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的遺憾與你有關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漫長,大概心裏有事,忻然睡得并不踏實,早早的便醒來了。
清晨的北極村,空氣很幹燥,雪還沒有化,行人不多。有的人家已冒着炊煙,為這份冷冽添了分煙火氣。
忻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昨晚沒睡好,腦袋似乎有點昏沉,倏然被這麽一冷,似乎腦袋清明了許多。
把手插進羽絨服的兜裏,慢慢向前走去。
“忻然”,聲音從身後傳來,忻然轉頭,便看到阿南白白的牙齒。小倉鼠。忻然笑了笑。
“嗯,我臉沒洗幹淨?”阿南有點疑惑
“哈哈,沒有。”
“你要去哪,飯快好了。”
“散散步,空氣挺好,想再看看,一起嗎?”忻然笑着邀請他。
“好”兩個人便沿着右手邊走向村莊深處。
在這裏呆了五天,忻然很喜歡這裏的寧靜和平和,有煙火氣又仿佛脫胎于俗世。
她喜歡這裏一望無際的純白的雪,也喜歡寒冷中依然屹立不倒挺拔的白桦林。喜歡阿南和他阿媽清澈的眼神。
她突然有點不想回去北京了,北京的那個家,只有她一個人,以前每天加班到夜深,路過的街景依然燈火通明,可每當到樓下往上看,她的房間都是黑漆漆一片。
有時她會在樓下停留一會。
有的人家沒有拉窗簾,可以看到小孩子在玩鬧,有的夫妻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有小情侶在争吵。
這是她生活裏沒有的煙火氣息,她其實一直以來都十分羨慕,但她一直以來都在适應。
兩個人在路上走着,走得不快,誰都沒有說話,像是融入了這個村莊的寧靜。忻然邊走邊看着路邊的房屋,建築,還有村民,有幾個村民還和忻然和阿南打了招呼。
忻然覺得他們的眼睛都是很清澈的,就像是清泉,他們看着你的時候,你會聽見叮咚叮咚的聲響。
不知不覺就繞了村子一周,天色已經亮了許多,忻然和阿南一起回到了民宿,阿媽已經做好了早餐,在等他們回來。
阿媽今年50多,阿南的父親去世的早,她辛苦養大了阿南,一邊經營這裏的民宿。
“快趁熱吃點吧,這幾天都冷。”阿媽的普通話不是很好,但看着她的眼神特別溫暖,像媽媽一樣。
“好,謝謝阿媽。”第一天來的時候,阿南把她介紹給他阿媽,當時阿媽看着她眼神有懷念也有喜悅,也讓忻然一起叫阿媽。
後來才知道,阿南的妹妹在九歲的時候走失了,她們笑起來有六分像。
“忻然,今天要走?”阿媽突然想起
“嗯嗯,該回去了,還有工作。”
“那你準備怎麽回去啊,有些地方積雪還沒有化,要不我聯系一下阿南的叔叔,看他順不順路給你帶到城裏。”
“不用啦,我還是自己開車回去。上次車修好了,我讓他們送過來了。”
“我送你吧”,阿南說道,路上一個女孩子有點危險。
“沒事,民宿今天該大掃除了,阿媽一個人根本忙不完。我一個人可以的,放心。”
阿南皺了皺眉,沒再說話,低頭喝着小米粥。
吃完了早飯,忻然回到房間收拾好了東西,很快就下樓了,等她的車來。
民宿的入住率還不錯,有來自各地的客人,大家都為極光和這個最北村莊而來。而昨天終于如願以償,今天有很多陸續回城的,來來往往人不少。
忻然坐在大廳的沙發裏,打開手機,兩個未接電話一條短信。
電話顯示“爸”,忻然看了看,沒有回。
短信是莫莫發的“寶貝兒,啥時候回來啊,給你接風。”
“我車應該快來了,我繼續開着我的甲殼蟲回去,接風?請我吃大餐!”
“沒問題,想吃啥?”
