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回到家,爸爸媽媽就迫不及待了
落落就把自己摸黑走小黑巷的遇到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了熊益傳聽。
熊益傳是為落落捏了把汗,“你真是運氣好,要不是那位突然出現的路人,你就慘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肯定是有變态狂!色魔狂!現在的人壞着呢。”
落落不置可否。聽着熊益傳說着路人,不禁就想到了韓俊琪,想到韓俊琪就不得不想到自己因為大姨媽來弄髒他車坐墊的事。
糗事呀!她雙手捂住了臉,連連搖頭,心裏是那個悔不當初啊。“走!”
正奇怪着落落搖什麽頭的熊益傳,又被落落突然說的一聲“走”驚了一下,不禁好奇地問,“去哪裏啊?”
“哪裏也不去,”落落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熊益傳,知道自己的話題跳轉的太快,尴尬地笑笑,“去捉變态狂!”
“現在?”
“今天晚上!”落落望着擋風玻璃窗外的匆匆車流,“今天有點累,要不明天吧。”熊益傳還沒來得及回應,落落就搖了搖頭,聲音堅定:“不行,不行,這種事情不能等。我都忘了這麽多天了,就今天晚上吧!”
“你一個人去?!”熊益傳覺得落落孤身前去抓變态狂無異于羊入虎口。
說真的,落落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在說要去抓變态狂的時候,腦子裏并沒有想到要找誰陪着一起去。但現在想來,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落落思考着的時候,不由地就歪了歪頭。因為長期面對電腦,落落生怕頸椎壞了,閑來沒事總喜歡東歪歪頭西歪歪頭的做頸椎保健操。
“好!”熊益傳說:“我陪你去!”
落落呆愣了片刻,她并沒有要求熊益傳跟自己一起去蹲點抓變态狂?
熊益傳是把落落思索時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神,當做了無聲的請求,“這種事情,你不用說,我也會陪你去的!”他點了點頭,“為民除害,是每位中國公民的義務!”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落落認為具有狹義精神的熊益傳覺得去抓變态狂是一件刺激的事,“為民除害過了頭,可能害沒除掉,自己到進去了。”
“那不會,”熊益傳說,“法治社會也是個度啊,在大衆面前要講法治,在私下裏說的就是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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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抿了抿嘴,回味了熊益傳的話,“說得有道理。”
被“文化人”落落誇了,熊益傳沒有理不開心,呵呵笑了。
車越往市裏行駛,天色就越來越暗,急速滾動的車輪是迫不及待地要紮住黑幕中。
考慮到變态狂的工作時間,可能是在淩晨左右的點。兩人就準備先各自住地方把東西放下來,然後休息一會,晚上十一點出發去望湖街。
“東西重,又多,”落落看着放在沙發旁的大米,番薯,灌腸,對電話那端的阮清說,“你明天抽個空,或者是讓你家的那位何政陽開車過來,一次性帶走!”
她要把爸爸媽媽硬讓自己帶來的東西,全都送給阮清。在沙發上葛優癱了會,落落下了樓,在小區門口的沙縣吃了份蓋澆飯,然後在在小區裏慢步走了一圈,接着就跑了起來。
熊益傳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在樓下等着的時候,落落剛剛換好了一套運動服,下樓前又帶上了一個DV機。
chapter115
DV機是電視臺的。她申請私用DV機的時間久了,臺裏的人不問,在加上她偶爾的忘記,機器幾乎就等于是她是私人用品了。
落落想自己以身犯險抓變态狂是一個好的新聞啊,可不能浪費了。
路燈昏暗,光亮不足以讓人很容易就看清橫七速八地停在門口的車輛。為了省停車費,中國各大城市的各大居住區外就形成了橫七豎八的停着車的現象。
熊益傳看見了探頭四望的落落,就狠狠地按了喇叭。落落順着鳴笛聲就走了過來。
不約而同,熊益傳也換了一身運動服,一雙跑鞋。
“我們這是心有靈犀,”熊益傳認真地說。
落落頓了頓,然後抿嘴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嗯的音。
車已啓動,行駛到了主道路上。
“電棍!”熊益傳不忘拿出自己所帶的武器,“還有防狼噴霧劑,”他一手我這方向盤,側着身子要從後排車上拿東西。
“我來,我來,”落落覺得他這樣開車太危險了,忙就轉過身,把後排位置上的背包拿到自己身前,一包的東西,“這,這些都是什麽?”
