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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那裏賣螞蚱了吧,所以閨女不高興了。
回到家,蘇千諾将布口袋扔給她娘,“娘,你去把賬本上的錢給村裏人送過去,我累了想躺會兒。”
“诶,去吧,娘這就去把錢給他們送去,讓他們都知道我閨女掙錢啦。”黃瓜菜一心只想顯擺,也就沒有過多注意閨女的神情。
“呀,咋掙了這些嘞。”蘇柏松一進屋就看到黃花菜在數錢。
黃花菜抿嘴樂:“還不是閨女厲害,這些呀可都是今兒個掙得嘞,咦,怎麽感覺少了一些呢,我記得明明很沉的呢。”
“哎呀,這些就不少了,除去買螞蚱的錢,還能剩不少嘞,咱閨女還真是厲害。”蘇柏松高興地像個小孩子一樣驚呼起來。
黃花菜連忙堵住自家老頭子的嘴,“噓,閨女累着了,小點聲,讓她好好休息,你跟我去把賬本上的錢給村裏人送過去。”
蘇柏松聲音立馬小了下來,“诶,我跟你去。”
聲音愉悅仿佛要飛起來。
毫無疑問,蘇柏松夫妻倆在村子裏轉悠一圈下來,他閨女掙錢的事情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等好事,自然是有人羨慕,有人恨。
頭上包裹着頭巾的荷花娘知道以後撇着嘴,一臉的酸溜溜樣,“得意的跟什麽似的,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就那又懶又饞的瘋丫頭,以後出啥事誰也說不準。”
緊接着又道:“荷花呀,還有半個月你就及竿了,你倒是抓點緊把謝殊拿下呀,嫁進他們家咱們可是都能借不少光呢,蘇千諾那個不要臉的可是天天霸占着謝殊呢,誰知道……”
“哎呀我知道啦,你別嘟嘟囔囔的了,煩死了。”屋子裏的荷花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她怎麽會不知道謝殊這兩天天天往村東頭跑,心裏正鬧心着呢。
荷花娘伸着脖子也跟着吼了起來,“嫌我煩,嫌我煩你倒是抓緊嫁出去呀,給老娘多要點彩禮回來,那才是真本事呢。”
20新研制的螞蚱醬
蘇千諾在屋子裏躺了一個時辰就精神飽滿地起來幹活,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難過超過兩個小時,如果就是因為發生過的不開心而放縱自己萎靡下去,那是天底下最蠢的事。
昨天的螞蚱她只用掉了一小部分,還有一大部分在院子裏晾曬呢,秋高氣爽的還可以保持新鮮,一大一小的籠子裏又被裝了好多,因為把昨天的螞蚱錢都結了,今兒個村子裏的人都忙活起來抓螞蚱。
金疙瘩看到誰的布口袋滿了,就一趟趟的往回拎,她娘往籠子裏倒螞蚱,她爹在本子上記賬,一家人忙活的熱火朝天。
蘇千諾心裏也打起了小算盤,如果還是按照兩文錢一勺,去掉本錢還要分給南宮王一半,那可不是她預想的數字,可是也不能随意往上漲價,會落個坐地起價的罪名,失了信譽,失了民心,得不償失。
那就得弄個花樣,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漲價。
她眯了眯眼睛,做花樣她可是最拿手的,在現代有一道有名的菜肴,叫做滬上醉螞蚱。
用料講究,芳香無腥,味道鮮美,就是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出來的,這道菜完全可以賣三十文一勺,而且味道絕對物超所值。
說幹就幹,來到廚房就開始調制祖傳秘方,清水加鹽、糖、花椒燒開,冷卻後加花雕酒、大曲酒調勻制成醉鹵。
因為耗時長,而且蝗蟲過不了兩天就要遷徙了,又只能做這一回,所以她熬制了兩鍋秘鹵。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她往刷幹淨的大缸底部先放蔥結、生姜和村子裏收羅來的陳皮,因為吃得起橘子的人不多,所以并沒有多少,可是也将吧夠了。
然後把今天抓得全部排幹淨糞便的活螞蚱倒進去,上面再放上蔥、姜、陳皮,壓上重物加入調制好的醉鹵封口,放到陰涼的地方等待腌制,這個過程要三天。
那麽這三天她應該做什麽來賺錢,她躺在土炕上翻來覆去的想,突然眼前一亮,她可以做螞蚱醬呀,拌飯吃面卷餅沾大蔥,那是巨好吃的,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心裏有了主意她就美滋滋地睡下了,明兒個還要早起忙活呢。
第二天一早,她就給家裏人安排了任務,給院子裏晾曬的螞蚱去掉翅膀,油炸可以不去,直接吃不影響口感,可是做螞蚱醬就要更細致了。
