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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嗓子道:“她有啥好的,她就是個賤人,娘你不許誇她。”
“娘沒有誇她,你快點想想辦法去找謝殊吧。”荷花娘好言好語安撫女兒的情緒。
河邊,洗好衣服的蘇千諾偷偷地躲在一旁,自從上次在這裏看到一只王八卻沒有逮到一直心癢癢,趁着洗衣服的機會她躲在一旁守株待兔。
突然不遠處傳來談話聲。
“你叫我來這裏做什麽?”謝殊悶悶地道。
“謝殊哥哥,我有樣東西要給你。”趙荷花羞答答地道。
“幹嘛要給我呀?”謝殊有點搞不明白。
“你就不問問我是什麽東西嗎?”趙荷花語氣有些失望,有些傷心,有些氣憤,他就一點也不期待嗎。
“你要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好些活沒幹呢。”謝殊好像真的很着急回去。
“謝殊哥哥,這個荷包是我親手秀的,你看看上面的兩只鴛鴦好看嗎?”趙荷花小心翼翼地道。
“我不懂刺繡,你還是問別人吧。”謝殊說着就要離開。
“謝殊哥哥,我還有幾天就及竿了,這個鴛鴦荷包送給你。”趙荷花的語氣有些着急。
“送給我幹什麽?我從來不戴荷包。”
躲在山茶樹後面的蘇千諾搖搖頭,人家荷花說的夠多直白呀,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突然,河邊一只她翹首以盼很久的身影冒出了一個頭,鳥悄地挪過去,兩只手迅速伸進水裏,一把抓住它的殼。
兩三斤重的鼈用力掙紮了幾下就放棄地手腳縮回殼裏。
“是誰在那裏?”
也許是她弄的水聲太大,吵到了那邊的男女,趙荷花尖聲質問,裏面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如果被人發現她私自授予男子荷包,名聲就毀了,這也是她約謝殊來這裏的原因,莊稼地都收完了,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裏了才對呀。
蘇千諾捧着鼈起身,走過去賠笑道:“我什麽都沒有聽見,你們繼續。”
畢竟撞了人家的好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趙荷花尖叫道:“蘇千諾?!你來這裏做什麽,是故意來偷聽的嗎?”
“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這條河又不是你家的,我來洗衣服抓王八就變成偷聽啦?”她反問道。
“你……謝殊哥哥你看她欺負我。”趙荷花轉而對一旁愣住的謝殊道。
謝殊連忙解釋:“千諾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來這是因為趙荷花叫我來的,我沒有想來的意思,我只是……”
蘇千諾打斷道:“打住,你去哪幹什麽好像跟我沒有啥關系吧,不用跟我解釋的那麽清楚,還是多照顧照顧你的小荷花吧。”
謝殊臉一陣紅一陣白,又怕蘇千諾誤會,又不敢繼續解釋了。
趙荷花伸手指着蘇千諾,“謝殊哥哥,你不在被她的表面迷惑了,別看她現在欲拒還迎的,背地裏卻托了媒婆小桃花去你家說親呢,還好我娘聰明,說你們一家人都去清水鎮了不在家,小桃花這才沒去成,她就是個表裏不一的賤女人,她所耍的手段不值得你用心啊。”
蘇千諾面無表情地看着怒氣沖沖的趙荷花。
謝殊眉頭緊蹙,“你說是你娘阻止了小桃花去我家?”
趙荷花以為自己替謝殊解決了麻煩事,他一定會感激自己的,無比自豪地道:“當然了。”
面對蘇千諾,謝殊說不出口是自己家托小桃花去蘇家提親的,只是悶着頭不說話。
不遠處,蘇千金的小身影飛快地跑過來,“姐,謝家請小桃花來咱家提親了。”
他一路跑一路說,到近前也沒看清人又重複道:“姐,謝家請小桃花來咱家提親了,娘同意了。”
趙荷花捕抓到的關鍵詞是“謝家提親。”
謝殊捕捉到的關鍵詞的“同意了。”
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蘇千諾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在咆哮:她娘咋就同意了呢!
