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鴻雁在雲魚在水

不知何時又被翻過身,激烈的撞擊之下,飛蓬雙眸含水劇烈喘息着,重樓的話語從耳畔傳來道:“葵羽那邊今日發來訊息……”

“……嗯……是……”飛蓬眨了眨眼睛,水霧破碎開來:“算……時間……共工……我那……一劍……他……應該……魂飛魄散了?”

重樓俯身挽起他淩亂的藍發:“一劍風湮,魄力逸散、灰飛煙滅,活生生感受自己是怎麽一點點消散于世間,共工直到最後才意識泯滅,葵羽在信末尾處加了一句……”魔尊猛然加快了身下進攻的頻率,令神将下意識弓起腰身,卻欲退無路只能流出些許哀吟,他不無心疼的吻了吻清冷的唇,聲線沙啞道:“她說,她挺好奇……若混沌火靈真中此招、自救無門,重新凝聚後是否依然是我?正如我一直想問你的,那天吾如未能阻止汝自爆神魂……無數年後重新出現的混沌風靈,真的還是你嗎?”

“……”為神将飛蓬舍棄天帝義女身份堕魔,葵羽天魔女對于魔尊重樓果然怨念極深,想起自己兩個跟着一道墜魔的同伴,知情的巽钰嘴角歡快的抽動兩下,但其與君羽、天澤、猰貐的注意力更多都集中在飛蓬差點自爆神魂上。

飛蓬低低一笑:“你這個誤打誤撞吞噬了火靈的魔,如果真如此,吾不能肯定,然我……”他雙腿纏緊重樓的腰,似是迎合般的絞擰着,讓重樓挑了挑眉,動作重了幾分,飛蓬瞪了他一眼:“……嗯……你……因果……盡了……凝魂聚魄……混沌風靈……直入三皇境界……自此……當……永劫不滅。”

“聽起來不錯……”重樓雙手逡巡着滑入臀丘,揉掰開來狠狠貫穿,聽着對方模糊的低吟透出明顯濃重的鼻音,似笑非笑道:“可你當我聽不出來,汝在避重就輕嗎?”

威脅性的眼光讓飛蓬明白,再不說實話大概下場很不美妙,只得老老實實坦白:“……你……啊……夠了……只是……沒有……曾經……記憶……罷了,好歹……性格、習慣……不變……依舊……是我……”

躲在死角的四神瞠目結舌,重樓更是被氣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只是沒記憶?你倒是灑脫啊,那麽多年的記憶,說不要便不要?!”他怒氣勃發道:“那曾經的情誼呢?也跟着丢了嗎?”

飛蓬難得心虛的主動擡首堵住重樓的嘴,微弱又清晰的話語漸漸淹沒在狠厲的攻城掠地之中:“……嗯……在乎我的……不會放棄……且……感覺尚在……被動……亦能……得回……不過是……重新創造……至于……哪怕……沒有……記憶……混沌……風……靈……最在乎……”

重樓終于明白:“哼,最在乎同級別強者?所以你我還會相交,至于其他……”其磨牙道:“你就完全沒想過!”魔尊的攻勢比先前更重,來勢洶洶、完全招架不了,偏偏又想起還在下面躲着的幾個神族援軍,神将簡直欲哭無淚,但憤懑的聲音還在繼續,然此番聽着有點酸酸的:“既然汝這般不在乎,那便休怪吾改主意了,夕瑤的神魂即将蘇醒,我會直接送到神界,你就別見了吧!”

“……”君羽、天澤、猰貐、巽钰臉色詭異起來,莫名有些想笑,心底更是一致想到,魔尊還真是個醋罐子!隐于神器的九天玄女分神則是想起昔時三族交好,九泉神器認主後,重樓多次來找飛蓬比武,往往無視了正與飛蓬一起的其他人……不過當年多是單純的戰意,現下卻夾雜明顯的醋意,特別是對飛蓬的傾慕者如夕瑤又或者葵羽。

“……嗯……啊……你……輕……點……”瘋狂的征伐令飛蓬一時忘記了還在暗處躲藏的神族,他實在忍不住抱怨道:“我和夕瑤……根本……什麽……都……沒有!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重樓語氣幽幽道:“我知道啊……”他磨了磨牙:“可你不知道吧,三族時期各族同輩精英,幾乎皆認定……夕瑤與汝早晚會成一對?”