“防身武器!辣椒水,蝴蝶刀,都是雙份的!”
“是要帶點防身武器,”落落覺得熊益傳準備防身武器是對的。可是,帶得太多,未必也太誇張了點。
“嗯,肯定是要帶的。”熊益傳說,“對方有多少人?具體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他接着說,“我們不能不多準備點東西。”
落落也只能點了贊同熊益傳在不知情況下的“充分準備”。
與各種歹徒鬥智鬥勇的各種情況,各種畫面,各種悲壯的血雨腥風都在兩人的腦子裏交錯上演。
“我們是不是要先報個警?”熊益傳說,“這要是一不小心,我們就烈士了。”
落落心裏倒是有幾分贊同熊益傳的話,畢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她依然是以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不會的。那一次燈光一輛,人就跑了。說明他也是個膽小的人,畢竟做的不是什麽好事。”
“會不會你那天遇到的是膽小的人,今天會來一個膽大的,”熊益傳說,“他們是團隊作案,一個人一個地方,一天換一個人?”
“應該不會吧?”做了這麽久的新聞,落落見過團隊作案的乞讨者和小偷,變态狂可一向都是單打獨鬥的。
兩人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是相互安慰呢,還是分析可能發生的情況。
“不想了,不想了,”熊益傳說,“想多了,活不長。”
落落又是重重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寒冬臘月的晚上哦,那個冷啊。熊益傳和落落蹲守到了淩晨三點,也沒遇到一個變态狂。
“會不會被抓了?”熊益傳猜測地說。
落落吸着鼻子,顫抖地說,“可能吧,”她搓着雙手,想着說:“一般在會所做小姐的,不會報警,她們只會選擇避開小黑巷。”畢竟出賣身體,陪男人,在當下社會始終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事。
“也不一定。”熊益傳說,“這個年代是笑貧不笑娼!現在的女孩子都很開放,臉皮又厚!”
落落點了點頭。她的點頭贊同不是基于熊益傳關于女孩子臉皮厚的說法,而是基于這些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萬事都有可能的事實。
抓變态狂的蹲守,以失敗而告終。壞人沒抓到,感冒倒又一次反身回來抓住了落落。
“你上次的感冒是不是就沒好全,”阮清手拿着餐巾紙盒,屁股搭在辦公桌上,惡心地望着面前的擤鼻涕的落落。
“慘了,”落落把手中的餐巾紙扔到了垃圾桶裏,又從阮清手中的餐巾紙盒裏抽出一張餐巾紙就擤鼻涕。
“你這是感冒感的,”阮清懷疑地問,“還是鼻炎犯了。”
落落大口呼吸着,吸了吸鼻子,“感冒引起了鼻炎,難受死了。”她用手指摸了摸額頭,長長地吸了口氣,又深深地吐出去。
“頭疼了?”作為資深閨蜜,阮清是知道落落每次鼻窦炎病發,情緒若不穩定,就會頭疼。
落落邊深呼吸,邊點頭。
“這裏的神經一跳一跳的,”落落指了指額頭,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阮清,她自言自語地說:“沒事,沒事,”
“當然沒事了,還能有什麽事,”阮清從辦公桌上放下屁股,“現在有鼻炎的人很多的。”說着就拿着空了的電水壺走到飲水機旁,接礦泉水燒開水。
“你直接燒自來水就好了,”落落擤着鼻涕,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指責阮清的行為了:“接礦泉水,你這也太浪費了,”
“浪費什麽了浪費,”軟清不以為然地說,“煮礦泉水,這是老板才有的待遇。”
自從阮清采訪了一位把農夫山泉礦泉水煮來當開水喝的企業老板之後,“老板的待遇”就成了她煮款泉水喝的強有力借口。反正,落落是喝不出“老板”的味道。
“你趕緊好起來,”阮清說,“下周五帶你去赴個宴,”
落落咳了咳嗓子,“鴻門宴啊,”