不行,她要想個對策。
目光看到趙荷花硬塞到謝殊手裏的荷包,語氣略有些委屈的道:“金疙瘩你說啥呢,沒看到荷花姐姐已經繡了荷包給謝殊嗎,那個荷包就在謝殊手裏呢,人家兩個才是濃情蜜意的一對呀。”
趙荷花聽到後立馬接話道:“是呀,謝殊哥哥已經接受我的荷包了,以後我就是謝殊哥哥的人了。”
“金疙瘩,你可要将你看到的聽到的如實彙報給娘親,我想接下來的事應該就是成全他們兩個了吧。”
金疙瘩小臉上滿是憤怒,一邊跟她姐提親,一邊跟趙荷花不清不楚,渣男!
“我,這,不是……”謝殊手裏拿着荷包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手裏的荷包該怎麽辦,急得明明涼爽的秋冬季節,額頭硬是淌了好多汗珠子。
25弟弟的幫襯
“姐,回家吧,這個事兒我會跟娘說的,就是娘同意我也不同意。”金疙瘩接過蘇千諾手裏的王八,霸氣地抓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謝殊想要攔住解釋,卻被趙荷花拽住,“謝殊哥哥,你給沒給我準備及竿禮物呀?我馬上就要及竿成為大人了,可以嫁人了呢。”
看着走遠的那道身影,謝殊甩開抓着自己的那雙手,厲聲道:“荷花!”
當瞧見她臉上的眼淚時,忍住了嘴裏那些不好聽的話,當初千諾就是因為聽了自己的狠話才撞牆自殺的,他不能讓事情再次重演,悶悶地道:“荷包還給你,我回家了。”
蘇千諾到家後都不用自己說話,她弟噼裏啪啦地跟他娘添油加醋地全說了。
“爹娘,剛才我看到謝殊和趙荷花合起夥來欺負我姐,趙荷花親手繡的鴛鴦荷包給謝殊,謝殊當着姐面接到手裏了,他們倆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我都說不出口,要不是我去,還不知道姐會被欺負成啥樣呢?”
“啥?前腳托人來說親,後腳謝殊就跟別人私定終身了,他們老謝家就是這麽欺負人的?當我們蘇家好欺負嗎?”黃花菜叉着腰聲嘶力竭的吼着。
她弟閑事不夠大,繼續道:“還不止這些呢,趙荷花說她已經是謝殊的人了。”
蘇千諾眉毛一挑,她弟還真是會掐詞斷句,趙荷花原話明明就是“謝殊哥哥已經接受我的荷包了,以後我就是謝殊哥哥的人了。”
被她弟這麽一說,意思完全就變了,荷花的本意是以後她是謝殊的人,她弟說的是他們倆已經茍且了。
黃花菜被氣的險些昏過去,“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要不是看他家庭條件好點,我閨女嫁過去就能住上大瓦房,我才不同意呢,既然如此,這門婚事就此作罷!”
蘇柏松也氣沖沖地埋怨道:“我就說不同意,當初謝殊那小子就把咱閨女給逼撞牆了,這次跟趙荷花演了這麽一出,是想要讓閨女再死一次嗎?”
被她老頭子這麽提醒,黃花菜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過去安慰進屋後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閨女:“女兒,你可別做傻事呀,謝殊沒啥好的,謝家更沒啥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娘只要你好好的聽着沒?”
蘇千諾道:“娘,不要羨慕別人家,錢我也可以賺,大瓦房我也可以蓋,你看,才一天我不就賺了十多兩嗎?我真的不喜歡謝殊,更不想嫁給他。”
黃花菜這才心思過味兒,是呀,她閨女哪裏差了,憑啥總是攀着他家,反倒是讓人瞧不起了,心裏下定決心,道:“娘這就親自去謝殊拒絕這門親事。”
謝殊到家就回自己的屋子悶悶不樂,謝氏見了心裏一慌,兒子可是很少有這種情況的,除非遇到了什麽自己解決不了的事。
進去柔聲道:“阿殊啊,出了啥事兒很娘說說。”
在謝氏的再三追問下,謝殊簡單地說了幾句,但是謝氏聽明白了,拍打她兒子後背幾下:“你真是傻呀,你竟然當着諾丫頭的面接受了趙荷花的荷包,還讓金疙瘩看見了。”
“我也不知道千諾在那裏,更不知道金疙瘩回去呀。”謝殊悶悶地辯解。
“你根本就不應該去赴趙荷花的約,就算是被撞見了,你也得趕緊将荷包還給趙荷花呀。”
“我還了。”
“可你是當着諾丫頭和金疙瘩的面還的嗎?以前你拒絕諾丫頭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到了趙荷花這裏就唯唯諾諾的了?”
