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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川的觀點還是被欣梓知道了。
媒體把這件事情曝光了,內容被形容得有些狗血: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分手了,理由是各自有了新歡。
蘇亞的新歡,被模糊化了地形容為某個財閥董事長,雖然明事理的人如平川,一眼就看出該董事長暗指溫儒,但是他并未作出任何回應,至少,他不方便對此作出回應。
但是媒體不肯放過他,可能是基于人人都看到了這對金童玉女在隔了多年後複合的情況下,他們沒有任何預兆地分手,着實是一件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于是總要挖根掘底,徹底弄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真分手,還是借着分手的名義來博取衆人眼球,好宣傳蘇亞的年度大戲,以及年終的最佳女演員獎。
期間,蘇亞給平川打過電話,內容如下:
蘇亞說:“孟平川,最近的媒體輿論是否對你造成了影響?”
平川說:“你知道我向來不會被輿論所影響。”
蘇亞說:“很好,什麽時候做到的?”
平川說:“在你第一次離開我的時候,在我決定成長的時候。”
蘇亞問:“是否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平川說:“……”
蘇亞說:“那好,希望你一直保持着。”
平川原先并不知道蘇亞給他打這通電話的深意,一直到有一天,前臺秘書桌上的八卦秘聞引起了他的注意,标題是——集團二少戀滬無歸期,神秘富商進出香閨贏美人心,二人戀情情歸何處?
本來,一段受人矚目的二人戀情,一個與他人傳緋聞,一個堅決否認并守身如玉,大衆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一種增加曝光度、提高知名度的手段,炒作無可厚非,但多行不義必自斃。
而如果,一段戀情的雙方,都被媒體嗅出與他人有暧昧關系的情況,那不管大衆媒體是怎麽看了,這兩個人的确是有了問題。
溫儒有無進入蘇亞的香閨,平川是不知道的,他以前或許是有權、或者有能力知道,他現在不但是無權、亦是不想知道。
但是他很清楚,他一直待在上海,不返回北京總部的原因只有一個,而且并不如媒體所言的,是為了與佳人相處,他留在上海,不過是為了挽救華南地區的頹勢。
以欣梓一個人的力量,也許是可以挽救的,但是平川不敢冒這個險,再加上孟華海大病已愈,勉強已經可以主持集團大局,而如果華南地區的頹勢未得到制止,那孟氏集團的未來是要走下坡路的,而且這個下坡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平川本來并不想理會這些媒體的觀點,但因為他而被牽連進來的欣梓,他不得不考慮她的感受。
他想找個機會跟欣梓解釋,希望她不要受謠言影響,畢竟兩個人齊心協力了,華南地區才能夠呈現生機。
但是他還沒有機會找欣梓談話,欣梓已經主動找到他了。
欣梓說:“對于這段時間的謠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了。”
平川說:“當然。”
“那你是什麽看法?”欣梓問。
“我倒是很想先聽聽你的看法。”平川說。
“荒唐!可笑!無聊之極!”
平川苦笑:“何以見得?”
“你跟蘇亞并沒有分手吧?你也應該知道,這不過是那個溫生搞出來的事情,意在挑撥離間你們的關系,順便羞辱我們。”
平川并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此時,他很想知道欣梓對這件事情的反應。
平川問:“如果是真的呢?”
欣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事真的?”
“我跟蘇亞,如果我們的分手是真的呢?”
欣梓詫然:“怎麽會是真的?你跟蘇亞如此相愛,你甚至為了她,寄情于工作那麽多年而不動聲色,難道感情是一件說變就可以變的事情嗎?”
平川不語。
沉默了好久,平川說:“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做到對感情始終如一的人,對我來說,那段歷史,我愛過她,并持之以恒地愛過她,但是結束之後再重新開始,那不是愛情,那不過是舍不得放棄一件你曾經擁有的東西,世人總稱之為薄情寡義,實際上,這不過是拿得起,放得下,而我為什麽要活在世人的标準之下,被顯微鏡地放大瑕疵,只因為我是一個公衆人物嗎?可我并不想這樣度過,我想要的每一天,是一個獨立的人,用他獨立的思想指揮他的行為,過好每一天屬于他的獨立生活。”
平川沒有想到過,這段話竟然讓欣梓哭了。
那是很小聲的抽泣,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何而抽泣,但他還是忍不住将她瘦弱的身軀,摟在自己的懷中,并借了半個肩膀,讓她釋然地在他的心口處的肩膀,放肆地落淚。
他沒有問她為何而哭,她亦沒有告訴他,她為什麽而哭,然而在只有兩個人的地方,他們的心,前所未有地貼近到一塊。
第二天,傳來欣梓與正宇分手的消息。
來傳該消息的人是正宇,坐在平川的沙發上,頹然地告訴平川,分手的來龍去脈。
欣梓将正宇約到外面的餐館,告訴他,這天是她的生日。
他下了班,買了花,也買了禮物前往,去到餐館的時候,欣梓一個人已經喝了不少酒。
他正想開口埋怨她兩句,沒想到欣梓開口說:“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和我離開這座城市吧。”
他知道她在開玩笑,只是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帶有責備之意地說:“我剛剛應該早點來,你不致于喝那麽多酒。”
她松開他的手,笑道:“好在你沒有來得快,我如果不喝那麽多酒,我根本沒有勇氣跟你說出這樣一番話。”
正宇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欣梓說:“你知道嗎?正宇,我愛你,足足有八年之久,全心全意地愛着你,足足有八年之久,即便在你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我愛你,你心裏沒有我,我當然沒有所謂,因為那是我一個人心甘情願地付出,我想愛你,所以我去愛你。可是,在你接受了我愛你之後,你表示你會嘗試愛我,那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相愛,相愛不是想愛,想愛是一個人的天長地久,相愛是兩個人的地久天長,我從未得到過你,所以我并不害怕失去你,我只是覺得,我不應該再為你而活了,因為沒有了你,我才是一個獨立的我。”
正宇嘗試挽留,然而欣梓的一個問題,已讓他的挽留變得狼狽不已。
欣梓問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你的生日?”
“不,是孟平川的生日,一年前,他得以重生。”
平川對于欣梓和正宇的故事虛嘆不已。
半年過後,孟氏集團起死回生,平川順利當上了孟氏集團的總裁。
欣梓經歷了半年的休假期,終于回來上班。回來的第一天,就是來向孟平川提出辭呈。
平川問她為什麽。
“還需要理由嗎?”她問。
“當然,你應該知道,公司高管的辭職,是需要董事們投票決定的,你沒辦法給我一個必須要辭職的理由,我亦沒辦法在會議上提出。”
“你知道是什麽理由,集團內部不允許員工之間建立戀愛關系。”
他笑,然後說:“那你嫁給我?”
她一愣,好半晌才說:“你知道我并不是你心中的那一位。”
“不,你錯了,”平川說,“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确定你是我心中的唯一。”
“什麽時候?”
“蘇亞離開我的那一天。”
她苦笑:“是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是你當初負了她,她不得已才離開你的。”
他癡癡地笑:“欣梓,我和蘇亞之間,并不存在誰負了誰,但是今日你若離我而去,就是你負了我。”
欣梓詫異地看着他,久久後才問他:“我怎麽負了你?”
平川眉宇舒展,板着臉說:“你将我的心結打開,在裏面填上了一個滿滿的你,然後再抽身離去,那是我好不容易用謊言才編織而成的堡壘,你卻輕而易舉地在裏面生根發芽,你說,你離去了,是不是徹底诓了我?”
欣梓笑:“是的,真是榮幸,我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能夠诓到了你的心裏。”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已在不言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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