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口，用力平複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鎮定地問老鸨，“嫣兒姑娘呢？”

“嫣兒在待客呢，要不您等會兒？”鸨母笑意盈盈，今後要是嫣兒不能嫁進李家，嫁進蘇家也是好的。

不待和鸨母廢話，直接沖上二樓，逐個踢開房門，被打擾了好事的男人看到一個全身是血，面目絕豔卻勢如修羅一般的女孩兒雙目絕望而憤怒，一個個竟說不出罵人的話來。

最後一個房間，呆呆站在門外，裏面的确是大哥的聲音，機械地踹開房門，走進房內，是衣不蔽體的大哥和嫣兒，“四兒，你，你的傷怎麽回事？”

默不作聲地走到他們跟前，手起刀落，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匕首準确地刺進了嫣兒的心髒，看着大哥驚詫的臉色，和嫣兒恐懼的神情，她依舊沒有說話抿着雙唇，用力把刀再往裏用力一插，旋即手腕翻轉把刀拔了出來。

“從今以後，我與蘇家恩斷義絕，這是我為你們做的最後兩件事之一，蘇倫，從此以後你同為我的仇人，父母之仇未報，手足之仇未報，你在這裏尋歡作樂，我恨我太天真，看錯了你，看錯了太多人。蘇四一邊說着，大滴大滴的眼淚打在衣襟上，“我曾經如此依賴你，相信你，我想，只要逃出白家，就和你永遠幸福地待在一起，不要和你的舉動是多麽的無奈，是為了套取情報，還是情難自禁，你背叛了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今時今日，蘇四蘇绮羅已死，從此，再無此人。”

“四兒！你聽我解釋，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這樣！我先替你止血好不好？”蘇倫堅毅的眸子裏第一次有了慌亂，“不是這樣的，四兒，我只愛你，為了你我可以不要性命，你聽我解釋！”

門口的鸨母慌張趕來看到嫣兒的屍體剛想驚叫，就被蘇四一個甩手，被匕首釘在門框上。

“不必解釋。”蘇四躲開蘇倫想要沖過來抓她的手，一個縱身從窗戶裏跳出去，“阿桂是白起秋的奸細，最後一件事我也已經完成，後會無期。”

“四兒！”蘇倫一個騰躍從窗口跟着跳下，可蘇四平時瘦小的身體裏竟然爆發出無窮的力量，讓他怎麽追也追不上，只有跟着越來越少的血線，他知道，蘇四快撐不住了。

“若有來世，我再也不要遇見你們，若是我能活着，我必定要回來複仇！”蘇四雙目流下血淚，頭發披散，渾身浴血，神情凄慘而絕望地停在黃浦江邊，“我絕不會任你們耍弄于手掌，我會好好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四兒！不，不要，我可以說清楚一切，我與她根本是逢場作戲，我，不！！”蘇倫眼睜睜地看着蘇四跳下洶湧澎湃的黃浦江，瞬間就不見蹤跡，蘇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跟着跳了下去。

沒有，哪裏也沒有她的蹤跡，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她，蘇倫不敢再想下去。岸上，蘇俨和白起秋都帶人來了，“大哥，大哥，四兒去哪兒了？”蘇俨不敢問卻不得不問。

“她沒事的，她會沒事的！”蘇倫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和自己說。

“蘇倫你這個混蛋，你敢做不敢認，你害死了蘇四！”白忍冬歇斯底裏地大喊，幾次想要往江裏跳都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直到天明，也沒有再發現蘇绮羅的蹤跡，一行人呆呆地坐在江邊，“大哥，你為什麽！為什麽！”蘇俨一拳打在蘇倫的臉上，“你這個混蛋，你害死了小妹！你還活着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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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極度萎靡，體力已經被透支的蘇倫臉色煞白，“是啊，她死了，我還活着做什麽。”跌跌撞撞就要往江裏跳，卻昏倒在了半路上。

白忍冬卻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悄悄離開了，他要找到蘇四，他要帶她離開這裏，哪怕只是找到蘇四的屍體。

從頭再來

全身酸痛的蘇四恍惚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床邊坐着的人，虛弱地問，“你是誰，我在哪裏？”

正在假寐的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憨厚地說，“我是江邊打漁的漁夫，看到你漂在水裏還以為你已經…撈上來之後看你還有氣就請了大夫來治你，沒想到你這麽好看。”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這裏還在上海？”

