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于心。

雪天裝作對蘇倫身後的菜攤很有興趣的樣子，裝模作樣和老板砍着價，蘇倫不經意一轉身，看似撞到了雪天，實則将信件偷偷塞進了雪天的菜籃裏。一直看着雪天将菜蓋在信件上匆匆離去，他才放下了心。

“哦，來看看我們的小弟給我帶來了什麽好東西。”白起秋躺在軟榻上，單手直着頭，另一手赫然捏着信紙，“恩，蘇家竟然要派人搶我的愛妻，真是白日做夢。”妖豔的鳳眸看看立在軟榻邊的人兒，一邊看看信紙。

“忍冬啊，要是他們來接你，你會不會和他們走呢？”白起秋問他。

“我是白家人，自然要留在白家。”答話的人低垂着頭，恭敬地回答。

“不愧是我的弟弟，去吧，把信給我的小妻子，看看她會怎麽做。”白起秋神秘地笑了笑，“希望她不要背叛我。”

“小姐，信上說了什麽？”小菊好奇地問。

“你們暫時先不要管，這幾日收拾好細軟，等我的吩咐，随時準備離開！”蘇四的臉上是自父母去世後第一次展露出來的笑顏，是那樣的輕松，那樣的純潔，讓小菊和雪天不由得一陣心酸，可憐的小姐才十五歲啊，要獨自一個人承擔那麽多，如今，終于可以逃出這個地獄了。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到了約定的那一天，蘇四依舊去給白起秋送湯，“我送湯來了，你嘗嘗吧。”

“恩，绮羅炖的湯永遠是最好吃的。”看着白起秋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笑起來的滿足，喝湯的專注，蘇四有一點恍惚，這樣美好的人，竟然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绮羅，你會永遠陪着我嗎？”白起秋優雅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今兒是烏雞參湯啊，難為你了，每天都炖的不重樣。”

“不會。”蘇四冷冷地抛下一句話。

“你就不能騙騙我讓我高興嗎？”白起秋有些委屈，眼睛亮晶晶的像某些無害的小動物。

“不能。”可惜的是，蘇四偏偏不吃這一套。

“好吧好吧，我不逼你了，你去休息吧，這些東西讓下人收拾就好。”白起秋無奈地扁了扁嘴。

蘇四點點頭，在轉身要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這書房，還有在陽光下恍若谪仙的白起秋，放佛感應到了蘇四的視線，白起秋笑着擡起頭，微微露出一口皓齒，“怎麽，四兒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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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一樣讓我感到讨厭。”蘇四回了一句，離開了書房，然而她心裏以為的永別，卻只是後面事情的開始。

“雪天，帶上你的所有東西，小菊，你也是。”蘇四不緊不慢地指揮着她們，“我已經在白起秋的湯裏下了藥，他最近幾日會根本動彈不得，我們也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離開而不驚動到他，也給我大哥争取到了時間。”

聞言雪天的身體幾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他慌忙看向蘇四，蘇四卻只是認真地一件件收好自己的東西，并沒有注意到他，他方才放下心來。

等到夜深沉了，三人才從偏門小心地撤出蘇家，雪天卻顯得心神不寧，到了後門的時候，額上甚至沁出了汗珠。

“雪天，怎麽了，是不是害怕？有姐姐在，姐姐保你平安！”蘇四拉了拉他的衣袖，“恩，我知道的。”雪天看到沒人，悄悄松了口氣，乖順地任蘇四牽着自己。

正當幾人即将要通過後門的時候，院落裏燈光大亮，“绮羅，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玩啊？”白起秋溫柔的聲音柔柔的響起，蘇四也并無多大驚詫，“內鬼是雪天還是小菊？”

“好，我就是喜歡你這一份寧馨淡定，忍冬，還不過來，想和蘇小姐再回蘇家去？”

“哥哥，你答應過我放她走，我才為你做了這麽多我根本不想做的事！”雪天再無平時膽小乖順的摸樣，直起身子竟與比他大五歲的哥哥差不多高了，堅定的眼眸死死盯着白起秋，“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我哥哥過，只是為了她，為了她一個人的安全，我才不惜背叛，如果你要違背誓言，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哦？想不到我的小綿羊還有這本事，我倒是要見識見識。”白起秋被阮子傑扶着，勉強站着。