阮清冷冷一笑,“你當你誰啊?還鴻門宴。”她把裝滿了水的電水壺放到了插座上,“廣告商會。”
呲呲的聲音,随着電水壺的壺底被加熱而漸次響起。
電視臺的廣告信息中心,負責電視臺廣告業務,是電視臺的重要收入之一。在網絡不發達的年代,傳統媒體大行其道,電視想當然的穩居霸主地位,廣告信息中心在電視臺各大部門中的地位是首屈一指,在廣告信息中心工作的人更是風頭無兩。
随着互聯網的興起,傳統媒體日漸沒落,可供商家選擇的渠道越來越多。電視廣告中心風光不在,曾經都是關系戶才能進的部門,也就成了草根人實現電視人夢的起點。
電視臺的廣告業務部的人也從曾經對廣告商吆五喝六,挑三揀四的情景變成了熱情周到的服務,不時地給予優惠,給政策,求着商家繼續在電視臺投放廣告。
“做明年的節目招商?”
阮清搖了搖頭,“單純的就是答謝會,感謝這一年在電視臺投放廣告商家,順便給來年做點廣告的優惠政策。”
“那也不是‘單純’。”
“你不是說廢話麽,”阮清白了落落一眼:“你電視臺是慈善機構啊。”
落落點了點頭,想想不對,“你去幹嘛?”阮清不是廣告信息中心的人。
“我去認識認識人,”阮清說,“這些關系,将來都能用得上的。”
落落贊同阮清的話。至于阮清能去,理由很簡單啊,以她的家庭背景關系,去參加一個廣告感恩會,不是随随便便的嘛。
“我不去,”落落說,“我去也沒用,”
chapter116
“又沒讓你去幹什麽,”阮清拿過電水壺,給落落的杯子裏倒入了開水,“就是去蹭個飯。”
落落搖了搖頭,“不去。”
“行,行,”阮清說,“不去就不去。”放下電水壺,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外賣怎麽還沒到,要餓死我們啊!”
阮清就打電話給外賣員問他到哪裏了。落落就繼續擤鼻涕。
大雨之後的一連兩天裏,都是明媚的大晴天。氣溫也相應的高,在零上十來度左右。
落落穿着高領薄毛衣,背上背包就出發了。她要去踩點,勘察“敵情”。
尤樂所住的住宅區,分第一期的東苑和第二期的西苑,以兩米寬的河流和兩米寬的道路為界。
落落生怕尤樂認出自己,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帽子、口罩、墨鏡。
怕被尤樂認出來,又怕尤樂認不出自己來,所以落落就在戴不戴帽子,戴不戴口罩以及戴不戴墨鏡的問題上一路糾結。
折騰了這麽久,肚子早就餓了,面包牛奶又填不飽肚子,落落就随意進了一家路邊的小餐館。老板娘給她端上來一份菌菇肉片蓋澆飯,和一雙一次性筷子。
十點多的時間,早飯時間早過了,午飯時間又沒到,店裏就落落一個人。坐在靠近廚房桌子上的人,正從一個大筐中裏拿出筷子,然後再塞到小袋子裏。
落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惡心地搖了搖頭,忙就在手機微信上給尤樂前前後後低講明自己此刻所見,以及此刻所想。
尤樂一條也沒回複,落落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回複,現在連失落都不會有了。
尤樂的事情,暫放放,先把工作做了。
落落去電視臺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部門會議,讓大家盡快地找選題文案。
“之前的文案都不行?”陳亮好奇地問。
“我還沒看完,”落落說,“我争取盡快看完的。我們做節目,選題當然是多多益善。”她看了一眼高原,“上次跟你說的安全春節主題的內容,你盡快做一期節目出來,從策劃,到拍攝,在到後期剪輯全都由你一個人完成。”
“好,”高原點了點頭,目光中滿含着對落落重用自己的感激。
“行,大家有沒有什麽要提議的事?”落落的視線掃過陳亮,王美還有高原,“沒事的話我們就散會,都工作去。”
落落一向不喜歡開會,在她主持的部門會議上能多快結束就多快結束。
“對了,還有一件事,”落落看了看陳亮,“以後要是我不在,有任何需要部門領導人簽字的事情,都找陳亮。”
幾人都是一愣,猜疑紛紛地望向落落。
落落呵呵一笑,“別多想了,就是純粹我忙着工作不在,又有緊事情的時候,陳亮可以代替我做任何決定。”
“萬一要簽字呢?”
