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後土回到巫族, 收到消息的帝江帶着巫族們出來迎接。

祖巫在巫族本就地位極為超凡, 如今後土成了聖人, 更是引得巫族們崇拜不已。

帝江一把推開想擠上來的兄弟, 上前抱住後土, 喜悅道：“後土，我們已經把祖巫殿準備好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為了迎接聖人的降臨，巫族可是準備了一場盛大至極的慶典。

後土看着歡欣鼓舞的子民, 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後土被祖巫們拱衛在最中央, 帝江站在她的旁邊，後土伸出手，悄悄拉了拉帝江的手。

帝江立刻看了過來, 他大概以為後土在悄悄勾搭他，眼中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後土好笑的看着他, 慢慢收回了手，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

帝江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琢磨着後土看他的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當巫族的子民和祖巫全都投入到宴慶中後，帝江悄悄來到後土身旁，語含期待：“後土，你剛剛悄悄拉我的手幹什麽？”

後土很正經的看了他一眼說起來正事：“帝江, 如今我已經成聖了, 你有考慮過巫族和天庭以後的關系要如何發展嗎？”

帝江愣了一下, 慢慢反應過來, 眼神失落得看了後土一眼, 勉強打起精神：“就那麽辦呗……我們想稱霸洪荒，天庭也想，可洪荒的霸主最終只能有一個，可能要打一仗吧。”

後土的手臂撐在石椅的扶手上，靜靜地看着帝江，目光幽邃：“一定要分出個勝負嗎？發起戰争并不是一件好事，會有無數生靈因此死去，兩族不能各退一步，和平相處嗎？”

“就像之前的幾萬年，巫族和天庭都在等待我和女娲成聖，于是大家可以忍耐，不是也平和了幾萬年嗎？”

帝江不懂後土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但是他對後土了解，心知這個最小最善良的妹妹可能心軟了。

帝江嘆道：“之前能夠平和相處，是因為我們都在等待，積蓄着自己的力量。”

“為了最後之戰而刻意的忍耐叫隐忍，這不是真正的平和。也恰恰如此，兩族的子民忍耐了那麽久，心情随着時間的壓抑，積累了太多戰意。如果戰争不能如期而至，兩族子民都會有所反彈，最後造成的結果并不會比戰争好到哪裏。”

後土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所以，戰争無法避免是嗎？”

“是的，而且天庭和巫族的子民全都心高氣傲，彼此互相不服。除非戰過一場，以巨大的實力碾壓對方，使對方心服口服，否則依舊後患無窮。”帝江道。

後土喃喃自語：“可是這樣一來，必然會造成死傷。當有人因此身隕，仇恨便開始結下，即使臣服了又如何，恩怨也無法化解了。除非，能将身隕的代價化到最小……”

假如死亡不是結局，只是一段故事的結尾，在死亡之後又能繼續之前的人生，那麽問題就不大了。

就像前世燭九陰那樣，沒有徹底死絕，還能輪回轉世重生……

後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她有一個主意了！

帝江低下頭，沒有注意到後土的表情變化，微微抿唇：“後土，你後悔了嗎，你是不是不想我和帝俊相争了？”

後土回神，好笑的看着他，輕笑道：“怎麽會呢，我還等着你成為霸主，與我結為夫妻，昭告三界呢。”

帝江聞言，緊繃的臉色放松了一些，笑道：“那你是擔心我輸給帝俊嗎？後土你別怕，為了你，我也絕不會容許我輸的。我一定會是最後的洪荒霸主！”

後土看着帝江，眼神有些溫暖，但其中的思索卻一直沒有停止。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帝江，沒有永恒不落的皇者。”

帝江往後土身邊湊近了一點，小聲抱怨道：“後土，你能不能鼓勵我，和我說，我一定比帝俊更厲害，不要這樣一直打擊我。”

後土笑吟吟道：“你的英雄蓋世深深映在我的心裏，我覺得不需要我再重複了。”

帝江喜道：“你再多說幾遍我也不會覺得煩的。”