“這邊真的好冷,想吃……火鍋”
“沒問題,你幾點能到。”
“大概晚上七八點的樣子”
“ok.路上小心,晚上臨江仙火鍋走起。”
“好噠”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起,她的小奶蟲來了。
忻然的車是一個白色的甲殼蟲,它還有個別名叫“小奶蟲”。車停在了民宿門口,忻然和工作人員交接完畢後,把行李扔進了車裏,轉身進了民宿和阿媽她們告別。
進去的時候阿媽正在對賬,看到她走近。“要回去了嗎?東西帶好了沒有?要不讓阿南送你吧”
“不用啦,阿媽我都收拾好了,放心。”忻然靠近阿媽,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除了莫莫,她很久沒有這麽擁抱過別人了,忽然鼻子很酸。
阿媽很有媽媽的感覺,和她記憶裏那個小時候總喜歡穿着白裙子,會教她彈鋼琴,教她寫字的永遠年輕的媽媽一時有些重疊,只是她的媽媽永遠年輕,永遠定格在她十歲那年。
阿南剛送洗床單和被套回來,看到她的車,走向了忻然。
“阿南回來啦”,阿媽笑着看向阿南,忻然也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我要走啦,不要太想我哦。”阿南聽了一時有些驚訝,在這裏五天,忻然甚少笑的這麽燦爛,還調侃他。
突然忻然走進擁抱了他一下,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謝謝你”謝謝你那天在路邊幫了我,也謝謝你帶我來這裏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抱了一下就松開了,阿媽和阿南送忻然到車旁。
“以後有空就來玩啊,免費住,阿媽在給你做好吃的”阿媽眼眶有點紅。
“好,我以後休息了就過來看你們,放心吧,我走啦。”
忻然又抱了阿媽一下,然後向阿南揮揮手,便上了車。車子發動了,忻然向着阿媽和阿南笑了笑,揚了揚手,便開車向前方駛去。
車子越開越遠,後視鏡裏的阿媽和阿南越來越小,直到車子開出了村莊,再也看不見。
忻然開着車,突然有些頭疼。沒睡好的後遺症好像并沒有被幹冷的風治好,只是延遲發作了。
頭開始隐隐約約的鈍痛,忻然用左手揉了揉太陽穴。
馬上就要上高速了。得打起精神來。按開了音樂,是薛之謙和黃齡的《來日方長》,這首歌是今年新出的,忻然很喜歡。背景旋律很簡單,但不知怎麽的,忻然對這首歌上瘾。
“有些東西
你要是不提我不去回憶
慣了借嘆氣喘息
再試着碰碰運氣
總要過下去
總是妄想
借半生流離換某人憐憫
只怪那輸得起的
遇不上看得起的
找誰對不起
我說愛或許是來日方長的事情
等不到人也至少盼着自己
愛終究是來日方長的秘密
答案不過是場好覺睡醒”
大概是好像聽着這首歌,就會想起他。
“總是妄想,借半生流離,換某人憐憫”
只是她要的從來不是憐憫,他亦不肯愛她。
他下個月十二號就要結婚了,她要送個什麽新婚禮物呢。不然就給他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吧。畢竟她前27年的夢想都是嫁給他。
雖然如今沒有能夠如願,但至少他可以幸福,就這樣就好。
“原來愛,終究是來日方長的的事情。等不到人,也至少盼着自己”
想着他,眼睛突然濕潤了。
其實有些東西,你要是不提,我不去回憶。她總是想要溫暖。最後卻難離開遺憾。在那些遺憾裏,她最難過的,是離開他。
音響裏傳來薛之謙低沉的聲音“答案不過是場,好覺睡醒。”忻然揉了揉太陽穴,關了音樂。
頭似乎更痛了,忻然打開了車窗,想用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高速上人不多,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顯示“爸”。
由于震動,手機本來座椅邊緣,掉了下去。忻然彎下身子一只手去夠手機,卻沒夠到,看了看周圍沒什麽車,忻然迅速低頭看了看手機的位置。
剛拿到手機,卻聽到前方有輪子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聲音很近,忻然猛的擡頭。對面車子速度很快,車上載着很重的貨物,似乎是剎車失靈了,車直直的沖着忻然沖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兩輛車相撞。撞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甲殼蟲被撞翻了,忻然失去了意識。甲殼蟲倒在了一邊。對面車上的油桶滾落在地上,頃刻間遇火星,便燃着了,兩輛車的車主都失去了意識,只剩下大火在這片空曠的高速蔓延。
忻然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很明亮的光,身上已經麻木。周圍已經被火包圍,煙塵四散。
她恍惚間,好像看到他了,和一年前一樣,還是很清瘦,還是特別帥,但這次他和以前不一樣,不再是皺眉。淡淡的表情。
他看着她,好像很心疼,和他很多年前看着她的那種心疼一樣。他輕輕的走到她身邊,抱起她的頭,讓她輕輕靠在她的肩膀。忻然努力擡起頭看向他。擡起手摸了摸他的影子。
“我知道,你是假的,再給我一分鐘。”忻然釋懷的笑了笑,身體撐了撐勁,卻終究沒湊到跟前就失了力氣。然後一切歸于黑暗。所有,就定格在了此刻
當天晚上。莫莫沒有等到忻然的火鍋之約,只等到了新聞。在哈爾濱到北京高速路段發生嚴重車禍引起火災,造成兩人燒傷不治身亡。目前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兩位車主的身份正在核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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