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囚禁
洛鴻天一心都在想着怎麽找陳小柔問個清楚,迷迷糊糊的下令要去芙蓉殿。一直到出了大門,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才反應過來:靠,這明明是朕的地盤,怎麽自己反倒被攆了出來!
到了芙蓉殿,洛鴻天徑直走了進去。卻沒看見陳小柔。他轉身看向月青,問道:“人呢?不是讓你們好好看着的嗎?”
月青向後院指了指,有些斂聲的說道:“在那裏。”
洛鴻天走到後院,順着月青的手指向上看去。
後院裏面有一棵杏樹,是當年在陳小柔出生的時候栽下的。如今過去了二十幾年,杏樹也有六七米高了,陳小柔正坐在枝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雖然是二十幾年的老杏樹,可樹枝并不粗壯,看起來跟手臂差不多粗。随着陳小柔的腿在上面一蕩一蕩的,甚至讓人覺得那樹杈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洛鴻天一驚,喊道:“你在上面幹什麽?還不快下來!”
陳小柔聞聲看去,說了句:“皇上只讓我不準出芙蓉殿,沒說不準我上樹吧。”
洛鴻天呼吸一窒,覺得陳小柔這是在報複他,報複他把她囚禁了起來。因而聲音軟了下來,“上面危險,下來吧。”
陳小柔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遠方,暗想,其實這上面,比下面要安全的多,下面,才是真的危險啊。洛鴻天見陳小柔不說話,又問:“你在那裏看什麽?”
“上面涼快,看看風景。”
風景?洛鴻天忽然想起曾經有一天,陳小柔也是順着樹枝爬上了城牆向外看去,那一次,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可是現在,在五米高的樹上,看着十米高的城牆,能看到什麽風景?
“你還是下來吧,我有事情要問你。”洛鴻天的表情有些嚴肅了起來,這女人現在越來越知道什麽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
陳小柔沒什麽表情,翻身跳了下來,深綠色的衣擺向上飛舞,如一只蝶從高處落下,是這初冬時分的一抹綠色,一抹,深暗成熟的綠色。
陳小柔走到洛鴻天身前,問道:“你要問什麽,說吧。”
洛鴻天遲疑了一下,還是直接問了出來,說道:“玉玺,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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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柔戲谑的看着洛鴻天,唇角一調,笑着反問:“我若說不是,您信嗎?我若說是,你又信嗎?”
洛鴻天明顯被問住了,表情僵了一僵,“別兜圈子,直接說,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陳小柔的确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當洛鴻天讓人帶她去皇後殿,當他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代表着,他已經在懷疑自己了。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抱有什麽希望。
洛鴻天捏住陳小柔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陳小柔,現在不是賭氣,也不是嘴硬的時候,你就不能聽話一次嗎?”
陳小柔一甩頭,掙開洛鴻天的手,冷冷的說道:“洛鴻天,你若信我,根本就不會問我。你若不信我,我說了也白說。其實你應該問的人,不是我,而是要問問你自己,為什麽要來問我。”
陳小柔深深的看了洛鴻天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洛鴻天傻站在原地,被陳小柔甩開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初冬的微風并不凜冽,此時卻有些刻骨的冰冷。他看着那個背影,竟然沒有勇氣追上去。因為她說的,全都是對的。
小李子在旁邊看着,心裏也幹着急。皇上怎麽不去追呢?但他可不敢直接讓皇上過去。而是走到洛鴻天旁邊,小聲的說道:“皇上,外面天涼了,咱們進屋吧。小心一會兒凍出風寒來。”
聽到這句話,洛鴻天好像封印解除一樣,總算給自己找到了追過去的理由。他看了小李子一眼,心中有些寬慰,到底,還是有個人是懂他的,哪怕,只是個奴才。
他走進芙蓉殿,看見裏面的情景,明顯愣了一愣。他原本以為陳小柔是在跟他賭氣,此時大概是躺在床上裝睡,或者是砸個花瓶摔個碗之類的。以前也有嫔妃跟他這樣使小性子的。
可是,此時此刻,陳小柔好像完全沒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心情一樣,正坐在那裏大快朵頤呢。邊吃還邊對旁邊的月青說道:“月青,這個羊肉真好吃,明天讓他們多做一些。”“這個花卷也好吃,你也嘗嘗。”說着,還把花卷遞給月青。月青拒絕了,竟然被她直接塞到了嘴裏去。
月青見洛鴻天走進來,連忙行禮。陳小柔則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也不過去迎接,也不起身行禮,甚至連說句話的意思都沒有,完全當洛鴻天是空氣一樣。
洛鴻天氣急,心想,朕餓着肚子過來找你,你讓我在外面喝了半天的西北風,自己卻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還敢無視朕,簡直,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走到桌子旁邊,搶過陳小柔的筷子,硬梆梆的說了句:“就那麽好吃?!”
