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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傷的并不重呀。”
胖子一聽這熟悉的沙啞聲音,虎軀一震,往門口一看連忙滾到地上,驚恐地道:“老板您來做什麽啊?”
忘川将手裏的藥包擡起來給他看,笑呵呵無害地道:“我來給你送藥。”
胖子見老板親自來送藥頓時感動不已,跪在地上感激地道:“老板,你給我送什麽藥呀,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呀。”
其實他心裏是害怕,他可不會承認自己在老板心裏有多重,老板此次前來絕對不會是送藥這麽簡單。
忘川風輕雲淡地将藥材放到桌子上,道:“沒關系,補血生肌的,你也許用得上。”
胖子頓時滿臉的疑惑,道:“老板我雖然吐了血,可是還好身體不是特別缺血,不需您買特意補血的藥材的,而且生肌的更是沒有多大的用處,小的傷的是內部。”
還有一層意思是希望老板能不能換成對他有用的藥材。
“沒事兒,馬上你就能用上了。”忘川邪邪地道。
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傳出殺豬一般的聲音,持續了有一會兒。
忘川離開時,地上多了兩個東西,人的手,而且是兩只,在手腕處齊齊被砍斷。
果然應了他的話,補血生肌藥用上了。
燕陽村
黃花菜夫妻倆聽說閨女被人欺負了,一人拿着鐮刀一人拿着板鍬說是要去拼命,後來又聽說忘川教訓了那個歹徒,他們夫妻二人這才放下武器。
黃花菜滿意地點頭,然後問自個兒閨女:“那個大人叫忘川?”
蘇千諾答:“恩,忘川。”
她娘滿是沉思地嘟囔着:“怎麽會有人叫這個名字,聽說陰曹地府有個忘川河,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裏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這個名字可不怎麽好。”
“娘,一個名字而已,跟陰曹地府的忘川河怎麽能扯上關系,也許當初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耍酷呗。”蘇千諾弄沾濕的手巾擦手道。
56鬥嘴
“雖然忘川大人手段血腥了些,可說到底也是為了咱閨女,明兒個他若是再來,定好好好謝謝人家才是。”蘇柏松瞅着旱煙道。
黃花菜道:“這個還用你說?我自然是知道的,咱們當爹娘的當時不在場,沒有辦法保護閨女,是人家給咱閨女出氣的,這份情誼明天我們就要單獨請大人來咱家吃飯的。”
“爹娘,我要跟忘川大人學功夫。”蘇千金突然從院子裏跑進來道。
她娘不同意道:“好好上學讀書将來考個狀元回來才是正經的事,花那時間學功夫幹啥?”
金疙瘩一臉的嚴肅:“如果我也有一拳就将人打吐血的本事,以後就不會有人敢欺負姐了。”
蘇千諾“噗嗤”笑出聲,弟弟認真的模樣加上他瘦弱的小身板,真是讓她即欣慰又心疼,這個冬天一定要好好給補補,讓他長胖長高。
一連十天,蘇千諾都擔任廚娘的職位,忙着給修路夥計們做飯,這期間南宮王沒有在出現過,就連忘川也沒有出現過一次,修路夥計們和燕陽村村民都是自覺地幹着各自的活,中間倒也沒有出現過什麽不愉快的事。
這日,天氣特別的冷,躺在被窩裏的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要下雪了,這種天氣可不好在修路了,好在人多力量大,路已經修的差不多了,大概今天就能完工,中午再做一頓飯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唇邊挂着淺笑鑽出被窩,在衣櫃裏翻找着比較暖和的衣物,翻來翻去也只找到一件深藍色的棉衣棉褲,雖然不滿意但是也只好無奈地穿上這唯一厚實的衣服,看着鏡子穿在身上的衣服樣子老舊不說而且感覺特別蠢笨。
左右照着鏡子,頭發已經長長了一些搭在肩頭,配合着蠢笨的衣服真是一言難盡,除了這張臉哪裏像是十五歲的花季少女?雖然她不是特別的在意容貌這些,但是也不能給人太邋遢的模樣,從梳妝臺上翻找出一根頭繩,将頭發綁在腦後,由于不長不短的尴尬長度,綁好的頭發就像是鴨尾巴支在腦後。
洗漱好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五官長的不錯,越看越賞心悅目類型的,可是這身的裝扮真的是村姑本人沒錯了,她也顧不上許多,目前的條件如此,無論她有多少美妝和搭配的經驗也于事無補,等過了這陣子她也得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了,不然都對不起前世自己用心鑽研的各種時尚潮流。
