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謝思齊的生日宴由謝思敏親自操刀, 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将Party弄得極盡奢華,就差往每個擺件上都鍍上一層黃金了。

其他人早就對謝思敏的作風見怪不怪, 傭人們有條不紊的工作,努力将謝思敏的設計圖還原出來。

謝思敏站在樓梯上,提前檢查自己的布置成果,牆上的大屏幕上, 放着謝思齊從出生到現在的各種照片,謝思齊從樓上下來, 正好看到自己光着屁股在地上爬的一幕,順手搶過她手裏的遙控器一按, 屏幕黑了。

“幹嘛關掉,你小時候多可愛啊。”

謝思齊并不理會謝思敏的賣萌,他将遙控器給了一旁的傭人, 讓他将照片換下, 這才問謝思敏:“範思思聯系到了嗎?”

“這麽關心, 你暗戀人家啊。”謝思敏吹了吹自己剛做過的指甲, “不過也可以理解,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範思思是你們宏音上一任校花, 還是器樂團團長,這樣優秀的女孩子你喜歡沒什麽可羞恥的。姐是一個很開放的人,是不會反對你談戀愛的。”

謝思齊冷眼看着她。

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現在不好逗了,謝思敏這才認真說道:“放心吧, 她答應了會過來。”

謝思齊點了下頭,轉身往樓梯下走。

謝思敏站在樓梯上喊道:“寄出去的請柬名單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檢查一下,有漏掉的人自己補上。”

謝思齊走到桌子旁,沒有翻上面的名單,而是走到另一邊拿了一張新的請柬,讓傭人寫上名字和地址,讓人寄了出去。

謝思齊的十六歲生日Party是在周六。

他之前一貫低調,除了部分和他們圈層有接觸的人,大部分人都以為謝思齊只是個普通家庭。因此班上的人收到請柬的時候,紛紛看着請柬上的地址陷入了沉思,因為這個地址,竟然是在臨北,臨城最富有的人居住的地方。

不過之前有傳言說謝思齊他爸是給富豪開車的司機,所以地址在臨北似乎也不奇怪,說不定是他爸工作做得好,和雇主關系好,雇主家特意借給他的場地呢。

這封請柬,莊雅也收到了。

她和謝思齊已經分手,而且,自從她知道謝思齊他爸竟然只是個司機後,她越回憶以前越覺得自己是個傻逼,本來打算置之不理,但也同樣看到了那個顯眼的地址——臨北。

Advertisement

她生在臨城,長在臨城,臨北和她家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出粗車車程,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踏進過臨北。

不是距離的差距,是階層的差距。

“臨北”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讓她想去一探究竟。

于是,本來打算擱置的請柬又被她拿了起來。

“雅雅,出來吃飯了。”外面,莊雅的母親叫她出去吃飯。

莊雅拿着手機走出去。

能付得起宏音昂貴的學費,莊雅的家庭不算差,父母都是教師,父親還在去年當選了校長,家境算不上優越,卻也殷實。

但這些和她想要的比起來還遠遠不夠。

莊雅看了眼手機,她一個小時前給黃霄發的消息,黃霄還沒回,莊雅打算晾一晾他,又想起了那封請柬,決定和晨露商量一下。

莊雅拿着手機飛快的打字,她母親走過來将她手機抽走:“最近怎麽老玩手機,期中考試快到了,準備好了嗎?”

“考試考試,只知道考試。”莊雅不滿地嘟囔道,“考試有什麽用,将來還不是給人打工。”

“你嘀嘀咕咕說什麽?”

“沒什麽。”莊雅站起來,“我去叫爸出來吃飯。”

在各種人各種各樣複雜的心思下,周六到了。

許茵茵還在床上打着哈欠,許母拿着兩套裙子進來:“幫你選的禮服,我覺得左邊這件更好看,你爸和你哥這兩直男非得說右邊這件更好看,他們懂什麽女性服飾,左邊這件明顯更加心機。”

許茵茵又打了個哈欠,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好吧,你再睡一會,睡醒了試試這兩條裙子。”

許母将裙子放下,自己出去了。

許茵茵發了會呆,看手機,才八點多嘛,打算躺下去再睡一會,周玥的消息緊接着響起:茵茵,起來了嗎?你什麽時候過去。

許茵茵拿起手機回她:少女,現在才早上。

周玥:我知道,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嗎?以我對八卦天然的敏銳度,我有預感,今晚肯定會有大瓜吃。

許茵茵:……這誰不知道。

許茵茵:你禮服選好了嗎?

