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三，也算和小官有緣。

小官一做起作業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有的時候她從自己的世界裏出來喘口氣準備教我兩道題，可是我都懶得學，反複幾次，她也沒了興趣。

雙休日的時候，我回家和初中同學聊天，她們不斷詢問我關于死去學姐的事情，我有些三緘其口，她們又問我有沒有遇到什麽靈異事件，我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水滴的事情。

于是她們讓我小心點。月考成績不要考太好了。

“為什麽？”雖然我知道自己考不好，但我還是無比好奇。

朋友說，我的高中曾經是全區最好的高中，是後來才被另一所市重點超越的。原來我們學校過去一直有末尾淘汰制度，只要幾次考試都在全年級後幾名，便會被約談，然後用各種理由逼迫退學。

三年前，聽說有個女生被退學了，她家裏沒什麽背景，好不容易考上的市重點，就這樣被退學，心裏落差很大。于是在拎包走人後的沒幾天，女生跳樓自殺。自此，學校被勒令取消了末尾淘汰制度。

“跳樓女生住的就是9號樓。”

我被消息吓了一跳，雖然我的成績不好，但是小官的成績可是好得很。

“也就是說被退學女生的亡魂又回到了那幢宿舍樓，專挑成績好的女生報複？”我疑惑地問。

“恩，應該就是這樣。”

“那為什麽要找那個猝死的學姐呢？難道要報複成績第一的女生。可是在我印象中，成績最好的學姐好像另有其人。”我随口說了句。

朋友湊近腦袋，一臉神秘。“你不懂，我有個同學的姐姐認識那個女生，雖然那個女生不是成績最好的，但是人長得很漂亮，而且參加過校園歌手大賽，拿了第三，多才多藝，實在太耀眼了。”

“你們從哪裏聽說這些的？”我疑惑地問。

“都傳遍了。”

我以為朋友的話只是誇張，但是周日到了學校，我才發現朋友并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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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坐的校車路線較長，到學校的時候，小官和園園已經到宿舍了。

“你們怎麽了？”我看見園園一把搶過小官的書，不讓小官學習。

“把書還給我。”小官喊道。

園園不放，一把将書塞進了自己書櫃。“我是為了你好。”她說。

小官都急了，跑來讓我評理。原來園園也知道了那個傳說。

我的想法和園園是一樣的，在生命面前成績算得了什麽。可小官覺得我們是在無理取鬧。

“一定是謠言。”小官說，“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小官說完把園園藏在書櫃裏的、自己的書拿了出來。我們見小官如此堅決，直覺得熱臉貼了冷屁股。

我們默默看着小官複習功課，心裏都很焦急。

學校裏，有關“考第一就會被鬼纏上”的傳言越傳越逼真，那些平日裏學習認真的同學都開始放棄學習，不做作業，這讓老師很頭疼，在廣播裏三令五申辟謠，讓大家不要相信不實傳聞。

終于，園園把我們召集到一起，說既然小官不願意放棄學習，我們就另想辦法保護她。要是發現奇怪現象就趕忙跑醫務室找老師，千萬不能讓小官一個人待着。

我們覺得園園說得有道理，于是達成共識。

第二次月考成績下來了，全校都沒考好，包括小官。試卷不難，可她數學卻只考了七十多分，即使這樣，在全校都考得不好的情況下，她還是排名全年級第三。

發榜那天，我們都擠到公示欄前尋找自己的名字，但是不同于往日，這次我們好奇的并不是自己考得好不好，而是自己考得夠不夠差。

寝室裏除了我依舊徘徊在二百名開外，園園和林子都是一百多名，妥妥的安全。我們看着小官，小官的表情很不好看，她沒和我們多說，一個人跑開了。

我以為小官是因為數學沒有考好而難過，便追了上去。

只見小官一個人回了教室。

“一次沒考好沒關系。”我說。

當時教室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丢了東西。”小官小聲說，她側過臉說起悄悄話，“我的內衣不見了。”

