟，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我先去看一看，等我回來以後, 我們再詳談。”

帝江點點頭：“嗯, 你的事情要緊。”

後土靜靜地看着他，輕聲道：“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麽事情想要和我說。”

帝江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是不是很早、在去紫霞宮聽道之前, 就已經想好自己的道怎麽走了？所以那時候你才和我說，冥河的事情不急着清算。”

後土沉默片刻, 淡淡笑道：“那時候是有了一點點想法……但是并不知道明确的方向，只是冥冥之中有所預感而已。”

帝江松了一口氣, 表情釋然，輕松着笑道：“這樣就好。”

後土溫和的看着他，目光不經意間在周圍環過一圈，見沒有哪個大膽的家夥肆無忌憚的盯着她和帝江看, 才伸出手捏了捏帝江的臉頰, 笑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帝江順勢握住後土的手, 目光專注, 低聲說道：“我沒有擔心什麽, 我只是希望我是你最信任的人，能夠知道你的所有事情，能幫助你分擔你的苦惱，為你減輕自己的負擔。”

想到自己從紫霄宮回來後就要和帝江商量有關巫妖兩族的事情，後土目光深深的看了帝江一眼：“好的，我記住了。”

帝江眨眨眼睛，好像有種坑了自己的感覺。

帝江緊緊握住後土的手，眸光微閃：“後土，你還記得我們兩在人族時結為夫妻……”

後土微笑着說道：“我都記得，也記得我的人身剛在巫族降生時，被你趕出去的事情。”

帝江臉立刻紅了，神情還有些無措：“我那時候不知道她就是你，我就是不想有人對你亵渎……”

後土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帝江的唇上，看了眼四周，又覺得不保險，布下了一個結界，随後才輕輕在帝江面頰上落下一吻：“你別急，我都明白的。”

被後土吻了一下的帝江卻呆住了，站在原地，臉紅的向熟透的蝦子一般，傻乎乎的看着後土，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後土笑着将結界撤掉，轉身準備向三十三天外趕去：“我要先去紫霄宮拜見老師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慢慢說，好嗎？”

帝江點點頭，不舍的松開手，眼看着後土就要離開，帝江一急，又喚道：“後土！”

後土回頭，看着他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帝江，還有什麽事情嗎？”

帝江深深的看着後土，神情鄭重：“後土，我知道，聖人之下都為蝼蟻，你現在已經是聖人，以我如今的實力，與你并不匹配，但我絕不會因此放棄退縮，我會更努力。終有一日，會真正與你結為夫妻，昭告三界，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旁。”

後土即将要離開的腳步頓住，她回過頭來看着帝江，看到他的眼眸裏滿是堅定與不悔，還有一往無前。

後土心中很受觸動，她為帝江的堅定而感動，同時也有一些焦灼。

因為後土明白，如果帝江執意不肯降低他對自己的要求，那麽他一定還會極力去發展巫族。

那樣的話，前世的悲劇還會再次上演，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無法改變……

後土嘴角翹起的弧度慢慢壓下來一點，但是并無人察覺，後土說道：“等我從紫霄宮回來，好嗎？”

帝江連連點頭，并沒有聽出後土話語中的潛臺詞，一臉期待的看着後土的背影消失。

轉過身，意氣風發的看着巫族，下令整合聚集。

帝江看着腳底翻滾的血海，露出一抹笑容，漫不經心的吩咐道：“我們巫族的後土娘娘已經證道成聖，娘娘演化的六道輪回就坐落在血海之上，以後血海就是我們巫族的地盤了，同時也是後土娘娘的聖地！”

“娘娘身份尊貴，聖地左右不得有別有用心之徒窺觑，你們仔細在血海周圍巡邏，若是遇到有心懷不軌之徒在左右徘徊，直接動手趕走。”比如血海的原主人冥河。

帝江此令一出，巫族齊齊應聲，兇神惡煞的分散開來，守護在血海周圍，把冥河、還有那些對六道輪回感興趣前來圍觀的人全部趕走。

見巫族慢慢散開，帝江擡頭看天，帝俊正隐藏在雲端之上觀看着巫族的動靜，見帝江看過來，帝俊唇翕動了幾下，最後說道：

“帝江陛下，我們的女娲娘娘和你們巫族的後土娘娘都前往紫霄宮議事去了，我們兩族的事情和以後發展，不如等兩位娘娘回來再說？“

帝江收回視線，微微颔首，算是應了。

帝俊輕舒一口氣，帶着天庭的妖族離開了此地。若再留下窺探，帝江大概就要翻臉了。

而此時後土也慢慢來到了三十三天外，路上還撞上了三清兄弟。

後土看到他們幾個，颔首示意：“後土恭喜三位師兄證道。”

