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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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怎麽掉下去的？”小官問我，今天根本就沒風。

我把自己的見聞告訴小官。

“我看她沒被什麽妖怪附體，是看我不爽吧。存心的。”小官把書包往椅子上重重一摔。

我不知道小官說的是內衣還是莊子洋，在我心目中，我還是覺得小官和莊子洋最配。

晚上，林子又是踩着寝室關門鈴聲進的寝室。

一回來，她便開始喋喋不休，說着自己和莊子洋的點點滴滴。我覺得全年級大概有一半女生都喜歡莊子洋，林子的舉動簡直是人神共憤。

晚上，我聽了會兒音樂剛準備入睡，卻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我以為自己幻聽了便沒有多在意。

可是沒過多久，我又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我躺不住了，坐了起來。

林子就睡在我對面，我們之間沒有隔板，什麽都沒有。

林子躺在床上，開始說些奇怪的話。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林子。”我小聲喚了句。

林子依舊故我，不斷地自言自語着。

“林子在幹嘛呢？”小官從床鋪邊探出腦袋問我。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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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醒了，看着黑夜中說着夢話的林子。

“這是自創語言？”我們心裏都沒底，好像林子說的是咒語一樣。

我拿出手機，錄下了林子的夢話。

林子說了好一會兒又不說了。

第二天，她和我們一起去教室上課，完全像個沒事人。

早讀的時候，學校廣播特大喜訊，方轶倫（Rapper）同學在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中獲得一等獎。

“真是厲害。”同學們議論紛紛，都說方轶倫這下輕松了，保送北大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你說這方轶倫長得不高，智商倒是挺高的。”我對小官說。

“人家拿個獎還無端端被你埋汰了，也真是倒黴。”小官回我。

我怎麽感覺怪怪的，方轶倫拿個獎小官怎麽滿臉自豪，就好像是自己得了獎一樣。真是奇怪了。

大休息的時候，小官讓我幫她一起把練習冊搬到老師辦公室。小官特意選了條路過高二（7）班的路線。

一群男生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男生們擡着方轶倫走在大立柱前，進行他們神聖的“阿魯巴”儀式，其中也包括莊子洋。

“這是什麽？”我看着被撞在柱子上的方轶倫，問小官，“意義是什麽啊？”

“哪有什麽意義？”小官對我吼了聲，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小官怎麽那麽生氣。

小官的臉先是一紅，然後又黑了下來。

我們交完作業，小官攔住我。

“你說，為什麽這些男生那麽幼稚？”她滿眼怒火。

我攤攤雙手，我怎麽知道。

“真是無聊。這麽幼稚，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小官惡狠狠地說，她也不等我，直接從辦公室旁的樓梯走了下去。

男生幼稚和小官有什麽關系？

真是見鬼了。我沒跟着小官下樓，樓下是數學老師辦公室，我又剛好忘了做數學作業，此時還是不要和老師相遇比較好。

我往另一頭的樓梯走去。張彥迎面走來，他的臉也很黑，難道也是看到了方轶倫的“阿魯巴”？

我停在那裏看着張彥，張彥全稱低着頭走路，都沒有看我。

“啊。”張彥撞了我一下，他力氣真大，害得我摔在地上。

“張彥。”我喊了一聲。他邊走邊回頭看着我。

“你不知道看路嗎？”

撞了我他還有理了？

今天簡直是瘋了，怎麽全世界都怪怪的，還拿我出氣。

張彥往樓上走，消失在我的視野。

（16）獵食你，變成我

我本來還想為了林子的事情主動找張彥幫忙，可是看他現在的态度，我徹底将他從我的友好名單中剔除。這個讨厭的張彥。

我回到自己教室，下一節是數學課，我因為忘做作業又被老師批評了。

真是流年不順啊。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烏青塊，剛才摔跤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不鏽鋼欄杆，要是撞在右手就好了，就可以成為不做作業的借口。

中午的時候小官心情突然又好了，她不為“阿魯巴”的事情生氣，真是喜怒無常的女生。

和好之後，我順便把張彥的惡行告訴了她，然後兩人對張彥進行一通嚴厲的批判。

晚飯的時候，林子照例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小官和園園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裏，一個特別礙眼的人一直在和我招手，那是讨人厭的張彥，他高舉着筷子，示意自己的存在。

