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無責任惡搞之斷袖

天青小魚一起轉戰成都的路上，小魚猛地想起一事，扭頭咨詢天青：“天青哥哥，我記得之前紫煙姐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看她的時間長了點，她就說你想和她搞斷袖，斷袖是什麽意思啊？”

天青望天。為什麽在我不用違禁詞語的時候，就會有別人開始用呢？

好吧，秉承一貫的解釋風格，天青循循善誘：“斷袖的意思就是——”

小魚睜大雙眼認真聆聽。

“就是把袖子搞斷了的意思。”

天青解釋得心安理得，這回我可沒湖綠「不知道這個詞意思的孩子們，請自由地去擺渡」，字面上就是這個意思嘛。至于引申義——小孩子你告訴她那麽多幹什麽。

小魚先是“哦~~”了一聲，很快就追問：“可是你只不過是看她看久了一點，她為什麽會以為你想搞斷你們的袖子呢？”

天青摸頭，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難度。

“你記不記得，當時天已經開始轉暖了？”

小魚點點頭：“何止啊，當時已經好熱了，但是我們沒錢，買不起夏裝，只能天天穿同一件長衫……”

天青露出微笑：“對呀，當時大家都已經開始穿中袖或者短袖了，但是只有我們兩個和姓司空的穿的是長袖對不對？”

小魚繼續點點頭。

天青滿意地笑笑，孺子可教也。“我倆是因為沒錢買新衣服，但是司空諾那個女人多有錢呀，不愁吃不愁穿的，你想想，她為什麽也穿長袖？”

小魚想了想，問：“因為她是女人，不好意思打赤膊？”

天青輕嗤一聲：“她比小黑都爺們，我看她已經連自己的真實性別都想不起來了。”

小魚一想也是啊，又尋思半晌，問：“因為她的袖子花邊特別的……鬼斧神工？”她想了半天，實在是講不出贊美之詞，但是又不忍打擊天青可怕的審美，只能選擇一個中庸一點褒貶不明的四字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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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大力點頭：“沒錯！這就是真相！你也知道，司空諾最寶貝她的獨門設計，每件衣服的袖子無一不是匠心獨運，比如做成喇叭花狀或是蝙蝠翼狀或是剪成碎布條之類的，她這種人最擔心的就是袖子被人搞斷，影響衣服的整體效果。所以她當時就神經過敏地以為我在看她的袖子了。”甩頭，這種話我都能編的出來，我真TM是個天才！

“你就算看中了她的袖子……又怎麽樣？”小魚還是沒明白。

“當然是撕下來接到自己衣服上了！”你還別說，再破爛的衣服，只要換上某個司空氏服裝的零部件，馬上就能變得萬人矚目，如同讓武大郎搖身一變為湯姆克魯斯那樣的效果。

“這樣啊……”世上居然還有看到別人衣服袖子好看就撕下來做家用的人啊，還為此專門發明了一個詞語，真是……

“對呀，你明白了？”天青和藹可親地微笑着問她。

“那後來慕容大哥誤以為你是司空姐把你拖進房間的時候，你也大叫‘搞斷袖’來着，也是擔心他把你的衣服袖子扯斷嗎？”

“是、是呀……”你記性怎麽就這麽好……

“可是……很奇怪哎，那天晚上司空姐咬牙切齒地跟我講，‘如果當時小青和慕容承那個死人真的搞斷袖的話，慕容承一定是兔兒相公一百年不得翻身！’，‘兔兒相公’又是啥意思？”小魚反複推論，不得而知。

“這個……她沒告訴你麽？”別呀，照這種勢頭下去會不會以後小魚月經初潮了也要來問我是怎麽回事……

“我問了，司空姐讓我有空就來問你，說一定能得到滿意的回答。”

“司空諾你這個大腹黑！”我朝天一吼。

“腹黑？”

“這屬于超時空詞彙我們暫時不要在這個時代讨論。”

“哦……那好吧，你先解釋一下什麽是兔兒相公，為什麽這個詞會跟斷袖有關系呢？”

“咳咳……這說明了，斷袖只能男人之間斷，男女之間和女女之間都不行。”算了，這個概念就點到為止吧。

“為什麽？”

“廢話，男人搞斷女人的袖子難不成是要拿回去給自己老婆穿啊？女人搞斷女人的袖子那麽沒品還能叫女人嗎？”

“哦好吧，不過真想不到男人會對袖子的執念那麽深啊。”

“不光袖子，男人對桃子的執念也是很深的，兩個男人之間絕不能分桃子，這個緣由以後再說與你聽。”現在一下子編不出那麽多瞎話……

“嗯好的，兔兒相公是什麽意思？”

“為毛你的正樓能力強到如此地步……好吧，你看兔子一般都是雪白雪白的吧？”

“……這是因為慕容承也是雪白雪白的？”

“你真聰明。你看他皮膚不是比我白多了嘛，跟司空諾的膚色也差不了多少，肌膚勝雪這種爺們，是最沒有男子氣概的了，所以一般被民間戲稱為‘兔兒相公’。”

“那為什麽會跟斷袖扯上關系？”