三清也都露出笑容來，看着後土的眼神透着親近：“師妹同喜。”

老子與後土并肩同行，元始和通天見大哥似乎有話要與後土說，便往一旁站了站。

其實老子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來和後土唠叨幾句，聯絡一下感情。

“後土師妹，你與我們三清都是由盤古大神所化，同根同源，我們既是師兄妹，也是血脈至親的兄妹。如今我們都已證道，以後要好好相處啊。”

血脈至親的兄妹……後土暗想，你們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看來高高在上如三清，也是會看形勢的呀。

後土露出笑容，看着三清的眼神透出幾分親近：“師兄說的是，那以後三位師兄有空，還請多到巫族做客。”

老子點點頭，應了。

元始好奇問道：“後土師妹你如今已成聖了，你們巫族可有什麽打算沒？”

後土問道：“你問的是哪方面的打算？”

元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比如說，巫族和妖族之間的關系？”

後土沉默片刻，嘆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兩族能和平相處。”

通天好奇的看過來問道：“師妹是這麽希望的，那帝江呢，還有你的族人們？”

後土看向遠方昏暗的空間，勾着唇角笑了笑：“這些以後再說。”

三清見狀，識趣地沒有多問。

四人結伴，一直來到紫霄宮外。

鴻鈞和女娲一直看着雲鏡，見幾人已經到了，紫霄宮的宮門應聲開啓，有兩個道童在大門處守候，恭迎四位聖人到臨。

後土瞥了一眼這兩個道童，嘴角微微扯了一個弧度。

紫霄宮的道童，昊天和瑤池，在前世巫妖兩族失敗之後，繼承了帝俊的天庭，成了下一任天帝和王母。

後土收回視線，越過兩人，與三清邁入了紫霄宮中。

鴻鈞看到四人進來後，微微颔首，女娲身旁的地上出現四個蒲團，四聖依次坐下，随後一起看向鴻鈞：“拜見老師。”

鴻鈞虛擡着手，五聖坐直了身體。

後土問道：“老師，您把我們都叫到紫霄宮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鴻鈞點點頭，目光平靜且深邃：“你們五位皆已成聖，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你們。”

“聖人法力通天，行事不沾因果，但與聖人牽扯關系的人與事情卻會攪亂天機。所以，我希望你們最好都在三十三天外立一道場，居住其中，最好不要留在洪荒。”

聽到這番言論，三清女娲齊齊皺眉。

鴻鈞沒有理會，在說完那番話後，他又看向後土：“不過六道輪回離不開後土，後土可以居住在地府之中，不用來三十三天外。但也不能随意插手洪荒之事。”

這一點後土是懂得，前世她心死如灰、根本不管事，鴻鈞就沒有特意把她拉去交代一遍。

但是女娲卻被鴻鈞喚去過，妖族發生的事情是瞞不過巫族的耳目的，消息有傳出來。

若是後土沒有前世的記憶，說不定也就這麽應下了，可是現在……

後土搖搖頭，拒絕道：“抱歉，老師，恕我無法遵旨。巫族離不開我。”

後土的直接拒絕引來三清女娲的側目，他們其實也不是很想遵守這番命令，三清還好，管住自己就行，女娲卻不同，她身後還有一個偌大的天庭依靠着她呢。

不過他們只是想着有沒有什麽辦法迂回行事，并不準備像後土這樣直接說啊。

女娲有些擔憂的看着後土，怕她因此惱了鴻鈞，但同時又有些期待，期待着鴻鈞會不會允許她們稍微插手一些事情。

鴻鈞看着後土，搖頭輕嘆道：“後土，你該知道，我這個提議是為了你好。若是你執意插手其中，那滔天的因果，便是你是聖人，也無法平安脫身。”

鴻鈞看過後土的記憶，自然也目睹了後土記憶中印象深刻至極的巫妖之戰。鴻鈞只是看一眼，便知道巫妖兩族戰争引發的滔天因果與業力，足以把一位聖人也拖入深淵。

後土聽到鴻鈞帶着勸慰的一番話，微微一怔，不由擡起頭來看他，然後就撞入了鴻鈞那幽深的、似乎知曉一切的眼眸裏，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待空白散去，理智回爐後，後土卻又激動起來。

鴻鈞他也知道前世的一切！

不僅如此，對自己的态度還是勸慰為主！

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這證明了鴻鈞對她沒有惡意。

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借此祈求鴻鈞幫助她呢？

對于鴻鈞的實力，後土還是很信任的，道祖之名，可不是靠洪荒生靈捧出來的。

沒有相應的本事，冠上不相應的名號可是會被反噬的！

後土思緒在一瞬間完成，她的表情外露了一些，神色帶上一些苦澀：“老師，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是他們都是我最親最愛的兄弟啊！明知前方是死路，卻要我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他們去送死，我真的做不到！”

