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夢千金
第二日午時将近,葉梓強站在二樓其中的一間房門外,心想着: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昨夜新進的兩位新人,這客接待得怎麽樣了?
正想着,就在這時,眼前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張大貴擡頭挺胸,像位得勝凱旋的将軍,邁着大大的步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守候在外的葉梓強見客人出來,急忙迎了過去,臉上堆滿了笑容,關切地問道:“張老爺萬福!不知昨夜玩得可還盡興?”
張大貴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不錯、不錯、真不錯,不愧是個處子,夠鮮、夠嫩、夠緊致,我與他大戰了一夜,将人給你□□得服服帖帖的,看來我那二百兩紋銀真是沒白花,等明兒攢夠了銀子,我還會再來的!”
“哎呦!張老爺,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您慢走!”聽聞張大貴滿意,葉梓強高興得合不攏嘴兒。他對站在一旁的小童喝了句:“還傻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進屋去伺候你家公子!”說罷,便急忙送那張大貴下了樓。
一直等候在外的木頭,見那名侍童進了裏屋,他在外頭偷偷瞄了一眼,只見裏屋那位公子,疲累得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麽軟塌塌地癱在了床上,那名小童用力扶了幾把,愣是沒将人給扶起來。他急得連忙沖外頭的木頭叫了句:“我說,你別光站在外頭傻看呀!還不進來搭把手。”
“哦!來了。”大家同為侍童,見裏屋的人叫他幫忙,木頭應了句,急忙跑了進去。
面前沈文珺的模樣吓了木頭一大跳。只見他全身上下□□,遍體都是被按壓鉗制後,留下的青紫淤痕,而他的雙目哭得如那紅腫的蜜桃,聲音也喊啞了,床上的絲被上全是斑斑點點的鮮紅血跡,讓人瞧了觸目驚心,極為瘆人!
“公子,您不要緊吧?”見自家公子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那名小童吓得直抹淚。
此時的沈文珺雙眼空洞無神,不哭也不鬧,面對自己這赤身裸體的模樣,就這麽毫無遮攔地展現在人前,他也無動于衷,任憑自家的小童與木頭在他身上怎麽擺弄。
那名小童非常熟練地從床頭的抽屜內,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出來,小心翼翼地在沈文珺的後門處,幫他抹上了一些消腫止血的藥膏。身為承文館的小倌,流血受傷那是常有的事,每位小倌床頭的抽屜內,都會随時備着一只裝滿藥膏的白色小瓷瓶。而身為一名侍童,梳妝打扮、清理上藥這些瑣碎的日常工作,都是經過一番培訓了的。
“看這把人都給折磨成什麽樣子了!真是作孽呀!我這裏也忙得差不多了,你家公子房裏的客人還沒出來吧?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你家公子同我家公子,都是昨夜新進的承文館,想必這也是他頭一次接客,你還是早些過去看看你家公子吧!”那名小童見收拾得差不多了,急忙對木頭說道。
雅間內,夜千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醒了。
望着眼前這溫馨舒适的一切,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這床睡起來真舒服!”他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心裏想着。
“哦,對了,自己差點忘了,那還躺着一位呢!”想到這,他立馬起身,來到那張軟榻前,查看萬德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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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是毫無反應,沒有夜千雨的解除之術,他怕是醒不過來。
夜千雨美目流轉:“我該怎麽處理他才好呢?如果現在就這麽直接把人給弄醒的話,那自己這身份,豈不暴露啦!不行,這裏如此舒适,我還不舍得走,看來,我得想想辦法!”夜千雨思索了一番後,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來。
他将萬德貴重新背回了床上,利用‘魅’術,将昨晚在隔壁所看到的好戲,全部植入到了萬德貴的腦海裏,只不過,他将張大貴與沈文珺二人換成了他自己與萬德貴。待弄好了這一切,他對着萬德貴那張滿是油脂的肥臉,狠狠地一巴掌扇下去。
被打後的萬德貴驚得一屁股坐了起來:“發生了何事?”他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腦門,努力回想着昨夜所發生的一切。
他記得自己昨夜被夜千雨拉到床上後,與他纏綿奮戰了一夜,想不到自己都這把年紀了,竟然還如此生猛?到真是讓他感到意外啊!
這時,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異常的酸痛難受,而自己未着寸縷的身上,布滿了青紫瘀痕:“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吃驚地問向眼前的夜千雨。
“哎呦!讨厭。你還說呢,昨晚上是誰對人家纏得沒完沒了,索要無度,現在反倒問起我來啦!哼!”夜千雨小手一甩,不高興了。
“我的寶貝小祖宗!瞧你把我這身上給折騰得,你讓我還怎麽見人?”見夜千雨生氣,萬德貴急忙陪着笑臉,小心地說道。
“哼!要怎麽見人,那是你的事!有本事,下次就別再來了。”
“這我哪舍得!”萬德貴色眯眯地看着夜千雨,恨不能一直這麽黏膩着他。
“時辰不早了,老爺我也該回去了,家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呢!等明兒個得了空,我再來找你。”萬德貴手上大大小小的商鋪開了許多家,平日裏雖有專人打理,但他自己也确實是頗為忙碌的。
萬德貴從身上那個錢袋內,摸出一大錠銀子,放在了夜千雨的身旁,讓他務必要等着自己。然後才戀戀不舍地穿好衣服,從房內走了出來,剛一出門,便與那等在外頭的葉梓強撞了個滿懷。
“呦!萬老爺,您醒啦。怎麽樣?對于我家這位夜公子昨晚的表現,您可滿意?”這可是位大金主呀!自己沖着夜千雨那傾城的美貌,愣是獅子大開口,向他索要了一千兩黃金的‘破處費’呢!也不知道那夜千雨将人伺候得怎麽樣了?他盯着萬德貴的面孔不放,希望看到他此時面部的表情變化。
被葉梓強這麽一問,萬德貴高興得兩只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只見他無比酣暢地說道:“豈止是滿意,老爺我直覺得自己是枯木逢春,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滋味,萬某已經許久沒有嘗過了。你們承文館不愧是這千秋城內第一大妓館,這尋人的眼光就是獨到。像這麽妙的美人,天下難覓啊!這人你們可得給我伺候好了,萬老爺我還會再來找他的。”
“快!木頭,趕緊去伺候你家公子穿衣起身,這人昨夜也辛苦了,一會看廚房內有什麽好吃的,都給他端來!萬老爺,您請!”葉梓強聽到萬德貴的一番話語,嘴上樂開了花。他吩咐完木頭後,連忙殷勤地将萬德貴送下了樓。
一直等得無比心焦的木頭,聽他們這麽一說,加之又讓他見到隔壁沈文珺的下場後,他吓得急忙跑進了裏屋。
見夜千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他吓得不得了。心想着:“可憐的公子,您還好吧?”
