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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握住綢袍下擺, 直接掀了上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印在那隐秘處的“炎”字, 像一簇火在燃燒。
那是獨屬于他的标記, 昭示着他對這小東西獨一無二的主權。凡是有主的東西, 是絕不能背叛欺騙主人的。這個小東西, 從身到心都必須是屬于他的。
昭炎深邃如墨的眼底漸漸浮起戾色。
他知道, 那是狼族骨子裏的占有欲與偏執欲在作祟, 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長靈慌得要拉下擺, 便聽上面男子聲音有些發啞的冷冷警告道:“不想讓外面人看見你這樣子,就不要動。”
長靈身體一僵,果然不動了,手指更緊的扣住了案面。
昭炎滿意,眼底戾色慢慢化去, 指腹朝下,貼着那簇火焰輕輕擦了下。那只手帶着一殿清寒,冰的厲害。長靈因為發疹的緣故, 肌膚卻是熱的。長靈立刻被他這動作激得打了個戰栗, 烏眸顫了顫,一側頰貼着案面, 回頭,祈求的望着他。
昭炎視若無睹, 又變回了那副溫柔郎君的面孔,伸指挑開了盒蓋。
“嗚不要……”“嗚……”
小東西這次學乖了,不來犟的, 将腦袋抵在案面上,蹭來蹭去的小聲讨饒,聲音綿軟如小貓。烏眸裏的水澤跟淌了河似的,不多時就将禦案上鋪的靛色案布洇濕了一片。
那兩只毛絨絨的雪白狐耳也被弄得皺巴巴的。
“別亂動。”
昭炎伸指将那對狐耳撥正了,呵了口熱氣進去,眼神溫柔似水,嘆息道:“本君真害怕,本君會控制不住……”
長靈回頭,眼睛發紅,呆呆望着他。
撕碎他,揉爛他。
這樣他就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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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在心底瘋狂的叫嚣,和後背鞭傷一陣陣尖銳的刺探混在一起,撕扯着神經,昭炎眼底戾色又浮現出來,将盒子随意往地上一丢,就着兩人的姿勢進去了。
殿外守衛皆是高階修士,耳力非比尋常。長靈不敢發出太多聲音,實在忍不住了,便攀住昭炎肩頭撕咬。血腥味兒在兩人口齒間彌漫,原本幽冷的空氣漸漸被潮熱覆蓋,昭炎禁欲三百多年,便如久困籠中的猛獸,一朝沖破束縛便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到陰燭的聲音在外響起,昭炎方酣暢淋漓的從圈椅中起身,眯眼一看,被他壓在扶手上的兩截腕已印上了青,而被他困在椅中的長靈,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渾身綢袍都濕透了,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盡是斑駁痕跡。
昭炎再次俯身壓下,扣着那兩段雪膩膩的腕問:“狐皮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本君?”
大約沒料到他會問這個,長靈愣了下。
這反應無端讓昭炎感到不爽,甚至是煩躁。
“回答。狐皮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本君?”
昭炎再次問道。語氣裏帶着強烈的偏執與不容違逆。
長靈烏眸黑漆漆的,平靜望着他,良久,道:“我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給你添麻煩。”
昭炎眼睛輕輕一眯,瞧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長靈道:“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昭炎意識到手上有些失了分寸,倒真松了手。
長靈立刻離他更遠些,像怕他誤會,又小聲解釋道:“醫官說,疹子可能會傳染的。”
“君上。”
大約有急事,陰燭的聲音忽然在外響起。
昭炎沒再說什麽,取來鬥篷,将人嚴嚴實實裹住,打橫抱着出了殿,小心放到雲車上。
待雲車遠去,昭炎方問:“何事?”
陰燭觑着他臉色,小心答道:“君夫人命君上去北宮一趟。”
昭炎扯了下嘴角,似乎并不意外,道:“本君知道了。”
陰燭鬥着膽子從袖中取出一物,道:“這是醫官新配的避疹的丹藥,還請君上服下,以身體為重。”
雖然眼下這情況,不一定還有用吧。陰燭欲哭無淚的想。
昭炎接過去把玩片刻,卻是屈指一彈,直接丢進了草叢裏。
“君上!”