“我害怕千諾的事情再次重演。”
“別說了,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亂聰明,趕緊抓兩只大鵝跟我賠罪去。”
還不等他們出門,黃花菜就登門了,謝氏心裏明鏡似的這是來問罪來了,連忙笑臉相迎:“哎呦老姐們兒快進屋坐,阿殊啊趕緊給你嬸子泡一壺上好的茶過來。”
“不用麻煩了,我就說一句話,你們老謝家的親事我們蘇家高攀不起,我看這門親事就此作罷吧。”
“老姐們兒,有啥話咱們進屋說,進屋說。”謝氏連忙走過去拉住黃花菜的手挽留道。
“不了,我閨女正在家裏給我炖王八呢,我還急着回去吃美味兒,我閨女做出來的東西香的很嘞。”黃花菜沉着臉色剝開謝氏的手,轉身就走。
謝氏明白她這是罵她們家呢,可是心裏除了埋怨自己兒子做的不對以外沒有一點埋怨蘇家的意思,之前諾丫頭撞牆蘇家沒有埋怨他們謝家一句不是,如今謝家再次求親卻讓蘇家再次蒙了羞,擱誰誰心裏都不痛快。
沒多久謝老倔回來了,一臉的疑惑:“好奇怪呀,剛才碰到老蘇,我跟他打招呼,他竟然沒搭理我,這是咋回事兒啊?這馬上就要成親家了,我哪裏得罪他了?”
“是你兒子得罪了。”謝氏無奈地道。
謝老倔意識到不對勁兒,神情嚴肅地問謝殊:“到底咋回事兒,給老子說清楚。”
謝殊看他爹發威了,這次解釋的更詳細了些。
聽完後,謝老倔一肚子憤怒,“荷花娘咋就幹一些見不得臺面的事兒?不行,我得找她說理去。”說着就要找她去。
“你給我回來,你去了咋說啊?”謝氏怒火沖天地發問,這爺倆怎麽沒一個讓她省心的,全都是直腸子。
謝老倔想也不想的道:“我就說她閨女為啥給我兒子荷包,我還要問問她為啥攔住小桃花來我家。”
“你就不怕她倒打一耙,說是咱兒子怎麽滴她閨女了嗎?她要是這樣說,咱兒子的清譽可就毀了。”根據他兒子所說對于今天這件事的了解,荷花娘幹的出這事兒。
“那她就不怕她閨女清譽沒了?”謝老倔不服氣地道。
“她巴不得呢,那樣就賴上咱們家,甩都甩不掉了,這事兒啊我看也就這樣了,謝殊,你以後見到趙荷花給我躲遠點。”如此有心機的母女,他們謝家是不會同意跟趙家聯姻的。
蘇千諾将從河裏逮到的王八去頭去殼去內髒做成紅燒甲魚,此菜品為一等藥膳,此菜葷香醇人,富含營養,能夠補虛養身、氣血雙補、滋陰調理、清熱去火。
易上火的秋冬季節吃最好不過。
蓋着蓋子端上桌的那一刻,爹娘還有金疙瘩都圍在飯桌前。
“以前村裏人也有吃這個東西的,可是做出來的又腥又硬,最後扔給狗狗都嫌味道惡心,之後再也沒有人撈王八來做吃的了。”她爹道。
“我是相信閨女的。”她娘雖然這樣說,可是還是有些懷疑。
“姐,你把蓋子拿開呀,不會真的很腥很難吃你怕我們說你,所以才蓋上的吧?可是你這樣捂着也不是辦法呀,如果真的很難吃也沒有關系,還有螞蚱醬呢。”她弟勸慰道。
蘇千諾慢慢地掀開蓋子,一股葷香濃醇的味道頓時鋪散到屋子各個角落。
“我就說我相信閨女的。”黃花菜立馬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吃了幾口道:“這味道,真是絕了。”
“這麽好吃的王八也就我閨女能做的出來。”蘇柏松誇贊道,自己匆匆忙忙地去倒了一杯白酒過來,然後繼續吃。
金疙瘩吃的已經倒不出嘴兒來說話了。
她坐下來加入戰鬥,跟着一塊搶着吃,雖然他們一家人好像都在搶着吃,暗地裏卻互相推讓着。
吃完飯以後沒多久,謝家一家人拎着厚重的禮物來了。
這種情況蘇千諾不想摻和,完全交給她爹娘,自己跑到屋子裏面睡午覺去了。