“公子,您打我、罵我吧!木頭對不住您!”木頭一把跪在了夜千雨的床前,哭着說道。
躺在床上的夜千雨,還在回味着自己施在萬德貴身上的那個美夢,突然被進來的木頭打斷了他的思緒,驚得他急忙坐起了身,驚詫地問道:“木頭!你這是為何?”
“木頭該死!木頭昨夜不該瞞着公子的,木頭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自從爹爹死後,生活的擔子全都落在了娘親一人身上,她一個弱女子,要撫養我們兄妹七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被逼無奈,我才來到這承文館裏做事,我不能沒了這份差事,家裏日常所需的一切開銷,還要靠我的工錢來維持呢!您原諒我的懦弱吧!”
見木頭這麽一說,夜千雨到有些佩服起他來了,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就要承擔起家庭的重擔,真是不容易啊!
“沒事!我一點也不怪你,你趕緊起來吧!”
“公子,您真不怪我?”木頭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真不怪你!”夜千雨沖他微微一笑,道。
“那,木頭還能繼續留在公子的身邊服侍您嗎?”木頭眼巴巴地望着夜千雨,探求道。要知道,作為一名專門伺候小倌的侍童,比起在大堂裏打雜,不但活輕松了不少,這工錢還多了許多呢!
“當然可以了!我不要你伺候要誰伺候?”夜千雨好笑地看着他。
“真的!謝謝公子。”見夜千雨這麽一說,木頭一顆懸着的心,頓時放松了下來。
繼而,他想起了什麽,紅着臉從那床頭的抽屜裏,尋出了那瓶藥膏,有些羞澀地對夜千雨說道:“公子,讓木頭來幫您上藥吧!”
“上藥?哦!不用了。”夜千雨看着他手上的那只藥瓶,想起了齊沐陽那夜對他吼着說,要給他上藥的情景,他就一頭的汗,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麽想他的呀?
“公子,您的身子沒事嗎?我看那萬老爺身寬體胖的,您是不是不好意思?要不我這就出去,您自己上也行,這身子可是您自個的,可不能不珍惜呀!這萬一要是落下個什麽病根來,日後受苦的還是您自己啊!”
“想什麽呢!我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能讓人給傷着的人嗎?”見他這麽一說,夜千雨有些不高興了。
“啊?公子,您沒事就好。時辰不早了,木頭這就伺候您洗漱,您應該餓了吧?木頭一會就給您把飯菜端來!”見自家公子中氣十足,木頭算是徹底放心了。
床前那張圓桌上,面對這一桌子的好菜,夜千雨拿起碗筷,便狼吞虎咽了起來。從昨天在齊沐陽家吃過晚飯後,這還是他吃的第一頓飯,這早飯午飯并在了一起,他不餓才怪呢!
看到夜千雨這如狼似虎的吃相,木頭心裏直泛酸:“瞧這把人給餓的,這是幾天沒吃飯了?原以為自己的日子已經夠不容易的了,沒想到,還有人竟會比自己過得還要不易!”
吃得正香的夜千雨,突然擡頭,發現木頭那紅紅的眼眶,他有些難為情起來,只見他對木頭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木頭,我不該一個人吃獨食的,我這一見着美食,高興得什麽都忘了,你是不是餓了?去,那副碗筷來,我們一起吃!”他以為,木頭是因為自己沒與他分享美食,而傷心得落淚的。
“沒想到這承文館內的東西這麽好吃,和齊沐陽那死人的手藝,都有得一拼了。”夜千雨在心裏想道。
“啊!這,小的不敢!”承文館內可是嚴令禁止侍童與自家的公子平起平坐的,更別說是同桌而食了,這要是讓人發現了,自己還不得讓人一頓好打!
“為什麽呀?”夜千雨很是不解。
“這要是讓人看見了,木頭要挨罰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說了,這食物要有人搶着吃,才香的。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想想他在齊沐陽家裏,那死人每回都是與自己搶着吃的。
“那好吧!”聽到他這麽一說,畢竟還是個孩子,面對那一桌子的美食,說不饞,那是假的。
他們主仆二人,将那一桌子的美食,不一會兒,便消滅殆盡。他二人典着肚子,打着飽嗝,笑着互望了對方一眼,皆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笑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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