落落看着陳亮,她真懷疑這句話是不是從陳亮嘴巴裏說出來的,“簽字呢?”她笑着說,“好像你沒幫我代簽過一樣。”
“那也對。”陳亮木木地點點頭。他當着落落的面,就都代為簽過落落的名字。
“說得你好像沒簽過。”王美說了句玩笑話。
幾人笑着就走出了會議室。
見《大事小城》欄目組的人走出了會議室,《一周新安》欄目組的人就紛紛拿上本子和筆準備開會了。
專題部就一個會議室,是幾個欄目組共用的,這幾年來每個欄目組都有固定例會的日子,相互之間并沒有沖突。
落落之所以會特別交代要陳亮代自己的工作,是因為他在內心深處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的重心放在感情生活而不是工作事業上。
對于女人而言,家庭和事業孰輕孰重,在落落心裏這完全是取決于自己所處的年紀,以及是否遇到真愛。
尤樂當然是落落的真愛。像尤樂這樣優秀的人,一旦錯過,肯定是要追悔莫及。
她要去能接近尤樂的地方,關注尤樂的一舉一動,制造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錯覺,讓尤樂明白他和自己是上天賜予的姻緣。
怎麽才能讓韓俊琪同意自己在他家觀察尤樂的一舉一動呢?就韓俊琪的居住環境來看,他不會不缺錢。就算他缺錢,也沒不會比自己缺錢。
落落想了想自己擁有的資源和可調動的資源,開心地笑了,哈,名氣可是比錢更值錢!
雖然電視媒體沒落了,但是宣傳力度還是有的!免費給韓俊琪做宣傳,免費給麗人醫院做推廣,他肯定會求之不得的嘛。
阮清約着一起做按摩,落落一口就答應了。
被服務員捏的痛得直叫的阮清,實在是不知道落落在笑什麽,就擡頭去看她,“你傻了吧?”
落落坐在按摩床上,手中端着菊花茶。按摩技師就站在旁邊。
“姐姐啊,按摩就一個小時,”阮清不滿地說,“你還在喝茶。”兩人是在美團網上買了足浴的團購票,包含了一個小時的按摩服務。
“我喝一口,”她說着就輕輕地吹了吹杯中的水,喝了一小口,發現水不燙,就大口地喝了起來。
“水桶啊,”阮清說完就低下了頭,繼續享受着技師的按摩服務。
落落仰頭喝完了杯中水,把杯子放在床頭櫃子上,就趴在了床上。剛趴下,她又爬了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趕緊去!”埋頭在按摩床上的阮清略帶怒氣地催促落落,“磨磨蹭蹭的都幾點了!”