陰燭大驚。
昭炎冷冷一扯嘴角:“本君自有上天庇佑,用不着這玩意。”
**
雲車裏,長靈坐起來,有些出神的望着雙手指甲裏堆滿的血跡。
那個人的後背有傷,似乎還是鞭傷,即使他沒有用力氣抓,整個過程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有溫熱液體從衣料裏滲出來。
長靈輕皺眉,到底是什麽人,敢對他動鞭子。
長靈回到惠風殿就發起高燒。
因為起疹子的緣故,殿中內侍害怕被傳染,都對寝殿及周圍區域避之不及,倒無人發現他這個異常。
長靈連吞了數粒藥丸都不管用,只能将石頭叫了進來,說了一串靈草名字和具體形狀顏色、生長地方,讓石頭記下,去後面的花園裏采。
“冰芥草,寒尾英……”
石頭雖然不懂花花草草的,但光聽名字,也知道這些靈草都是極寒之物,不由擔憂道:“少主胃不好,一下服用這麽多寒氣重的藥草,恐怕會加重病情。”
長靈裹着被子道:“我有分寸,你去采便是。”
中午醫官就會過來給他把脈,在那之前他必須想辦法把燒退了。一旦被醫官發現他身體有異常,那個人也會起疑心。
他絕不能功虧一篑。
外面守衛森嚴,石頭費了不少勁才把藥采全,長靈沒有力氣再煉藥,就讓石頭把藥草搗爛,直接就着水服下了。
長靈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等午後從夢中驚醒,才知道醫官已經過來把過脈,重新開了藥。
長靈松了口氣,用手摸了摸額頭,果然溫涼一片,燒已經退了。
湯藥已經煎好,在火爐上溫着。長靈坐起來喝了幾口,問石頭:“外面可有新的消息?”
石頭表情甚是豐富的道:“奴才剛剛去取藥時聽他們私下議論,說君上惹怒了君夫人,正在北宮被君夫人責罰呢。”
長靈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問:“因為什麽事?”
石頭道:“聽說是因為昨日夜狼與褚狼兩部沖突之事,君上雷霆大怒,直接斬了章敬與褚瑞,還收繳了褚瑞兵符。”
長靈一愣:“他斬了章敬與褚瑞?”
“是。”石頭四下瞄了眼,确定無人,才敢小聲道:“奴才方才還聽到他們在偷偷議論那位褚少首領的身世……”
“什麽身世?”
“宮人們私下裏都在傳他是君夫人和那褚雲楓的私生子。還說君夫人就是因此大怒,才将君上叫進北宮問罪的。”
喝完藥,長靈便拿出常翻的草經,放到膝上讀,然而平日裏再熟悉不過的文字與圖畫,此刻卻密密麻麻猶如天文一樣。長靈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莫名有些心煩意燥,腦中全是手指觸到衣料時,那股溫熱的熱流。
長靈直接合上了書,讓石頭把鬥篷取來。
石頭吓了一跳:“少主要做什麽?”
長靈道:“我去瞧瞧。”
石頭驚愕不已。小少主什麽時候喜歡瞧那暴君的熱鬧了。
長靈剛走到北宮外,就聽到了清晰的鞭笞聲,只是那聲響之大,不像鞭在人身上,倒像是鞭堅硬在岩石樹幹上。
北宮宮人得過君夫人囑托,見長靈過來,非但沒有為難,還行了狐族禮,并對這小狐貍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長靈覺得奇怪。
裏面鞭聲震天,君夫人慕華顯然在大發怒火,這些宮人緣何表現如此輕松,甚至還能旁若無事的談笑。
長靈搖頭,問:“君夫人在嗎?”