後土看着帝江膩人的模樣，只覺得帝江從人族走過百年後，好像變得粘人了一點，與她之間相處的舉動也更加親密了。

後土這麽想着，感覺到好像有視線在窺探自己，立刻轉頭順着視線的方向望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燭九陰還有其他祖巫一臉憋笑的悄摸望過來，偷看着她與帝江相處的畫面。

後土看一眼帝江，他都快要趴到她身上來了……

後土紅着臉，輕輕推了帝江一下：“帝江，你坐好了，兄弟們都看着呢。”

帝江臉色有點不好看，充滿威脅與威懾的視線狠狠在祖巫們臉上掃過，祖巫們慌慌張張的将視線收回，假裝沒看到大哥和十一妹子膩歪的畫面。

後土輕咳一聲，擺出嚴肅的表情，問道：“最近洪荒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吧？”

帝江眼睛轉了轉，說道：“有啊，還和帝俊有關。”

後土眉頭立刻一皺：“他幹什麽了？”

帝江懶懶說道：“他啊，生了十個兒子……”

帝江的語氣充滿着酸澀與妒忌，非常不是滋味：“這群妖族未免也太能生了，那些小妖就是的，一次能生一窩小崽子。他們血脈低微，容易孕育後代也就算了，怎麽帝俊這家夥也那麽能生！”

“十個啊！我和後土還一個孩子都沒有呢……”

後土沒理會帝江那充滿嫉妒的話語，心情很受震動：“十金烏出生了啊……”

後土皺着眉，結合前世後土與後十一的記憶回憶着十日齊出的場景。

在後十一的記憶中，曾經洪荒的一切都已消散，變成了存在于傳說中的神話。

神話裏只記載了十日齊出、曝曬天地和後羿射日這兩件事，其餘的隐秘消息并沒有提及。

而前世後土的記憶裏，記憶倒是更加真實，畫面也更加形象，但是對于隐秘同樣知曉的不多。

畢竟那時候的她不是聖人，又不擅長推演，很快事情都無法察覺。

後土只記得，那個平靜的一天，十金烏忽然從太陽星下面的湯谷裏飛了出來，太陽神火從他們身上墜落，落到地上後，大地在一瞬間幹涸，無數生命死去。

當時祖巫們在做什麽呢，好像是在祖巫神殿中分析着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十金烏的威力的卻可怕，但是還沒有到讓祖巫們畏懼的地步。

要不然帝俊都不用費勁心思與巫族戰鬥，直接把自己兒子放出來在洪荒飛一圈就行了。

但如祖巫這般強大的畢竟是少數，十金烏對洪荒帶來的損害非常大，一些普通的巫族根本承受不住那種熾烈的威壓，更不用說那些比巫族還要脆弱的生靈。

于是有大巫來祖巫殿求見，請祖巫出手教訓了那十只沒有分寸的太陽。

十金烏不過小輩，祖巫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和他們計較。

但就這樣放任他們的舉動也不可以。

于是後土拿出自己的盤古弓，說誰要是能拉開這張弓弦，就能将十只金烏射下來。

這時，後羿就出現了。

他是後土部落大巫的子嗣，算是巫族中比較接近後土血脈的了，再加上信念很足，成功拿起了盤古弓，将十只金烏射下了九只，被射下的九只金烏全部隕落。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巫族和天庭的戰争因此徹底爆發，再無回旋的餘地。

後土自嘲地笑道：“如果是我的孩子被殺死，我也肯定無法忍受。”

“可是十金烏若是出世，洪荒會有無數生靈因此而死，他們便沾染了業力，犯下了殺劫，他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這不是我不計較，他們就不用死那麽簡單的。”

後土沉思：“我得去紫霄宮和老師說一下我對巫妖兩族的打算和安排，如果老師同意，我和女娲師妹便能着手施為，分開勸解帝江和帝俊了。

為了避免布局被打亂，我必須得防止那十只小金烏到處亂跑。”

