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玲珑骰子安紅豆
未曾壓抑的悶呻低吟充盈封閉的別居主卧,不知道自己前前後後被換了多少個體位,重樓恍惚之間瞧見飛蓬明亮的幽藍色雙眸,內中燃燒炙烈的欲焰,似有什麽熟悉的意味在暗沉深處流動不息。于昏昏沉沉之中再度被擺成趴跪的姿勢,魔尊終于透徹神将眼底的含義,那是獨屬于頂尖強者的征服欲,與自己隐匿已久的想法如出一轍。
莫名有些想笑,重樓也的确笑出了聲,沒有意外的發覺身後貫穿的力度更快更重,虛弱的魔尊笑聲越來越大:“飛蓬……我們……終……嗯……究……啊……”斷斷續續的呻吟中,他的話語竟然流露明顯的欣喜:“是……一樣……的……嗯……”沒有理智、只有本能的神将以平生最狠的力度肆意馳騁,其神魂無聲無息将掠奪來的魂力漸漸吸收以穩固傷勢,同時把被轉換的精純靈力盡數化為己用。
這場鏖戰持續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身後的沖撞爆發引起顫抖的痙攣,雙腿顫抖不已的重樓松了口氣終于昏厥過去,飛蓬伏在他背上喘息不止,眼神卻漸漸清明。
半晌後,神将的視線掃過身下的魔尊,臉色倏爾蒼白,之前發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印現在腦海中,其自然不知曉溪風特地找來的秘藥能讓服用者恢複理智後難以忘記先前之事,飛蓬來不及多想就小心翼翼的抽身而退,再抱起站立不住從跪趴倒下變成趴卧的重樓,其面容在看清對方身下一片狼藉的血跡、白濁和全身被咬出的血痕時化為慘白,藍眸更是心疼之極。
幾乎手足無措的呆滞了頃刻,飛蓬揉了揉額角勉強冷靜下來,他動作輕柔的先以靈力治愈體表的咬痕,但在目光投向臀縫時有些猶豫,最終先給浴池放滿溫熱的水,才将外傷治愈差不多的重樓抱入水中。“……嗯……”手指抵入飽受蹂躏的後穴,沒醒的重樓本能性哽咽了一下,飛蓬的動作一僵,先前七天七夜未曾停息的攻城掠地、中途不止一次如墜雲端的爆發,從未接觸過的快感瞬間湧入腦海,被魔尊難得脆弱任由自己擺布的樣子勾起火的神将倒抽一口涼氣,不敢再耽擱的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引出濁液,并暫時無視了對方不适蹙眉帶來的心疼。
然抱着洗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重樓站在床邊時,終于有空注意傳承秘法陣紋的飛蓬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是不怕死啊,萬一我真的起心,風火相融之下直接突破再加上天魔族的勢力,完全可以颠覆整個魔界!瞧了一眼在自己懷裏沉睡的魔尊,神将幽幽嘆了口氣,可藍眸凝起一片異樣的星輝,竟擡手把印刻傳承陣法、斑斑血跡凝固的床單收了起來,他惡趣味的彎了彎嘴角,雖然神族的儲物空間不大,但這點紀念品還是能放下的。
以靈力憑空凝聚成形,潔白的床單整整齊齊鋪在床上,飛蓬瞥過床邊小桌櫃上的幾個藥瓶,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然神将還是拿起了藥效最溫和的一瓶液體。眯起眼睛墊高魔尊無力的腰身再拉開雙腿,他非常幹脆又輕柔的把瓶頸部抵入穴口,重樓眼睫毛抖了抖,血瞳睜開、水霧迷茫,飛蓬輕嘆一聲湊上前去吻住他的唇,同時屈指猛然一彈,将藥液盡數灌入內部細微傷口未曾痊愈的甬道。
一聲帶着鼻音的輕吟登時響起,飛蓬表情淡定的拔出空瓶并碾成齑粉,唇舌松開時道:“感覺如何,還需要繼續用藥嗎?”
