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節

着剛剛那禽獸的王老板，身下還有黏黏膩膩的血漬，無聲地問道，“你，為什麽要留下我？”

“留你還有用。”白起秋嘲諷地說，“不然，還能是什麽呢？”

“你，在乎我。”青衣輕輕地說。

“呵呵，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

“你，就是在乎我，你不舍得我，你愛我！”青衣掙紮着說道。

“那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乎你。”白起秋拍了拍手，門外進來了幾個粗鄙的男人，“他是你們的了，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不要把人弄死了。”

“是。”人高馬大的男人們紛紛答應，脫下了衣裳，“去吧。”

“啊——”青衣緊緊抓着床單，“白起秋，你這個懦夫，你不敢承認你愛我，但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這輩子，最愛的不是蘇绮羅，是我，是我青衣！”

白起秋的唇角勾了勾，“大力點，我怎麽還能聽到他講話！”

“是！”男子們連忙應下，不敢有怠慢。

青衣滿面淚痕，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不過是為了愛，為什麽會遇上這樣的魔鬼！啊——*的劇痛讓自己難以承受，男子們挨個來過，自己只能保持着這屈辱的姿勢，“起秋，放過我吧。”

“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嫌棄地看着床上呻吟着的男人，白起秋走出了房間，順勢關上房門。

“周伯，你在家裏看着小寶，今日我有些事情要忙，可能會很晚回來，你不要等我了。”

“唉，我會給你留飯菜的，你放心去吧，家裏的事兒就包在我老周身上了。”

“對了，這是敬老院和幼兒園這個月的錢，你給他們院長送去，給孩子們，老人們添些衣服，買些好吃的。”婠婠将沉甸甸的兩包銀錢交到周老伯手裏，“孩子們最近好不好？學習有沒有努力？”

“有，小姐，學堂要擴招了，很多遠處的孩子們聽說這裏有學上，慢慢也往這裏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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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切就由周伯你做主吧。”婠婠交代完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唉，小姐這麽年輕，不僅被毀了容，還擔起這麽重的責任。”看着婠婠纖弱的身影，周伯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美人凋落

“婠婠小姐，聽說青衣公子，在那兒，過得很不好。”坐在自己的辦公區域裏，經理将文件放下，想來想還是開了口。

“那是他自己選的路，怨不得我。”婠婠眼裏滿是冷厲，全無絲毫憐憫。

“可是，就在昨日，他被那姓白的找了幾個男人給…”經理不忍地開口，這個清秀的男子給他們的感覺很好，他們幾個人都不忍心他就這樣隕落。

“我說過了，這是他自己的抉擇，自己的路我沒有辦法插手。”婠婠放下筆，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心痛，你以為我不揪心？我把他從火坑裏救出來，将他的瘋癫治好，面皮上的疤痕去掉，恢複他的信心，讓他好好生活。可是，他辜負了我，辜負我的人，此生都不會再得到我的眷顧。”看了看立在一旁似乎還有話說的經理，婠婠終究是笑了笑，“他不會死，可我也要他知道，什麽人是碰不得的，他們的事兒不許我浙商的人插一點兒手，否則，下場和青衣一樣。”

“是。”經理欠了欠身，出了辦公室。

活動活動筋骨，婠婠眯了眯眼，白起秋還真是個人物，如此心狠不留情面，哼，之前的韬光養晦是為了保存和隐藏自己的實力，如今他屢次三番挑釁，如此鮮活的一條人命竟不放在眼裏。婠婠狠狠地攥了攥拳頭，是你，欺我太甚了。

“青衣。”在朦胧中，恍然有人在叫自己，青衣覺得渾身劇痛，骨頭縫兒裏都透着疼，小時候練功，老版主就是這樣狠狠地壓着自己，如果自己做不好，就會被毒打一頓，他好害怕，他不想餓死，當他慢慢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他自己偷偷躲到湖邊抽了自己好久的耳光，他看不起自己，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歡。

“青衣，青衣？”一只纖細的手輕輕晃着他，“醒一醒？”

“婠婠？”輕輕靠在來人的身上，青衣一臉的疲倦，“何必再來，我，已經不願再活下去了。”

婠婠此時并未帶着面紗，滿面的刀疤甚是駭人，青衣卻一臉依賴地依偎在她身邊，“婠婠，好婠婠，謝謝你，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在我身邊陪我。”

