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柳暗花明又一村
聽出聲音是誰的重樓幾近急切将人翻了過來,凝視熟悉卻稚嫩了很多的容顏,他來不及多想,便顫抖着把對方緊緊摟住:“……飛蓬……飛蓬……是你……你回來了……”
全然沒想到魔尊這般反應的飛蓬整個神愣住,可頸間濕潤的熱淚與自己心底融化的冰霜及潛意識明白安全了而塌陷的恐慌委屈讓他也不自覺流下淚來,其喃喃的輕喚一聲:“……重樓……?”這個名字讓他猛然回過神來:“不,不對……我不知道……魔尊的名字……你是誰……我……頭好疼……”腦海中突如其來的痛楚讓飛蓬整個身體都痙攣起來,他低吟一聲:“……嗯……不……我的……記憶……到底……哪裏……不對……”
“飛蓬!”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重樓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飛蓬不記得自己了!但見對方如此痛苦的樣子,他根本沒時間細想,只能手忙腳亂的給飛蓬傳輸最純淨的靈力,結果入手處的肌膚柔軟絲滑,十五六歲的少年赤靁裸的昏倒在魔尊懷裏,想起适才所見之景致,重樓的紅眸閃了閃,他不敢猶豫的給飛蓬加了一件白衣,并強行壓下內心的躁動。
“……唔……”靈力的輸入讓飛蓬很快就狀态穩定醒轉過來,被重樓抱在懷裏的少年開始有一瞬間的僵硬,然發現自己多了衣服,而對方眼底擔憂和欣喜并存時,又放松下來,他面容惘然的問道:“魔尊,我到底是誰?”
“飛蓬,你還記得多少?”重樓臉色鄭重的問道。
“什麽都不記得,我名為封麒,是以普通修者的身份成長起來的,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回憶當年道:“除了天賦特別高,好像也沒什麽區別?結果……一道必殺的攻擊掃過來,好像有一團青光……似乎是劍氣爆開,然後我的容貌……便變了樣子……”理智上想要有所保留的飛蓬于重樓真摯擔憂的眼神下不自覺把實情說了個清清楚楚,藍眸不由流露些許的懊惱。
這份本能的信任被魔尊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笑:“別郁悶,你我之間,除卻有時候不能談的公事,可從沒隐瞞過什麽,哪怕你已什麽都不記得,那也是習慣成自然了……”重樓的表情溫柔之極:“放松,相信吾,現在得幫汝檢查一下神體神魂的狀态,按理說以你之實力,凝魂聚魄怎麽都不該出意外才是。”
火熱的手搭上神印,重樓卻皺眉發現,飛蓬整個身體都處于緊繃的戒備僵硬狀态,眼底更是一片抗拒,他隐隐有不好的預感:“怎麽了,飛蓬?诶,你別咬唇啊,再咬要出血了……”魔尊有些心疼的想阻止,但失憶的神将不自覺的向身後挪了挪,這使得重樓不敢再說,他快速的換了話題:“停停停,你不想檢查……”見飛蓬瞳孔微微收縮,重樓的一滞,問題似乎出在了‘檢查’兩個字上?心中如此想着,他幫對方轉移注意力道:“那我們說說別的,汝仔細想想,往日修煉時有無什麽發現?”
在飛蓬沉思之時,重樓站起身來:“別着急,慢慢想,我去給你倒杯茶……”下床時瞥見神将似是松了口氣的樣子,魔尊只得暗自苦笑,心底将偶爾魔識掃過時看見幾個魔将怎麽檢查奴隸的場面回放,重樓轉身出門,其面容剎那間變成森寒的殺意。倒茶的同時,他探出魔識,眨眼将幾個非嫡系魔将現下的情況看在眼底,再彈指調動空間之力,無聲無息的把唯一一個孤身的浮屠重重禁锢并拉了過來。
不多時,重樓氣得渾身發抖将讀取記憶的手放下,昏迷的浮屠被以靈術飄起在身後,路上重重撞了好幾次被疼醒的他先是茫然,之後擡首就見重樓端着茶壺的背影并與之一道進了卧室。陷入思索的飛蓬垂眸一臉迷蒙之色,沒注意重樓身後發現自己存在而表情驚駭恐慌的魔将:“重樓,除本名,還有潛意識不能對不信任者說出姓名的感覺,以及……對你信任和熟悉,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浮屠的面色瞬息變成了蒼白,這個先天神族是尊上的舊識?!已明白自己倒黴的原因,魔将第一反應是自盡,然魔尊驟然向後一揮手:“在本座面前想散魂,汝也太高看自己了!”
飛蓬聽重樓此言自然擡起頭來,便看見了一臉絕望的魔将浮屠,還有秒變臉的魔尊,他笑容燦爛、毫無剛剛的冷厲,将茶壺裏的冒出袅袅清香的茶水倒了一杯遞給神将:“比起茶,吾其實更喜歡酒,這還是你當年送我的呢!”