“……”略尴尬的撇過頭,重樓低低應了一聲:“不用了……”他臉色微白卻又透着淡淡的紅,有些急促的轉移話題:“飛蓬,你的神魂?”
“再無散魂之危險……”語氣平和的回答,飛蓬擡手直截了當抽走重樓腰下的墊被,再表情鎮定的拉過被褥,把自己和難掩疲倦的對方一道裹了個嚴實,強健有力的手臂攬過腰身,重樓不自覺的有些顫抖,飛蓬的藍眸滑過一絲暗沉,靈力流動凝聚成舒适的亵衣,并擡手滅去燭火,最後其于黑暗中幽幽一嘆:“我陪着你,睡吧。”
“……嗯……”明白飛蓬态度已經緩和,實力不複、魂力耗盡的重樓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他眨了眨紅瞳,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陷入沉眠。
良久,确定重樓睡着的飛蓬設下靜音結界再下了靈術讓對方放松下來睡的更沉,他無聲的笑了笑,身影消失在別院內,不多時,首席魔将溪風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重樓胡鬧,你倒是幫着他胡鬧……”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溪風下意識放下手頭事務,他起身恭恭敬敬一禮:“将軍言重了,尊上一片深情,我這個作屬下的自然不好阻攔。”
“呵!”飛蓬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那你可曾想過,重樓什麽都不懂,生怕不夠居然加重了劑量?”
神将之言令首席魔将面色平靜的笑了笑,他坦言道:“猜到了,畢竟是我故意語意不焉在前,但對尊上來說,少許苦頭換将軍心軟,不好嗎?”
“……”飛蓬忽然笑了出來:“溪風,本将發現,當真是小瞧了你。”
溪風彎了彎眉眼:“若非和水碧一同死過一次,我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也不一定能理解尊上,然吾現在的确能肯定這般行事的結果……當然,我終究是自作主張了,待尊上醒來,屬下自當謝罪。”
深深瞧了他一眼,飛蓬溫言道:“既如此,汝亦做到了有備無患吧?”
溪風點頭拿出一枚空間晶石:“數量雖不多,可全是最高等級,望尊上能早日恢複修為和魂力,另請将軍幫忙告知尊上——太子長琴誅殺水神共工,烽火軍團最高層集體出動軟禁長老團,九天玄女歸于神界後獨攬大權,預計近期将戰火紛飛,但不可能分出勝負,大抵是……各退一步派人談判,屬下等不敢自專,還請尊上盡快做出決定。”飛蓬微微颔首,便飛身離去。
“……唔……”相貼的唇舌渡入清涼的靈力,滋潤緩慢恢複的魔魂,重樓不由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然渾身無力躺在床上的魔尊哪裏是神将的對手?待所有靈果之力被渡完,重樓身上寬大的亵衣讓情欲暗生的飛蓬撕了一半,素來酷厲的紅眸染上水霧,他喘息着放縱對方的唇舌移至頸側再漸漸向下。
停留在魔印的吮吻讓重樓身體酥軟提不起半分力氣,微熱的雙手褪下衣衫,再堵住嘴的吻帶有濃烈的攻城掠地意味,水光模糊之下,頭腦渾渾噩噩連雙腿被分開都未察覺,可當能再進一步時,飛蓬艱難的放開了重樓并翻身下床,他聲線沙啞之極:“想不到我會有忘記正事的一天,剛剛去了溪風那裏,他倒是聰明,算計不溫不火,引你主動加重劑量……”
“……飛蓬,我一直都覺得,你定力很好,如今看來,的确如此?”重樓阖眸帶着幾分笑意:“不過溪風……我倒是要感謝他……”
飛蓬臉色黑了一下,但瞧着笑容捉狹的重樓,終究不敢再做什麽:“若我定力不好,你是想再在床上休養幾天嗎?!”