蘇柏松夫妻倆見閨女美滋滋的給他們分配任務,心知這丫頭是又琢磨了啥好東西,幹的特來勁,一方面是自己也有口福另一方面是又能賺錢了。
蘇千金小手也倒騰的飛快,因為她姐答應他,只要忙完這陣就給他買新衣裳,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穿新衣裳了,之前都穿姐姐剩下的,害的他總是被村子裏的其他小朋友笑話。
蘇千諾用一張大宣紙寫了幾個大字,交給謝殊,讓他去清水鎮的時候捎去忘川酒樓,讓老板貼在門口。
謝殊為難的想着人家老板會聽他的嗎?可是諾丫頭已經開口了,他又不好拒絕,只好揣着那張紙去忘川酒樓,至于老板同不同意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反正他去了回來對諾丫頭有個交代就行。
忘川酒樓門口,謝殊猶豫再三一頭紮了進去,大不了被罵出來。
意外的是,忘川酒樓老板聽說是蘇千諾讓他來的,冷漠的臉頓時變成興味盎然,竟然親自接過他手中的宣紙。
忘川看着手裏的宣紙:清水鎮的顧客們,為了感謝昨日大家的支持,小廚神正在家中為大家準備秘制食物,男人吃了身強體壯,女人吃了美容養顏的螞蚱神醬,未時三刻,我們不見不散。
呵呵,這娃娃是又要弄什麽幺蛾子,不管是什麽,又有好戲看就是了,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麽乏味了,看過之後招來夥計貼在酒樓門口,頓時吸引了來來往往不少的人。
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來人,将這一消息通知給南宮王。”
南宮王的厭食症偏偏這個娃娃能解,這麽好的一出戲,他怎麽能錯過。
“是”立馬有夥計領命跑了出去。
忘川見謝殊還在這裏,眉頭微簇,“還有事嗎?”
“呃沒了。”不知怎的,謝殊感覺這個忘川老板有一種神秘的氣勢,讓他發自內心的害怕。
“那還站在這裏做什麽,打擾本老板做生意,趕緊出去,別礙眼。”忘川不悅的道,要不是這傻小子是娃娃派過來的,他早就讓人将他扔出去了。
謝殊面對有錢有勢的忘川老板敢怒不敢言,灰頭土臉的被罵了出去,在村子裏他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誰見到他不是和顏悅色的,向來他也習慣了那種處處被讨好的感覺,可是今兒個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讓他一直以來的小優越感都澆沒了,他發誓,再也不要進來這裏。
蘇千諾在家裏忙的熱火朝天,把去掉翅膀的螞蚱炸了一遍,控幹淨油以後讓她娘用菜刀剁碎。
又将事先弄好的花生米碎、幹椒碎、蔥末、香菜末混合,加鹽、味精、耗油、植物油、白糖、香油調勻,最後倒入螞蚱肉沫,攪拌均勻,又香又脆又辣的螞蚱醬就做好了。
中午他們家就是用螞蚱醬抹的苞米面饅頭吃的,賊香。
蘇千諾給自己家留了一小壇子,其餘的都裝進大壇子裏等着去買嘞。
“姑娘,這樣好吃的螞蚱醬,咱應該賣多少錢合适?”黃花菜興奮的道。
她淡定的道:“二十文。”
“啥?這就要二十文一勺,那麽貴會有人買嗎?”她爹不敢置信的問。
“放心吧,一定會賣出去的,都怕不夠賣呢。”她收着剩下的螞蚱,打算在做兩壇子油炸螞蚱和香辣螞蚱。
“閨女,我看還是五文好了,五文錢我們就有的賺了。”黃瓜菜在一旁提着意見,生怕閨女獅子大開口把顧客都吓跑喽。
“可是賺不了多少,如果我忙活了一大圈就賺那麽點錢,多不劃算呀,爹娘你們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出馬,就一定會全部賣光。”她拿着剩餘螞蚱再次走進廚房。
中午,謝殊趕着牛車來接她們,蘇千諾洗掉一身的油漬這才上了牛車。
等趕到忘川酒樓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見到蘇千諾過來紛紛圍上去,“小廚神,你這是又拿啥好吃的開賣啊?昨天我家娘子吃了香辣螞蚱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兒個一大早就讓我在這裏等着嘞,說是讓我一定要多買一些回去。”
“小廚神,你說今天有秘制的東西要賣是啥呀?。”
蘇千諾坐在牛車上笑呵呵的道:“呵呵,大家別着急,我今兒個是拿來一樣特別的東西來賣,不過還是等我把攤位擺上再說。”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那頭早就有兩張熟悉的椅子等着她了,她一點也沒有感激,變态大叔看來很喜歡看熱鬧啊,不然怎麽會這麽好心腸的主動幫她?