收拾妥當起碼看起來自己是幹淨的後出了門,一路朝村口走去,她爹說今天大概就能完工,她要去看看忘川來沒來,自己辛苦了這麽多天可不是白辛苦的,是要銀子的。
修路夥計和村民們正在做收尾工作,她打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忘川,旁邊站着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趙荷花,倆人不知正在說什麽。
不,正确的是不知趙荷花正在眉飛色舞地說什麽,忘川倒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她笑嘻嘻地走過去,打招呼道:“嗨,大叔,好久不見。”
忘川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擡起頭,笑着用自己特有的磁性嗓音回應道:“是呀,都十天沒見了。”
“大叔在忙什麽啊,這段時間修路一次也沒來。”她問。
“呵呵。”忘川苦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道:“今天上午差不多就完工了,這段時間做飯也辛苦你了。”
“啥辛苦不辛苦的,我又不是白幹活的。”她話裏有話的提醒道。
忘川當然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立即從懷裏掏出銀票遞給她,“錢我帶來了,你數數對不對。”
她接過銀票,沾着唾沫一張一張的數着,然後踹進兜裏高興地道:“對。”
趙荷花見那麽多的銀票都進了蘇千諾的口袋,心裏極其不爽,更不爽的是忘川大人對蘇千諾的态度,怎麽跟自己相差那麽多,心裏一陣不平衡。
陰陽怪氣地道:“哎呦呵這回有錢了,是不是身上的衣服也該換換了,大老遠的瞧見我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嬸呢,你這套衣服有四五個年頭了吧,當年我聽說你娘為了省錢,故意将衣服往大了做的,為的就是多穿幾年,沒想到今年你還穿着,你是打算穿到老嗎?”
蘇千諾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及竿時買的拖地長裙,當時買的時候為了穿在身上好看特意買的料子相對較薄的夏季衣裙。
及竿時穿就很涼生了,雖然才十幾天過去,可是溫度卻大大地下降了,冬天已經來臨了,而她為了好看還在穿夏天的衣裙。
不客氣地道:“荷花你這身衣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你及竿時穿的,十幾天了你還在穿同一件衣服,難道你都不嫌髒嘛,大老遠的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酸臭味兒,還有大冬天的你穿夏季的衣服,是腦子有病嗎?”
“你,你腦子才有病呢。”趙荷花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就是覺得這身衣服特別好看,不舍得脫下來,最重要的是她是為了見忘川大人才穿的,就怕他什麽時候來,想讓自己用最美的樣子見他,為了不錯過才每日穿着,這一穿就穿了十幾天。
“你腦子進水。”蘇千諾雙手抱胸,對于她重複自己的話來罵自己,很不爽,于是換了個罵法兒。
趙荷花咬牙切齒地重複道:“你腦子才進水。”
她眨眨眼,不鹹不淡地道:“你腦子被驢踢了。”
趙荷花扯着嗓門喊:“你腦子才被驢踢了。”
她掏掏自己的耳朵,挑釁地道:“你腦子被門夾了。”
“你腦子才被門夾了。”趙荷花覺得自己在男神面前被羞辱的夠嗆,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想要教訓教訓她,擡手就要打過去,卻被人伸手攔住。
擡起頭看向攔住自己的人,憤怒的面容頓時變得可憐兮兮,“忘川大人,您都聽到了她是怎麽羞辱人家的,您可要為人家做主,不然,不然人家可不依。。”
57偷瞄
“嘶”蘇千諾聽到趙荷花嗲聲嗲氣的撒嬌話語倒吸一口氣,拍打着自己的胳膊,不屑地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是用計謀已經和謝殊定親了嗎,她聽她娘說,趙家還要了謝家五十兩白銀的定錢呢,這個趙荷花已經如願以償是謝殊的未婚妻了,且不說她是如何算計謝殊成為他的未婚妻的,就看她已經有主了竟然還和別的男子人家人家的撒嬌,真是太不要臉了點。
忘川甩開趙荷花的手,捂着鼻子一臉嫌棄地道:“給本大人滾開,老子說是啥味道這麽嗆人,原來是你身上的酸臭味,趕緊滾,滾的越遠越好。”
趙荷花覺得臉火辣辣的,可是心裏更加記恨蘇千諾,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現,忘川大人是不會這樣對自己的。
狠狠地瞪了蘇千諾一眼,你和我等着!