26拒親
黃花菜神情淡淡的,“這不年不節的拿啥禮呀,我們家不能要,趕緊拿回去吧。”
“哎呦老姐們兒,我知道今天的事你不高興了,可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得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呀。”謝氏命令他們父子倆把東西放下,一副必須要解釋的模樣。
“無論你說什麽,這門親事我們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了。”黃花菜一口否決道。
“唉”謝氏重重地嘆了口氣:“這都要怪荷花娘,她攔截了小桃花去我家報喜,如果小桃花真去了,我家會知禮數的過來看親,宴請吃飯的。”
黃花菜別着臉,道:“我當時是同意了,可事到如今,只能說倆孩子沒緣分。”
“千不該萬不該我兒謝殊他聽了趙荷花的話去了河對岸,我兒子也是被騙去的,他不知道趙荷花要幹什麽。”謝氏為她兒子開脫解釋道。
“無論幹什麽,前腳來我家提親,後腳就跑去跟別的女孩約會,這事做的對嗎?”黃花菜憋着一肚子的氣質問。
“不對不對。”謝氏賠笑着。
“我就問你一句話,謝殊,趙荷花有沒有說過她是你的人了?”黃花菜聲詞嚴厲地問。
謝氏和謝老倔一驚,還有這事兒?連忙擡起頭看向自己兒子。
“她是說了,可是事情不是那樣子的,是因為……”謝殊感覺自己百口莫辯,心裏頓時讨厭起趙荷花來,當時為啥要說這句話,讓他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金疙瘩在院子裏給雞鴨喂食,臉上明顯在憋着樂,姐,你要是不給我買好吃的都對不起我。
黃花菜冷笑一下,下了逐客令:“別說了,不是都清楚了嗎?我想着老妹和謝老弟也都聽清楚了,我家廟小裝不下你們,慢走不送。”
謝氏夫婦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有點受不了,蔫蔫地道:“那嫂子我們就先回去了。”
“等等,把東西都拿回去,我們家無功不受祿。”黃花菜面色滿臉嫌棄地道。
謝氏一家拎着東西怎麽來的怎麽回去,灰溜溜的模樣确實挺狼狽,謝殊回到家免不了又被一頓罵。
蘇千諾聽着客廳安靜了,從屋子裏出來,笑着道:“娘,你做的可真好。”
“敢欺負我閨女,哼,也不掂量掂量着我同不同意。”黃花菜餘氣未消的道。
“就是,有娘給我做住,才不怕嘞。”她連忙拍着馬屁。
再說趙荷花母女倆,得知蘇家謝家親事告吹之後高興不已。
荷花娘出主意道:“趁熱打鐵,趁着這個機會荷花你要将謝殊拿下。”
趙荷花略顯城府一笑,“放心吧娘,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他不想娶我也不行。”緊接着一臉的怨恨:“哼,明明之前那麽讨厭蘇千諾,就因為那個賤人欲拒還迎的臭模樣給迷惑住了,娘,你是沒有看到今天蘇千諾那個樣子,說什麽“你去哪幹什麽好像跟我沒有啥關系吧,不用跟我解釋的那麽清楚,還是多照顧照顧你的小荷花吧。”,聽聽,明面上說跟她沒有關系,其實意思是說跟我見面她吃醋了,謝殊還想解釋,我偏不讓他解釋。”
“不管怎麽說,今兒攪黃了他們兩家連親這個事兒,咱娘倆算是得開旗勝。”荷花娘陰謀得逞的笑着。
次日,蘇千諾和她娘坐上了租來的毛驢車,車上是半缸腌制好的滬上醉螞蚱,她娘趕着毛驢道:“閨女,你說這大半缸的螞蚱,咱今兒個能都賣完嗎?”