哼,每次都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模樣,這次,她就讓他看個夠。
黃瓜菜和謝殊皆被這種場面驚到了,回頭看一眼諾丫頭她倒是好像很習慣這種場合似的。
黃花菜心裏又自豪起來,她閨女能讓清水鎮這麽多有錢人等着,是何等榮耀啊。
謝殊心裏敬佩的同時有些不是滋味兒,諾丫頭在這麽多人面前絲毫沒有懼色,反而談笑風生,而他連一句話都插不上,甚至連忙都幫不了多少,這讓他感覺自己很沒用。
21又要剝削
雅間,南宮珏目光淡淡地掃向樓下那一抹瘦小卻活蹦亂跳的身影,心道:他來純粹只是為了分錢,絕對不是為其他的什麽。
蘇千諾手裏拿着勺子,笑的溫和有禮,“今天有我小廚神特制的螞蚱醬,拌飯吃面卷餅湛大蔥吃味道杠杠的,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賣也是最後一次賣,所以為了讓更多的人享受到螞蚱醬的美味,我規定只有前八十名限購買兩勺,前五十名限購三勺,前二十名限購四勺,剩下的每人只限一勺。”
圍觀的人開始嚷嚷,“螞蚱醬是啥東西,昨天的油炸螞蚱那麽好吃,螞蚱醬應該會更好吃吧。”
“我這螞蚱醬用料考究,由上百種材料精制而成。”蘇千諾大言不慚地道。
黃花菜聽後一陣羞愧,不就是一些花生米,小紅幹辣椒,蔥姜蒜嗎?都是家裏尋常的東西,哪有上百種。
“快拿出來呀小廚神,給我算第一名啊。”
“我也要我也要。”
她舉起勺子,示意禁聲,“大家別着急,聽我說,這個螞蚱醬做起來很麻煩,而且我敢保證整個清風南國只有我這裏可以買到,而且只在今天可以買到,可遇不可求,只要五十文一勺。”
黃花菜聽了心裏一驚,她閨女瘋了不成,這跟搶有啥區別?
謝殊在一旁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她還真敢開口。
人群躁動,開始議論紛紛,确實有點小貴,雖然有錢人不差這點錢,可是還想在等等看。
她突然掀開裝螞蚱醬的大壇子,頓時香味四溢,然後激動萬分的張口吆喝道:“現在不要五十文,也不要四十文,只要三十文,原價五十文現在只要三十文,不要問我為什麽,南宮王是我表哥!”沖着樓上雅間喊道:“就是任性!”緊接着又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父老鄉親們抓緊時間搶購,小廚神的螞蚱醬可是限購的哦。”
清水人的父老鄉親昨兒個就聽到小廚神喊南宮王了,今兒個又肆無忌憚的吼着,竟然還說是表哥。
這裏的人大概都知道南宮王在忘川酒樓,見小廚神這樣吆喝都沒個人出來阻止,看來确實有些背景。
黃花菜趕緊捅咕她閨女一下,怎麽可敢這麽喊,那不是掉腦袋的事嗎?