“既為洪荒生靈，也為他們自己，還為了巫族的未來。”

帝江看後土一直在自言自語，忍不住騷擾她；“後土，你在想什麽呢，為什麽都不理我？”

後土說道：“我在想那十只小金烏的事情。”

帝江期待的看着她：“後土，你是不是也很羨慕帝俊生了那麽多孩子？要不，我們兩也生一個？”

後土回神，無語的看一眼帝江：“這個以後再說，我如今現在心中還有事情挂心。”

“……哦。”帝江失落的嘆一聲。

後土頓了頓，補充道：“若是時機到了，自主孕育了一個孩子，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帝江湊過來，親昵的在後土耳邊小聲說道：“那我們……晚上……雙修……好不好？”

“嗯……”後土有些不好意思，低低應了一聲。

夜幕低沉，巫族跳了大半天後，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洞府。

帝江與後土親昵的靠在一起，姿态親密，兩人對視許久，慢慢吻到一起，神色纏綿。

帝江慢慢伸出手，攬住後土勁瘦的腰肢，正當兩人要更近一步時，纏綿在一起時，外面忽然再次有聲音響起。

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強勢的擠進每個生靈的耳膜裏，就連後土也不例外。

“天道在上，我名接引準提……”

帝江臉色有點扭曲，将頭埋在後土的脖頸間，氣呼呼的說道：“這兩個家夥，白天的時候不嘗試證道，大半夜瞎折騰個什麽！”

後土臉色也同樣不好看，只是下巴下意識在帝江的額頭上蹭了蹭。

帝江有些不甘不願的坐起來，一想到若是準提接引證道成功，他又要給這兩人行禮慶祝，心中的不甘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後土看一眼帝江，極為熟悉帝江的她，一眼就看出帝江的所思所想。

後土抱住他，在帝江耳邊輕聲呢喃：“有我在，就是天道也不能逼迫你下跪屈服。”

帝江臉紅了起來，聽到後土這沉靜卻異常霸氣的宣言，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很受用。

帝江和後土依偎在一起，安靜的聽着準提和接引發下立教誓言，試圖得到功德證道。

但等了一會兒，卻遲遲沒有反應。

帝江遲疑的看向後土，神情有些幸災樂禍：“後土，這準提和接引已經許下立教誓言了，為什麽還是沒有證道成聖？”

後土悠哉悠哉的反問道：“誰說立下大教就一定能證道成聖的？”

帝江一驚：“難道立教不行嗎？那三清是怎麽做到的？”

後土嗤道：“看來準提和接引和你們一樣，都以為三清是靠着立教功德證道的。事實上，三清立下大教、準備教化人族的舉動的确得了一大部分功德，但要靠這些功德成聖卻遠遠不夠。

三清之所以能順利證道，那是因為他們繼承了盤古大神的開天功德，所以在洪荒生靈眼裏，看着才會這麽順利。”

帝江毫不掩飾自己對準提和接引的嘲笑：“那他們兩要證道失敗了？”

後土伸出食指比在自己的唇邊，示意帝江繼續聽。

帝江悄悄點下頭，凝神靜聽。

只聽外面的天空中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若證得無上菩提，成正覺已，所居佛剎，具足……

我作佛時，十方世界，所有衆生，令生我剎……

我作佛時，所有衆生，生我國者，自知無量劫時宿命，所作……”

帝江皺眉：“準提接引這是在說什麽？”

後土冷靜道：“在許宏願，他們許下誓言，欲借助日後的功德先用來突破證道成聖，日後慢慢償還。”

帝江懷疑道：“這樣也可以？那若是他們許下的宏願做不到呢？”

後土露出一絲微笑，神情冷漠：“天道會逼着他們做到的，畢竟功德可是欠在那裏呢，若是真做不到，那就等着被反噬吧。”

帝江想了想，還是覺得準提接引這種證道方式很奇葩：“可是這些宏願的完成也沒有時間限制啊，那他們就是不做，或者拖着慢慢做，不也可以？”