“這裏雖然不是上海，卻離上海的市郊非常近。”漁夫紅着臉，不敢直視蘇四。

“我不能呆在這裏，他們會找來！快找車送我離開這裏，蘇四扒下手上的銀镯子，“這是銀子打造，值不少錢，你拿去吧，替我找輛車。”

“不，不不我不是為錢救你的。”年輕的漁夫有些生氣，“你要去哪裏，我找車送你去好了。”

“我，我，我被仇家追殺，全家都被滅了門，随便，随便去哪裏都好！”

“那這樣吧，我正好要去蘇州一趟，你随我一同去吧，我母親就在那裏，你可以随我去那裏避上一避。”漁夫想了想對她說。

“麻煩你了。”蘇四虛弱地笑了笑，如同清水芙蓉，素淨淡雅卻紅了漁夫的一張臉，“小姐，你真的很美，你比我見過的任何女人都美，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護你，我們今晚就動身！”

這一頭白忍冬一個人沿着江畔挨家挨戶的打聽，要是蘇四真的就此香消玉殒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随她而去，一直以來他被哥哥當做棋子使用，接近了蘇四之後，進入了蘇家之後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和幸福，為了蘇四他繼續傳遞信息給哥哥，目的只有一個，保蘇四周全。

如今，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和哥哥讨價還價，他知道哥哥不會對蘇四放手，這一次他要自己為自己的人生做一次決定，蘇四生，他就用一生彌補她；蘇四死，他就陪她死，在黃泉路上好好保護她。

而蘇家也發動了最大的力氣去尋找她，蘇倫不眠不休好幾天，一下子瘦的脫了形，蘇俨不忍心見他這樣，勸他休息他也全然不顧。消息傳得飛快，很快上海灘都知道這件事，大家都說是因為四小姐太美太聰慧，上天都嫉妒了，所以收她回去不讓她這等人物留在人間。

“一派胡言，她不會有事的！”李夏一拍桌子，“你急什麽，她死了，蘇家才能自然地依附我們李家，現在我們的目的才能慢慢達到。”李洛不以為然地看着報紙。

“父親！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傷害她們家的人嘛！現在死的死傷的傷！”李夏鳳目怒瞪着李洛。

“為了勝利，我可以不擇手段。”李洛不以為然地說，“不過可惜了蘇绮羅，倒真是個出色的女人。”

“我要去尋找她！”李夏撐着桌子俯視着李洛，“不要再反對了，否則我會撤去對您的一切助力！”

“唉，你啊，你這輩子算是栽在女人手裏了！”李洛恨鐵不成鋼地搖頭，“你要是早點和嫣兒成婚，拉上白起秋這麽一個大靠山我們就是上海灘的首富！将來的日子會平步青雲，越過越好！”

“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夠好嗎？父親你太貪心了，扯上了無辜的蘇家，害的他們家破人亡，害的兒子心愛的女人生死未蔔，她要是死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李夏狠狠一錘桌子，轉身離開李家。

“這女人，不能留！”李洛心裏默默下了這個決定。

“對了，這裏是黃浦江的下游地區了吧？”一身素淨衣裳的蘇四問漁夫，“你講我那些衣服包括中衣全部扔進黃浦江裏，還有我的鞋子。”

“我明白了。”漁夫點點頭下了馬車将衣服一件一件故意撕得破破爛爛，扔進黃浦江，回到馬車邊示意蘇四一切都已經辦好了，蘇四微笑着示意可以趕路了。

“小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漁夫坐在馬車前面問蘇四。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和我牽扯上的越少越安全。”蘇四半躺在馬車上歉意地朝他點點頭。

“沒事沒事，我就是嘴閑的随便問問。”漁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家在蘇州的什麽地方，安全嘛？我不能住在太繁華的地方。”

“小姐你放心，我家在蘇州的鄉下，咱們還有走好久呢，曲曲折折的，你在哪裏，只有我知道，我也會對你的一切保密，你放心吧。”漁夫拍着胸脯保證。

馬車帶着蘇四離上海這個傷心地越來越遠，也和尋找她的幾撥人馬慢慢拉開距離，蘇四默默地在心裏發誓，總有一天她會風光地回來，讨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蘇州的夜晚，鄉下的某一件農舍邊，年輕的漁夫和他的母親小心地撫下蘇四，“兒啊，這姑娘真水靈啊！”慈祥的農婦對蘇四是看了又看，滿心的歡喜。

“是吧，娘啊，我在上海灘都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