“給我來四勺。”人群裏立馬一位婦女道。
蘇千諾立馬舀了四勺螞蚱醬給她,原本還以為要二十文一勺,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有人買了,這樣一勺就比她原來預訂的要多賣十文。
她還得了便宜賣乖道:“小廚神今天賠本賣,四勺的名額只有十九名了,大家抓緊時間搶購。”
有人打頭陣,身後的人立馬往前擠,都想搶那前二十名名額。
蘇千諾連帶着油炸螞蚱,香辣螞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一塊賣出去了,今天布口袋裏的銅板可是比昨天的要多出好幾倍。
收了攤,她也不用人來請,自己就走進忘川酒樓,見到忘川把手裏的油紙包扔過去,“就當作感謝你這兩天借我椅子。”
忘川打來看看,不滿的道:“怎麽沒有你特制的螞蚱醬?”
她一臉驚訝的表情,“螞蚱醬多貴呀,咱倆的關系還沒到那種我可以送你螞蚱醬的程度呢。”
忘川明白了,就是連三十文錢都不值,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那是哪種程度的關系?”
蘇千諾想都沒想的開口道:“就是見面可以說句話,但是如果路上你被人打了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然後開心地找個茶樓要點小點心樂呵一下。”
忘川頓時撂下臉子,合上扇子,“明天別來找我借椅子。”
白眼狼!
雖然自己有很多看戲的成分,可是到底對她還算不錯吧,要知道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得到他這麽縱容,連個螞蚱醬都不舍得給。
“我來租總成了吧,我現在有錢了,就算分給南宮王一半,也有很多。”她得意的拍着腰間的布口袋,扭身就走。
他沒忍心打擊,就她那點銅板都不夠買他酒樓一塊上好的盤子的。
看着上樓的小娃娃,他用手指拿起一只香辣螞蚱放進嘴裏,這是他第一次吃那個娃娃做的東西,味道真的很特別,很香。
蘇千諾揚着下巴進入雅間,看着桌子前清瘦矜貴的南宮王,為難道:“王爺可知我今兒個賣了多少勺,共計多少個銅板?”
“油炸螞蚱,香辣螞蚱共三百六十二勺,共計七百二十四個銅板,螞蚱醬八百三十五勺共計兩萬五千零五十個銅板,你今天一共賣了兩萬五千七百七十四個銅板,本王應該分得一萬兩千八百八十七個銅板。”南宮珏張嘴就來,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的一口氣說完。
蘇千諾聽出雖然他說的很順,可是氣息不穩,明顯是餓的,整個人怕是都要虛脫了,還在那裏死撐着裝矜貴。
“嘩”一聲,她将布口袋裏的銅錢都扔在桌子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抹了螞蚱醬的大餅子,咬了一口道:“我又累又餓,讓你身邊那位大冰坨數錢吧。”
一下子就送出去十多兩,她心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不痛快,他也別想痛快,不是有厭食症肚子餓嗎,她就故意在他面前吃東西,而且吧嗒嘴吃的特別香。
刀鋒得到主子的同意,認命地在桌前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着,心道:這小村姑膽子真肥,敢在王爺面前任性妄為,又是坐着又是吃東西的,感覺絲毫沒把清風南國最尊貴的人物當回事兒啊。
蘇千諾以前是真挺怕他的,她怕強權壓人,她一介最底層的老百姓弄不過他,可是南宮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這次還要拿走她十多兩銀子,她實在忍受不了了,所以行為有點放形浪骸,以宣誓着內心的不滿和隐隐的抗拒。
“哎呦,螞蚱醬放太多都流出來了,恩木。”她吸允手指上的醬汁,又咬了一大口餅子,看到桌子上的果盤裏還鋪着一層大生菜,拿起一片大生菜就咬了好幾口,和抹了螞蚱醬的大餅子一塊放進嘴裏,嚼的那個香啊。
吃東西的咀嚼聲和滿足聲不斷地充斥在南宮珏耳邊,看着對面蘇千諾毫無影響的吃像,隐藏在面紗後面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貌似很好吃的樣子,不,他是南宮王,怎麽可以吃蝗蟲那種下作的東西,有那一次錯誤就夠了。
22挑釁南宮王
蘇千諾吃飽後,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啧啧,真是太好吃了,我怎麽就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呢,不愧是小廚神吶,呃,不對,還是應該感謝老天給了我一個好胃,既有廚藝又有好胃,絕配。”
當看到對面南宮王琥珀色眼瞳劃過的一抹沉痛時,她心中得意地勾起唇角,“王爺,不好意思草民在您面前失禮了,本來還想給王爺一半的,可是突然又想到王爺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呀,該吃的都吃過,肯定瞧不上我的這點鄉野東西。”
哼,得罪我刺激死你!