“若是我能做到，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我會還留在前世掌管地府，好好當我的平心娘娘。

不會拼着九死一生的代價，只為了換一個充滿迷茫與未知的可能。

鴻鈞悠悠長嘆一聲，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三清和女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滿是不解。

他們四個不知道前世會發生什麽事情，因此根本聽不懂後土和鴻鈞含含糊糊的話語。

不過他們能聽得出其中說到的事情非同一般，因此也不敢放松心情，沉下心神認真傾聽，準備回去慢慢琢磨話中的意思。

鴻鈞沉思了許久，才睜開眼睛。

後土心情有些焦灼，緊張的看着鴻鈞，等待着他的回答。

鴻鈞說道：“巫妖兩族如今秩序尚可，并未造成太大的業力，至少目前我從天道那裏得到的反饋，兩族交集所産生的的業力還遠達不到形成天地量劫的程度。”

後土一愣，随即大喜：“老師，我……”

鴻鈞擺擺手，示意後土先聽他說完。

後土壓抑住狂喜的心情，沉靜地點點頭。

女娲皺眉，神色有一些驚駭，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扯到了巫妖兩族上，甚至鴻鈞還提及了業力、天地量劫這些詞彙……

經歷過龍鳳大劫的人都知道，天地量劫所代表的含義有多恐怖，而龍鳳大劫之後三族的狀态又有多凄慘！

女娲看了看後土，想着等離開紫霄宮後，她一定要抓住師姐好好問一問，她和鴻鈞老師到底在說什麽啞謎！

鴻鈞看着後土，說道：“雖然兩族之間産生的業力不多，但是兩者之間的因果卻已經很龐大了。巫妖兩族，牽扯甚深。若是這些因果不理清，生出業力、形成量劫是遲早的事情。”

後土咬牙，女娲聞言臉色也有些變了，忙道：“老師，您說的話我有些不懂，巫妖兩族之間的局勢會這麽嚴重嗎？”

鴻鈞溫和道：“不用太擔心，這是以後的事情，如今兩族情況還沒糟糕到這個地步。”

後土聲音幹澀：“請老師允許我，插手巫族之事，将兩族因果業力平息，不至于形成量劫、為禍蒼生。”

女娲偷偷看一眼後土，臉色有些糾結，後土在巫族、在帝江心中的地位都非同一般，她說這話的底氣很硬，但是她……

女娲嘆一聲，也說道：“老師，我與後土師姐同願。”

罷了，她都已經是妖族的妖了，妖族有不好的情況，她又能讨的什麽好？就是這麽一來要被帝俊嫌棄幾下管的太寬了……

三清一直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巫妖兩族之間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要随意插手了。

免得什麽好都沒撈到，反倒把自己賠進去。

鴻鈞反問着後土，道：“後土，我問你，我若是允了你插手洪荒之事，你要如何做？”

說完，他耐心的補充道：“你不要覺得我冷心無情，冷眼旁觀巫妖走向死路。畢竟聖人插手洪荒所會帶來的影響，遠遠超過天地量劫、超過巫妖兩族的影響。

你若是沒有一個足夠好的辦法解決巫妖之間的糾紛，我寧可什麽都不做，用犧牲巫妖，換取洪荒的平靜。”

後土聞言笑了一聲，笑容無端有些諷刺，她并非在嘲諷鴻鈞，鴻鈞的考量她能理解，一步錯步步錯，鴻鈞不是她，不可能為了巫族拿整個洪荒冒險。

只是……後土擡起眼眸，凝視着鴻鈞，一字一句的說道：“龍鳳大劫，我們無力插手，于是龍鳳大劫中死了無數洪荒生靈，他們的亡魂徘徊于血海之上，直到我建立輪回，才有了解脫。”

“如今巫妖兩族，若是發展下去，局勢未必會比龍鳳好到哪裏。如果這一次我們一起想個辦法将兩族的糾紛化解，洪荒便可以避免一次大劫。

當然，也有可能伴随着我們的插手，局勢變化的更加兇險，最後從兩族争鬥發展為聖人之鬥。

可老師，大劫并不是一次的事情，只有生靈在，便有因果産生，便有業力形成，便會再形成天地量劫。

若總是放任大劫發展，先有龍鳳，龍鳳之後會有巫妖，巫妖之後再有新的大劫形成……

每一次大劫都不管，任由它自己發展，長此以往下去，所産生的的後果就會比聖人之戰更好嗎？”

