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波未平

? 趙毅邊笑着端起了茶杯,我的心突然跳的厲害,真希望他別看出什麽破綻來,要不然我一切的計劃落空不說,弄不好連小命都搭上了。

其實,就先說說我的計劃吧!自從我明白這幫人是來趁火打劫的,我不可能坐以待斃,雖然他們是所謂的正規軍!他現在手裏端着的那杯茶,被我偷偷的放了迷藥,如果把他拿下,那麽他手下的蝦兵蟹将就好對付了,反正不管怎麽說,絕對不能讓他們染指這片聖潔的土地!

正當他把茶杯要往嘴邊遞時,阿爸突然神情恍惚的站了起來,并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阿爸的這個動作可真要命,這顯然不是提前在暴露自己麽?我及時的平靜了下心情,站起身道:“哎喲,阿爸你就別坐立不安了,就算對督軍大人再敬仰,也用不着這樣吧!”我說完自顧自的笑了笑,用微弱的略帶提醒的目光看了看阿爸,阿爸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似的,便安然的微笑坐下了!其實我知道阿爸的用意,不過事到如今,只好靜觀其變了。

趙督軍見如此,沒喝茶便把茶杯子放下了,并略帶得意的笑說:“這孩子真會說話,我喜歡,我喜歡!”說罷,他目光又略帶些沉重的打量着我阿爸,這下我可慌了,額頭上米粒大的汗珠子往下掉,難道這個狡猾的人發現了什麽嗎?神啊!一定要保佑我們!

正當我六神無主,趙督軍突然面具笑容的說:“你想到什麽了紮哲大管家”!

阿爸:“我想到大人您此次不遠千裏,鞍馬勞動,得給您安排安排什麽表演活動,來慰勞慰勞您!”

趙督軍:“如此也好,正好趙某想好好感受下高原人的純樸生活。不過不急,此次來要事為重,要不咱先談談正事?”

還沒等阿爸言語,一旁坐着的安多魯正早就按捺不住了,急忙說:“好啊,好啊,早該說說正經事情了!聽你們啰啰嗦嗦唠叨老半天,聽得我耳朵快起老繭了都。”說完,喝了一口茶。

正當阿爸要說話之際,安多魯正突然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不省人事了。我突然想到,肯定是我的迷藥起作用了,這下好,把那個姓趙的沒弄倒,這個粗魯的匹夫倒先倒地了。

我急忙站起身來,有過去搖了一搖倒在地上的安多魯正,“哎喲,你說這個安多叔啊!真就有這麽困嗎?居然這樣都能睡着你看,”

我假裝抱怨的說着,再看了看趙督軍的臉,他的臉突然就變了顏色,一會兒黑的像抹了鍋底的灰,又一會綠的好鮮豔,這個狡猾的漢人真奇怪哩!他突然生氣的罵道:“真是一頭死豬,盡他媽給老子摸黑!”說罷,氣匆匆的站起了身,拿上帽子頭都沒回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我和阿爸都還沒有緩過神來,門外突然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士兵,看起來很威武的樣子,他們先是圍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安多魯正轉了幾圈,其中一個士兵停下來用手拖着下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另一個士兵用兵踹了踹他,我暗想,這兩個傻裏吧唧的大頭兵肯定是那個什麽狗屁督軍的親信,要不是他怎麽敢這樣踹安多魯正,好賴他也算是個官呢!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兩個大頭兵早已吃力擡着安多魯正出門去了,而且邊走着好像還在嘀咕着什麽。

眼看着那他們漸漸走遠了,我連忙關上門,一下子癱軟在了座位上。一絲陽光不知何時從門縫裏蹿了進來,弄得氣氛越加的緊張了!

我和阿爸都沒有說話,就那樣幹坐着,我突然的站起來打破寂靜的場景,我恍惚的說:“我趕快得出去看看他們!”阿爸也是神情恍惚了,問:“誰?”我說:“多吉澤讓他們呀!這幫傻小子都還在外面埋伏着哩,只可以讓獵物逃脫了,我得快點通知他們!”阿爸不經意的示意我出去,然後就耷拉着腦袋,看來阿爸真的是老了,我不該讓他受這種刺激的。

午後的陽光照的斜了,不過還是懶懶散散的讓人泛起睡意呢,呵!

