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脈脈此情無絕期

不提魔尊醒過來發現神将已經不在時,心底詭異的升起……對方剛把自己吃幹抹淨,就毫無留念的甩手便走的抑郁感,神界,極北之地,陣法之內,飛蓬想着五年前燭龍避開給重樓自己傳音的內容,将手搭在九天玄女後心,将全身神力盡數灌輸于她,其視線掠過不遠處站着的臉色難掩期待的神農、女娲、燭龍,彎了彎嘴角,唯希望此番能一舉建功。

良久,法陣中央,伏羲的身影終漸漸凝形,他臉上帶着清淺笑容,對在場衆神輕輕點頭。一番寒暄後,滿腹怨氣告了長老團一狀的九天很滿意的得到父神的追認,再不擔心那幾個礙眼的老家夥有複起的可能,但飛蓬被表情詭異的伏羲拉到了一邊,燭龍、九天、神農、女娲交換一個了然眼神,未曾在意。

不多時,飛蓬面帶輕松的回來宣布,他在神界将定居于神樹,而驗證了自己所看未錯的伏羲還處于重樓被飛蓬采補的震驚死循環中,暫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飛蓬、九天被燭龍送客,神農、女娲把他給圍了起來才回過神。

然而剛剛進入神樹區域,本就消耗過度的飛蓬、九天便臉色一變,對望一眼加快速度,眨眼來到神樹高層的神将和天帝之女表情都古怪起來,只因夕瑤正一身玄女盛裝和面色無奈的重樓拼酒,君羽、天澤還有飛蓬人魂轉世為景天那一世的熟人徐長卿、花楹則眼神亮亮觀戰。

心中隐隐有預感,飛蓬嘴唇抖了抖,語氣有些艱難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素來溫溫柔柔的神女擡眸,難得粲然一笑,明媚燦爛似三月桃花:“沒什麽,吾只是失戀了想揍情敵一頓,可惜打不過,就只好……酩酊大醉一場。”大抵是被飛蓬的到來刺激,眼神迷離明顯醉了的夕瑤搶過重樓手裏的酒壇,分外豪爽的舉起來一飲而盡,酒壇跌落碎成一片片,她阖眸前只道一句:“神魔不生不死,祝你們……永結同心、再無災劫。”

身形一閃,九天抱住倒下的夕瑤,她回眸狠狠的瞪了飛蓬一眼:“昔年神樹之上,一場英雄救美,兩位玄女傾心,結果……”天帝帝女瞥了臉色沉靜的重樓一眼:“哼!汝不是消耗過度嗎,還不帶他去幫你護法!”

“……”無言以對的神将嘆了口氣,他伸手拉住跑到神界的魔尊,離去時還順走了君羽、天澤、徐長卿和花楹。直達封鎖已久的樹屋,飛蓬環視一周,發現一點沒變後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身後故地重游的重樓輕嘆一聲:“好多年了,你這裏陳設居然一點沒變……”他很順手的跑到角落抽出一小瓶茶葉再向下摸出好幾個茶盞以及茶具遞給飛蓬,飛蓬亦是自然接過來,才招呼起身後看他們這般默契而傻眼的四神:“重樓,你帶他們先等着,吾去泡茶。”

“……”對重樓和飛蓬的關系早有所料的徐長卿第一個清醒過來,他幹咳一聲道:“多謝将軍……有勞魔尊了。”

重樓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跟本座來。”他向一邊走了幾步,淡定的擡手點了幾個地方,只見一個平臺陡然升起,精致的茶桌出現當場,魔尊絲毫沒有猶豫的轉身坐了下去,才指着旁邊道:“這是飛蓬常坐的,你們随意。”

莫名覺得有點眼睛疼的徐長卿、君羽、天澤、花楹面面相觑,終是皆坐于離重樓、飛蓬稍微有點距離的位置。這時,君羽眨了眨眼睛,以大無畏精神問道:“封……飛蓬将軍……不是去魔界刺殺魔尊的嗎?我們後來只知道魔尊您重傷了,敢問此行具體結果如何?”

“……”在徐長卿、花楹震驚的表情裏,天澤嘴角狂抽的把君羽硬生生拽到離魔尊最遠的位置:“咳咳,他口無遮攔慣了,請魔尊海涵。”

忍不住揉了揉額角,重樓深深嘆了口氣:“飛蓬,你選傳承者的時候,是按着噎死人不償命的性格标準嗎?”