咽下一肚子的憤怒,楚楚可憐地道:“忘川大人,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去伺候大人。”
“大叔,我也回去做午飯了,今天最後一頓飯,我要好好表現表現。”她咧着嘴笑嘻嘻地道,并沒有因為和趙荷花吵架而心情不好。
忘川抿唇微笑着點頭,心裏其實想和娃娃在多說兩句呢,無奈地道,“去吧。”
蘇千諾回到籬笆院就開始忙叨起來,到客廳把角落裏的大缸上面的布掀開,滿意地露出了笑容,酸菜已經腌好了,随時都可以吃,東北有個名菜叫酸菜燴豬肉 ,那味道簡直是一絕。
忘川給了她這麽多銀子,雖然是當初說好的,可是說到底她真的撿了個大便宜,自己拿幾顆酸菜給大家夥兒吃也是應該的。
還有就是修路夥計都是清水鎮的,酸菜給他們吃也算是給自己免費打廣告了,将來她可要做大生意的,名頭當然越響亮越好。
從大缸裏撈出幾顆酸菜放進木盆裏,冬天水特涼,立馬她的手就紅了,撈完酸菜,把布重新還在大缸上面,放置落進去灰塵。
端着木盆來到廚房,點燃竈開始燒鍋,裏面放進去一大塊的五花肉,五花肉要煮一下才好炖,然後拿起菜刀就開始切酸菜,一片一片的酸菜幫用菜刀橫着切一分為二,這樣切出來的酸菜絲會很細很入味,而且口感也會比較好,将分開的酸菜幫摞在一塊“咔嚓咔嚓”的沒一會兒就全部都切完,重新收到木盆裏,端着去井邊打個水倒進木盆裏,仔仔細細地洗着切好的酸菜。
這井水比酸菜缸裏的水還要涼,她不禁想念現代的自來水,打開開關就能用,不僅方便,還想要熱水就有熱水想要涼水就有涼水。
輕輕地嘆了口氣,将酸菜洗幹淨後把水倒到籬笆院外,端着洗好的酸菜進了廚房,将酸菜攥成一個個的團子,使裏面的酸菜水都弄幹淨。
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感嘆着時間過得好快,還沒有做什麽一上午已經過去一半了。
趕緊加快手裏的速度,從框裏拿出七八個土豆削皮後快去洗幹淨切成塊,抽出一把粉條泡進水裏洗幹淨。
這時鍋裏的豬肉也差不多了,等涼一會兒撈出切片。
鍋刷幹淨開始準備做菜了,她的心情很激動,異世的第一鍋酸菜燴豬肉就要出爐啦,很期待他們吃了酸菜之後的表情,是不可思議?是贊嘆不已?