我想起之前傳言，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猝死學姐在出事前也總是丢東西。

（3）被鬼勾走的內衣

晚上，我們在寝室進行了一番嚴肅的讨論，大家都說自己沒有拿錯內衣。那就奇怪了，小官的內衣怎麽會不翼而飛。

要是拿錯了，一切都還好說，把內衣還出來，事情便可以一笑了之，但是這突然的失蹤，就不好解釋了。

“難道真是鬼幹的？”林子蹲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她不由自主地聲音發顫。

“應該是惡作劇吧。”小官說，“要不等會兒我再找找。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啊，我不信。”

“我聽人說冤魂不光嫉妒成績好的，更嫉妒成績好，長得還好看的女生。”這句話憋在我心裏已經很久了，終于一吐為快。

于是我們三個一齊看向小官。

小官猛地坐直身板。“我不好看。”她聲明。

我們三個搖搖頭，小官不好看，那還有誰好看。

小官覺得和我們說不清，也不管我們了，坐在書桌前邊看書邊吃晚飯。小官吃的是學校自制的意式肉醬面，雖然不好吃，但是香氣撲鼻。園園搶過小官的筷子，搶了一口她的面，然後林子也去吃了一口。

我突然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明明小官關系和我最好，為什麽你們都要蹭面。我有種好朋友被硬生生搶走的感覺，心裏一下可難過了。

我直接走上前，挖走一坨。

“诶呀，你們好讨厭啊。”小官叫了一聲，看見自己晚飯都被人蹭光了，又把我搶走的面條搶了回去。

一來一去間，她的考卷掉在了地上。是數學考卷。小官每道題都做了，唯獨第一道十五分的簡答題沒做。不應該啊，我心裏嘀咕，這道簡答題這麽簡單，我都會做。

林子看到試卷，一下子激動起來。

“小官，你是不是也怕鬼啊，你是不是故意不做的？就怕自己考得太好？”林子一把拿起試卷。

“沒有，我就是不會做。”小官上去搶。

林子把卷子給了園園。園園蹭地一下，下了椅子。她身材瘦小，跑步極快，撒開腳丫子，一溜煙沖出寝室，邊跑邊喊“小官害怕鬼，小官害怕鬼”。

園園回過身，拿着試卷耀武揚威，直接和宿管阿姨撞了個滿懷。

“我就說你們四個，不能住一個寝室。”宿管阿姨一發威，我們立馬像受驚的小雞一樣面面相觑。

“官绮旖，怎麽當的寝室長。”

就這樣，小官又被罵了。小官和我們這些豬隊友在一起，總是特別可憐。

第二天是周三。開學兩個月了，參加社團的事情也已經塵埃落定。我全程粘着小官，和她一起報了閱讀分享社，于是每個周三的下午，整個社團便一起待在圖書館裏看書。每周，團裏都會找兩個同學分享自己喜歡的書籍。

我看書少，逼着小官幫忙寫了兩篇，我就照着稿子念。

社團活動時間開始了，小官果真開始認真看書，可是看書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媽一直說我屁股上長刺，坐不定，真是知女莫若母。

我拽拽小官，指着前面的書櫥。“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麽？”小官問，眼神還盯着書本。

“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內衣。”

圖書館裏極其安靜，而我的聲音又絕不算耳語，小官一下臉紅了，讓我別瞎說。

我又指指前面的書櫥。

我絕對不是瞎說，這幾天我已經打聽好了，那個留級生每天都坐在那裏。

我們學校裏有個完全沒有名氣的留級生，要不是經過初中同學的點撥，我完全不會知道學校裏還有這號人物。

他就讀于高二年級，但是已經十九歲了，留了兩級。據說，他為人孤僻，不愛說話，可能也沒有什麽朋友，是個怪人，這便更增強了我對他的好奇。

不光如此，我還聽說，他剛進學校時成績極其優秀，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開始挂科，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樣。據說他高一的時候還參加過全國數學競賽，拿了不錯的名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連留兩級。

“還有呢，他高一的時候和那個退了學的女生是一個班級的，說不定他會知道些故事。”我神神秘秘地說。

小官一皺眉頭，完全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小的學校，竟然會暗藏如此多的秘密。

“說不定他可以給予線索，如果我們可以平息冤魂的怒氣，她就不會來找你了。”

小官信了我。

于是我們假稱自己上廁所，向男生的方位走去。

書櫥後面果然坐着一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