“肯定不等日頭立在頭上的時候缸就會見底。”她信心滿滿地道,似乎已經忘記了頭兩天得罪過的某人。
而某人此時此刻因為連續兩日滴水未進心裏正不痛快,這一不痛快,滿腦子想着的都是那日蘇千諾在他面前心滿意足地吃着大餅子,還指桑罵槐地嘲諷他。
忘川酒樓雅間早早就等在這裏的某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面部在薄紗的掩蓋下,一雙輕瞌的眼眸微微顫動,他正在隐忍胃部強烈的不适。
“事情都辦妥當了嗎?”聲音輕的有些發顫。
身後的侍衛刀鋒颔首道:“回禀爺,都辦妥當了。”
“那好。”
然後再也沒有出聲耐心地等待着。
內心裏不斷地腹诽:臭丫頭你敢挑釁爺!當時是瘋了沒有直接抹了你的脖子
。
每每胃痛的時候想起都萬分後悔,今兒個定要讓那個臭丫頭知道知道在這清水鎮什麽叫寸步難行,螞蚱一只也別想賣出去。
蘇千諾滿心歡喜地剛進城就遇到了困難,一群乞丐圍着她們的車就是不離開。
“看她剪了頭發真不要臉,披頭散發的哪裏有個女孩子還有的樣兒,”
“聽說是因為逼一個男人娶她,那個男人不同意,然後她就将頭發剪了。”
“還不止這些呢,她還撞牆自殺了。”
“那咋還活着呢?”
“許是臉皮太厚,閻王也嫌棄不收呗。”
“呵呵哈哈。”
黃花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群乞丐吼道:“不許胡說,都給我滾開,攔着我們的毛驢車做什麽?”
蘇千諾坐在車上并沒有慌張,而是冷靜地分析着,她的事就算在傳奇也不會傳到清水鎮吧,就算傳到清水鎮也不會有一群乞丐圍着說呀,他們不去幹正經事兒要飯去卻攔着她,想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有人故意将她的事情洩露出來,而且安排一群乞丐在這裏攔截羞辱她。
會是誰呢?
難道是趙荷花?
可是她一個姑娘家哪裏有本事指揮這麽多乞丐做事兒啊。
來不及細想,她娘已經跟幾個乞丐撕吧起來了,娘一個女人怎麽是幾個男的對手,即便是乞丐。
她将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大把銅錢,扔到離毛驢車很遠的位置,大聲道:“喂,撿錢啦。”
“嘩啦”一聲,銅錢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響吸引了所有乞丐的注意,霎時間全部跑開紅了眼一般撿銅錢。
蘇千諾瞅準時機,搶過她娘手裏的鞭子抽打在毛驢屁股上,毛驢“恩兒啊”一嗓子沖出了老遠。
忘川老板倚靠在櫃臺裏,聽到夥計彙報蘇千諾進城後的舉動時,用手裏的折扇拍打手心,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娃娃,腦子夠用,一把銅幣就解決了南宮王特意安排的難纏的乞丐。
真不知道南宮王知道後會是啥表情。
南宮珏聽着派出去盯着的人的彙報,平靜無波的琥珀色眼瞳略微驚訝,緊接着淡淡地開口道:“如果連這麽一點小困難都解決不了,真是對不起本王後面的安排了,你繼續去盯着,然後将看到的一字不差的告訴本王。”
“是。”派出去的侍衛轉眼間就消失了。
蘇千諾的毛驢車剛跑了一刻鐘又出了狀況。
27刁難
前方是半人高的大石頭整整齊齊擺了一排,不耽誤人行走,只要踩到石頭上就可以過去,可是她的毛驢車就過不去了,她心裏明顯的感覺到這是專門針對她的。
“閨女,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石頭啊,這可如何是好?”她娘一臉的憂愁。
那麽大的石頭根本就不是她和她娘搬得動的,她坐在毛驢車上腦子飛快地運轉,現在要是還不知道是誰故意針對她,那她就是傻子了,除了南宮王不會有第二個人,因為她得罪過的有權有勢的人加起來也就南宮王一個,此時她是萬分後悔前兩日做的事兒。
這裏是城門處,沒有啥人,在這裏擺攤賣根本不成。
她用牙咬着右手拇指,腦子飛快的運轉,就算自己想辦法過了這道坎,南宮王肯定也不會就此作罷,定然會有更為難的事兒等着她。
那麽,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次的麻煩了……
她利落的跳下毛驢車,“娘,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去就會。”
說完,快速爬上大石頭翻身過去,一路向忘川酒樓跑去。
黃花菜焦急的沖着她閨女的背影喊道:“閨女,你慢點,大不了今兒個不賣了。”
她微皺了一下眉頭,絕對不行,這滬上醉螞蚱加了她祖傳的秘方,必須在今天吃味道才是最好的,她不能讓自己的心血在食客們嘴中有一點的瑕疵,況且南宮王不會因為自己的這次妥協就放過自己,所以必須迎難而上。
她像是一陣風跑進酒樓,忘川正在等着小娃娃會如何應對那半人高大石頭的消息,沒想到主角竟然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來了。
挑挑眉,這娃娃風風火火的模樣難道是要找樓上的那位爺決戰?