後土慢慢躺下來：“天道自有計算的方法，不是他們能拖得下去的。”

“你不用管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對于我們并沒有什麽影響。”

帝江點點頭，和後土一起聽着準提和接引許下宏願，最後足足許了四十八個大宏願，才湊夠了證道的功德，勉強成聖了。

帝江說道：“以後他們有的還了。”

後土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心想，這兩個也證道了，鴻鈞老師大概也會把他們兩個叫過去叮囑一番吧。

如後土所想，鴻鈞的确把準提接引給叫過去了，不過因為鴻鈞對這兩個弟子并不傷心、也不覺得他們很有前途，再加上人少，也不想長篇大論的仔細交代，于是只說了一句：

“你們兩位已經證道成聖，一會兒在三十三重天選一重天開辟道場吧。以後在道場中靜修，除非傳道，不得插手洪荒及他族之事，明白嗎？”

準提接引齊齊拜道：“弟子明白，謝老師教誨。”

鴻鈞點點頭，便讓他們離開了。

準提接引出了紫霄宮，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抹苦笑來。

接引嘆道：“雖然許下了不少宏願，但總算順利成聖了……”

準提勉強笑了笑，神情有些難堪、還有些沉重。

準提嘆了一聲，思索道：“師兄，等我們把道場建立好後，我們就去洪荒收門徒傳道吧。”

準提想起那四十八大宏願，恨不能把一口銀牙都給咬碎了：“我們欠下了天道那麽多功德，要早點償還才行。”

接引連忙點點頭，神情越發苦悶。

而洪荒，等他們兩證道後，天都已經白了，後土和帝江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滿臉恹恹地起來開始忙活去了。

後土等帝江去處理巫族事務後，動身前往了地府。

地府如今還很空蕩，雖然各種場地都很齊全，但是卻沒有什麽人。

只有血海中的孤魂無知無覺的進入輪回中，自行輪轉。

後土給女娲傳了一個消息，邀請她來地府一敘。

女娲在收到後土信息好幾天後，才趕到巫族，來時神色看上去還顯得很疲憊。

後土看到女娲的神态，不由皺眉：“女娲師妹，你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臉色看着那麽差勁？”

女娲走到位置前坐下，嘆了一聲，說道：“你聽說帝俊生了十個兒子的事情了嗎？”

後土點點頭，女娲嘆了一聲，搖頭說道：“羲和生了十只金烏，根基受損嚴重，她妹妹常儀不忍心姐姐終日虛弱，就請我出手，希望我能替羲和調養一番。我這些日子都在忙這個，精神耗費的比較厲害。”

後土點點頭，表示明白。羲和已經是準聖了，根基受損不是小事，女娲替她調理，肯定要費不少功夫。

後土想了想問道：“那她現在怎麽樣了？帝俊呢，羲和不是他的天後嗎？他什麽反應？”

女娲說道：“一開始沒想到這點，光顧着自己生了十個兒子高興去了。後來見我照顧羲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現在正在羲和身旁伺候着呢。”

後土心中一動：“那十只小金烏呢？和羲和住在一起嗎？”

女娲扯了扯嘴角：“怎麽可能？他們那麽小，留在羲和那裏還要費心思照顧他們。為了避免羲和傷神，所以帝俊就被送到湯谷去了。”

湯谷！

後土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只有他們十個在湯谷嗎？他們才剛剛出生不久，帝俊就不怕他們出事？”

女娲勾了勾唇角，笑道：“他們可是天庭的太子，誰敢算計他們，不會出事的。”

後土張了張嘴，嘆道：“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們總該小心謹慎一點。”

女娲好笑的看了一眼後土，眉眼彎彎：“師姐很善良啊，帝俊自己都不着急，你替他擔心什麽呀。”

後土苦笑着搖頭，她也不想操這心思，但是一想到前世的事情，她是真怕這些小金烏頑劣，偷偷從湯谷中跑出來。

女娲見狀便說道：“帝俊沒那麽粗心，師姐不用替他擔心。他在湯谷外布下了陣法呢，有陌生存在闖進湯谷一定會被他察覺的，小金烏們不會出事的。”