“……”藍眸一時瞪大,重樓冷哼一聲,抵着敏感點狠狠的磋磨,逼着飛蓬眼淚不停落下,他聲音顫抖道:“這都……什麽……鬼!”

“呵!”重樓嗤笑道:“你以為,為何汝沒有遇上過其他傾慕者的告白?因為其他人自知比不過夕瑤,不管是容貌、實力還是地位,便只能偃旗息鼓。其中唯一一個不差什麽的……”重樓的音調更不善了:“葵羽玄女雖是天帝義女、地位尊崇,但自幼長于神樹,為夕瑤照顧長大,她縱然對你有意,也不好意思明知夕瑤的心思還出手,是故,其一直沉默不發!甚至你之部曲裏,如她這般者更是不少,不然昔年葵羽堕魔怎會雲集響應、從者如雲?而前段時間,天魔高層……又為何明知你我兩情相悅,還傾巢而出圍攻于吾?只因他們對汝不止是信仰,更有多年未變的戀慕!”

“……”曾為暗戀大軍一員的巽钰在三個同伴投來的好奇詢問之表情下,有氣無力的捂住發紅的面頰,他輕輕颔首,終是承認了自己昔時對神将的愛慕。見狀,君羽、天澤、猰貐的臉皮不由扭曲了一下,連神器之內的九天玄女分神都同情起醋海翻波的魔尊來……這情敵數目、質量絕對不差,偏偏全是不能動的!

“唔……啊……嗯……你……別說的……好像……”飛蓬咬牙勉力的壓抑悶呻低吟:“獸族少主……當年愛慕者……數量不提……然質量絕對不差……女醜之實力……不弱于夕瑤、葵羽……三族之戰……炎流堡……戰鬥力甚至……更強!”他冷笑一聲,幾近一氣呵成道:“血玉護符……汝不是……給她了嗎,後來的紫萱,你多加照顧不也是懷疑她是女醜轉世嗎?待女娲娘娘閑下來,汝不妨拿聖靈珠請她放出女娲族魂魄仔細認認!”

“……”原來神将也是會吃醋的!君羽、天澤、猰貐、巽钰聽着魔尊被一句話嗆的幹咳不斷,還急急忙忙的解釋,皆死死咬唇強忍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爆笑,這一對實在是……太逗了!天澤帶着的神器中,孤身一神的九天玄女分魂更是毫無風度可言,直笑得滿地打滾。

由吃醋引發的慘案愈演愈烈:“吾只是遺憾,當年低估了神族的瘋狂沒有攔住女醜,而對紫萱的關注完全是因為……她追逐徐長卿整整三世,兩百年讓吾想到自己,然汝之轉世呢?夕瑤以其容貌雕琢成的神果唐雪見,還有葵羽一縷思念所化的龍葵,景天左擁右抱倒是分外幸福!”

“……”這一回啞口無言的變成了飛蓬,那一世的确如重樓所說,景天作為人生贏家實在是……一點理由找不出來的神将合眼,任由雙腿被扯開到最大,魔尊侵犯攫取的力度前所未有強大,逼得他根本抑制不住唇畔流出的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唉哼輕吟,漸漸淚如雨下的沉浸于情欲。

離床好一段距離,可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幾位神族高手的表情皆尴尬的要死,他們猶豫不決的想溜出去,又怕動用靈力會被發現。而床幔之中,重樓凝視趟在自己身下的飛蓬……寬肩窄腰,線條流暢,菱角分明,肌理白皙緊致,雙腿筆直修長,身材看似消瘦,但和對方交手無數次的重樓卻心知肚明,飛蓬的體內醞釀着極其強大的力量,委一爆發就是石破天驚、難以抵擋的殺招,其天界第一神将之美名,完全是以無數挑釁者的鮮血和生命鑄就!

然此刻,這位曾經引起無數人明裏暗裏傾慕的第一神将,正躺在他這個魔界至尊的床上,淚眼朦胧、哀吟喘息的被肆意占有……重樓的紅眸閃爍暗沉的占有欲,在一連串重重的貫穿碾壓後終于決堤……聽着飛蓬下意識的哽咽,抱緊對方的他瞅了眼不可能看清床上情況的死角,嘴角翹起一個相當滿意的弧度……今日如此昭示主權,神界定已明白,他們此行注定帶不走飛蓬了!