“你想啊，兩個有男子氣概的男人搞搞斷袖也就算了，但是一個娘娘腔的男人還搶人家的袖子，不就更像那些小肚雞腸的女人了？

“對耶！”估計是腦內了慕容承傲嬌地撕扯天青袖子的情态，小魚童鞋茅塞頓開，“這不就是俗話說的小白臉嘛！”

天青欣慰地點點頭：“你現在已經能舉一反三了，為師甚是寬慰啊~~”

幾年之後，二人進入瓊華。

小魚細心，今日發現了天青的衣服左邊袖子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她說：“天青師兄，我給你補補吧。”

可是天青很忙很忙，忙得連停下來補袖子的時間都沒有。

忙着追求夙玉師妹。忙着逗弄玄霄師兄。忙着偷喝夙莘師姐的酒。忙着偷看夙瑤師姐擦粉。

于是小魚那段時間老是憂心忡忡天青的袖子。

瓊華派其他弟子有的來問她，為什麽老是見她追着天青跑。

她無比憂愁地說：“他搞斷袖好長時間了！我天天勸，他卻一點都不肯回心轉意……”

之後的“讓我幫他補好”這幾個字，早已在雷聲隆隆中被聽話人自動過濾掉了。

誰最有可能跟雲天青搞斷袖？真相只有一個：玄霄。（誰讓他倆成天厮混在一起）

于是衆人表面按捺着八卦之魂，暗地裏偷偷地關注着他倆。

這個說：“我看到今天玄霄師兄和天青師弟一起品酒賞月！”

那個說：“我聽到今天天青師弟說他和玄霄師兄同床共枕！”

這個說：“我看到他倆在醉花蔭竊竊私語……”

那個說：“不管什麽任務都是他倆一起去……”

這個說：“每當看到玄霄師兄和夙玉師妹在一起，天青師兄都是扭頭就走……”

那個說：“然後過沒多久就看到玄霄師兄黏着天青師兄說要跟他比武切磋……”

各類大道小道消息是越傳越邪乎，越傳越将兩個當事人的性格設定扭曲得面目全非。

長期的禁欲生活刺激了衆人激烈的文化表達，每個人的故事湊一起完全可以出一本同人志。

有《金瓶梅》（年代問題請54）愛好者曰：“只聽天青嬌嗔一聲，順勢倒在玄霄師兄懷裏……”

有《紅樓夢》愛好者曰：“夙玉走後，玄霄對天青師弟凄然道：‘難道你竟還不知道我的心麽？’”

有《三國志》愛好者曰：“天青嘔出一口血在掌心，喃喃道：‘既生青，何生霄’……”

有《水浒傳》愛好者曰：“玄霄虎軀一震，提起那醋缽兒大小「馬賽克」長驅直入，引得那天青痛叫一聲……”

但是關于青霄二人究竟誰攻誰受的問題，瓊華BBS的XQ區裏一直争論不休，于是有人私下拐彎抹角地訪問了第一爆料者夙瑜同學。

記者問：“你跟天青師兄比較熟，應該知道他是怎麽評價玄霄師兄的了？”

夙瑜并不知道衆人幕後的陰謀，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閑聊，于是想也沒想就說：“他說過玄霄師兄長得像兔兒相公。”

孰料此言一出，又引發了一場青霄黨VS霄青黨的大戰。

青霄黨：看吧看吧看吧官方鐵證啊CP不可逆青霄才是王道才是天道才是宇宙道！！！

霄青黨：那又怎樣啊你們這幫NC難道不知道強受最喜歡說的話就是自己才是攻！！！

雙方均是理直氣壯，言之鑿鑿，日日口水戰，間或有中立的鑄劍部醬油黨淡定路過。

這件事早晚是要給謠言中心者知道的。

天青的反應很淡定：“大家文筆優美想象豐富，不才在下嘆為觀止。不過青霄青霄，想也知道誰攻誰受，這是原則問題請大家務必不能搞錯哈。”

玄霄一頁都沒看完就直接拿劍把同人志砍成了雪花紛紛，丢下一句：“……先去找夙玉解釋再跟你們這幫無恥無聊無所事事無事生非寫這種無稽之談的家夥算賬！”

奇妙的是，在JQ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擔任瓊華裁縫一職的夙瑜卻對此事全然不知。因此最後玄霄天青查出來到底是從哪個開始散播謠言的時候，她看着眼前兩座高山還以為是玄霄看不下去了拖着斷袖的天青來補袖子的。

一番對質之後。

兩人被玄霄丢垃圾一樣丢進思返谷。

天青欣慰地摸着肚皮：“這就好，老子本來就是想跟小魚你一起受苦受難的，沒想到這件事的源頭原來出自我身上，太好了，這樣老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進來了。”

夙瑜看着他，說：“真沒想到來了瓊華以後反而要過吃了上頓兒沒下頓的日子……”

天青的肚子适時“咕嚕”一聲，索性躺倒，拔根草叼在嘴裏津津有味地嚼。

“思返谷真是人間仙境……”

入夜。滿天星鬥。

“小魚，你再用心想想呀，除此之外我還教過你什麽囧詞沒有？就是聽起來特別CJ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