“白起秋，你和阮子傑應該料想不到我會在湯裏下毒吧，不，你們就算知道，也絕對不會測出來，那只是很微量的毒，憑着你們那點銀針什麽的壓根兒不可能測出來，再被人參的藥力一催，被放大了十倍數十倍，每一天我都用不同的毒劑混合着藥材，看着你一口一口喝下去，雖不會讓你一下子斃命，但會讓你的五髒六腑都慢慢衰竭，就算不再用藥，你的身體也會慢慢從內到外的腐壞。順便說一句，這些毒，在這個年代，無藥可解。”蘇四笑眯眯地抱着雙手，不緊不慢地解釋。

“到沒想到绮羅有如此缜密，冷靜的心思，倒是為夫的疏忽了，但今天你們是絕對逃不出白家，死，我也要和我的妻子死在一起。”

“哼，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蘇四左手一動，金光一閃，攻的倒不是白起秋，而是阮子傑，阮子傑并沒有想硬接，而是側身一閃，“白家少主，子傑使命已經完成，姐姐之仇他日一定會找你來報，告辭了。”一個縱身躍上院子旁邊的古樹便隐沒在夜色中。

“白起秋，你若還算是條漢子，便束手就擒。我大哥就快到了，若是你負隅頑抗，損失的是白家全部的人命，若是你自盡，也許，我還會請大哥饒你一命。”蘇四冷冷看着沒有阮子傑攙扶而靠在柱子上的白起秋。

“我絕不會讓你走。”白起秋定定地看着蘇四，咬着牙關硬撐着沒有倒下。

蘇四手持着匕首一步步逼近白起秋，“我倒是要你看看，我走不走得了！”

生死未蔔

“绮羅，你真的要殺我？”白起秋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蘇四，“你對我真的就這麽恨，難道我沒有一點點讓你動心的地方？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蘇绮羅，她不可能有你這樣的靈氣，我見過她的，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的這麽多，讓李夏也愛上了你，甚至連你大哥也愛上了你。有那麽多人愛你，你只鐘情于李夏，難道就是因為他是你的未婚夫？”

說了太多的話，白起秋咳出些血來，“難道你沒有一點點感動，對我沒有一點點的情誼？就算你要殺我，那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慢慢揚起手裏的匕首，蘇四微啓朱唇，“你是我的仇人，只這一點任憑你如何努力，我也不能愛你。”

“好，好，你總算認真地回到了我，我認了，只是我想告訴你，人并不是我殺的，而是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李夏一家與我合謀，想要篡奪你大哥的兵權，和你蘇家的財力而做的，阮子傑動的手，而我至始至終最想要的，都只有你。”

“不管你如何說，你都是參與其中的，我不能放過你。”蘇四話語剛落，匕首就向白起秋的胸前送去，電光火石之間，只覺得右肋一陣刺痛，回過頭，看見小菊手裏拿着長劍而自己的右肋被貫穿了，白忍冬反應過來才一掌将她掀翻在地。

“沒想到小菊也是你的人。”蘇四的臉色有些蒼白，“我真是低估了你。”

“誰讓你動手的？！”白起秋憤恨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小菊。

“主人你有危險，我怎麽能不管你？”小菊的眼裏滿是深情。

蘇四忍着劇痛，把身上的長劍拔下來，“阿桂也是你的人？”

“是的，她們都是我當初安插在你身邊的，陪伴你長大的婢女，所以我料定你就算你再怎麽聰明，都不會懷疑到她們身上。”

“所以，你用愛蒙騙了她們的眼睛，将她們當做利器使。”蘇四鄙夷地看着他，“你真是夠陰險，卑鄙。你們的帳我記下了，若是我大哥二哥出了什麽差錯，我定要你們償命。”

“四兒，容我提醒你，說要今夜來救你的大哥，此刻在雅香苑和還沒有嫁給李夏的花魁嫣兒你侬我侬，精心部署這次計劃的你的二哥正和我的阿桂，哦，現在的桂香濃情蜜意，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了。”白起秋滿面的得意，放佛中毒的那個根本不是他一樣。

“你非要置我們蘇家于死地？置我于死地？”蘇四覺得好累，肋下的貫穿傷已經浸透了衣衫。

“小姐，我先替你止血，然後再說清這一切好嗎？”白忍冬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與白家，從此，不共戴天。”蘇四說完用盡全力踹開後門，往雅香苑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绮羅！你不要走！”白起秋用力扶着柱子，“绮羅！”

雅香苑門前，蘇四捂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