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平川于當天晚上回到的上海。
但他并沒有直接回公司上班,而是去了市中心,找到一家電影院,包場看了一部電影。
蘇亞憑借這部電影獲得影後的獎項。
看完電影後,平川走出影院,開車回家,車子在半途熄了火,再也打不上來。
那個時候,他記起電影裏面的一句臺詞。
臺詞并不是出自蘇亞之口,但是平川卻記得很深刻。
臺詞說:“我們說好不談過去,誰先提起誰就是輸家。”
那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句話印象深刻,因為蘇亞也說了類似的話。
蘇亞說:“等到我們一起頭發花白,依偎在自家的庭院裏,說好不準回憶,誰先回憶誰就是小狗。”
她那個時候壓力很大,總是在半夜醒來,然後會莫名其妙地抱着他哭一場,哭過之後就會說出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想到這裏,平川不知怎麽的,就笑了。
但是分公司第二天發生的事卻沒能讓他笑起來。
平川本是抱着很好的心情去上班,然而集團總部突如其來的一條消息,徹底打亂了他的心境。
消息是通過OA系統發送的,集團所有員工都收到了一封郵件,內容簡單直白——華南分公司的總經理孟平川在決策中狂妄自大,不聽指揮,導致新項目被擱淺,現聘用宋欣梓為華南分公司代理總經理一職,任高彪彪和黃正宇為副總經理,即日生效,試用期為三個月。
即便平川知道孟華海這樣做的目的不外是想要挫其鬥志,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讓新項目擱淺,還聘請了這樣一個不專業的代理總經理。
平川找到正宇,問他是怎麽回事。
正宇說:“節哀。”
平川大怒:“這根本就是個陰謀!”
他自欣梓進入公司以來,身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而他所做的一切,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最後都能夠跟她扯得上關系。
正宇問他:“按照你的意思來說,是欣梓将你陷入今天的地步?”
平川怒意未消:“正是!”
“那真的是太悲哀了,”正宇失望地說,“當一個男人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時候,那個女人自然升級為紅顏禍水,可平川,你應該知道,她并不是你的紅顏禍水。”
平川自然知道正宇有所指,但是,他當然不能承認。
他只能質問正宇:“你什麽時候變成她那邊的人了?”
正宇愠言:“我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被人迫害。”
平川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打電話向他老子孟華海申訴。
但是孟華海并不給他機會,一聽到秘書說是他的電話,根本不屑理會,讓秘書直接推掉。
他又不能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上京,只好将電話打到孟立川那邊,向他說明了情況。
立川說:“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了你,父親正在氣頭上。”
平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也知道他正在氣頭上,在氣頭上作出的決定,都是錯誤的,但是他現在連申訴的機會都不給我,你作為兄長,集團的財務總監,應該知道華南市場少不了我,我也少不了華南市場,我說的話他現在固然聽不進去,卻是句句誠懇,字字真誠。”
立川受他的話所啓發,想了想,問他:“你到底是什麽事情惹着了他?”
平川只好說了實話:“是因為蘇亞。”
立川叫了起來:“你這個不省心的混小子,明明知道那是你跟父親的死穴。”
平川嘆氣:“幫我這個忙。”
但是,立川在孟華海面前,也吃了一鼻子的灰。
孟華海拒絕得很幹脆:“當說客的,就是和我作對!”
平川不得已,只能讓秘書打電話給航空公司,定了飛機票,趕往機場。
他想不到在機場的時候,會遇見欣梓。
欣梓正拖着行李歸來,一臉的疲憊相。
平川并不打算和她打招呼。
但欣梓早就看見了他,向他走來,對他說:“我有話跟你說。”
平川卻說:“我沒話跟你說!”
“那你就聽着,別說話,”欣梓的語氣強硬,“關于代理總經理的事情——”
平川打斷她的話:“宋欣梓,我告訴你,即便我坐不了這個總經理的職位,怎麽都輪不到你來坐!”
欣梓的臉鎮定自若,問:“不是說了沒話可說?”