“……非也……”重樓悶笑一聲,自己把亵衣恢複:“我只是想,神族素來清心寡欲,然我對你還是有吸引力的,這便足矣。”無奈又好笑的白了魔尊一眼,神将的眼底卻盡是溫柔,拉過被褥蓋上,他提起溪風請其所帶之語,重樓聽完後忍俊不禁:“太子長琴,想不到他也回來了,這手段夠雷厲風行,居然毫不猶豫就對長老團下了手。”
“呵!”飛蓬冷笑一聲:“魔尊知不知道,長琴是和本将一道回來、一同飛升的?而且我們剛出飛升池,便被自己的族人封印了送給魔族當奴隸!”
“……”重樓讪讪一笑,不自覺往床裏拱了拱,他禍水東引道:“咳咳,其實吾開始要的是百年一代的一半神果,那幾個魔将瞎折騰,結果你神族的長老團當即就同意了,被我發現後為了保住神果,他們主動提出用飛升者代替。”
藍眸厲光閃過,神将笑容一如既往溫和:“幾位長老為神族操勞多年,堪稱勞苦功高,也是時候享享清福了,本将自會建議帝女九天多啓用熱血活躍的年輕人。”
“……”魔尊默默為被太子長琴軟禁的長老團點一排蠟燭,本來被囚禁三千年不得長老團絲毫援助,甚至連派人談判做做努力都從未,九天玄女心知肚明便心生隔閡,再加上飛蓬作為烽火軍團實質領袖的推波助瀾,長老團運氣好能賦閑在家,若運氣不好……只怕就要去幽都神獄定居了吧?
與此同時,神界,神樹之頂
九天玄女居于上首,祝融、禺疆、雷澤主、後土、蓐收、女魃、應龍緊随其後,太子長琴和烽火軍團戰将之首巽钰居于末尾,陪同的還有九天玄女弟子天澤與已經高層皆知是飛蓬傳承者的君羽。
“九天,為何不采取行動救飛蓬?”祝融的大嗓門很是響亮:“吾不相信魔尊能一步不離的看着他。”禺疆、雷澤主紛紛點頭贊同,天澤、君羽也面露急切。
可後土、蓐收、女魃、應龍與已經知情的太子長琴、巽钰的臉皮都扭曲了一下,把周圍神族高層皆歸于自己人的九天玄女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想跑去當惡人嗎,胡鬧!”
祝融、禺疆、雷澤主的表情滞住,君羽、天澤更是瞪大了眼睛,太子長琴幹咳一聲用胳膊肘戳了戳巽钰,他有氣無力的側頭瞥了一眼,又擡首抑郁的問道:“但玄女大人,我們将軍難不成便如此留于魔界……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咳咳咳……”想起重樓當時差點被飛蓬弄得同歸于盡的崩潰面龐,九天、蓐收、女魃、應龍幹咳不已,好不容易緩過神的天帝之女揉揉眉心:“你們問我,我問誰去!飛蓬當年名義上是風雲之子、神族新秀,然實為父神隐藏其混沌風靈身份所做之掩飾,以免在他成長起來前被強者觊觎煉化!”
在場神族勃然色變,完全沒想到飛蓬身世暗含如此隐秘,九天則正色言道:“如今飛蓬突破三皇,亦闖入魔界全力動手重傷了重樓一次,令魔尊短時間再無力出手!是故,不提他們兩情相悅之私事,以天道論,飛蓬本就不欠神界,曾經欠父神的些許恩情也已還清,往後不能再算吾神族戰力,而是……另一個燭龍尊神,還請各位謹記!”
與飛蓬交往不多,在其和長老團起争端的每次沖突中都保持中立的雷澤主恍然,他揭露了九天玄女所言之意:“日後,飛蓬出手是情分,不出手是本分,吾等決不可視作理所當然,多謝帝女提醒,我們明白。”
九天輕輕颔首,又安撫了一句:“不過以我對飛蓬的了解,他不可能舍棄最忠誠的部曲,巽钰,汝與其他幾個戰将若是不放心,過段時日的談判便交給你們烽火軍團了!”此言一出,巽钰、君羽都松了口氣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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