“噗!”一陣清香随着話語傳來,重樓一側已經多了飛蓬的身影,同時,幾神面前有袅袅茶香撲鼻而來,他微微一笑,動作分外優雅:“請。”

于是,接下來一室清寂,直到茶盡,神将才回答了魔尊的問題:“非也,傳承與否,不過是……唯看本将眼緣。”

“……”重樓啞然失笑:“這的确是你的行事風格……”瞥過君羽,他面色平和答道:“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以本身魂飛魄散要從頭凝魂聚魄為代價,神将差一點讓本座灰飛煙滅,萬幸,我運氣素來不錯,最終還是破了同歸于盡之局,僅此而已。”

花楹明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單純的五毒獸和很久以前一樣喊出了當年的稱呼:“重樓大哥,那次分別百年後,我們飛升到仙界,聽說你打到神界大鬧了一通?”

徐長卿看了看面容不解的重樓、飛蓬,幫着花楹解釋:“景天将飛蓬将軍的劍術總結寄至蜀山,我覺察不好便立時趕去,結果……景天壽終正寝而逝,雪見、龍葵殉情,我只能和魔尊一道辦了喪事,其後百年,吾與花楹隐居蜀山,後白日升仙,在仙界知曉了魔尊之前不知何故大發雷霆,親自率軍攻打神界,死傷無數、散盡怒火才撤軍而去?”

在怔忪的重樓開口前,花楹又畫龍點睛般加了一句:“我們雖然在仙界修煉,可一直都很關注蜀山,還有人間,那一回重樓大哥好像是找景……飛蓬将軍的轉世找不到了,然後發瘋差點毀了人間,幸好……唔……”大家一愣,原來是徐長卿捂住了花楹的嘴。

重樓臉皮扭曲了一下:“那天,你們兩個……全看見了?!”

徐長卿讪讪一笑:“咳咳,我們從來沒有外傳過……”

飛蓬難得好奇追問:“別捂啊,讓花楹說,重樓那天到底怎麽了?”君羽、天澤也忍不住眸中閃亮的光,心中滿是好奇。

“嘶……”被氣鼓鼓的花楹咬了一口,徐長卿苦笑搖頭松開,她哼了一聲:“我才不傻呢,本來只想說神農大神出手阻攔,反而徐大哥你這麽一鬧,暴露了吧!”

幹咳一聲,徐長卿選了個萬能的理由:“多謝将軍的茶,時候也不早了,您還要閉關,我和花楹就不打擾了,具體情況您問魔尊便是……”他抱起主動變成原形的花楹,起身時嘆了口氣:“但飛蓬将軍,從景天到最後您魂魄消失,我們都在暗中關注故友轉世之情況,魔尊……當真不易。”其微微一禮,沒有和表情複雜的重樓說什麽,就離開了樹屋。見狀,君羽、天澤也很識相的找借口緊随其後,不過片刻,室內只餘飛蓬、重樓兩者。

頂着飛蓬灼灼的目光,重樓苦笑了一下:“其實沒什麽……”輕嘆了一聲,他道:“我當時以為你魂飛魄散,一時沒能控制住情緒,險些……毀了人間,于是,被神農大神直接敲暈帶回了魔界……”本該笑出聲的神将聽着魔尊的話語,卻一點點都笑不出來,重樓得失控到什麽地步才險些釀成如此大禍?

然沒來及想,重樓已經補充接下來發生之事:“他說,神農嫡系怎能以無辜的人間發洩自己做錯事造成苦果的怒氣?我需得自己承擔後果,而且……身為魔尊當為魔界着想,作為蚩尤之子,當報獸族之仇,風雲之子雖魂飛魄散,可魂魄碎片亦是能尋,只實力不逾天帝便無法為你複活……”他淡淡的笑了笑:“因此,我撐了下來,竟等到你的歸來,雖然現在想想,神農大神當年之語明顯有漏洞,但我依舊很感激他。”

面上心疼和嘆息并存,飛蓬拉起重樓的手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在一起,嗯?”

……

“如今,我們徹底擁有彼此,永永遠遠,再不會分開……”……

“是……時光永恒,此情不滅……”……而後星光泯滅、萬籁俱靜。

神将飛蓬歸來不多時,天帝自天道脫身,神魔兩族談判一切照舊,唯獨混沌風靈出生的神将再不屬神族一員,其與燭龍相仿而借住神界,定居于神樹後,日常游覽各界,且與魔尊攜手,兩者形影不離、情意甚篤。

【逗比無責任番外】

設定:同上一篇風魔神禺疆戰死,長老團舍飛升者、保新生神果,但最初天帝送飛蓬天魂、地魂時,動作太大使得融魂陣法出現漏洞,在最終感情與記憶暫選其一的情況下,飛蓬保感情、封印記憶并實力,令轉世之後魂魄于無聲無息中融合,本來飛升神界後入神樹閉關千年自可歸來,偏偏因神族戰敗,他初飛升便被陰差陽錯送往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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