平川怒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欣梓的聲音很平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這次剛剛從總公司回來,但已經向老孟總明确表态了,我沒資格擔任代理總經理的職位,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這樣仇視?”
平川惡狠狠地兇她:“這又是你欲擒故縱的游戲!”
最可恨的是,每次她的欲擒故縱卻總能帶來出乎意料的效果。
平川以為她會反駁。
但是欣梓只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随便你怎麽想。”
平川其實在趕來機場的路上有過很多想法,但因為線索太過于零散,且這些想法不外是他的主觀推測,他這次受欣梓刺激,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宋欣梓,我終于知道你進公司的用意了,什麽暗戀,什麽師兄,充其量,你不過是來挑撥我跟我父親的關系,你不過是來害整垮分公司的,你不是用來害我的!”
話一說完,平川的臉上吃了欣梓的一巴掌。
欣梓說:“孟平川,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之前,請你自重。”
平川卻根本沒辦法自重,整個航班飛行期間,他在心裏詛咒她,連整個機艙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他深深的怨氣。
飛機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遇上了強對流。
強對流空氣太猛烈,機長提醒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平川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想笑,因為想到自己要是死了,就太不值得了。
他旁邊的人問他為什麽要笑。
平川實話實說。
倒是那個人很想不開:“你既然知道自己死得不值得,為什麽不為自己哭泣呢?”
平川想了想,說:“因為我還沒有找到一個肯為我哭泣的人。”
最終飛機還是平穩地降落了。
下飛機的那一刻,平川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打的臉在微微生痛,透過機場的玻璃,他才看清楚,自己的臉有點紅腫。
可想而知,疼痛一直在持續,而他渾然不覺,想必欣梓打他的那一巴掌,是用盡全力的。
他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蘇亞。
他和蘇亞在一起的時候,即便吵得多麽兇,也從未使用過暴力解決,他連大聲叱呵她的時候都是極少見的。
倒是,他昨日在電影院內看到蘇亞扇人耳光時的那份狠勁,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傷感。
而欣梓,出了機場之後,就接到正宇的電話。
正宇說:“欣梓,我有話要跟你談一談。”
欣梓拖了行李去見正宇。
正宇以為她要離開。
欣梓搖搖頭說:“我倒是希望我有那樣大的勇氣,想到辭職的代價,我心如刀割。”
正宇以為她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話,只是跟欣梓解釋:“平川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還沒有從上一段戀情的失敗中走出陰影,他這次會鬧出這樣的風波,實在‘情傷’在搞怪。”
欣梓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不發一言。
最後,正宇問她:“你知道老孟總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了嗎?”
欣梓嘆氣:“我只怕會令所有人失望。”
這一個晚上,欣梓整夜都沒有睡着,她徹底地失眠了。
失眠倒不可怕,可怕的在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失眠。
于是她趁着月色傾瀉在她的床上,照到她臉上的那一刻,她沒有猶豫,爬了起來,給陽臺上的桂樹澆水。
在這期間,她把自己近段時間的遭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待到自己意識下來,花盆的托盤下已經溢出水來,流了陽臺一地。欣梓找來拖把,将地板上的水漬拖幹。
做完這些,她想起孟平川,想起這段時間他與她的遭遇,莫名其妙,她突然有點同情他了,但這并不能夠成為她出任代理總經理一職的理由。
然後,她趁着月光皎潔,拿出手機給正宇打了一個電話。
她問正宇:“你睡着了嗎?”
正宇說:“沒有。”
欣梓很是訝然,而這個時候已經将近半夜三點。
欣梓問他:“你在做什麽?”
正宇安靜地說:“我在想,如果我們分公司渡過不了這次難關,我們傾注于此的心血毀于一旦,分公司将不複存在。”
欣梓想了想,咬牙問:“分公司傾注了你所有的一切嗎?”
正宇說:“是的。”
在這樣安靜的夜晚,欣梓聽得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
她說:“那好,我願意擔任代理總經理一職,但是,你應該知道,我這麽做,只是為了你。”
許久,她以為正宇已經挂掉了電話,然而仍能夠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好半天,正宇終于說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客能稍微留下兩三句話嗎?确定沒人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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