朦胧之中,飛蓬迷迷糊糊又被重樓攬着瞬移到浴池,待清理沐浴完畢,其才徹底清醒過來,瞪了一眼挽起簾幔的魔尊,神将面容冷淡,嗓音沙啞的送客:“你該去處理魔務了,不送!”

知道自己心思被徹底看破,重樓苦笑揉了揉亂糟糟的赤發,低頭印了一個吻在飛蓬眉心,他起身下床,臨走前為飛蓬倒了一杯熱茶,語氣溫柔道:“多睡一會兒。”另君羽、天澤、猰貐、巽钰來不及放松,便見走到門口的重樓最後回首意味深長的瞧了他們所在之暗處一眼,才踏出門外。

渾身無力只想睡覺的飛蓬暗自給重樓記了一筆,他勉強打起精神,似是平靜的揮手一道勁風,将室內暧昧氣息一掃而空,卧室之門“啪”的一聲關閉,飛蓬開口道:“出來……君羽、天澤、猰貐、巽钰,還有……九天!”

猜到自己早已暴露的四神一怔,九天?正待此刻,天澤微微一驚,只因儲物神器一閃,熟悉的身影顯現,九天輕笑一聲:“我在,飛蓬。”她勾勾唇角:“現在看來,我弄了個分魂跟着他們一道,真是個正确的選擇。”天帝之女沒有在乎猶猶豫豫跟過來的君羽、天澤、猰貐、巽钰,直截了當的坐在飛蓬床邊,九天托腮眨眨眼睛道:“你說,重樓現在是真去處理魔務了呢,還是……就在外面?”

“……”近距離之下,大家把飛蓬微紅轉青白的臉色盡收眼底,眼中充斥忍俊不禁的意味,神将深吸一口氣:“不勞你操心!反正……他不會對你們動手!”在九天還打算出言調侃兩句前,他直言不諱的打擊道:“倒是汝,接下來得好好提升實力!到時候以因果之術救出天帝,只有你實力最低!”

沉默片刻,被好友言語‘傷害’的九天玄女卷起被褥便套在了飛蓬頭上:“哼!你好好睡覺修養吧,別明天連床都起不來,我們走!”君羽、天澤、猰貐、巽钰啼笑皆非尾随其後,沒一個敢回頭去看定然惱羞成怒的神将,室內又恢複寂然。

欄杆旁,魔尊負手而立,聽見門開,他回首淡淡一笑,彈指一團暖暖的玉色光團浮現:“夕瑤的神魂,你收好。”

九天小心翼翼将好友的魂魄收歸于神器,擡眸笑容清淺,語意卻滿是調侃:“或許我該說一句恭喜,還有感謝?鑒于,你收了飛蓬這個……藍顏禍水!”天帝之女怨念滿滿:“昔年葵羽堕魔已經驚掉眼珠子一片,夕瑤盜用神果更是……”她有氣無力的搖頭贊道:“抛棄立場,我很想說,你幹得好!”

第一玄女直白的話語不僅驚呆了重樓,還懵逼了其身後的君羽、天澤、猰貐、巽钰,九天最後總結了一句:“可我有點同情你,身份高、輩分大,但出生晚、年紀小,父神實際上是把飛蓬當徒弟培養長大的……”她拍拍故友兼敵人的肩膀,看似語重心長、實則幸災樂禍:“想來父神頂多揍你個……幾十頓,反正魔體皮糙肉厚,加油吧!”

“……”重樓的表情特別的一言難盡,深深的瞧了九天一眼,他勉強接受了故交的一番‘好意’,其随手開了空間裂縫道:“多謝提醒,慢走不送!”明白魔尊無奈送客之意,巽钰、猰貐、君羽、天澤憋笑,九天聳聳肩帶領他們踏入其中,幾神終是忍不住回了下頭,發現重樓将寝室門打開一點縫隙向內凝視,那笑容溫柔之極,令衆神再無一絲疑慮的直達神界封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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