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丢失的玉玺
慕容春吓了一跳,他偷偷看向洛鴻天,可皇上明明連眼皮都沒掀開一下。他仍是跪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皇上,微臣沒有找到玉玺。”
洛鴻天忽的張開眼晴,仿佛目射精光,一把利刃插進了慕容春的胸膛,讓他立刻汗如雨下。洛鴻天的身子微微前傾,狹長的眸子沒有表情的看向慕容春,輕輕的說了句:“沒找到?”
慕容春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洛鴻天的語氣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卻讓慕容春覺得,還是暴怒來的好一些,早死早超生啊。
“回皇上,微臣無能,真的沒有發現玉玺的下落。”慕容春硬着頭皮說道。
“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洛鴻天的身子又向前了幾分,幾乎彎下腰去,給他按摩的小李子便夠不到他了,只得縮回了手。
慕容春的冷汗巳經順着臉頰淌了下來,明明是初冬時節,卻汗如雨下。可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回皇上,真的沒有找到。”
洛鴻天感覺到小李子停止了按摩,皺了皺眉頭。又重新閉上眼睛靠了回去,示意小李子繼續幫他按摩,微微點頭,不知道是贊揚小李子按摩的好,還是慕容春回答的好,說道:“嗯,很好。”
慕容春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敢出聲,他現在說什麽都是錯,還是不說的好。
洛鴻天輕笑一聲,“就差把芙蓉殿的牆拆開看看了,你卻告訴朕什麽都沒找到。你說朕是該賞你,還是罰你?”
慕容春俯下身去,“微臣,甘願受罰。”
“罰?”洛鴻天悠悠然吐出一個字來,便半天都沒有說話。
小李子吓壞了,他服侍皇上這麽多年,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洛鴻天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緩了半天,“罰你,朕為何要罰你呢?”
慕容春沒想到皇上竟然會這麽問他,立刻就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按照正常的套路,不都是說罰,能死的舒服一些嗎?想到這裏,慕容春恨不得在心裏給自己一巴掌,的确按照正常的套路是該這麽選,可偏偏,偏偏現在就是不正常的時候啊,這件事情,可是牽扯到了那位啊!
洛鴻天沒有給他後悔的機會,說道:“既然慕容愛卿選擇了受罰,那朕就滿足愛卿的心願好了。”
他嘴角帶着一絲戲谑,繼續說道,“朕就罰愛卿,好好的守住芙蓉殿,一只蒼蠅不準飛出去,一只蒼蠅,也不準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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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春聽到這個懲罰,心中松了一口氣,只是看守而已,不需要受皮肉之苦。只不過,這個一只蒼蠅也不準飛進飛出的說法,好像,這個懲罰,雖然不是身體的懲罰,卻是心靈的懲罰啊。
但他還是感激涕零的謝恩,管他是心理上的折磨還是肉體上的折磨,至少他還活着,腦袋還在脖子上安着呢。
第二天,洛鴻天下朝後直接去了書房,沒多久,公孫陽就晃晃悠悠怡然自得的走了進去。
洛鴻天毫不客氣的來了句:“宇大少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莫非是昨天吃的不夠好?”洛鴻天這是在指在昨天晚上,某人把他趕走了自己吃獨食的事情,雖然說人家是一片好心,可偏偏他走了之後還是沒吃上晚飯。
公孫陽“噗哧”一笑,手裏的扇子掂了掂,滿臉不屑的看着洛鴻天,說道:“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還會記仇啊,昨天的事情,到了今天都還沒忘。”
洛鴻天白了他一眼,“天生的過目不忘,想記不住都難。”然後他嫌惡的看着公孫陽說道,“大冬天的你還扇什麽扇子,也不怕閃到腰。”
公孫陽回道:“我是天生的熱心腸,這大冬天的也是熱血沸騰的,只可惜好心總被當成驢肝肺,幫人出了主意,某人自己沒辦好,到是怪罪起我來了。”
“哼!”洛鴻天狠狠的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能變成這樣?”
原本公孫陽看出來洛鴻天心情不好,需要發洩一樣,便跟他貧貧嘴,讓他開心開心。可聽見洛鴻天說了這句話,他便有些正色的問道:“你昨天,真的差點兒把芙蓉殿給拆了?”
洛鴻天見公孫陽神色認真,也收起剛才那副管你是誰先讓老子罵個痛快的架勢,默默地點了點頭。
公孫陽一扇子敲在他的頭上,說道:“你腦袋裏面長包了啊,竟然真的去搜?”