鴻鈞不語，後土自顧自說道：“大劫無法避免，只要有生靈，就會一直存在，但是如果我們有一次成功避免的經驗，後面的大劫局勢初現時，至少就有了躲避消除的方法。”

“既然遲早要插手，在最早的時候插手，将損失減控到最小，還為以後積累下經驗，這樣不好嗎？”

鴻鈞瞥了後土一眼，失笑道：“你說的很不錯，越早越插手，結果當然會越好。”

後土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笑容，鴻鈞話鋒一轉，道：“但大劫的消除不是那麽簡單的，就算是我，如今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現在你是這次大劫的當事者之一，對于這件事比任何人都要上心。所以我想把最主要的難題交給你來解決，你能做到嗎？”

後土反應了一會兒，連忙趕緊答道：“老師，我能做到！”

鴻鈞點點頭：“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必須要交代你！無論你準備怎麽來處置巫妖之事，這點絕不能違背，否則，我會親自出手，将你抓到紫霄宮關一段時間禁閉，直到巫妖大劫落幕。”

後土神态十分沉着穩靜：“老師請講。”

鴻鈞道：“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除非有誰冒犯你，否則絕對不能出手！尤其是帶有偏頗心的出手。”

鴻鈞的意思很明白，假如巫妖兩族動手了，後土絕對不能幫助巫族對抗妖族。

她若是開了這個頭，女娲那邊不出手就不好對妖族交代了。這樣下去，局勢會變得相當糟糕。

後土點點頭：“老師放心，我是希望大劫消失、而不是為了加劇大劫的程度，絕不會輕易動手的。”

鴻鈞點點頭，說第二點：“第二點，巫妖大劫要想平安度過，并不是帝江帝俊各退一步就沒事了，兩族之間的因果之力必須有一個了結。

如果不了結，大劫還會再次爆發”

“至于以什麽樣的方式了結，由你決定，但在行動前要先和我說明。”

“至于別的……”

鴻鈞看了其他聖人一眼，眼帶警告：“我對後土的要求也是對你們的要求。絕對不能主動出手，誰要是動手了，日後被反噬的話，也不要來求我。”

五聖連忙點頭應是。

鴻鈞閉上眼睛：“我沒有別的事情要說了，你們若是也無事，便回去吧。”

五聖對望一眼，起身告別。

後土正在為那個因果了結而苦惱，起身對着鴻鈞微微拜了一下：“老師，我先回去了，等我有想法以後，我會再來和您說的。”

鴻鈞點點頭，五聖悄無聲息的從紫霄宮中退出去。

三清率先說道：“兩位師妹，我們先回去建立道場了，師妹若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助的，直接找我們就行。”

後土女娲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随後兩人結伴來到洪荒大地上。

女娲遲疑的看着後土，輕聲道：“師姐，我也先回妖族了。”

後土有些出神，随意點了點頭。

女娲看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師姐，紫霄宮裏你和老師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呢？”

“巫妖大劫真的會發生嗎？”

後土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是自然，而且結局的慘烈會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後土說着，眉心就蹙了起來。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要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消除巫妖之間的因果，還能讓天庭那邊也順利接受，感覺想的頭發都要掉光了。

女娲見後土一臉發愁的模樣，便沒有再追問，和後土說一聲後，先回了天庭。

紫霄宮中的這些談話就暫時不與帝俊說了吧，畢竟還沒讨論出個結果，說出來也是屠惹大家不開心。

女娲這麽想着，回到了天庭上。

帝俊親自帶着妖聖們出來迎接女娲，态度很恭敬，還滿臉喜色。

女娲盯着帝俊看了一會兒，有些稀奇道：“帝俊，你心情看上去好像很好？”

帝俊立刻憋不住的笑了起來，臉上的得意怎麽掩都掩不住，看得女娲越發好奇。

女娲思索着，天庭最近好像也沒什麽大喜事吧？

難道是因為周天星鬥大陣成功組建，所以帝俊才看上去那麽高興？

但這好像也太誇張了點吧……

女娲沒有猜太久，帝俊已經憋不住的主動說道：“娘娘，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有孩子了！“

女娲眼睛立刻睜大了，孩子？這還是她遇到的第一個生育了後代的仙人。

這還不是最令女娲驚訝的，因為緊接着帝俊張開了兩只手，對着女娲擺了擺。

“……這是什麽意思？”女娲問道。

帝俊喜得眼睛都要合一起看不見了：“十個！”

“娘娘，羲和一次性給我生了十個兒子！我有十個兒子了！”

十個……還是一次性生的……羲和居然這麽牛逼啊……

女娲說道：“……你帶我去看看羲和吧。”一次性生這麽多孩子估計會對羲和的根基有不小的影響，但看帝俊這麽高興的模樣，這話就不當他面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