阿郎他們還在整齊有序的爬在齊腰的土牆下面,他們真的像極了一個個真正的戰士,特別特別專注的等待着,只到主人一聲令下。居然我靠近了他們都沒有發現,可謂是專注至極呢?呵。我甚至聽見有人在用低沉的聲音打呼嚕,我無奈的撈了撈頭,用力的咳嗽了一聲,他們立馬精神的站了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那個專注到打呼嚕的人,居然是那個死鬼行刑人的兒子索爾多甲,他被我突然的咳嗽聲驚醒後不知所措,連連的叫着發生什麽了,看到我後才安靜的垂下腦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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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的道:“真有你的呀多甲,幸虧我們沒有動起手來,要不然的話熬吉家以後就會少了一個愚蠢的行刑人了。哼哼,還真有你的。”說罷,我平靜的看了看其他人,而索爾多甲則是無比羞愧的把頭垂的老低,快要到地上了。

阿郎轉過頭去不屑的看了一眼索爾多甲,沒有說什麽話。然後有回過頭來冷靜的看了我一眼道:“怎麽回事到底!”

我無奈的說:“計劃取消了,這次錯過了,可能下次都沒有什麽機會了!哎…”

阿郎失意的大叫:“為什麽,為什麽呀!”然後氣的咬牙切齒,用拳頭狠勁的捶打着土牆。沒辦法,阿郎就是這種性格,這也是他和別人最不一樣的地方,我還能再說什麽呢。

我哀嘆說:“都回吧!”然後也便獨自走開了,擡起頭,夕陽餘晖未盡。

梅朵說,她最喜歡這午後夕陽冗沉的情景了,說她可以透過濃濃的霞彩看到布達拉宮,這所她生命中最神聖的殿堂,就連常常做夢都是向往的。想到此,不覺得又勾出了對她的思念。

其實,我和她沉受的不是命運殘忍的隔離,而是這段你能跨過卻始終不能逾越的距離,如此,我們中間被無數的時空籠罩了,那一片片讓人窒息的陰郁,始終都囚禁着彼此脆弱的心髒。

坦白說,就是這個我每天都能見到的女人,卻讓我思念成疾。呵!誰又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我又一次站在了那座被陰暗和權力交織的閣樓前的廣場上,神經疲乏的似乎想要忘記一切,那顆古老的大鐵樹是最懂我的,它能抽走我所有的困惑和憂愁,可現在,我最需要的是格桑梅朵,我知道她就在我眼前看不見的地方!

我疑惑了,在該或不該上去找他中矛盾的徘徊着,每當我的欲望要占上風時,內心深處便會有一種莫名的聲音提醒我,她是熬吉的土司太太,除了高高在上的熬吉大土司,是絕對不允許和任何別的男人有染的。可這一切,真的合理麽?

“頓珠,你上來!”不知何時,梅朵已經站在我頭頂上面老高,老高。

“我,我,”我擡起頭猶豫了起來,就這樣高高的仰望着我內心神一樣的女人,頓時所有繁雜的心情都消散了。

“你上來呀!你,在害怕什麽?”她有些焦急的說,略帶害羞的神情是我最憐愛的。

我低下了頭,正準備轉身離去,因為我內心的奇怪聲音又開始喊叫了,她是土司大人的太太。但在此刻,又一種脆弱的聲音開始侵蝕我的心靈,我猛然擡頭,她哭了,像個淚人,一雙澄淨的眼睛就這樣筆直的盯着我,我的心快要碎了,我甚至聽見了一片片崩裂的聲音。

我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拼命的沖上樓去,拼命的将梅朵擁進懷裏,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着她,生怕她變成了那會飛翔的鳥兒,一眨眼就會飛出我的世界似的!

“別哭梅朵,我此刻不就在你懷裏麽?”我喘息的說着,抱的更緊了。

後來怎樣的不會忘卻那些記憶,因為那一夜我真真的要了梅朵,她真真變成了我的女人,雖然她還是熬吉的土司太太。

我給梅朵說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那些狡猾的漢人還在逍遙着。我們又一次得沉浸在醜惡的野心牽制下,不過我一直都堅信魔鬼是不能長生的,嗯,就等着看吧。

此刻,黑夜的另一個角落裏,他們又在延續激蕩着罪惡的魂靈。

趙毅翹着二郎腿坐在昏暗的窗前,一直手無力的拖着長長的長滿胡茬的下巴,另一只手夾着一根帶火星的東西,他們叫這個東西為香煙,是他們漢人的精神支柱哩!他的表情嚴肅極了,目光中透着暗暗的陰冷,是的,他大概又在醞釀什麽陰謀。

他旁邊坐着的是安多魯正,這個在趙毅面前像哈巴狗一樣的家夥。只見他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張大了嘴巴,用焦急的目光凝視着正在沉思的趙毅!在微微暗淡的燈光中,無邊的陰暗和漸漸畸形的靈魂發生了碰撞,産生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漩渦,翻騰着,盤旋着,似乎要吞并大地一樣。

安多魯正是個急性子人,他怎麽能夠耐得住這種寂寞,他終于還是說話了:“趙大哥!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當上土司呀,你倒是說話呀!”說罷,焦慮的搓起手來。

此時的趙毅像一頭成年的狼,眼睛裏散發着綠光。

他手裏的香煙早已經燃燒盡了,煙頭燒到他的手指後自然的掉到了地板上,濺起了一些微弱的火星。

趙毅突然開口:“你這頭蠢豬,心急吃得了熱豆腐嗎?嗯!”