她對自己的廚藝可是很有信心的。
這道菜有養心益腎、健脾厚腸、除熱止渴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好吃。
她忙活一番将酸菜豬肉土頭下鍋以後滿意地蓋上鍋蓋等着開鍋,趁着空擋去了個廁所,回來洗了手鍋已經開了,她将泡好的粉條放進鍋裏,又添了一把柴就趕緊去村口叫忘川他們回來吃飯去了。
她沒有注意到,她走後一個身影跑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蘇千諾看着原本坑坑窪窪的大道變得平整幹淨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她們村子就連村兒裏面的小路也都修了一遍,等夏天下雨的時候就不怕泥濘不堪了,這樣光潔整齊的大板路就是下雨天走在上面也是舒服的,心裏對負責這次修路的忘川多了一分的敬意,看着吊兒郎當不正經又壞壞的大叔做起事兒來還挺細心用心的嘛。
隔着老遠她就揮手呼喊道:“大叔,吃飯啦。”
忘川看到前方的小小身影,笑着對大家夥道:“收工了,弟兄們吃飯去,燕陽村的村民也都去。”
蘇千諾看着人群裏最顯眼的他,突然發現他的笑和嗓音是那麽的與衆不同,目光中不自覺帶着點欣賞,如果在現代,忘川絕對是最受歡迎的大叔那一款,寬闊的胸膛,迷人的嗓音,溫暖的笑容,看着玩世不恭內心卻很有原則。
忘川走過去,溫柔地笑着道:“娃娃辛苦你了,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菜呀?”
“到家你就知道啦。”她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回答。
忘川看她眼睛裏閃閃發亮猶如皎潔的月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蘇千諾突然收回笑容伸手拍掉他的手,仰頭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兩個頭的高大身影不滿地道:“不許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
她的身高現在只有一米六,跟前世一米七五的個頭相比,內心是很不平衡的。
忘川雙手背後附身道:“你知不知道你撅嘴兒的小模樣有多可愛,說不定為了看你撅嘴兒的可愛模樣我以後會經常摸你的頭了。”
蘇千諾“哼”一聲就轉過身往回走,像個耍性子的小女孩般扁着嘴道:“想要吃飯就趕緊走,時間長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忘川用他特有的磁性嗓音寵溺道:“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蘇千諾腳下一頓,逃也似的跑回了家,心裏埋怨道:真是的,多大歲數了開玩笑也不知道分場合,這讓聽到的村民們怎麽想。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裏,一道潔白的身影立在那裏,在他這個方位,蘇千諾的表情變成了嬌羞,藏在面紗下的唇角露出嘲諷的笑意。
當不成南宮王妃,立馬就跑去抱別的大樹了嗎?冷漠地轉身離開,離開的地方留下一只缺了口子的大海碗,正是十日前蘇千諾用來裝雞蛋饅頭片的碗。
58中毒
忘川緊跟其後,留下燕陽村大眼瞪小眼的男女老少,謝殊扛着鐵鍬面容不太好看。
人們議論紛紛:“剛剛忘川大人對諾丫頭說了啥?”
“我覺得我可能耳背沒聽清。”
村長催促道:“走走走,趕緊吃飯去,路已經修完了,過了今天忘川大人不會再來了,那些有的沒的就當沒聽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燕陽村廟小怎麽能容得下忘川那樣的人物,他是村長,聽的見得多了,有多少達官貴人玩弄小女孩的,一時的興趣足以毀了一個家庭,即便諾丫頭比同齡人聰慧,可她的身份擺在那,不容許她走出農村。
作為村長,他不希望孩子們做不切實際的夢。
村民們熙熙攘攘地往蘇家前去,黃花菜整個人都美個滋兒的,跟村長想的完全不一樣,忘川大人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還擔心人家大人會嫌棄諾丫頭農村出身呢,現在看來讓他當她女婿還是有點希望的。
當娘的不都希望閨女嫁的好嘛,忘川雖然年紀大了些,可年紀大會疼人兒,關鍵是人家身份高,個頭高,顏值高,家底也殷實,簡直就是絕世好女婿啊。