胃不好偏偏還有厭食症,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王權美貌都給了他,自然要留一點小缺陷。
良久。
“呵呵”南宮珏突然笑了。
那笑聲讓蘇千諾腳底一陣發寒,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開始是因為生氣而放肆,可是後來因為他沒說什麽自己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他是南宮王呀!
屁股連忙從椅子上離開,拿上刀鋒分好的銅板,邊向門口挪動腳步邊弱弱地道:“那王爺,沒啥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推開門拔腿就跑下樓,跟忘川連招呼都沒打的跑到門口。
拍着胸口,“呼,吓死我了,剛剛真是太驚險了,還好沒事。”
“啪嗒”一聲,什麽東西從樓上掉到她腳邊,低頭一看,是一只剛抹了脖子的小母雞。
她小心髒一顫,顯然是南宮王對她的警告以及威脅!
還好此刻躺在地上撲騰的是一只雞,要是……摸上自己的脖子,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觸,她以後真的要收着點脾氣了。
這裏是王權皇朝,封建社會,王爺就代表着律法,自己的那點小本事都不夠人家瞧的。
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的找她娘去了。
回到村子,黃花菜迫不及待的把昨日村裏的蝗蟲錢挨家挨戶送過去,當然免不了又是一番炫耀,很快村子裏都知道蘇家諾丫頭一天就賺了十多兩的事,是很多人家一年的收入,村子裏人都羨慕不已,直誇蘇家諾丫頭厲害。
蘇千諾今日回村一看,往日到處蹦噠的蝗蟲已經消失不見,看來今兒個沒有人來送蝗蟲了。
還好,她還有半缸的滬上醉螞蚱呢,那個初步計算就會有幾十兩銀子呢。
黃昏時刻謝氏來串門,一進屋就看到小槽子裏長的亭亭玉立的大蔥,不禁驚嘆道:“我頭一次見到大蔥還能種在屋裏的。”
黃花菜最近開心事特別多,家裏有錢了底氣就上來了,聲音洪亮道,“呵呵,這是我大閨女搗鼓的,我一開始也不信,後來沒想到,大蔥在屋裏長的不比夏天外面的時候差。”
“哎呦,諾丫頭,你快跟嬸子說說你是咋想出這個辦法的?”謝氏對正在泡茶的婷婷少女道。
蘇千諾聰慧一笑:“我就想着既然花兒能在屋裏養活,為啥蔥不能呢,于是做了個實驗,反正秋天園子裏的蔥也是要拔出來放着的,還不如試上一試,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謝氏現在對她越看越滿意,聰明能幹,又會做飯,又會賺錢,這樣的兒媳婦簡直打着燈籠都找不到,“諾丫頭真是聰明,回去我也試試,真不知道誰家有這樣好的福氣娶到你,不過,我家謝殊也不錯的,老實肯幹。”
喬夢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轉身出去做飯去了。
謝氏見諾丫頭這個模樣,一時拿捏不好她的心思,看來她要抓緊時間找媒婆來說親了,生怕被別人搶先一步去。
謝氏從蘇家出來就直奔隔壁村子走,她要去找小桃人,那可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媒婆,她撮合成的親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樁。
“小桃花?”謝氏老遠就看到穿着一身桃粉,在村子裏閑逛的整年三十歲的老姑娘。
“哎呦,這不是燕陽村的老謝嗎?看你匆匆忙忙一臉喜慶,是來找我辦喜事的?”小桃花揮了下帕子肯定地問。
“找你來當然是請你幫忙保媒拉線的。”謝氏笑呵呵的拍着她的手,一副拜托你的模樣。
“我小桃花別的不行,最在行的就是保媒,說吧,哪個村的誰家的?”她打理着自己的發髻,一副不在話下的模樣。
謝氏道:“跟我們一個村的,蘇家諾丫頭。”
“啥?當初那個丫頭不是追你兒子你兒子不同意,還把人家逼撞牆了嗎?你這當娘的這咋又讓我給保媒?”小桃花不解的問,當初蘇家諾丫頭的事跡可謂是傳遍了她們桃花精一族,有說諾丫頭剛烈,有說她傻,反正說啥的都有。