周玥:在挑。

許茵茵:去挑衣服吧,乖。

被這麽一打岔,許茵茵也沒有了睡意,她掀開被子起床,看到母親放在床尾的兩套衣服。左邊是一條黑色刺繡裙,版型很漂亮,胸口處的折疊保證一點不漏的同時又有種遮掩的禁欲感,下面裙擺大開,露出潔白的雙腿,穿上去典雅又不失活潑。右邊那套是則是粉色缤紛花瓣裙,乍一看上去,仿佛将整個春天穿在了身上,可以出去招蝴蝶了。

許茵茵:“……”

倒也不是不好看,不過并不是看上去漂亮的裙子穿起來就會漂亮的。

許茵茵最終選擇了聽從母親的意見。

穿上禮服的許茵茵就像戴上了皇冠的公主,她從樓梯上拾級而下,脖頸修長,雙腿筆直,黑色的禮裙讓她多了幾分疏離感,高貴得不可一世。

原本還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人紛紛擡起了頭,許母站起來:“看看我的眼光,我女兒真是好看。”

許父和許修寧也不得不承認,這裙子看着黑乎乎的,遠沒有那條花瓣裙好看,但上身後就跟變了身衣服似的,所以還是因為許茵茵好看。

“先別動。”眼看許茵茵要走過來了,許母叫住她,然後拿了手機,像模像樣調了角度,“我要發個朋友圈。”

相比許茵茵這種半個月難得有一條動态的朋友圈,許母的朋友圈更新非常勤快,而且上面經常有大佬們一本正經讨論雞湯,朋友圈非常精彩。

這不,圖剛發沒一會,點贊已經超過十個了。

今天正好是周六,又是早上,看手機的人尤其多。

許母這邊圖發出來不久,沈母就看到了。

她将照片點開,又放大,盯着看了一會。

許茵茵好看是好看,就是身體不太好,不然也是個好姻緣。

沈母将手機放下,正好看到沈哲進來,叫住他:“你晚上是不是要去謝家。”

“嗯。”沈哲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了兩口。

“你衣服選好了嗎?”沈母問道。

沈哲略感詫異,他母親一向不在這種事情上操心。

他将杯子放下:“不用選。”

又不是去走秀,衣櫃裏随便拿一套就行了。

沈母多說了一句:“別穿得太素了,我看你穿個彩色或者格子都不錯。”

什麽白色、黑色不就和許茵茵情侶裝了麽?沈母心想。

沈哲:?

沈哲沒有多想,上樓的時候碰到自己的父親。

沈父剛給許母的朋友圈點完了贊,還在認真戳手機打算回一句“茵茵就是好看”,一擡頭看到沈哲,立刻說道:“茵茵晚上穿的黑色,你找一套差不多的,湊個情侶裝。”

沈哲:“……”

沈父将照片點開,又放大,“茵茵這套衣服真不錯,你穿白色吧,黑白配。”

沈哲:“……”

沈哲回到房間,目光在衣櫃上略微停留,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打開微信,将許母從朋友圈屏蔽名單裏拉出來。

許家的微信他都有,不過自從長輩們開始玩朋友圈,他就将他們全部屏蔽了。

點開許母的朋友圈,最新動态就是許茵茵穿着禮裙站在樓梯上的照片。她亭亭而立,目光望着屏幕,手随意地搭在樓梯扶手上,像是一副現代仕女圖。

确實很賞心悅目。

沈哲正要點出去,目光一凝,看到下面他父親的評論……之一:沈哲說他晚上要穿白色西裝,攔都攔不住。

沈哲:“……”

您的戲可太多了。

晚上六點,謝家大院外停滿了車。

作為十六歲的分界線,謝思齊留了很久的長劉海終于被他剪掉,換了一個清爽的發型,那副被許茵茵嫌棄過很多次的眼鏡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就像扔掉他的過往一樣。

謝思齊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裝禮服,領口打着端端正正的領結,沒有了劉海和眼鏡的遮擋,謝思齊漂亮的眸子終于重見天日。畢竟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少爺,這種金貴家庭養出來的刻在骨子裏的貴氣并沒有因為他裝窮而消弭,只是暫時蟄伏,随時等着冒出來宣告謝家小少爺在圈子裏的回歸。

他換好衣服走出來,謝思敏誇張地怪叫:“弟弟,你這是誘我犯罪嗎?”