一人笑盈盈答道:“在呀,君夫人在責罰君上呢,恐怕無暇接待少主。少主可以先到偏殿坐一會兒。”
語氣間毫無驚訝之色,仿佛這事是家常便飯一樣。
長靈更覺奇怪,謝絕了他們的好意,讓石頭留在外面,自己進去了。
一進門,就見陰燭領着兩個內侍神色焦急的立在那兒,不住往裏面張望,急得一額的汗。見長靈過來,陰燭先一愣,繼而露出明顯的不悅之色。
君上這等境況,如何能給這小狐貍看見。
長靈眼睛已經往院內望去,就見北宮主殿前的空地上,昭炎褪去了铠甲與外袍,上半身整個□□着,肩背挺直的跪在階下,後背全是血,布滿一道道深縱如溝壑的鞭傷。而君夫人慕華則單手負袖,手裏握着那根“浴火”,還在一鞭一鞭毫無留情的往那片傷痕累累的背脊上抽,向來溫柔如水的眼睛裏充斥的是長靈從未見過的恨意和薄情。
母子兩個都冷漠如冰山,一個背影巍如山岳,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一個好像忘了被抽的血肉橫飛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浴火”本就是高階靈鞭,吃飽了靈力之後可以直接抽爛一頭三階兇獸。長靈想過慕華會下重手,但沒想到他會下如此重手。
陰燭已經跪了下去,把頭磕得咚咚響,哽咽着祈求:“求君夫人手下留情,饒過君上罷!君上對君夫人拳拳孝心,天地可鑒啊!”
“砰!”
極重的一鞭落下,直接在空氣裏揚起一片猩紅血霧。
慕華嘴角浮起一絲譏笑:“你若想看着你的好君上今日死在這裏,盡管磕。”
昭炎輕閉上眼,死死一咬牙,漠然道:“退下。”
一縷汗,沿着他鬓角淌進領口裏,在側面上留下一道深刻痕跡,将他原本俊削的面龐映得更加陰郁冷酷。
慕華還要落鞭時,動作忽一頓,因餘光瞥見了不知何時立在了院中梅樹下的長靈。
他收了鞭,輕一招手,眼角內寒冰瞬間消去,重新被那股陽春三月裏才有的融融暖意蓄滿。
“小狐貍,過來。”
一直紋絲不動沉默承受鞭笞的昭炎也忽然扭過頭,望了過來,眼睛輕輕一眯。
長靈才看清,他面上濕淋淋的像被雨澆過一般,胸前那塊在他看來向來結實如岩石般難以撼動的麥色胸膛上也布滿細密的汗珠,顯然都是拜後背鞭傷所賜。
這樣的昭炎,與那個平日高高在上總倨傲的踞坐在獸背上的暴君判若兩人,的确算是狼狽。
看見長靈出現,昭炎沒像陰燭那樣表現出明顯的不悅或怒火,只是目光一幽,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立在不遠處的小東西,又露出那種陰晴莫測的意味來。
“過來。”
慕華再度溫柔的喚了聲。
長靈乖乖走過去,怯怯望着慕華及慕華手裏那根淌着血水的靈鞭。
“不用怕。”
“你這麽乖,本宮不會打你。”
慕華将浴火随意往地上一丢,又恢複了那副不染凡塵的玉樹仙姿。
“蛇靈果應該快蒸好了。跟本宮去殿裏,本宮讓人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他親昵的拉起長靈的手,語氣裏滿是寵溺,負袖轉身,就要帶着人往殿裏走。
走到一半停住,因長靈還立在原地,沒動。
“怎麽了?”
慕華回頭,柔聲詢問。自始至終,目光都沒往昭炎身上停留一下。
長靈輕輕把手從他掌間掙脫,然而慢慢滑跪了下去,小聲道:“我、我今日是來向君夫人請罪的。”
“請罪?”
慕華失笑:“旁人是旁人,你是你,你不用因為旁人的罪過來向本宮請罪。”
長靈搖頭。
“不是的,我的确犯了錯。”
說着往身後一指:“我打碎了君夫人的花盆。”
慕華循着方向一望,果見他養在梅樹下的一盆蘭花不知何時碎了。
慕華不以為意的收回視線,笑道:“一個花盆而已,碎了就碎了,有什麽打緊,你用不着請罪。起來,外面冷,跟本宮去殿裏坐——”
“不行。”長靈道:“此事君夫人可以不計較,但我必須要為自己的錯事付出代價。我願意在殿前罰跪半日,向君夫人請罪。”
慕華眼裏的笑意終于淡去。
他打量着面前的小狐貍,忽問:“你的疹子消下去了?”
長靈眼睛一彎,道:“承蒙夫人關心,已經完全消了。”
“難怪。”慕華嘆口氣,道:“狼族最是冷血無情,你寧願虎口讨食,在外面受罪,也不跟本宮進去麽?”