安多魯正被他驚吓到了,壓着嗓門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等不急了!”說完,用他那蒼勁的大手撈起了頭來。

趙毅道:“別急,這件事很複雜哩!”

安多魯正疑惑的道:“那裏複雜了,這次咱們帶了一個團的人,不信剿滅他們能費多大的氣力?”

趙毅又沉思片刻,有點不耐煩的道:“你就想想吧!你沒看出來他們看出了什麽嗎?”他順了順氣,又說:“噢,不過像你這麽愚蠢的人就算被人家用迷藥弄倒都不會察覺出來,你真是有前途的很啦!”說罷,沒好氣的狠勁瞥了安多魯正一眼。

安多魯正呆滞的笑了笑,說:“哎喲,趙大哥你還不明白小弟嗎?您就消消氣,還有啊,就算被他們發現了又能怎樣呢?就靠他們那幾條破槍?能把我們咋樣呢,咱們現在對他們來說,可是兵強馬壯!要出這樣你看如何,趁着現在天黑,我去悄悄帶人端了他們如何!”說罷,吃力的喘息着。

趙毅狠勁的拍桌而起,有些無奈加憤恨的道:“你他媽的是豬腦殼,老子就沒想到嗎?”停頓了一下後,他又說:“自古以來,強龍壓不了地頭蛇!別看他們就那幾條破槍,可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要是所有的人都起來反抗,我們還能活嗎?”說罷,肯定的點了點頭。

安多魯正這似乎才明白了些什麽,平靜的說:“那依您看該怎麽辦。”

趙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表情沉重的道:“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來,過來。”

安多魯正将耳朵湊到了趙毅嘴邊,他開始在竊竊私語着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趙毅立刻又找到了我和我阿爸,他說又非常要緊的事和我們商量。

趙毅微笑着對阿爸說道:“大管家呀!我有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可否與您相商?”

我突然想,看這家夥皮笑肉不笑的,肯定又沒安什麽好心,且看她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阿爸有些摸不着頭腦的道:“有如此歡快的事,那督軍大人不妨講來。”

哈哈哈,趙督軍大笑着道:“紮哲大管家果然是爽快之人呀!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我來之時,我就看頓珠少爺英俊不凡,又彬彬有禮,鄙人好不喜愛呀!”說罷,看看了我。

我倒被他笑裏藏刀的眼神驚住了,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我暗自心想,這老家夥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竟讓他說出來如此心口不一的話,聽着真是讓人惡心呢!

我急忙回到:“趙叔叔擡愛了,小侄嘛有那麽出色!”

趙毅連忙到:“哎,頓珠小侄何必謙虛呢?你趙叔叔我有一女兒,叫玉兒,年方十八,正好比你小兩歲吧!不是我誇她,可謂是才貌雙全,天生麗質呀!”

此刻,安多魯正急忙插話道:“沒錯沒錯頓珠子,那小丫頭我見過,特別漂亮,就像那天山的仙女一樣,嘿嘿!還有,她的槍法可是一流的,一百米以內,說打你左眼,就絕對打不了你的右眼!”說吧,又恍然到:“哎趙大哥,你身上不是帶着玉兒騎馬的照片嗎?趕快拿出來讓頓珠子看看呀!”

趙毅也突然恍然大悟,急忙将手伸進懷裏,掏着什麽東西。

我又在暗暗思考,他到底想要如何呢?此時此刻,不知道自己為何變的那麽笨。

趙毅将那個叫照片的東西掏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叫到:“那不就是一張紙嗎?”

趙毅耐心道:“賢侄沒見過這東西自然不知,這就叫照片,反正你看了便知道了!”說着,将那一小塊看起來比較硬的紙遞了過來。

我疑惑的拿在手上,當我翻過這照片時,我立馬就驚呆了,第一感覺是特別新鮮,這東西也太神奇了,怎麽就能把人弄到紙上面呢!漢人的東西真的太神奇了,我急忙也叫阿爸湊過頭來看看這神奇的東西。阿爸看過後,顯現出和我一樣的表情,瞠目結舌,有點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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