“唉”謝氏嘆了口氣道:“只能說當初緣分沒到吧,現在,我家那小子對諾丫頭也上心了,我想這不也是一樁美事嗎,這可是功德無量的事,要是成功了,你的功德譜上又會多一筆。”
“別忽悠我,這中間肯定有事,到底咋回事跟我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說清楚,你不說清楚這媒我可保不了?”她雙手抱胸一副不理睬的模樣,其實更想知道的是八卦,有了八卦在桃花精一族裏才有談資。
謝氏不得已跟她說了是他們家當初嫌棄諾丫頭又懶又饞又任性,可是自從上次撞牆醒過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飯做的特別好吃不說,還特別會賺錢,屋裏屋外都打理的像模像樣,待人溫和有禮,特別會為人處世,她兒子動心了,以前見面都躲着,現在見天的往人家跑,可是諾丫頭好像始終不冷不淡的。
小桃花聽完之後,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想諾丫頭是因為被你兒子傷了心,這才轉變極大。”
謝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這門親事還能成嗎?”
真後悔當初為啥不多勸勸他兒子,事情別做的那麽絕,如果沒有當初諾丫頭撞牆那個事兒,現在也不用這麽為難了,怕是倆孩子自己就好上了,說到底還是她謝家當初做的不對。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諾丫頭這樣轉變主要是想在你兒子面前争一口氣,打破你們當初嫌棄她的又懶又饞,這個事兒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小桃花模淩兩可的道。
“只要這個事兒成了,一切都好說。”謝氏塞了一枚碎銀子在她手上。
小桃花這才滿意的笑了:“放心好了,明兒個我就去打探打探她們家的情況。”
“那就拜托你了。”
完成這件事兒,謝氏才順心如意的回到家中,對家裏的父子倆說了這件事,謝老倔一個勁兒的說這事辦的好,謝殊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面上還是高興的。
“阿殊,你快去把咱家留得粘苞米給諾丫頭送些去,雖然不是啥好東西,可是這個時節也吃不到的,關鍵是她爹她娘特別愛吃,趁着明天小桃花去之前,你先去跟諾丫頭多碰幾回面,培養一下感情,挽救一下你當初薄情的形象。”謝氏費心地囑咐道。
謝殊二話不說的把自家的粘苞米都拿去了,他心裏是想要補救倆人關系的,可是這些日子雖然諾丫頭對他謙和有禮,可是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熱情與執着,就如同對待所有人一樣對待他,有心想要靠近和好,恢複當初她對他的那種情感,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23舊情郎求親
晚上,蘇千諾熬了一鍋雞蛋湯,雞蛋還是上次謝氏帶來的,秋冬季節,家裏的雞鴨都不下蛋了,看來把謝氏帶來的這筐雞蛋吃完以後想要吃雞蛋就不容易了。
謝殊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蘇家吃晚飯,一家人圍着一大盆雞蛋湯,吃着抹了螞蚱醬的苞米面饅頭,唠着家常。
“呦,謝殊來啦,吃飯了嗎,坐下吃點,嘗嘗螞蚱醬。”黃花菜樂呵呵的道。
“我娘說,讓我送些粘苞米過來。”謝殊站在門口,有些拘謹的道。
這麽晚了,他來是不是有點不合适,都怪自己沒有考慮清楚,趕上人家飯口是很不禮貌的。
“送啥粘苞米呀,你們自己留着吃呗。”黃花菜立馬站起身客氣接過粘苞米。
“家裏還有呢。”謝殊幹巴巴地答着。
“來,坐下一塊吃。”蘇柏松道。
“不了,天色這麽晚了,我就先回去了。”謝殊自始至終都沒敢看蘇千諾一眼,知道明天她娘托的媒人就要上門來說親,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說完拔腿就要逃走。
“等等。”蘇千諾開口叫住他,然後跑到廚房,在進屋的時候手裏拿着個大海碗,“這些日子謝謝你們家幫助,沒啥好東西,這碗螞蚱醬你們拿去嘗嘗鮮。”