心裏不贊成的想着:這可不是什麽好辦法,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不禁失望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似乎對她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興趣。
這戲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即便是有點小聰明也終究是個孩子,畢竟比他要小上十五歲呢。
“啪”一聲,蘇千諾往櫃臺上放了一兩銀子,道:“借你廚房一用。”
忘川睜開眼睛,看着櫃臺上的一兩銀子,眉毛一挑,看來這戲還要加場啊。
突然笑眯眯的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嗓音道:“請便。”
蘇千諾沒有理會他那抹笑是什麽意思,直奔廚房而去。
忘川緊跟其後,一個手勢廚房裏的廚師和夥計全部停下手裏的活計,紛紛退到一邊。
廚房裏那些上等珍貴食材蘇千諾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舀了半碗白米,洗幹淨倒進竈上的小鍋中熬煮。
忘川抱着雙臂表情皺巴的有些糾結,做粥?
這娃娃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雖然胃痛的時候喝粥好,可是對于有厭食症的人來說能吃得下去才好吧,白米粥連他都不愛吃,何況挑剔的南宮王了?
蘇千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又切了一點豬肉末,肉末加上兩勺水、生粉、生抽攪拌均勻,又加入色拉油再次攪拌等竈上的白粥沸騰後,将腌漬好的肉末加入清水,攪拌均勻後倒入沸騰的粥裏,快速攪拌均勻,加入蔥姜末,精鹽,最後再次熬十分鐘到鍋裏的粥沸騰,倒入大海碗裏。
她端着那大海碗肉末菜粥就往樓上的雅間走去。
忘川趁着她離開,懷疑的用手指沾了一點鍋裏殘餘的粥,瞳孔頓時放大,原來平淡無奇的白米粥也可以這樣香嫩好吃?!
盯着她離開的瘦小背影,養胃和可口二者兼得,看來并不只是有一點小聰明,還是有點真本事的,如果她能順利化解這次南宮王的特意責難,他就要重新審視這娃娃了。
雅間門口,蘇千諾咬着嘴唇始終猶豫不決,他既然故意責難,而她送上門來又會有怎樣的危難等着她,事已至此她也不能退縮,只好拼一拼了,最終下定決心扣響了門。
似乎裏面的人早就知道她在門口,就等着她敲門,這敲門聲一響,裏面清冷的聲音立馬傳了出來。
她頓時揚起笑容,笑意盈盈的走進去,“王爺,聽過你這兩天吃不下飯,我特意做了一碗粥來孝敬您,您嘗嘗合不合胃口?”
她小心翼翼的将托盤裏的粥端到他面前。
南宮珏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大海碗粥并沒有急着喝,而是擡頭看向她,問:“非親非故,孝敬本王做甚?”
她“嘿嘿”一笑,拍着馬屁道:“清風南國的人都是南宮王的人,草民自然是,既然是南宮王的人,做碗粥孝敬您也是應該的。”
只要能讓自己的滬上醉螞蚱在今天賣出去,低三下四又怎樣?
南宮珏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這麽說來你也是本王的人喽!”