兩人走出足浴中心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因為喝了下午茶,晚飯沒吃,現在是可以覓食了。
阮清之所以會選擇紫羅蘭足浴中心,就是沖着這條小吃街來的。
“草莓,草莓,”
“吃完飯,在來買,”落落拉住了欲奔着水果攤買草莓的阮清,“現在買了,還得提着。”
“邊走邊吃,”阮清說着就掙脫開了落落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快步向草莓攤走去。
阮清果然是說話算話,在決定下來晚飯要在周家酸菜魚火鍋店吃之前就把草莓消滅完了。
其中有一半是落落的功勞。落落見勸阻不了阮清賣草莓,幹脆就幫着一起吃了。
“你每次都幹這回事,”阮清說,“買的時候一定是少買,吃的時候你也沒比我吃得少。”
“買都買了,能不吃嘛。”落落把雙肩包拿下來放在裏面的空座椅上,扭了扭脖頸,“下手真重。”她是在說給自己按摩的師傅力氣太大。
阮清翻了翻菜單,回頭看了看走上二樓的樓梯口,“你們店裏的魚是現殺的。”
chapter117
服務員說,“嗯,是。你點好,我們在殺,現煮。”
“我先去看魚,”阮清說着就起身走去樓梯口看魚缸裏的魚。
落落就坐在原位,先是望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看着步行街上的
形色各異的過路人和小販,想到曾經和尤樂并肩在擁擠的步行街說笑的畫面心中不禁一酸。她随即就去翻看手機,給尤樂發了微信,沒有回憶過往,就如實地說眼前的步行街如何熱鬧,感覺如何好之類的話語。
“我最近在減肥,少點點。”落落對點菜的阮清囑咐道,“一大鍋酸菜魚夠我們吃了。”
阮清白了落落一眼,就兀自繼續點自己的。除酸菜魚火鍋的底之外,又點了其他主食還有配菜。
“啊,這麽多,”落落看着餐桌被一個個盤子占滿,“我們兩個哪裏吃得了哦。”
“你能不能別說了!”阮清說,“你減肥?你會不吃?”
“吃啊,”落落說,“晚飯沒吃,現在在不吃點,晚點時間我還是要吃的。”
“那就趕緊吃吧,”阮清說着就用筷子夾了粉皮放進咕咚起來的酸菜魚火鍋裏,“能吃多少吃多少,別硬塞就行。”
落落點了點頭,随手把面前的金針菇倒入了酸菜魚鍋裏。在美食的誘惑以及不能浪費的原則下,直到阮清停下筷子,落落還在吃。
阮清搖了搖頭,她就知道每次說着要少吃點的落落最後總是會吃到實在吃不下為止。
“你要是少點點,我就不會吃這麽多了,”落落對服務員揚了揚手,“打包。”
阮清笑了,“你就是金魚肚子,還減肥,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落落斜眼道,“我減給你看!”
在最近這一次要減肥之前,她也不止一次在阮清面前說過自己要減肥的話,但那都是随口說說的。但這次絕對不是,她要以最光鮮亮麗的模樣面對自己摯愛的人,她必須得減肥。
“等着看!”阮清不屑地對她揚了揚下巴。
落落哼了一聲,右手大拇指在鼻子子上空一劃而過,是學了李小龍抹鼻子的動作。
阮清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在她看來像落落這麽不在意外表的人是沒有定力去減肥的。
落落要回家,阮清想要去逛會街。
“你這麽早回家睡覺?”
落落搖了搖頭,“回家減肥去!”
阮清切了一聲,不去與她争辯了,“行,行,回家就回家。走。”
她是開了車來的。
還未到南苑社區門口,落落就急忙跟阮清說,“這裏停下來就行了,我自己走進去。”她是不想阮清開着車把自己送進小區裏。
“這才多少路啊。想減肥,剛才就該跟我去逛街,”阮清雖是這麽說,車還是穩穩的停了下來。
“我對逛街沒興趣,”落落下了車,轉身關上車門,“你開車小心點。”
阮清重複着知道了知道了,就駕車離了開。
目送着阮清遠去,落落忙向水果店走去。晚飯吃了這麽多,她得想辦法減肥。怎麽減呢?多買幾種水果,亂七八糟的放在一起吃,讓自己鬧肚子。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辦法。
西瓜,芒果,草莓,車厘子各一點,然後在買一大把香蕉。肚子明明是已經飽了,落落還是硬把水果吃了下去。結果就真拉肚子了。
落落上完廁所出來,立即跑去秤上稱重。為了能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體重,她特意從淘寶上買了迷你版的粉紅色小米體脂秤。
怎麽還重了兩斤?
