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章節

倫,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無故地殺了兩人,我心中始終在受着煎熬,可我依舊不悔,任何人想要染指我的人,我都不會手下留情,就算手中沾滿鮮血,也阻擋不了我往前走的路。”

被婠婠的一身驚心動魄的氣勢所驚到,蘇倫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小妹,這是另外一個人,不是那個幼年時只會到處惹禍,畏懼自己,不敢親近自己的小妹,她不過是一個外貌上與小妹相似,卻一身傲骨的奇女子,她就像一潭深水,如果試探,也不知她的底細。

“怕我嗎?”婠婠覺察到蘇倫氣息的變幻,第二次問他。

“不是怕,是又敬又愛。”蘇倫憐惜地圈緊她,感覺到懷裏人的僵硬,蘇倫在心裏嘆了口氣,自己口口聲聲說愛,終是不了解她啊,“我有一生的時間可以陪着你,慢慢了解你,關心你。”

“蘇倫,蘇倫。”婠婠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喚着他,蘇倫也低低地應着,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撫慰着小女人千瘡百孔的心。

“你說找到小鳳的呢?如今人在何處?”杜心五拍着椅子的扶手,“雖然她是嬌慣了些,但是,我不希望她流落他鄉,忍饑受凍!”

“師傅,我的确找到她了,但是以我之力,實在沒有辦法帶她回來。”阮子傑恭敬地跪着,沒有絲毫的不耐。

“為什麽?”杜心五慈祥的臉上雖有憤懑之色,但是看着心愛的徒弟,還是沒有辦法發作。

“她成了女匪,準确的說,是女悍匪!”阮子傑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什麽?”杜心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她現在就在湘西一帶的山林裏,被湘西的匪王——金雕撿了去做了壓寨夫人,她似乎也樂得如此,外面道上的人還送了她個诨名叫‘滿江紅’!”阮子傑慢慢說着,看着師傅的臉色越來越差,終是不忍再開口。

“她成了悍匪,是因為我,教她的一身功夫麽?”杜心五仿佛一昔之間老了很多,“子傑,你和為師說實話,師傅撐得住。”

“正是,她如今使的,正是我當年在她十五歲生辰的時候送她的銀鞭,師傅,也有我的責任。”阮子傑不忍心見這老人受到良心上的折磨,“您當初撿她,已是她的造化,師傅,你就不要自己埋怨自己了。”

“罷了,你下去,讓為師靜一靜。”這打擊來的太突然,曾經那個有些霸道,卻總是和自己撒嬌的小徒兒竟然落草為寇,這不僅在江湖正道上是個天大的笑話,對于一代武學宗師杜心五而言,也是一生的恥辱,阮子傑不敢再執着,悄悄地退了下去。

“兄弟們,剛剛接到一小股流匪的線報,點到名的在這裏集合,即刻就要出征!”蕭副官雖然為人猥瑣,但是遇上了正事卻是不敢怠慢,“劉玉方,鄧大力,史良,黃石原…”被叫到名字的雖然心中惴惴不安,但因為都是年輕人,難免氣血方剛,恐懼中竟也生出些其帶來,而白忍冬卻始終沒有被點到,怪了,都是些精英,怎麽可能少的了表現最優秀的白忍冬。

其實這一切都是蘇倫的意思,他一心想早些脫開自己的軍務,因為婠婠答應自己,等到他正式接手浙商的時候,就是她重新成為蘇绮羅的時候,他迫切想讓婠婠更回那個讓他熟悉的名字,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但是蘇倫就是不依不饒地這麽想着。

“行了,整裝,今夜就準備出發!”蕭副官吼道。

“報告副官,白忍冬主動請纓,請副官批準!”白忍冬大聲說道,全隊的人霎時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這個前些天才提了級別的士官。

“不行,這是上面的意思,沒有你。”蕭副官也多多少少從上面窺探了些白忍冬不是常人的消息,對他也客氣了許多。

“我一定要去!”真是新鮮,從沒見過有人趕趟兒去送死的,蕭副官無奈地搖了搖頭,“行,你為隊長,若是此次剿匪能夠順利,我必定會向上頭舉薦你。”此次行動兇險系數非同凡響,他們要面對的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而是刀尖上混飯吃的亡命之徒啊。

就算争功,也挑錯了時機啊,剩下的人無不以看異類的眼光看着白忍冬,而白忍冬視若無睹,墨色的眼珠裏平靜無動,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真是倔犢子!”蕭副官嘀咕了一聲,而監軍卻注意到了白忍冬,眼中精光一閃。

“什麽,他要去湘西剿匪?”縱是有了心理準備,婠婠還是低呼了一聲,“他才二十不到啊。”

“绮羅。”蘇倫輕輕喚了她一聲,“我十八歲就上了戰場,立下了無數戰功,這次正是提拔他的好時機你明白嗎?”