“咳咳”蘇千諾好懸沒被南宮王的這句話給嗆死,連忙轉移話題道:“王爺您快嘗嘗粥,不然一會兒冷掉,您胃不好就不能吃了。”
南宮珏早就被這香氣撲鼻的熱粥吸引了,順着她的話接過身後侍衛刀鋒遞過來的錦盒,裏面安靜的躺着一只精致的銀勺。
拿起銀勺攪動了一下香濃粘稠的白米粥,舀了一點放進嘴裏,頓時炸開他的味蕾,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一大海碗的肉末菜粥都被他消滅幹淨。
蘇千諾不知何時趴在桌子上,雙手撐着下巴,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好吃吧,別看這粥看起來平淡無奇,我可是下了功夫的,不僅好吃還養胃,是不是覺得現在胃裏暖烘烘的,一點也不難受了?”
能讓患有嚴重厭食症的大人物吃光她做的粥,說沒有一點虛榮那是假的,
南宮珏擡起頭措不及防的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張笑臉,純潔到沒有一絲雜質,她的笑就像是天上太陽一般照進了他的心裏,溫暖了他的胃,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一向英明神武的南宮王不禁啞然道:“你……”
蘇千諾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麽不妥的舉動,臉更是湊近了些,道:“我可是特意給你做的呢,說,好不好吃?”
她就是想要讓他親口承認好吃,似乎那樣比對他冷嘲熱諷來的還要讓她痛快。
28化解
南宮珏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清新味道,看着她骨碌碌轉的黑葡萄似的眼珠盯着他,竟然不忍心拒絕回答,愣愣然的道:“好吃。”
身後的侍衛刀鋒不敢置信的深吸一口氣,王爺竟然沒有拍飛她,甚至還回答那麽幼稚無聊的問題,好吃不好吃用得着堂堂王爺回答嗎?
他發現自從王爺遇到這個小村妞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還是說那一點不一樣僅僅是因為她做的菜讓王爺有食欲?
蘇千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嘻嘻的站起身,自然也沒有忘了自己是有事相求,于是道:“那麽和藹可親的王爺大人,您是不是就可以高擡貴手放草民一碼,讓草民順利進城來賣螞蚱,草民保證這螞蚱只賣這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王爺面前打擾王爺的清淨了。”
南宮珏抓住幾個關鍵字“最後一次”是說以後他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嗎?
柔和的眼神瞬間清冽,質問道:“所以這碗粥是你來賄賂本王的?”
因為喝了粥胃裏沒有饑餓感,疼痛得以疏解,身體也恢複些力氣,本來心情好了很多,可是蘇千諾的話不知怎的就觸怒了他,心情瞬間暴跌。
蘇千諾以為他這是還沒有打算放過她,趕緊溜須拍馬屁道:“王爺,這不能一概而論,我給你做粥是因為愛戴您啊,當然,您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肯定也會幫助你的百姓,草民我的對嗎?”
南宮珏扯動嘴角,“你說錯了,本王就是不講道理的人。”
“呃”蘇千諾一時間愣在那裏,怎麽也想不到他會這樣說,算是把自己後面的話都給堵上了。
她眼睛看向外面的日頭,已經正當空在頭頂了,再拖下去,今兒個是真的賣不成了,那麽她寄予最大期望的心血就要白費了,焦急的神情完全的表現在臉上。
“我雖然不講理,可是我護短,如果你能到我府上當個廚娘,那麽就是我府上的人,幫助你這一回也情有可原。”南宮珏淡淡的開口道。
蘇千諾白了她一眼,本來就是他搞得事情,說的好像多麽深明大義似的,堅決的拒絕道:“我不要!”