落落用手摸了摸幹癟癟的肚子,自言自語道:“肚子明明拉空了啊,”她走下體脂稱,在走上去,還是110斤。
是不是剛拉完,暫時稱重稱不出來。她這兒沒想着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落落又去體脂稱上稱重,顯示108斤。108斤是她的正常體重,雖然沒瘦,但是跟昨晚比起來,明顯是瘦了兩斤啊。
廋了,廋了,落落心情那個好啊。哼着小嘛小二郎的歌曲,轉身就去洗手間洗臉刷牙去了。
走在陰沉的天氣裏,落落就如陽春三月沐浴春風一般,春心蕩漾,開心不已。對她來說,喜不自禁的結果多數是一口氣走了三站路,然後才坐得地鐵。
人剛走進電視臺,就開始了工作狂的模式。高原忙着做春節特輯的安全節目,落落和陳亮就負責當下新發生的民生新聞。
“地址在哪?”落落拿過陳亮手中寫有采訪對象信息的紙張。
“快到北城了,”陳亮說着就去拿拍攝機器,“住的都是外來的人。”
落落哦了一聲,轉身就回了自己辦公室去背背包。去北城的路上,她不忘給尤樂發送信息,說自己早上走了三站路才坐得地鐵,一開始有點冷,後來走得都出汗了的話。
直到她下車,走到被采訪人棚屋的家中,尤樂都沒回複任何信息。尤樂是不會回複信息的,落落的內心是知道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地去看手機,去翻微信。
兩個孩子好奇地圍着攝像機轉,看着陌生的陳亮和落落。他們的母親,聲淚俱下地講述自己的老公,如何沉迷于賭博,輸光家裏所有的積還把房子也給賣了。現在她帶着兩個孩子,連基本的溫飽都成了問題。
若不是聽到他老婆這麽說,單看他老公本身,憨憨厚厚,哪裏像是不顧家的賭徒。
在中國人認知的傳統裏,所謂的老實人,就是指說話少,脾氣好的人。可以落落的實際工作生活經驗來說,很多這樣的老實人,都做了不老實的事。
落落清楚的記得,有一次采訪一個被親兒子動手打了的媽媽。周圍鄰居對兒子的評價雖有出入,但都統一說了兒子是老實人。而媽媽并沒有任何不可原諒的過錯,她幫兒子蓋了房子,娶了老婆,又辛辛苦苦地幫忙帶孩子,她從未問兒子要過一分錢的生活費。
媽媽也說,“我這個兒子就是太老實了。”
落落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兒子那裏老實了?除了話少之外,就沒一件看着是老實人該有的樣子。
這不禁讓她想到讀書的時候,宿舍的室友把出自于魯迅先生所著的《紀念劉和珍君》一文中,“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的原文改為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
平時看着老實巴交,被發現是潛逃多年的殺人犯案件是時常見諸于報端。
拍攝休息的間隙,正好也是飯點時間,落落和陳亮準備去外面吃點飯。但女主人熱情地拉住兩人,堅持讓兩人自己家吃飯。這會兒她賭鬼的老公,也積極地外出去買菜了。
chapter118
在推卻,就讓人家以為他們是嫌棄這棚屋裏的飯菜。落落就點頭答應了。陳亮雖有不情願,還是跟着落落留了下來。
落落和陳亮坐在門口休息,像是動物園裏的動物一般被附近住戶人家打量着。好在兩人都是電視臺的老人,外出采訪的次數多了,對被圍觀是見怪不怪。
“要看這個?”陳亮看着幾個眼睛直勾勾望着攝像機的孩子,“來,我放給你們看。”他打開攝像機,給孩子們回訪拍攝錄制的視頻,立刻就吸引了一大群小朋友把他圍得水洩不通。