婠婠皺了皺眉頭，“說什麽傻話，我還沒好好教訓你呢，不許你瞎說，跟我走。”

“婠婠，我走不了了，我吞金了。”青衣笑了笑，“想不想聽我唱歌？我還是，最喜歡你為我譜的那首歌，最後讓我唱給你聽一聽好不好？”不等婠婠作答，青衣就笑着開口，“衰草連橫向晚晴，半城春色半聲笛。錯将綠臘作紅玉，滿座衣冠無相憶，時光，來複去…”

唱罷一曲已是滿頭冷汗，“婠婠，這世上，只有你待我好，不求回報，給我一個安定溫暖的生活，如果我不喜歡男人，那該多好啊，我可以安安靜靜地追随你，我們一起，相伴到老，可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吶。”青衣的眼神還是那麽清澈，半點怨恨也沒有，“我還是慶幸上天讓我遇到他，讓我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憾…”輕輕枕在婠婠的腿上，青衣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疼痛讓他全身都開了痙攣，然後他卻像放下了一切一般，定定看着婠婠，“會有那麽一個年代，能容下我嗎？”

“會有的。”婠婠忍着淚，“你若是魂魄不散，記得要去一個叫做二十一世紀的地方，那裏，喜歡男人不會被鄙視，甚至有一些小姑娘對這個推崇備至，好好去吧，這裏容不得你，總有容得下你的地方。”

“二十一世紀，我記下了。”青衣笑着點點頭，“一個我愛的癡狂的愛人，一個待我真心的好妹妹，一個我呵護着的小寶貝，我這一生，也算是知足了。”

“青衣——”婠婠雖然嘴上說得硬，可是見了現下這副光景，到底是于心不忍，“青衣——你怎麽這麽傻！我就你一個親人了啊，你怎麽這麽傻！”

“好妹妹，我會想念你的，也會好好地保佑你。”青衣的眼裏像是閃現出無暇的光芒，聖潔而美麗，就連他只算是清秀的臉龐也生動了起來，“幫我和他說，我，我不悔。”

“青衣——”婠婠無聲地抽泣着，“我不會說的，我要他傾家蕩産，我要他家破人亡，我要他流落街頭，我要他孤獨終老，凄涼一生！”

青衣聽不到了，他的頭慢慢地垂了下來，一代名角就在一個破舊的小草房裏隕落了，婠婠呆呆地坐着，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從沒有見過一個活生生地人就這麽在自己的面前以一種痛苦決絕的方式而逝去，婠婠有些不知所措。

背着青衣，婠婠從白家的大門慢慢走了出去，看到驚慌失措的看門人，婠婠的眼睛也沒有眨一下飛刀就出了手定定地紮進了他的喉嚨，蘸着守門人流下的血，婠婠凄厲一笑，在大門上寫下四個字，“血債血償”。

婠婠真身

“知道是誰幹得嗎？”白起秋笑了笑，“是我的绮羅。”把玩着手裏的金色的飛刀，白起秋說，“看門的死得好，給他家裏多打賞些錢。”

“是。”管家點了點頭。

“绮羅，我知道你在的，你一直都在。”

“青衣，不見了。”管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不必理會他。”白起秋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兒，“可是王老板那兒？”

“挑幾個好看的送過去，他就樂得和什麽一樣，這麽個戲子他還真能放在心上？”白起秋不屑地一笑，“一個管家還不會察言觀色，留你何用？”

“主子！”管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求主子不要趕奴才走。”

“行了行了，說說罷了，真無趣。”白起秋皺了皺眉。

“是。”管家擦了擦額上的汗，默然退下。

“青衣少爺。”周伯的眼睛都哭腫了，“婠婠小姐，他，他怎麽？”看着疲憊而憔悴的婠婠，周伯停了嘴，他知道，婠婠小姐比自己的心裏更苦更難受。

“婠婠小姐，我去*辦青衣少爺的後事兒，這些事兒，你就交給我吧。”周伯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默然退下。

“青衣，你放心，你不會白白去了的。”婠婠輕輕摸着青衣的面頰，“你到了那裏不要怕，那裏會好好待你的，你不會害怕，也不會孤獨，不會被人瞧不起，會有疼你的父母，愛你的情人，你會順順*的過一輩子，你會安安穩穩的有一大堆的孩子。”說着說着眼睛又模糊了，“你不會再一生動蕩了，你會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