謝殊接過那碗螞蚱醬,道:“也沒幫什麽忙,抓的螞蚱你還給了錢,我說不要,你娘非得給。”
蘇千諾口氣疏離的道:“那當然要給的,你又不欠我的,我不能白拿你的螞蚱,現在也沒有螞蚱需要裝了,明兒個我讓我爹把你家的鐵籠子送回去。”
謝殊聽她把事情分的這麽清楚,心裏不是滋味兒,道:“那我先回去了。”
“恩,路上小心些。”
等謝殊走後,她重新回到飯桌繼續吃自己的大餅子。
黃花菜瞅着她道:“閨女,我看謝殊好像有示好的意思,你看他這幾天只要咱家有需要的,他二話不說的過來幫忙。”
“那又怎麽樣?”她無所謂的開口。
蘇柏松開口道:“快吃飯吧,說那些有的沒的幹啥,過好咱的日子比啥都強。”
黃花菜被他們父女倆噎了一下,默默地喝着雞蛋湯,老頭子一個大男人自然想不到那麽多,她閨女也還小很多事都不明白,可是她明白呀,謝殊她娘幾次三番的透話想要讓她兒子娶她閨女,剛開始因為當初閨女為了謝殊撞牆自殺的事她心裏堵着氣,所以一直沒回應,可是仔細分析分析,謝殊家庭條件特別好,不說家底就有幾百兩,光是那四間大瓦房就不是一般人能蓋起的,最重要的是現在謝家一家人都對她閨女很滿意,以他們家人的憨厚,只要心甘情願娶進家門了将來定然會對她閨女好的。
她是個當娘的,最希望的自然是閨女嫁的好。
“姐,你啥時候給我買新衣服啊?”金疙瘩突然開口道。
“你的尺寸娘已經告訴我了,等下次去清水鎮我就去成衣鋪子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如果沒有我就去布莊挑兩塊布,給你做新衣裳。”蘇千諾允諾道。
黃花菜看着飯桌上的一雙兒女,他們兩個平安快樂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次日。
滬上醉螞蚱要明天才能好,所以今天蘇千諾沒有去清水鎮,去了河邊洗衣服,她前腳出門後腳小桃花就上門了。
“黃姐,在家嗎?”小桃花明明看到除了諾丫頭不再其他人都在家,卻還是站在籬笆院外喊着。
黃花菜聞聲擡頭立馬笑着迎過去:“呀,這不是小桃花嗎?你這個大忙人今兒咋得了空閑來我家串門?”
“我可是受人之托專門為你家閨女來的呀。”小桃花捏着粉紅色的帕子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黃花菜多少猜到了幾分是誰,可還是問:“是誰呀?”
“咋?不請我進去坐坐?”小桃花笑的一臉的豔麗。
“看我,光顧着說話了,快進屋,我給你泡一壺好茶。”
黃花菜迎着小桃花就進屋了,蘇千金正在院子裏玩,看到她娘跟小桃花進屋,忽然,也跑到屋子裏玩去了。
小桃花喝了口茶,誇贊道:“你家諾丫頭聰明能幹,光是看着就讓人稀罕的緊嘞,這不,你們村兒的老謝家來托我說媒,謝殊那小子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人長的壯實能幹活,肯定是個可靠的人兒。謝殊她娘拜托我來說和這門親事,不知道,黃姐你啥意思?”
“想必你也聽說了之前我閨女和謝殊的事,鬧過笑話,也差點死掉,所以我心裏還挺矛盾的。”黃花菜心裏早就想好了,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畢竟要往長遠了看,可是也不能答應的太草率,好像她閨女上趕着似的,這次換他謝殊求婚,定要好好為難他們謝家一番,讓他們也知道蘇家不是好說話的。
小桃花眼睛轉了一下,道:“呃,知道!可是就是因為上次諾丫頭撞牆,謝殊這才漸漸地為她的真情所感動,明白過味兒來心裏也心疼後悔着呢,可是他人老實,不會說什麽,所以只能經常來你家看看能不能幫忙幹幹活啥的。”
“倒是挺能幹活的。”黃花菜認同地點點頭,謝殊這小夥子抛開上次的事做她女婿,她還是挺中意的。
小桃花趁熱打鐵道:“黃姐,你聽我說,閨女長大了都是要嫁人的,還不如嫁個家庭條件好的,想想你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幹了半輩子,最後啥也沒攢下,不還是住這小土房嗎?再想想老謝家,你閨女要是嫁過去得少遭多少罪啊,不說能給多少禮金,你閨女嫁過去可就是住大瓦房啊,這十裏八村的有幾家能住上大瓦房的?”