明明是質問的語氣,可陳小柔卻不吃這一套,她舔了舔嘴上的油,砸吧砸吧嘴,點點頭,擡眼向洛鴻天看去,一臉無辜的表情。
洛鴻天瞪着她,“你就不打算說點兒什麽?”
陳小柔搖了搖頭,但表情卻沒了剛才那種玩笑的感覺。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了?”
陳小柔不再說話,伸手抓來一個花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洛鴻天簡直要被她氣的七竅生煙了,搶過來花卷,扔在地上,用腳使勁的踩着,“吃!吃!吃!難道就真的這麽好吃啊!”
陳小柔有些心疼的看着已經四分五裂的花卷,終于悠悠的開口說話,“好吃啊,如果皇宮裏的飯都不好吃,這天下大概就沒有好吃的飯了。你要是不愛吃,全都留給我,我愛吃啊。”
洛鴻天瞪着陳小柔,讓人覺得他下一刻要把她掐死一樣,眼神兇狠的可怕。陳小柔毫不畏懼的跟他對
半晌,洛鴻天有些疲憊的說道:“我只要你一句話,玉玺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聽到這句話,陳小柔“噗”一聲笑出來,用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了洛鴻天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筷子,又吃了起來。她簡直無法直視,到了這個時候,洛鴻天竟然還能問的出這個問題來。
洛鴻天也怒了,他不過是要一個答案,這個答案的要求很簡單,“是”或者“不是”,但這個女人就是不肯給他個痛快。
他受不了陳小柔那副寧願對着蔥爆羊肉也不願意看她的樣子,氣急敗壞的掀了桌子。
“傳朕的旨意,以後只準給她鹹菜和饅頭吃!”
一桌子的菜躺在了地上,陳小柔卻只是撇嘴笑笑,沒有了剛才那副心疼的樣子。她從來都不在乎吃什麽喝什麽,上輩子她什麽奇葩的東西沒有吃過,為了完成任務,又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不會讓她心疼,會讓她疼得,讓她在乎,也讓她會失望的,只有人罷了。
洛鴻天見陳小柔仍然是無動于衷的樣子,大喊道:“慕容春哪去了,讓他帶人來搜索芙蓉殿!給朕搜,使勁兒的搜,一根頭發絲也要給朕搜的明明白白,只要搜到了玉玺,朕重重的有賞!”
陳小柔淡淡一笑,知道別想安生的在這屋子裏呆着了,便起身向外走去。
洛鴻天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到面前,“你要去哪?”
陳小柔不說話,想要抽出胳膊,卻沒能成功。而洛鴻天在感知到她的這一動作之後,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陳小柔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斷了。
她輕挑嘴角,聲音低沉,說出來的話卻好像紮心一樣,“不耽誤你們搜查,我出去接着看風景。”
洛鴻天的身形驀地僵住,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拉着陳小柔的手再也用不出半分的力量,陳小柔抽回胳膊,好像無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袖,像是撣掉灰塵一樣,拂袖而去。
徒留下洛鴻天在那裏,耳邊回蕩着各種聲音。
“那裏,好好的搜一搜!”“床底下,櫃子底下都好好的看看,別放過一個角落!”“那個花瓶打碎了看看,說不定就在裏面呢!”“嘩——”
洛鴻天很想堵住耳朵,因為這些聲音,在此時此刻,是那麽的刺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芙蓉殿巳經被翻了個底朝天,這座原本是整個後宮裏面最華麗最風光的宮殿,卻巳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能打開的地方全都打開了,能打破的東西全都打破了,就連棉被都開膛破肚,雪白的棉花在地上被人踐踏,踩的全都是黑色的腳印。
負責搜查的慕容春,雖然早就熟悉了當今天子的手段和處事方法,卻仍然控制不住的發抖起來。
洛鴻天坐在屋子裏唯一還保存完好的一套桌椅那裏,身子向後面的椅背靠去,閉着眼睛,小李子在他身後幫他揉着頭,可他的眉卻一直微微皺着。
他一直沒張開眼,卻好像看到了似的,在慕容春走向他跪下的一瞬間,忽然開口說道:“直接說找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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