“可是。”婠婠面露難色,“那些人,無不是亡命之徒,你手下的兵有把握嗎?”

蘇倫眉心舒展開來,“你放心,我帶出來的,沒有一個是孬種,只管放心,白忍冬需要真刀真槍的磨練,需要用厮殺去解開心結,相信我,好嗎?”婠婠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突然小腹一陣絞痛讓她面色瞬間煞白,蘇倫慌得一把抱起她一疊聲地問怎麽了。

“不知道,只覺得腹痛難忍。”說完這話竟是再難以開口,倒是将蘇倫驚起了一聲冷汗,別是有人下毒?!

出征湘西

“绮羅,可覺得好些了?”婠婠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臉焦急的蘇倫,“我,怎麽了?”

蘇倫見她醒轉,語氣平穩不再像是有事倒也是放下一顆心來,用熱水袋給她慢慢揉着肚子,“丫鬟已經給你換了衣褲,不必擔心,只是來了初潮,你身子又不好,難免疼痛。”

婠婠點了點頭,難怪如此,自己這副身子已經十八了,卻剛剛才來初潮,之前死死生生,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

“不要怕,這就是你長大的預兆,該高興才對。”蘇倫溫厚一笑,“讓人端姜母糖茶來,喝了也能緩解你的疼痛。”

婠婠默然點了點頭,“你從前宅子裏的周伯說什麽也要跟來,你收養的孩子也被他帶了來,說是別人養着他不放心,那孩子有名字了嗎?”

婠婠低頭略一沉吟,“蘇倫,那孩子是個小孤兒,可以讓他跟我們蘇家姓嗎?”

蘇倫摸了摸她的面頰,“绮羅,蘇家全靠你支撐着,只不過是頂着性罷了,有什麽不可以的。”

“叫他蘇素衣。”婠婠垂下眼簾,有想起那個早些年愛吃着青梅,悠悠唱着“滿座衣冠無相憶”的名伶,他死的太可惜了,只不知那個害的他香消玉殒的人,如今是否還茍活着。

“素衣,男孩子叫這個名字是不是太素淨文雅了些?我看這孩子虎頭虎腦的,是個有靈氣的。”蘇倫接着給婠婠揉捏着小腿上的穴道。

“素衣就做他的小字好了,你再給起個周正的大名。”

“我來的路上便想好了。”蘇倫眨了眨眼睛,“我想這孩子是你撿的,又是你的心頭愛,就叫他蘇愛羅好了。”

“噗——”一口姜母糖茶毫不客氣地正正好噴在蘇倫的臉上,婠婠連忙手忙腳亂地替他擦着,“你,哈哈哈,這是個什麽名字啊。”

蘇倫委屈地擦了擦臉,“不過是逗你一樂罷了,誰知道你反應這樣大。”

“好啦,你快說正經的名字,不然我可不饒你。”婠婠狠狠戳了戳蘇倫的頭。

“我想呢,蘇俨家那小崽子排的是鐘字輩,那這寶貝也就是鐘字輩,最後再添一個玉字,叫蘇鐘玉,讀起來又好似書中自有顏如玉,又顯得他冰清玉潔,文人風骨。”

“才多大的孩子就文人風骨起來了呀。”婠婠抿着嘴一笑,卻也沒有說不好,蘇倫會意,她是默認了這個名字,唇邊便也挂起笑來,“我帶素衣來給你看看可好?”婠婠點點頭,靜靜啜着姜母茶。

“你醒了。”一個女子坐在床邊看着悠悠醒轉的男人,露出溫婉的一笑,“你,是誰?”男人眯着眼問道。

“我名叫紅玉,是你新近娶的姨太太。”

“紅玉?我記不得你了。”男人似乎無法反應過來,“你是紅玉,那我是誰?”

“你是白起秋,我的丈夫,白家的少爺。”女人将他安置好,英俊的男人顯然也注意到她隆起的肚子,慢慢地開口問她“這裏面,可是我的孩子?”

紅玉遲疑了一會,開口說道,“對,這是你的孩子,是白家的骨血。”

“哦。”男人點了點頭,面上絲毫沒有感情的波動,輕輕吐了一句,“你出去吧,還是這麽的醜這麽的愛撒謊。”

“什麽?”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認出自己來了?

“把白琛給我找來。”白起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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