不行,她要在今天把話跟忘川大人透一透,不然過了今天往後不修路了,大人不來了怎麽辦,這麽一想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親不過的姑舅常在,香不過的豬肉燴酸菜。”蘇千諾和弟弟一人端了一大盆的豬肉燴酸菜放到院子裏的桌子上,大家夥兒一哄而上,圍成了兩個圈。
雖然都搶着吃,可是忘川在的那一桌都還比較恭敬。
“諾丫頭,這個是啥呀?這樣好吃?”虎子爹用筷子夾着酸菜問。
蘇千諾笑呵呵地道:“是酸菜,我用大白菜腌的。”
虎子娘也是贊不絕口:“這諾丫頭就是鬼點子多,腦子裏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做出來的菜也是一道比一道好吃。”
“我說黃花菜,你咋能養出這樣的好閨女呢,我真是羨慕死了。”人群裏有人恭維地道。
黃花菜聽到有人這樣誇她閨女樂的合不攏嘴,“我都不知道我咋能生出這樣聰明又能幹的閨女,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村民們其樂融融地“哈哈哈哈……”笑着。
荷花娘一口一口地吃着酸菜,嘴上卻惡毒地道:“你閨女為了男人胡攪蠻纏剪頭發撞牆自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是造了什麽孽呀。”
黃花菜頓時一陣火大,原本高高興興地吃着飯,她飛得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你……”
“今天就算了來日方長,大人在這裏呢,在你家鬧翻了不好。”虎子娘在黃花菜耳邊提醒道。
黃花菜忍着一肚子的窩囊氣不在吱聲,人們也都禁聲默默地吃着菜,原本熱鬧非凡的籬笆院因為荷花娘的話而變的異常安靜。
忘川若無其事兒地吃了幾口豬肉燴酸菜,回味無窮地道:“酸溜溜的酸菜吸收了豬肉的油份,吃一塊豬肉,肥而不膩,滑而爽口,吃一口酸菜,酸而不烈,黏而惬意。”
“這時若喝上幾口燒酒,簡直是賽過活神仙,使人口角留香,回味悠長,百吃不厭啊,我這就去給大家夥拿酒喝。”蘇柏松也适時地開口道,怎麽說也是在他家吃飯,氣氛不要太僵呀。
蘇千諾見忘川和她爹都在調節氣氛,也開口道:“農家豬肉燴酸菜吃起來松軟可口,酸中帶香,豬肉肉多而無膻味、肉軟爛綿香、肥而不膩;酸菜滑嫩爽口,湯少而不幹硬,無論是泡米飯還是就饅頭,都是上好的家常便飯,如果再佐以幾瓣大蒜,味道更是鮮美,我在桌子上放了幾頭大蒜,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不喜歡大蒜味道的,如果有不嫌棄蒜味兒重的,可以試着吃上一瓣,味道絕對酸爽,等飯飽之際,再喝一碗熱騰騰酸菜湯,便真正體會到美滋滋的味道了,我大鍋裏還留着酸菜湯,有想喝的可以跟我說哈。”
正在氣氛又被帶動起來的時候,荷花娘好死不死地又來了一句:“聽你說的那麽好,畢竟這叫酸菜的以前沒吃過,誰知道有沒有毒啊,我們吃了會不會中毒?”
黃花菜忍無可忍地道:“你有完沒完,你是不是嫉妒我閨女比你閨女強呀。”
蘇千諾上前安撫她娘,然後慢悠悠地道:“這道豬肉燴酸菜營養豐富,多吃而不膩,久吃而不傷身,因為酸菜是低熱量食物,含有多種維生素,多種氨基酸,碳水化合物……”
荷花娘打斷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呀,誰能聽明白呀,少在那裏忽悠人了。”
蘇千諾瞪了像只母老虎似的荷花娘一眼,聲音平淡地道:“通俗一點講就是具有軟化血管、降血脂、降膽固醇等功效和豬肉搭配,互相制約,相輔相成,起到互為補充的作用。”
忘川看向站在人群中淡定自若的蘇千諾,明明那麽小,那麽弱,卻又那麽的自信而堅韌,說着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向來陰郁的眼睛看向她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深邃。
虎子爹吃了一口豬肉,捧着道:“我說我怎麽突然變的渾身舒暢,原來這不僅是一道菜,還是一味藥啊,把我身上的各種毛病都給吃沒了。”
“呵呵。”蘇千諾被虎子爹誇張的表演逗笑了。
突然,方才還生龍活虎的虎子爹倒在了地上,一臉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虎子娘一臉擔憂地蹲在地上,問:“虎子爹你咋啦?”
虎子爹捂着肥胖的肚子,額冒冷汗地道:“我,肚子,疼……”
突然,虎子娘也捂着肚子趴在了虎子爹的身上,黃花菜和蘇柏松夫妻倆離的最近,趕緊上前查看:“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肚子疼呢?”