王孫貴族府裏面的水太深,她不想趟渾水。
南宮珏一字一頓的道:“那就沒有辦法了。”
蘇千諾覺得在這樣下去也沒有意義,還不如趕緊找她娘再想想辦法。
“既然這樣,那草民告退了。”她欠身就要離開。
南宮珏見她要走,突然開口道:“如果你能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自己跨越那道石頭障礙,本王就不會再阻攔。”
蘇千諾重新燃起鬥志,回過頭道:“好,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她快速跑下樓,跟忘川打了聲照顧就跑到雜貨鋪,一口氣要了十個壇子,來回五趟才全部搬到毛驢車上。
黃花菜見她閨女來來回回連句話都說不上,道:“閨女你到底要幹什麽呀,一走就是兩個時辰,一回來就是來回的搬壇子,快很娘說說你咋想的,不然都要擔心死了。”
“娘,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快點幫我把大缸裏的螞蚱都裝進這小壇子裏,我先歇歇,一會兒還有不少體力活呢。”她坐在毛驢車上氣喘籲籲地道。
黃花菜雖然擔心可是更心疼閨女,眼下看閨女累成這樣也不忍心再問什麽,而是聽她的話開始往小壇子裏裝螞蚱。
等裝完小壇子,蘇千諾抱起來就跳過大石頭,往附近的小酒館裏去。
一品香酒館老板見到全身補丁的蘇千諾蓬頭垢面的進來,一臉嫌棄的往出攆:“出去出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蘇千諾因為臉上出汗,再加上來回跑路臉上沾了灰塵,混合着汗水整張臉變得狼狽不堪。
但是她依然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嘻嘻的道:“老板,我想跟你做生意。”
“我是個酒館老板,難道你有上好的酒賣給我?如果沒有就一邊玩兒去。”酒館老板不耐煩的道。
“老板,我雖然沒有酒賣給你,可是我有跟酒有關的東西。”說着她将手裏的小壇子放到地上,把上面的紅蓋子打開。
陣陣清淡的酒香味兒頓時飄散到各處,甚至掩蓋住了酒館原本的酒味兒。
酒館老板低頭往壇子口裏瞅,想要一探究竟。
她道:“我這個叫滬上醉螞蚱,用了好幾種酒腌制而成的,雖然你這裏是酒館,可是也是需要下酒菜的是不,你看我這道菜既包含了酒,又是道菜,如果你拿出來賣效果定然不會差的。”
酒館老板滿臉疑惑的問:“你可是小廚神?”
呦呵,她的名聲那麽響了嗎?
笑呵呵的道:“我就是。”
酒館老板立馬板着臉道:“不用說了。”
蘇千諾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要拒絕?
酒館老板立即道:“我全要了。”
她将憋着的一口氣用笑意呵了出來,這老板是個大喘氣啊,還給她吓了一跳。
道:“想必老板也知道我的螞蚱很火,之前我來賣螞蚱都是瞬間被搶光,這次我時隔幾日才來就是為了做這道螞蚱,本來我也可以繼續在忘川酒樓門口賣的,相信也是跟之前一樣,被一搶而光,可是我想試試在酒樓飯館裏的效果,所以就來了老板你家想要合作。”
酒館老板立馬換了個态度,道:“我姓杜,小廚神可以叫我杜老板,就是因為這幾日來我這裏吃飯的顧客經常問有沒有螞蚱菜,可是我這裏哪有啊,這幾日就連生意都慘淡了許多,既然小廚神親自送貨上門,我自然要全部收下了,我相信應該錯不了,你說個價吧,只要不過分我就都要了。”
杜老板一臉的精明樣兒。
蘇千諾想也沒想的道:“二十兩。”
“啊?”杜老板好懸沒被驚的掉了下巴,“這,這也太貴了吧,趕上我一個月的純利潤了。”
蘇千諾的得逞一笑,道:“不過我看杜老板是個和善的人,所以我就少要點,收您十兩吧。”
哼,誰讓你剛才吓我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杜老板擦擦額頭上的汗,道:“還是太貴了,我這裏最貴的菜都沒有超過五十文的,我只能出到五兩。”
“九兩。”她聲音淡淡的。
“六兩。”杜老板又加了一兩。
“九兩。”她堅持道。
“七兩,不能再多了。”杜老板一臉肉疼的模樣。
蘇千諾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杜老板拿不出誠意,我看我還是去別家看看吧,清水鎮又不止你一家,就是不知道等別人的酒樓飯館都有了這道菜,就杜老板您這裏沒有,不知道生意是不是會比現在還慘淡。”
杜老板脾氣也上來了,道:“你這威脅沒用,不就是一道菜嗎?沒了這道菜我的生意還做不下去了不成。”
“那倒不是,不過物以稀為貴您沒聽過嗎?人不就是這樣嗎?誰那裏有新意,就會有人,人越多越吸引人。”她抱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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