洛鴻天腦袋上一疼,瞪了公孫陽一眼,心想,我腦袋裏面沒長包,但是外面倒是被你敲出來了個包。随即,他有些無奈地說道:“當時腦子一熱,只是想氣氣她罷了,反正也沒搜出來什麽啊,不正好證明了她的清白。”
“你還真是……”公孫陽被他的話說的氣樂了,說道,“你還真是天真?無邪?還是單純?”
天真?無邪?!單純!!!洛鴻天炸毛了,這是用來形容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的詞語嗎!
公孫陽說道:“你瞪我也沒用,難道你不知道,即使你心裏不相信這玉玺是丫頭偷的,可是你這一搜,丫頭卻會認為,你就是認定,玉玺是她偷的啊,你說,她還會給你好臉色看嗎?”
洛鴻天沒有說話,其實公孫陽說的這些,他也全都明白。但是,但是人一沖動起來的時候,的确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啊。
公孫陽看他的反應,無奈地說道:“你明明就不相信玉玺是她偷的,你還真是沖動啊。”他嘆了一聲,覺得洛鴻天實在是找了個最差的解決方式。
洛鴻天氣呼呼的說道:“反正我搜都搜了,也不能讓她忘了,再說了,我是皇上,我要搜個宮殿,又算什麽大事情!”
“你要是這麽說,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洛鴻天,你要知道,你也明白,丫頭跟你後宮裏面的其他妃子都不一樣,她從來都不靠仰你的鼻息過活,哪怕你把她打入冷宮,哪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可以過的很好。”公孫陽的語氣很是嚴厲,他跟洛鴻天是兄弟,也是唯一一個敢跟他說實話的人。公孫陽心裏清楚,有些話,也只能由他來說,洛鴻天才會聽得進去。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将洛鴻天剛剛升起的那股傲氣硬生生的打了回去。他心中苦涇的想,的确,他和陳小柔之間,陳小柔永遠都是那個掌握着先機的人,而他總是在後面追着,原本以為這一次,終于追到手了,可是回頭看看,那個女人,卻仍舊在他方圓以外,從未靠近過。
他不僅有些氣惱,卻無計可施,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公孫陽說道:“其實你仔細的想想就會明白,以丫頭的性格,若是真的偷了玉玺,還會乖乖的在宮裏呆着嗎?若不是她偷的,如今宮裏謠言四起,所有的證據都指在了丫頭身上,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很明顯是有人要陷害她呀。雖然你昨天的舉動沖動了一些,但卻有些用處。你沒在丫頭那裏搜到玉玺,說明陷害丫頭的人還沒找到機會把玉玺放到她那裏,所以,你現在只要牢牢地把守住芙蓉殿,讓那個居心叵測的人找不到機會就是了。”
洛鴻天張了張嘴,有些驚奇的說不出話來。心裏暗想,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随即他又心裏一喜,雖然他昨天做的事情全都是意氣用事,只是想氣氣陳小柔,順便再自己撒撒氣,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跟公孫陽剛剛說的計劃,如出一轍的相似啊。
公孫陽接着說道:“等着吧,這幾天玉玺就該能找到了。第一,他們看到你搜查芙蓉殿,定然會認為你開始懷疑丫頭,自然會更加想找機會陷害她。第二嘛,他們會發現,他們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陷害丫頭的機會,自然也會放棄玉玺,将玉玺乖乖的送回來。畢竟,如果陷害不成丫頭,那這傳國玉玺也就成了燙手山芋了。”
洛鴻天反應了過來,面帶喜色的說道:“這麽看來,我昨天那麽做反倒是幫了大忙了啊。”
公孫陽皮笑肉不笑,“你想得美,我們剛才說的,只是還了丫頭的清白,至于你怎麽跟丫頭和好,那就是另外一件更棘手的事情了。”
“啊——”洛鴻天的臉色立刻垮了下去,這的确是一件更難的事情。
皇宮,皇後殿。
最近皇宮的氣氛一直不太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平靜,弄得誰都不敢出一口大氣。而作為制造這種氣氛的始作俑者——穆逸美,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孫嬷嬷也不敢亂給她出主意了,不過在聽說皇上昨天搜查了芙蓉殿之後,這主仆二人好像看到了什麽希望一樣。孫嬷嬷說道:“皇後娘娘,聽說昨天皇上幾乎把芙蓉殿給拆了,看來皇上真的懷疑那個妮子了呢。”
穆逸美回答的聲音并不想孫嬷嬷想象的那麽高興:“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若是早些把玉玺放進芙蓉殿裏面,昨天就是那賤人的死期了。”
孫嬷嬷笑道:“現在放進去也不遲啊。”
穆逸美一愣,說道:“皇上都搜完了,現在放進去還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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