小桃花說的正中黃花菜的下懷,她想大瓦房想了半輩子了也沒住上,要是她閨女能住上她也高興呀。
“這個事兒我倒是沒啥說的,就是我閨女不知道是個啥态度。”黃花菜雖然很同意這門親事,可是也不敢一下子應承下來,怎麽着也得跟閨女打聲招呼。
“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啊,諾丫頭是個孝敬傳統的,多半會答應,再說了,她之前為了謝殊做了多少事兒啊,那麽深的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沒的,我想大概是心裏還堵着氣呢,咱們當大人的多勸勸,到時候讓謝殊那小子多過來哄哄,這事兒就八九不離十了。”小桃花篤定的道。
黃花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好吧,等她回來我跟她說說。”
“恩,我還有點別的事兒要出兩天門,等我過兩天回來,再來你們家跟諾丫頭好好唠唠,勸女孩子這方面我有經驗。”小桃花起身道。
“那行,你就多費心了,不過,跟老謝家可不能說我家直接同意了,就說還要看過我閨女的意思。”黃花菜叮囑道。
“我懂,咱們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的嘛,我先走了,在屋吧別送了。”
蘇千金見小桃花走了,“噌”地跑出去找她姐彙報消息去了,真不知道他娘是咋想的,當初姐因為謝殊差點死掉,咋還能同意這門親事呢。
24撞破舊情郎的約會
小桃花出了籬笆院一路往西去,要去老謝家說兩句話,拿人錢財事情就要辦的漂亮,半路卻被荷花娘劫了。
“小桃花,你這是幹啥去?”荷花娘杵在歪歪扭扭的木頭組成的門邊,一臉八卦的模樣,有小桃花的地方就有喜事,不知道是哪家。
“去老謝家。”小桃花扭着身子腳步不挺地說着。
“去老謝家幹啥?”荷花娘心裏一震,大概明白了幾分。
“自然是說親。”小桃花用“這還用問?”的語氣回答道。
果不其然!
荷花娘大聲吼道:“給誰呀?”
“蘇家諾丫頭。”小桃花微微皺了眉頭,這麽大的聲音幹啥,震壞了老娘的耳朵。
荷花娘眼珠子轉了一下,嘿嘿地道:“哎呀,你別去了,老謝家沒人,我剛才看到他們一家趕着牛車去清水鎮了。”
小桃花停下腳步,對她笑了笑:“哦,那謝謝你了,不然我還得白跑一趟,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回吧。”
見小桃花走遠了,荷花娘趕緊跑進屋,“荷花呀你咋還睡呢,這都日曬三竿了。”
“一天閑得發慌,不睡覺能幹什麽?”趙荷花懶洋洋地道。
“你就睡吧,然後就等着喝謝殊和蘇千諾的喜酒。”荷花娘恨鐵不成鋼地道。
“娘你說啥?”趙荷花一個激靈坐起身。
“我剛才看到小桃花了,說是要去老謝家給蘇家諾丫頭說親,還好我聰明說老謝家沒人,這才将她騙走。”
趙荷花塗的粉白的臉蛋扭曲成一團,“這個不要臉的蘇千諾,竟然找了媒婆去說親,她的臉皮咋就那麽厚呀?”
荷花娘語重心長地道:“快想想辦法吧,能拖住小桃花一時,拖不了她一世呀,早晚她還是要去老謝家說親的,要說以前蘇千諾又懶又饞還粘人,你是比她強,比她懂分寸,老謝家說什麽選擇你的機會大一些,可是現在,你看看她又是琢磨花樣地做菜,又是能賺錢的,保不齊她這次求親謝家真就同意了。”
趙荷花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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