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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巷裏九個大官們的公子爺喝的爛醉,說起馬場裏面的比試時,一個比一個不服氣,拉扯着要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好好的重新分個勝負!

然而這個酒局到底是少了個人,于是衆位公子引以為首的兩位爺都不太盡興,身邊有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提不起興趣,天才剛擦黑就要散場了。

這些公子哥平日裏最是聽王弟圍的話,因着王弟圍最有主意,再加上趙家的趙虔懶得出風頭,很多事情都是王弟圍提議,最愛玩鬧的燕千緒表示有意思,趙虔點頭,一件事兒便成了。

此時趙虔要回去,被王弟圍拉住,說:“本來阿緒都不在,你要是走了,這個局就更沒意思了,說好了回來要一醉方休的,你倒好,阿緒不僅沒帶出來,自己也要跑,是不是知道阿緒他大哥回來了,要過去幫阿緒撐腰?”

趙虔搖頭:“他最近不想見我,去了也無用。”

“哦?”王弟圍眼睛微微一亮,好像是覺得有點兒意思了,讓周圍人一塊兒起哄非要趙虔說個清楚,“這可是奇了怪了,阿緒和你好的就差沒穿一條褲子了,這是怎麽了這是?”

“就是,平時燕二爺那可是依賴咱們虔爺的很,是你招惹他了?”

“不不不,肯定不是,應當是燕家大哥回來了,據說那燕千明對燕二爺管的很嚴,估計是不讓二爺和我們一塊兒玩了。”

“那也不對!燕二爺最是讨厭他大哥了,他大哥說什麽,他必定是要反着來。”

衆說紛纭,趙虔也不說真相,笑了笑,擺擺手:“我也不知,不過他大概過段時日就好了,我還是先走了,家裏有事。”

趙虔的父親趙将軍是個暴脾氣,養了個兒子倒是彬彬有禮,仗劍書生的模樣。

趙将軍沒有打過仗,但是平過內亂,當時殺光了反臣一家,出來時提着反臣的腦袋,滿身是血,笑的還很高興,這事兒傳遍了今都圈內,沒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怕趙将軍的。

因為趙将軍府上本身就有皇室血脈,祖上曾娶過公主進門,所以也是有爵位的,趙将軍如今權勢滔天,平亂一次後更是不得了,直接被皇帝封為異姓王爺,名頭大了去了。

趙虔只要是提起父親,這幫子二世祖便沒聲兒了:“是真的有事兒,父王說月末陛下壽辰,各國來賀,得提前準備準備,我要幫忙去。”

說完,衆人更是攔不得,随後酒局皆是意興闌珊,草草散場了。

最後一個走的是王弟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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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弟圍看着一桌子狼藉,将腿翹在桌子上,哼了哼小曲,嘆了口氣,站起來便出門。

他的随從三四個皆在外面等着,見王弟圍出來了,急忙圍上去,說:“大公子,咱們這是回去?”

王弟圍毫無醉意,踩着下人的背便上了馬,然後摸了摸馬鬃,說:“你們回去,我到處逛逛,別跟着了。”

話音一落,王弟圍‘駕’字便出口,丢下随從們慢悠悠的朝着熱鬧街市走去,好似沒有目的地,卻又再某個街口突然拐進小道子裏,去了相爺府的後院,對着守在後院角門的小子說:“叫你們三爺過來,就說他相好的來了。”

那小子不滿十歲,梳着孩童的丸子頭,見這個黑糊糊的大哥哥又來了,十分熟練的站起來鞠躬,得了塊碎銀子後立馬高興的跑去前院叫人,顯然是這麽做過多回,習慣的很。

守角門的小子名二蛋,是相爺七姨娘弟弟的兒子,關系遠了去了,也沒得到什麽富貴,沾了點兒淺薄的光住在相府這角落,平日裏就和府上其他下人的兒子混在一塊兒玩耍。

二蛋悄悄跑去前院,左右尋找三爺,不一會兒就瞧見坐在席上沒什麽存在感的三爺。

他跑過去,扯了扯三爺的袖子,三爺本不耐煩,震袖一甩,扇了二蛋一臉袖子,但看見是二蛋來找自己後,燕千律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珠子動了動,瞬間便換上一個無奈的笑容,對相爺說:“爹,我酒灑在衣服上了,先回去換一身再過來。”

相爺擺擺手,看也沒有看這個兒子,視線一直放在璀璨奪目的燕千緒身上,說:“嗯,去吧。”

燕千律笑容尴尬的挂着,默默退下,避過衆人去了後院,腳步快的連二蛋都追不上,不多時便到了角門附近,一出去就看見靠在牆邊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王弟圍。

這角門位置偏僻,幾乎不會有人過來,再加上有二蛋守在裏面通風報信,燕千律也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那雙明明很是清澈的眼睛瞬間布滿猙獰,沖過去揪着王弟圍的衣襟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我當是誰,你不是說要在大哥回來之前可以讓燕千緒那個該死的賤人身敗名裂嗎?!我看你也就是個廢物!”