“姐姐,我肚子也好疼。”蘇千金抱着蘇千諾的腿一臉痛苦地道。
蘇千諾心急如焚地抱住弟弟:“金疙瘩,你怎麽了,你們都怎麽了?”
59救命
蘇千諾這句話剛落,在籬笆院裏吃飯的人全部倒下,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模樣,繞是活了兩世她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滿院子都是倒下的人,心裏霎時升起無邊的恐懼。
荷花娘捂着肚子哭嚎着:“蘇千諾你個惡毒的死丫頭,你是想要讓我們全都死了嗎?我就說這菜有毒!”
黃花菜躺在地上辯駁道:“你憑啥說是我閨女下的毒?”
“這裏只有你閨女沒吃飯,也沒有倒下,還不能證明嗎!哎呦,疼死我啦,天殺的,疼死我啦。”荷花娘哀嚎着。
她搖頭萬分确定自己的酸菜是不會存在任何毒素的,她在前世可是經常吃的呀,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看着親人和父老鄉親以及鎮子上的人都因為吃了她的菜而痛苦不堪,她真的慌了,怕了,她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兒,那麽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眼淚不受控制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忘川是唯一一個看起來狀态不是那麽糟糕的人,可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坐在石凳上,一手拄着石桌一手捂着肚子,頭冒冷汗地道:“娃娃別怕,我相信這不是你的錯,這毒雖然來的急,來的烈,可也就是讓人疼一疼,不會要人命的,你騎我的馬快去清水鎮紫竹別苑找南宮王,他會解決的。”
雖然讓她直接去找大夫是最好的辦法,可是這裏好幾十人都倒下了,鎮上小大夫是不願意來這麽遠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的,有名望的大大夫單憑娃娃是請不來的,況且還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而不連累娃娃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只要南宮王來了事情會好辦很多,省了很多麻煩。
“可是,可是你們怎麽辦呀?”她抱着弟弟一臉焦急,看着弟弟在自己懷裏不斷地抽搐哭泣,她真的好心疼好害怕。
“你快去找大夫,這裏我來照看。”趙荷花突然出現道。
她跑到忘川身邊,一臉的擔憂:“忘川大人你怎麽樣了,看你這樣人家好難過哦。”
蘇千諾也知道耽誤不得,既然有人在這裏照看她就要抓緊時間去找人來救命,把弟弟扶到一旁,咬着牙跑出籬笆院找到忘川的馬翻身騎了上去,真慶幸前世自己被逼無奈學會了騎馬,在這沒有交通工具的時代,騎馬是最快的。
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清水鎮,她多番打聽之下終于找到“紫竹別苑”。
這裏不同于鬧市區,特別的安靜,連個閑雜人等都沒有,門口有兩個提刀守衛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微動的耳朵昭示着他們并不是單單地站崗,而是耳聽八方時刻準備着作戰。
她下了馬隔着老遠有禮貌地道:“兩位大哥,能否讓我進去找南宮王?”
她的眼睛腫的像是兩個核桃,顯然哭了一路,臉上全是淚水,加上被冷風一吹紅彤彤一片,綁頭發的頭繩早就不知道何時跑丢了,頭發散了下來,配上那張無助又可憐的臉蛋,着實讓人心疼。
可是卻打動不了守衛的分毫,一名稍顯年輕的守衛道:“哪裏來哪裏去,南宮王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和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只是沒有憤怒而是冷,聲音冷,表情更冷,冷的讓她想要多說一句都覺得喉嚨有些困難。
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她要放下所有的恩怨與傲骨,她往前走了兩步,哽咽地祈求道:“求求你們了,就讓我進去吧,我跟南宮王見過幾次面的,現在有幾十條人命正等着他去救呢,我必須盡快見到他。”
回應她的是寂靜,這次連回答都沒有了,高高的圍牆,緊閉的大門,還有冷冰冰的侍衛,明明進了門就能找到人救命,一門之隔卻是如此之難,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以及內心的絕望,不能再等下去了,一秒鐘都不能浪費。
她必須要見到南宮王,那麽多人還等着她呢,狠了狠心趁他們不注意沖了過去。
“唰唰”兩個侍衛拔刀攔住,年輕守衛道:“不想死就趕緊走,我看你一個姑娘家才好說好量的,別不識好歹。”
蘇千諾顧不了自己是不是會受傷,只想着見到南宮珏,拼了命地往裏面沖,脖子立馬被利刃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迅速湧了出來,沾滿了脖子和下颚,面對他們絲毫不退讓的攔截,她無奈地哭着道:“我求求你們就讓我進去吧,我爹娘和我弟弟還有燕陽村的所有村民,忘川和修路的夥計都倒下了,在晚一點他們恐怕就有危險了,我求求你們了……”
面對他們的無動于衷,她多想自己可以像古裝電視劇裏女俠那樣撂倒他們,然後飛身進去,可是她沒那本事,她只有硬闖的蠻勁兒,此刻她真的痛恨自己的沒用。
焦急與絕望吞噬了她的機智,沖着裏面大喊道:“南宮珏,你出來!”