後土聞言，懸着的心放下了一點。

女娲問道：“對了，師姐你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後土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巫妖兩族的事，我有解決的辦法了。”

女娲有些驚訝：“這麽快？”

她沉吟片刻，說道：“師姐和我說說看呢，若是這主意靠譜，我們就去紫霄宮與老師商量一下吧。”

後土點點頭，招招手讓女娲靠近了一點，還特意出手将周圍的天機蒙蔽，随後才悄悄将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女娲。

女娲安靜的聽着後土将自己的打算說完，眼睛漸漸亮起來，說到最後，甚至流露出幾分驚喜。

“師姐這主意很不錯啊！”女娲興奮想到：“若是按師姐的打算來，巫妖不僅能和解，甚至連我的人族也能借此機會發展起來。只是……”

女娲露出一絲糾結的表情：“這個主意好是好，但帝俊卻不一定同意……”

後土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這一點無須擔憂，我們可以先去紫霄宮禀告老師，待老師決定采用後，我們再去想如何說服帝俊和帝江。”

女娲連連點頭，補充道：“這是我們巫妖兩族的事情，就暫時不和三清師兄還有準提接引說了。”

後土也是這個想法，她并不想太多聖人牽扯進這件事情裏。

女娲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動身？”

後土點點頭，想起了一件事，又說道：“先等一等，我有事要交代我一個後輩。”

女娲說道：“那師姐去吧，我坐在這裏等你。”

後土先告別女娲，出了地府後，來到洪荒大地上。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巫族前來拜見她。這個巫族真是後土部落那兩位頂級大巫的孩子，被後土賜名的後羿！

後羿不知後土把他召喚來有什麽事，恭敬的對着後土行了全禮後，才問道：“後羿拜見後土娘娘，敢問娘娘召喚我來，是有何事要吩咐？”

後土打量着眼前這位自己的後裔，神情頗為複雜。她斂去心中的思緒，将心神沉澱後，才對着後羿說道：“後羿，如今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地府，巫族的事情都由帝江處置。你們是巫族，受帝江管制。

但後土部族又是我的精血所化，我也不好将你們棄之不顧，完全托付給帝江。所以我将你喚來，有些事情想要叮囑呢。”

後羿連忙道：“請娘娘吩咐。”

後土垂下眉眼，沉吟幾秒後，慢慢開口：“我掐算一番，巫族可能會遭遇一次劫難，為了以防萬一，我将我的盤古弓留在了祖巫神殿裏。”

“假如……假如那個危機出現，你自然就會明白。到時候我允許你取出我的盤古弓，替巫族掃平這次劫難。”

後羿認真的聽着，心中有一些擔憂，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劫難竟會被聖人娘娘這般嚴肅的交代。

但是他也不敢多問，怕幹擾了天機，只能認真記下，用心記在心底。

後土：“只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在用我盤古弓的時候，你一定要默念一段咒語，一定要念，知道嗎！”

說着，後土唇動了動，十分隐秘地将那段咒語傳給後羿。除了後羿之外，無人能聽到。

後羿不知道娘娘為什麽要這樣特別交代，只是很嚴肅的點點頭，在心中将咒語默念了許多遍，徹底記下後，很鄭重的對後土說道：“娘娘，我都記下了。”

後土輕輕舒出一口氣，取出了自己的盤古弓，默念着經文，手指在盤古弓的弓身環繞流轉，刻下特殊的紋路。

待後土手指離開後，紋路消失，盤古弓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似乎沒有一點改變。後土松開手，盤古弓就向着祖巫神殿的方向飛了過去。

後土看了後羿一眼，再次囑咐：“你回去吧，将今日我對你的交代牢記，一定不能忘記。”

“是，娘娘！”

後土微微颔首，回了地府，叫上女娲，準備前往紫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