“來,”落落從包中掏出了一把糖果和話梅,“給你們糖吃,”幾個孩子一哄地就跑上前來,搶走了她手中的糖果和話梅。
提着蔬菜生肉以及鹵菜走回來的老公,興匆匆地回到棚屋。就在落落以為自己和陳亮的到來幫夫妻二人解決了家庭矛盾,至少是暫時解決了。
但這暫時不過十來分鐘,棚屋裏就傳來了夫妻二人的吵架聲。落落輕輕地向棚屋走了走,兩人壓着聲音吵得的症結無非就是財迷油鹽醬醋茶。
陳亮提高了聲音,是在幾次柔聲提醒孩子們不要亂按攝像機的功能鍵之後的斥責。孩子們吃的糖果零食包裝袋,扔的哪裏都是,不時地被風吹在空中。
孩子們并不理會陳亮的話,依然自顧自地的争搶着擺弄攝像機,亂哄哄的。
落落的擔心孩子們弄外攝像機,或者是不小心删除了攝像機中的視頻,就走過去幫陳亮支開孩子。
飯菜被放在可折疊的四方桌子上,落落和陳亮草草的吃了兩口,就繼續了拍攝工作。
“就吃那麽點,”老婆手盆着大碗說,“我煮了一大鍋飯呢。”
落落順着她的視線望向放在用長凳子搭起來的簡易竈臺上的超大型電飯鍋,笑了笑,客氣地說,“真是吃飽了,你們繼續吃,”她解釋道:“我們拍一些你們吃飯的畫面,做後期剪輯素材。”
陳亮素來話少,外出拍攝的時候話就更少了。但他這會兒的臉色,足以告訴了解他的人,他很不喜歡這個地方。或者說很不喜歡這裏的人。
髒亂差的居住環境和人的低素質,二者相輔相成。這句話不絕對,但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正确的。
下午的拍攝期間,落落和陳亮還是看熱鬧的人被圍在中間。因為有上午和中午的警告,大家給予攝像機的空間寬泛了許多。
這對夫妻二人的矛盾好調和,拍攝的就很順利,早早地就收了工。一群人孩子送落落和陳亮坐上車,還追着他們的車小跑了一段路程。
“落姐,你有沒有發現,越是窮的人家,家庭矛盾越是多。”陳亮說,“越是窮的地方,病痛越是多。”
落落是不置可否。
陳亮接着說,“我不是說窮一定不好,但窮起來,大部分都是不好的。”
落落聽着陳亮是在向自己解釋說明他不是嫌貧愛富的屬性,覺得好笑,“我以前看過一個報道,一個知名的娛樂明星,他面對記者的時候就說了一句,有錢人家的家庭矛盾比窮人家的矛盾要少很多。”她點了點頭,“這就是事實,錢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陳亮點了點頭,“說得很對。”
一向強調自己對待人和事都是公開看待的落落,特別的為自己帶有階級性質的話,解釋一番, “當然了,我們這不是說窮人一定不好,只是綜合各種條件,客觀公平公正的概論一下。”
陳亮贊同地說,“我們是實話實說。”
落落點了點,“對,是實話實說。”她便輕嘆了口氣,她在想那群孩子。
他們父母的層次,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層次。孩子們的表現也反映了父母的素質。這不禁讓落落想到曾在書上看到的話,你所要嫁的人,不單單是你嫁了這麽簡單,他會決定你日後的生活層次,決定你未來孩子的前途,甚至是決定了與你家族有關的未來三代人的人生走向。
這麽一想,落落忽然問起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有機會傍大款,做富豪小三或者是為了天文數字一般的錢財屈身與他人,自己會不會對去做?
上面說的三種行徑,是她最為不齒的。但若是為了自己的父母,為了自己的孩子,而自己恰好就有這個機會,自己是否願意努力為之一搏?