“閉嘴,王爺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不要擾了王爺的清淨。”守衛的推開蘇千諾,威脅道。
蘇千諾才不管呢,她就是要讓他聽到,“南宮珏你快出來,出來出來出來……”
紫竹別苑內,老管家正在慌裏慌張的跑進跑出,“快快,你們都給我快點,快點去抓藥,快點去燒水。”
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的南宮珏睜開眼睛,皺着眉頭不耐地問:“外面是何人在吵。”
他的唇齒之間還帶着點血,因為幾日未進食剛剛吐了一大口血,此刻不僅身體虛弱還承受胃裏翻江倒海的疼痛。
刀鋒在床邊恭敬地颔首道:“回禀爺,是燕陽村的蘇千諾。”
南宮珏顯然沒有想到她會來找他,中午的時候不是還跟人打情罵俏的嗎,這會兒來找他做甚?
“爺,如果您嫌吵鬧,屬下這就去将她趕走。”刀鋒說着就要去趕蘇千諾。
南宮珏沉默了一下,道:“等等,扶我起來。”
“王爺,臣還在給您治病呢,您還不是不要随意走動。”長年跟随南宮王身邊的陳太醫跪在床邊把着脈道。
南宮珏站起身,“呵,這麽多年你可有将本王治好?本王的病是越治越重。”
“王爺恕罪,在給臣一些時間,臣一定能找到辦法治好王爺的胃病。”陳太醫惶恐地跪在地上起誓。
“罷了,本王已經對你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說這話時他的腦海裏呈現出蘇千諾的模樣,也只有她做的菜還算合自己的胃口,每次吃完胃裏都暖烘烘的,不再有燒灼疼痛感。
刀鋒開口道:“爺,今日江湖上的小神醫就到了,小神醫一定有辦法将王爺治好的,現在,先讓劉太醫給您施針緩解疼痛,免得病情加重。”
南宮珏沒有說話,只是微皺着眉頭忍着胃裏的燒灼感,聽到外面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喊叫,起身走了出去。
蘇千諾,非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往槍口上撞,既然如此,看我今日不将你強留在府上做廚娘。
60失了理智
蘇千諾像個小強一般,一次次地被推倒,一次次地站起來往裏闖,那股韌勁兒就連面冷心冷的兩個守衛都不忍了,不再将她推倒,卻依然死死地守着不讓她進去。
她用撕裂般的嗓音大喊道:“南宮珏!!!”