長靈搖頭,道:“夫人有夫人的選擇,我有我的選擇。”
“無妨,你會想通的。”
慕華盯着長靈,微微一笑,眉宇間滿是自信,只淡淡留了一句:“既然你想跪,就先跪着吧。”便獨自負袖往殿內走了。
等慕華身影徹底消失了,長靈立刻悄悄的往旁邊挪了兩步,想跪得離某個人遠一些。不料剛一動,人便被攔腰撈了過去。
長靈想也不想就往那只可惡的胳膊上咬去。
昭炎嘶了口氣,長眉一挑,睨着懷裏的小東西道:“怎麽,才離了本君這麽一會兒,就耐不住寂寞,過來誘惑人了?”
長靈松齒,推開他,一本認真道:“我在罰跪。”
“哦。”
昭炎笑:“那你這跪姿可一點都不标準呀,明源到底怎麽教的。本君回去得讓他加點課才行。”
這話踩了小東西的狐貍尾巴,長靈立刻偏過頭,惱怒的瞪他。
昭炎手已探進鬥篷裏,趁機揉了把,要不是周圍有一群礙眼的北宮內侍在,他真想扯掉小東西的兜帽,好好盡興一番。
長靈察覺到他危險意圖,立刻又往旁邊挪了下。
昭炎笑看着他動作,倒沒硬困着人不放,頃刻,饒有興致的一挑眉:“為何要過來陪本君受這個罪?”
“誰陪你……”
長靈下意識要否認,說到一半,又停住,道:“在青丘的時候,你從祝蒙手裏救過我一次,我們兩清了,以後我不欠你的。”
“我說過,以後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欺負我的。”
少年烏眸裏又亮起了那束光。
“兩清?”昭炎咀嚼着這兩個字,心底某個地方像突然被人用刀子剜去一塊似的,那血洞漸漸擴大成無底深洞,好像世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填補住。他偏頭望着不遠處的小東西,雙目深處突然湧出股扭曲的猩紅,沉聲問:“到那一天,你也會像他們一樣離本君而去麽?”
長靈不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指誰,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猩紅裏所包含的憤怒、悲涼、不甘,以及扭曲的占有欲。
他怕坦誠的回答會給自己招來十分惡劣的後果,于是腦袋一歪,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弧度,望着對面男子,半真半假的道:“你要是待我好些,我就不離開你。”
那股扭曲的猩紅驟然凝滞了一瞬。
好一會兒,昭炎眼睛輕輕一眯,笑道:“本君何時待你不好了?”
長靈直視前方,道:“你自己知道。”
昭炎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道:“以後,本君會好好待你的。”
長靈轉頭看向這個人,心裏劃過絲異樣。
這世上,誰會相信一個暴君的承諾,可這個人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麽一句話,倒真有點令人信服的錯覺。
幸好,他是清醒的,不會輕易上當。
一直到夕陽落下,夜幕降臨,慕華都沒有再出現。
長靈悄悄揉了揉膝蓋,小聲問:“你還要跪多久?”
昭炎挑眉,半真半假道:“只要本君樂意,跪死在這裏都無人管。”
他沒漏過長靈的小動作,問了句:“怎麽,撐不住了?”
長靈辯解道:“我的半日已經跪完了。”
昭炎笑了聲,道:“跟本君還裝什麽裝。夜裏冷,讓陰燭送你回惠風殿吧。”
陰燭就侍立在一邊,聽到這話,緊忙趨上前道:“老奴遵命。”
不等昭炎吩咐,他就親自上前将長靈扶起來,并殷勤的為小狐貍拍去膝上塵土,道:“少主就随老奴回吧?”