王弟圍眼睛幽幽的看着燕千律,伸手捏住對方的手,輕輕用力就讓燕千律疼的松開,随後整理了一下衣裳,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聲音很是委屈一般:“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們燕二爺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不和我們來往了,我都準備好了局讓他進,他偏偏縮在府裏不出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哎,可惜了我準備的香料和藥粉,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暫時都用不上了。”王弟圍伸手重新抓住燕千律的手,把玩,“那香料只要是聞了的人都會氣血下湧,不發洩個痛快不會舒服。藥粉就更厲害了,原本是給女子用的,只需要稍微那麽一點點,就能水流成河,放蕩的估計十個男人都不能滿足……”

燕千律看着王弟圍,這個為了他什麽都願意做,甚至願意除掉燕千緒的人,心裏滿是自得,他聽到王弟圍這麽說,眼前一亮,立馬又溫柔了起來,摟住王弟圍的脖子,湊上去親了對方一口,說:“真的嗎?!你帶在身上了沒有!”

王弟圍從懷裏拿出兩包東西,說:“當然帶着,本來以為今晚你二哥能去酒局,到時候就給他用了,誰知道他躲過一劫,可是想了想覺得今晚在你大哥的酒席上鬧出醜聞估計更有意思,就來找你了。”

王弟圍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着燕千律,好像是深情的不管不顧了。

燕千律接過那兩包東西,笑容越發的大了,他今晚定是要讓燕千緒那個自命清高的賤人知道厲害!後果他沒想,但是只要能讓燕千緒被爹爹厭棄,厭棄的連大哥都護不了,那麽他就痛快!

“你做的很好,王哥你回去吧,這兩個東西交給我,我自己來處理,過幾天如果有了好消息我再通知你,到時候會給你好處的。”

燕千律用身體做過交易,而王弟圍對他着迷的很,于是燕千律便覺得自己套牢了這個足夠有分量的人物。

“好啊,小律,我等你來找我,記得來的時候把自己洗幹淨。”王弟圍說着渾話。

燕千律得了‘武器’自然不在意被随意輕薄,讓王弟圍掐了幾把屁股肉後,他迫不及待的回了相府,王弟圍看着離開的燕千律,方才裝出的癡迷瞬間消失,反倒露出了個鄙夷的笑來,嘴裏是輕蔑的自言自語:“真是……蠢貨呵。”

另一邊,燕千律得了藥粉就立馬去了一趟小廚房。

相府總共有三個廚房,一個大的,是專門為府上所有主子們準備食物的,一個是專門給府裏下人準備夥食的廚房,最後一個小廚房在內院,為燕千緒單獨所有。

瞧啊,不過一個二公子,不過是長得漂亮了些,懂得撒嬌,知道如何讨爹爹歡心而已,就籠絡了一堆人,從小擁有着他和大哥都不會有的東西,活的怕是比宮裏的皇帝都要精致。

大哥那麽厲害的人,也不知道是被燕千緒施了什麽妖術給迷惑了,完全不在乎這些不公平,甚至還變本加厲的得了好東西都送過去!

而他呢,他這個燕丞相的三公子卻像是個透明人一樣活了這麽久,沒有人看得見他的努力。

他哪點比燕千緒那個空有皮囊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差?!

他要毀了他……

親手。

燕千律找到了小廚房專門給二哥準備補藥湯的夥計,那夥計見是三爺,連忙行禮,問說:“三爺您過來這種地方做什麽?別髒了你的鞋,地上都是害沒打掃的柴屑呢。”

“哪裏,我就是來看看二哥的藥湯好了沒有,爹爹讓二哥常年喝這個補身子,日日不落,今天哪怕是辦酒席也不能耽誤,不然我可得告訴父親你們不盡責啊。”

“不不,小的哪裏敢啊!”那夥計不停的鞠躬,不停的道歉,“藥湯馬上就好了,等會兒久能送到二爺屋裏溫着,馬上就好。”

“是麽?”燕千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撚起帕子打開陶罐的蓋子,湊過去看了看,另一只手在陶罐口晃了晃,仿佛是在聞味道,“嗯,的确是好了,不過不用送到屋裏溫着,直接送到酒席上吧,畢竟天色不早了,早點喝了晚上也不至于睡不着。”

“嗳!”夥計點點頭,等二爺離開了,才摸了摸後腦勺,奇怪三爺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二爺了。

而出去了的燕千律拍了拍手心殘留的粉末,笑的一臉期待,他希望這虎狼之藥的藥粉最好見效極快,這樣他說不定久能在酒席上,和衆位達官貴人們還有爹爹大哥一起看着燕千緒像個蕩丨婦一樣發情!

哦,對了,還有香料,也幹脆灑在二哥身上吧,讓與二哥接觸的人都有反應,然後這麽一拍即合的幹脆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那雲雲雨雨之事,免得二哥沒人幫忙,饑渴致死。

——啊,我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弟弟呢。

燕千律一面朝前院走去,一面這麽開心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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