緊閉的大門應聲而來,蘇千諾看到那白的不染纖塵的身影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趁着守衛下跪的瞬間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南宮珏的手臂,哭着道:“我終于見到你了……”
她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喊已經沙啞的不行,破碎的如同大海上斷斷續續的海嘯聲,幾乎聽不到半分平時清脆的嗓音。
兩名守衛見到蘇千諾撲到南宮王身上,甚至血污都蹭到了王爺潔白的衣袍上,心髒停了幾秒鐘,連忙跪在地上認錯,“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将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南宮珏琥珀色眼瞳閃過驚訝,怎麽也沒想到才幾個時辰未見向來自信淺笑古靈精怪的她會是現在這個狼狽不堪的可憐模樣,這段時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心不知為何微微顫了一下。
“是誰傷了她?”他目光停留在她受傷的脖頸處,聲音不大卻涼如水。
其中傷了蘇千諾的那名年輕守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自己正常履行職責王爺為何這樣問,但王爺的怒氣他可是感受到了,雖然聲音很輕。
年輕侍衛察覺到自己很危險,立馬頭磕地解釋道:“回禀王爺,這姑娘不聽勸阻硬往裏闖,屬下攔截過程當中不小心傷了她。”
南宮珏眸光陡然一冷,不由分說地道:“下去領三十大板。”
不等蘇千諾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下去了,她也來不及求情那名可憐的侍衛哪裏得罪了南宮王,道:“南宮珏我求求你快去救救他們,他們全都倒下了,就在我家的籬笆院裏,一大片的人,你快跟我去救人,去晚了他們恐怕就沒救了嗚嗚……”
她的心裏真的要急死了,恨不得拉着他立馬趕回燕陽村。
“你流血了。”他似乎沒有看到她的焦急,淡淡地陳述道。
蘇千諾随手一抹傷口,搖着頭道:“我沒事的,求你快點跟我去燕陽村救人。”
她實在不願意在繼續耽誤時間,拉着他就要走。
南宮珏紋絲不動,看着她絲毫不顧自己傷口是否會感染的動作,眸子一沉,道:“刀鋒,将她帶進府中,讓劉太醫瞧瞧,包紮一下。”
“是”刀鋒得了命令也不管蘇千諾願不願意,用蠻力将她拉進府中。
哼,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王爺才耽誤治療的,此刻不報複一下怎能解心中的氣。
蘇千諾幾個踉跄就被拉進了府中,她無心去看府內的場景,一心想着趕快去救人。
“劉太醫,請您給她上藥,包紮一下。”刀鋒将她按到椅子上。
劉太醫一愣,也知道自己剛惹了王爺不痛快,有些事也不是自己該多嘴的,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
蘇千諾從凳子上蹦起來,“我不需要上藥,南宮王在哪裏,我要見他……”
“你安心上藥罷,我已經讓小神醫趕去村子救人了,等你包紮好傷口,本王便同你一塊去燕陽村。”南宮珏從門口走進來淡淡地安撫道。
刀鋒立馬不淡定了,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王爺,小神醫您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請來的,竟然讓他去村子裏診治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南宮珏神情很淡,他當然知道小神醫性格乖戾不好請,而自己十幾年的老毛病大概也只有他能治上一治,錯過了這次,恐怕未必再請的動他,可是,看到臭丫頭的眼淚和祈求,他就是失了理智,不就是讓小神醫暫且不要管他,趕緊去燕陽村救人的一句話嗎,很簡單的,這個決定在腦子裏閃過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那麽做了。
看着蘇千諾冷淡地道:“那些人都是本王的子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痛苦的隐忍,方才剛剛吐過血胃部正在承受強烈的不适。
刀鋒氣憤難耐地道:“可,他們哪裏能跟王爺相提并論呀,就算他們都死了也……”
“刀鋒”南宮王很嚴厲地叫了一聲,然後又恢複了平時不緊不慢的說話語氣:“你話多了。”
刀鋒也知道一旦王爺下了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夠改變的,而自己只有服從命令不能有任何質疑和疑問,立馬低頭認錯,“屬下知錯,任憑王爺責罰。”
“罷了,你去備馬車,等她上好藥便趕去燕陽村。”他的聲音淡的幾乎沒有什麽力氣。
“可是王爺你的身體……”刀鋒發覺王爺今天怎麽這麽不尋常,一向惜命的王爺竟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胃病犯了不在床上休息讓太醫診治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坐馬車那樣浪費體力的事情。
“小神醫在燕陽村,我趕過去,興許還能節省點時間,讓我的病早點好。”南宮珏沒有在斥責刀鋒,而是解釋道。
顯然也是希望小神醫能夠只好他的病的。
刀鋒聽後眼睛裏閃過一陣光芒,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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