示意個什麽用？我們又不會跟你坐一起。

我們拿着餐盆坐在離張彥老遠的地方。

剛吃兩口，張彥就坐過來了，像牛皮糖一樣，真粘人。

“上午撞了你一下，不好意思。摔傷了沒？”張彥問。

我假裝聽不見，繼續和小官、園園聊天。

“李淼淼。”張彥吼了聲我的名字，園園被他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聾了？”張彥問我。

“你還瞎了呢。”我怼回去。

張彥抓住我的手腕，正好抓在那個烏青塊上。痛得我想打他。

“你放手。”

他以為我和他鬧呢，抓着我的手就是不放。

然後我們打了起來。

小官和園園“很不合時宜”地拿着餐盆走了。

既然打不過，我就只能哭了，張彥這才發現我的烏青塊都被他捏白了。根本就是個白癡。

“痛不痛啊？”他還有臉問。

“你中午火急火燎地上樓幹嘛去了？”我問他。

“沒什麽。”他不肯正面回答，我就更生氣了。

我作勢拿起餐盤就要走。

張彥攔住了我。“還不是老方（教導主任）嗎，他老懷疑我和你早戀，我就找他說道說道。”

我“哦”了一聲，心裏更不爽了。

“老方就是閑得慌。”我說。

“就是。”他附和。

“我能眼光這麽差嗎？”

我以為張彥會反駁我，可是他沒有，他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

我看着他，覺得他眼神中閃現一絲落寞。

“我開玩笑呢。”我笑笑，怕讓他傷心，“你晚上有空嗎？我有事情找你幫忙。”

我和張彥相約晚自習後見面，這次我們不選小花園了，改挑足球場——旁邊的灌木叢。

我把林子最近的詭異舉動一五一十地告訴張彥。

“我早就料到了。”張彥說，他欲言又止，好像知道什麽驚天秘密，又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我。

“你要說什麽？”我主動問他。

“其實林子長得很像一個人。”張彥神秘兮兮地說。

話畢，他從包裏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是蘋果的。

“你怎麽有這種高端貨？”我驚訝地張大嘴問他，

“這不重要。”張彥讓我別想些不重要的，他開機，翻出電腦裏的照片。

“林子？”我指着照片上的女生，這不是冷豔版林子嗎？“你變态啊，”我罵他，“你幹嘛偷拍林子？”

張彥一臉嫌棄地看着我，好像我多麽不堪造就。“這是吳小潋。”

吳小潋？屏幕上的明明是林子，張彥當我傻啊。

張彥見我一臉不信任的樣子，指了指照片右下角的拍攝時間，是三年多前，也就是吳小潋剛讀高一的時候照的。

照片裏吳小潋站在足球場裏，照片裏只有她一個人，她對着鏡頭淺淺一笑，別說，這個吳小潋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是不是暗戀她啊，還給她拍單人照。”

“啊？”張彥看看屏幕又看看我，然後拍了下我腦袋，滿臉迷茫，“你怎麽每次關注點都這麽奇怪？”

我把電腦放回張彥腿上。

“吳小潋和林子是表姐妹？”我很認真地說，感覺自己的推理水平已經登峰造極。

張彥懶得埋汰我，他自顧自說：“我看過林子的IC卡（類似于學生證，可儲蓄，在校內食堂、小賣部均可使用），上面的照片應該是她初二拍的醫保卡上的照片。上面的林子和現在的林子簡直判若兩人。”張彥說。

“你的意思是……”

張彥點點頭。

“林子正在慢慢變成吳小潋的樣子。”

“這不可能，”我驚叫着說，“林子是在期中考試之後才變得如此奇怪的，就算是從那次音樂教室開始，那也沒兩個月，林子就是變瘦了，沒有很大的長相變化。”

“這一定是再之前的事情。其實我在兩年前就見過林子。”

什麽？兩年前？

“林子就讀的初中是我們學校的附屬初中，他們初中每年的十四歲生日都會在我們學校舉辦。之前我看到林子的時候并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直到我看到她的IC卡照片，那個胖胖的女生我還有點印象。”

我回憶林子的IC卡照片，上面的她确實是胖乎乎的，和現在截然不同。

我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