落落輕輕地呼了口氣,抿了抿唇。自己不會,因為自己有尤樂。她想到這裏,抿起的雙唇微微上揚,笑了。
是啊。尤樂,他不管是從個人素質,還是賺錢能力,或者是文化修養上都算得上是上流人士。自己和他生的孩子,不僅會長得跟他一樣帥氣,更會擁有令人羨慕的居家環境,有一流的教育資源。
落落覺得體內沈騰起了一陣熱量,是鼓動自己主動去拉回尤樂。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想要和尤樂結婚是為了各種綜合原因,她就是單純的喜歡尤樂,就是想嫁給他。
“嗯!”落落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是在肯定自己內心的重大決定!
對于落落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嗯,陳亮是見怪不怪的。他不止一次見過落落自言自語,還有就是從她從原點跳過七八個點直接說到第九個點事情然後着急衆人為什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的模樣。
“開快點。”落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電視臺去執行自己的計劃。
“嗯,好。”陳亮又加快了速度。
一到電視臺,落落就行使起了欄目組負責人的權利,安排陳亮去把今天的拍攝視頻內容導出來,讓王美剪輯。而她自己呢,就在百度上搜索各種分手後求複合的辦法,還有女追男的各種經典戰術。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針對尤樂的初步想法,當仍需要借助外力來幫助自己完善想法,讓想法成為落地的計劃。
百度經驗上有女追男的步驟,落落點了開鏈接,一條條往下看。
想好對方是否值得追?
尤樂當然值得追了。他是自己的真愛,嫁給他就是嫁給愛情,就更別說他附帶的各種決定自己,自己的父母,以及自己未來孩子人生走勢的資源。
臉皮要厚如城牆?
落落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捏了捏自己的臉皮。面對真愛,當然要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了。
至于放下架子,那還用說。自己給尤樂發出去的信息,十條有九條沒回,自己依然堅持,這完全就足以說明自己哪有什麽架子可言。只求尤樂不要對自己擺架子。
chapter119
下面的耍賴,分寸還有舍得,在落落看來并沒有實質的指導意義。臉皮都厚如牆了,耍賴一詞就是多餘的,舍得就更不用說了,分寸到是可以在具體事情上斟酌一下。
看完指導建議性的文字,落落又在各中介論壇貼吧上找了各種女追男的電影。
她先是按照電影的評分高低,去看。十分鐘就跳着看過一集,沒有讓她眼前一亮的,到覺得都是在浪費時間。
自己是百無聊賴,覺得太浪費時間,可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或者說自己什麽都不想做。慶幸的是,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從電視臺到家裏的路程,也許慵懶的情緒就會結束。落落拿上東西,就匆匆地打卡下了班,湧入了擁擠的車道。
落落一路看着堵成長龍的車,心中不禁又想着,買車到底有什麽用。
回到家,還是什麽都不想做。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又翻着手機上的外賣,看看有什麽自己想吃的東西。
媽媽的電話打過來,她第一時間接了。
“媽,”落落坐起了身,隐隐地覺得媽媽要跟自己提尤樂的事。
“明天又降溫了,”電話那端的媽媽關心的說,“你要注意保暖。”
落落嗯了一聲,“我知道的,你和爸爸也要注意增添衣服。”
“會的,”媽媽說,“你不要擔心我和你爸爸,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落落點了點頭,等着媽媽在說話。
電話那端的媽媽也停了下來,沒在主動說話,像是在思考說什麽,也像是在等落落說話。
“媽,你們晚飯吃了麽?”
“這都幾點了,還不吃晚飯。”媽媽問落落,“你是不是晚飯還沒吃?”
“嗯,正準備吃呢,你電話就打過來了。”
“那你趕緊吃飯去,我挂了。”
“哦,”落落很想問媽媽是不是還有話說,但話到嘴邊便是,“那你和爸爸早點睡覺,我先去吃飯了。”
媽媽順着女兒的話,說了一句,“去吃吧,”之後電話并沒挂。她似有話要說。
落落就率先挂了電話。她知道媽媽想要問關于尤樂的事。
外賣平臺上沒看到自己想要吃的晚飯,只能自己煮了。煮什麽呢?一個人吃飯,煮飯,炒菜,那還不如叫外面的。在說了,落落也不會炒菜。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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