語氣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長靈的确有些撐不住了,乖乖點頭:“有勞總管大人了。”
“不敢不敢。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陰燭略牙疼的堆笑道。
他算是看透了,這小狐貍崽子表面瞧着膽小怕事,其實精得很。就說今日君夫人責罰君上,換成別人顧忌君上顏面與君夫人的怒火,避都避不及,未必敢踏進北宮的門,可這小狐貍崽子非但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還三言兩語把君上從君夫人鞭子下救了下來,在君上面前賣了個大大的好。
這等手段,可絕非一般人能辦得到。他之前倒真是小瞧這小狐貍了。
陰燭更多的是感到後怕,因為一張血狐皮,新君直接處置了夜狼、褚狼兩員大将。他一個內宦,雖連續侍候過兩代君王,可身份地位怎能與這些人比。上次北宮之事,新君只罰他一百杖,而沒有直接罷免他內廷總管之職,可見真是看在老君上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他須記得這份恩德與教訓。
西境晝夜溫差大,天剛黑,空氣就浮滿冰渣子似的。長靈的确感覺有些冷,往手上呵口氣,又把鬥篷緊了緊,只露一雙烏眸望着昭炎,道:“那我先回去了。”
頓了頓,覺得這樣似乎顯得有些太勢力無情,于是又找補了一句:“你、你也早點回去。君夫人說不準已經歇下了。還有你的傷,也需要處理。”
這間隙,陰燭已又體貼的将一只手爐放到了長靈手裏。
昭炎似笑非笑道:“都會主動關心本君了,有長進呀。”
長靈抱着手爐轉過身,就往外走,不搭理他。
昭炎一笑,示意陰燭跟上去。陰燭視見新君眼底閃爍的警告與冷意,不敢遲疑,更不敢再露出其他雜念,立刻躬身告退。
昭炎不經意往旁邊一掃,就見小東西方才跪過的地方留着一束毛絨絨的小絨毛,撿起一看,識出是那件鬥篷邊緣的點綴物,不由唇角慢慢一勾。
“少主?長靈少主?”
正出神,忽聽不遠處傳來陰燭的低呼聲。
昭炎面色一變,立刻起身,大步流星的循聲奔了過去。後面兩個內侍連忙抱起君上的铠甲和衣袍跟上。
長靈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陰燭和等在外面的石頭都吓壞了,兩人慌了神,正要把人扶起來,就聽一道陰沉的聲音問:“怎麽回事?”
“君上!”陰燭沒想到昭炎竟不顧君夫人親自過來了,忙轉身跪禀道:“老奴也不知,剛剛還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去了。”
昭炎沒說話,眼神卻冷得吓人,雙目深處又隐隐浮現出那股猩紅的扭曲。直到蜷在鬥篷裏的長靈齒間忽然溢出絲含糊的呻.吟,他才像從某個噩夢裏回過神,越過兩人,親自将地上的小東西打橫抱了起來,啞聲道:“宣醫官。”
“是。”陰燭顧不上擦汗,急吩咐後面年輕力壯的小內侍:“快,快傳醫官到惠風殿候命!”
來往宮人見新君赤.裸着上身,後背全是血,一張峻容比平日更陰沉冷酷了,都紛紛垂首跪下,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
**
惠風殿亦如此。
以明源為首,所有內侍都無聲伏跪在殿外玉階之下,聽醫童們進進出出的腳步聲。
每一聲都像是剮在心頭。
寝閣內,長靈已陷入徹底昏迷,只是眉心緊鎖,齒緊咬着唇,額面上全是冷汗,烏發也濕淋淋貼在頰上,像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連昏迷都不得安穩。醫官取出龍鱗放在少年腕上,大片純白靈光立刻以龍鱗為中心迅速漫開,将整個床帳都罩住。
新君冷沉目光如芒在背刺下,醫官不敢拖延,探查一圈後便将龍鱗迅速取下,轉身禀道:“從結果看,是極嚴重的外傷所致,并伴有腸胃方面的炎症。”
又是外傷。
與當日在青丘這小東西第一次昏迷時軍醫診斷的結果一模一樣。
可這小東西身上分明沒有半分外傷痕跡。
難道又是那所謂的舊傷發作?
昭炎沉聲問:“傷在何處?為何本君絲毫看不到?”
“禀君上,這也正是臣困惑之處……”
醫官沉吟片刻,道:“此事,恐怕只有兩種可能。一,這外傷是陳年舊傷,傷在了骨上或內裏其他不能看到的地方。”
昭炎緊問:“第二種可能是什麽?”
“這第二種……”醫官擡頭,對上新君陰冷目光,硬着頭皮道:“傷是新傷,但可能被人用某種禁術刻意遮掩住了,所以內裏仍在反噬痛楚。”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_^晚些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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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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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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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