謝思齊冷酷地拍開她的手。

樓下大廳已經來了很多人。

除了親戚、家人、圈子裏一些打過交道的同齡人,還有謝思齊邀請的器樂團的成員和班上的同學。

對于那部分同學而言,本來覺得地點定在臨北已經很玄幻了。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謝思齊的父親在這裏工作,随便借個場地還是能借到的。

誰知道到了地方後外面停的全是豪車,一眼看過去,足夠開個豪車展了。

這也就算了,到了裏面,大家受到的沖擊并沒有比外面小,一路走來,他們聽到其他人的議論,比如這些花是從哪裏空運過來,食材又是從哪裏送過來的,哪個甜點非常好吃,是經過了多少道工序才完工……仿佛每個字都認識,內容也能聽懂,但是越聽越迷惑,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許茵茵也到了,她穿着早上試穿過的黑色晚禮服,兩側的頭發被挽起來梳成了一個公主頭,綴上黑色布面的珍珠發卡,整個人仿佛一個移動的聚光燈,一路上她走到哪其他人的目光就跟到哪。

許茵茵來這裏駕輕就熟,進來後先去樓上和自己的舅舅舅媽打了招呼,拿着禮物去找謝思齊。

謝思齊正要下樓,他停住腳步,等着許茵茵過來,不吝惜地誇了一句:“今晚很漂亮。”

“謝謝,不過我一直都這麽漂亮。”許茵茵撩了下頭發,将禮物盒打開,裏面是一副平光眼鏡。

她将眼鏡拿出來,往謝思齊鼻梁上一架:“我非常欣慰地看到你剪頭發了,你以前的發型真是醜到我懷疑我倆的血緣關系。”

她将手收回:“看看姐挑的眼鏡,斯文中帶着一絲敗類氣質,鏡片下隐藏着智慧的光輝,多好的撩妹神器,被你之前弄成了死亡選項。”

她拍拍手,将盒子也遞上:“不知道你什麽度數,拿着我給你的鏡框自己去配眼鏡。”

謝思齊接過,他将眼鏡拿下來又戴上:“費心了。”

“應該的,誰讓你是我表弟呢。”許茵茵将“弟”這個詞拉得很長。

“你說得對。”謝思齊不知道想到什麽,眼尾一揚,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一個視角開闊的地方。大廳裏的場景在這裏可以一覽無餘。

“你幹嘛?”

“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我精心為你挑選了回禮。”謝思齊站在二樓的扶欄邊,指向左邊某處,“看到那個女生了嗎?穿白色亮片紗裙那個,她叫範思思,宏音的上一任校花,器樂團上一任團長,沈哲的團長之位就是從她手裏接下來的。”

謝思齊好整以暇地站着,鏡片下的目光裏是看好戲的興致盎然:“作為你的親表弟,我覺得為你評估一下你婚約對象的忠誠度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這個句式有點耳熟,許茵茵來不及回想自己是在什麽時候說過類似的話,沈哲進來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裝,從門口信步而來,行走間似乎在找什麽人。

然後緊接着,他的目光就和範思思對上了。

範思思稍怔,随即娉娉婷婷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朝他揮了下手。

沈哲腳步一頓,朝她走了過去。

許茵茵站在樓上,可以看到樓下的兩人相談甚歡,範思思的手甚至在沈哲的肩膀上拂了一下。

謝思齊勾了下嘴角,轉過頭來看着許茵茵:“打賭嗎?今晚的第一支舞,他是邀請範思思,還是邀請你。”

“無聊。”許茵茵擡腿就走。

“姐,不想測試一下嗎?”謝思齊跟上來,“上一次你要賭,我可是很利落地就答應了,不想再賭一次嗎?”

“我不賭是因為我和沈哲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可言,你當時可是心心念念喜歡莊雅。”許茵茵回過頭來,“不過你是壽星,說吧,怎麽賭。”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謝思齊說,“如果他邀請了範思思,呆會我給你切一塊最大的蛋糕,你将蛋糕糊他臉上,如果他邀請你,我糊我自己。”

這麽看,她沒什麽損失嘛。

“成交。”許茵茵說。

作者有話要說:  你送我鑒婊套餐,我回贈你未婚夫忠誠檢測測試。

“以好好學習為榮,以沉迷戀愛為恥。”謝思齊邊抄邊想,既然戀愛不靠譜,那我們一起抛棄束縛,好好學習吧~~

收藏到七千了有加更,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拾玖、貓冬與一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罐橙子醬 92瓶;讨厭小灰灰 10瓶;每天都在蹲更的Delia 5瓶;點點點、YYyono、22547332 2瓶;sk、曼珠沙華、拾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