浮屠的眼睛有瞬間的瞪大,曾經的猜測在心頭滑過,而飛蓬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接過了茶盞,其動作優雅的細細品嘗,藍眸微微一亮,末了,神将放下空杯,篤定道:“寒髓泉眼附近,極寒生暖之處,茗焱草茶!”頓了一下,他表情可惜的搖首:“奈何不是最好的那種。”
“哈哈哈,你嘴還是那麽刁鑽!”魔尊笑出了聲:“最好的那一株草茶早被汝喝光了!既然你不喜歡我直接查探你功力的情況,那麽,就間接行事好了,吾再說幾個名字,汝直接說出內心感受,如何?”
心中因為自己于魔尊無條件的信任親近,而對己身感情有所悟,飛蓬彎了彎眉眼,嘴角勾起一個後來三族時期重樓幾度被戲耍而熟悉的正直弧度,似笑非笑道:“好啊,可在此之前,魔尊便沒有想說的嗎?”
“……這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重樓訴說了真相:“你輪回後剩餘部曲退隐組成了現在的烽火軍團,此次大戰,天帝之女九天、女魃、應龍被俘,蓐收和幾個魔神神體自爆、神魂陷于吾手,長老團見勢不好直接投降,吾不太好下殺手,再加上神魔兩族想徹底一統還要很久,幹脆就來了個瞞天過海,那些送來的飛升者和我在寝宮只是幌子,實際上他們全被我丢到……天魔女葵羽那邊堕魔去了。”
叩敲茶盞,收斂聽見幾個名字的熟悉和擔憂,飛蓬皺了皺眉:“那标準是怎麽回事?關于……魔尊最喜歡的類型?”
重樓面容一黑,他語氣滿含酸澀道:“本座只是給魔将轉發天魔女的獎賞,藍發、溫和、驕傲……葵羽對神将當真是一片情深,當年她舍棄天帝義女尊位帶領汝半數部曲堕魔,現在天魔族招收新血還按着你的标準來,招蜂引蝶,哼!”
“……咳咳……”莫名覺得心虛和愧疚的飛蓬幹咳一聲側開頭,本能辯駁了一句,完全沒發現自己所說之語中存在他不記得的曾經:“胡說,我才沒招……呢!明明吾和葵羽幾乎沒怎麽見面,最多便是她出生前後。”
魔将浮屠的臉色已經不止是白了,對話前前後後蘊含的意味太深,神将飛蓬這位與尊上感情暧昧卻從未聽聞的強者……三千年給魔界帶來諸多煩惱可始終剿滅不了的烽火軍團……天魔女的深情,以及天魔族的由來……還有最重要的……魔尊顯而易見的醋意,內心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浮屠聽見魔尊再度開口酸了一句。
“哼,是啊,葵羽出生前後……神将昔時一次英雄救美,神族三大玄女淪陷其二!最後,一個為汝堕魔、一縷思念化身幽魂同入輪回,另一個私用神果、雕琢成自己模樣,伴汝轉世之身一生一世,那一回人間大劫,我逗留下界注意你轉世,生怕有危險,景天倒是左擁右抱、分外幸福!”重樓的話語滿是怨怼,令飛蓬無言以對的側開視線,狀似自然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飛蓬潤了潤嗓子:“剛剛你提到的名字,應龍是事不關己,九天、蓐收、女魃是擔憂,但後者程度遠不如前,葵羽……是歉疚迷惘,只是……”其表情有些迷離:“……神果……陪伴……夕瑤……對不起……唔……”青筋暴跳的魔尊心中的嫉妒抑制不住,記憶沒了你居然還能記得她?!被直接按在床靁上堵住嘴瘋狂掃靁蕩,喘不過氣的神将這回的感受不是先前被魔将占便宜時的惡心與殺意,反是淡淡的羞慚和朦胧的欣喜。
直到床幔不知何時放下,火靁熱的手褪去下靁半靁身的白衣,輕靁揉慢捏着這具青澀的身靁體,再游走到穴靁口時,飛蓬才如靁夢靁初靁醒:“……你……重樓……”沒有過往記憶的神将咬了咬唇,終是沒有反靁抗的任由魔尊拉開雙靁腿。
将手指小心的頂入甬道,重樓垂首吻了吻飛蓬的面頰:“放松,別夾得這麽緊……”想起之前看見對方……跪趴在床靁上幾近于獻祭、等着被自己弄哭的姿靁勢,魔尊紅眸瘋狂的閃爍欲靁焰,然最終歸于沉寂,他聲線喑啞的道明真靁相:“那種秘藥有針對性,先天神族不是普通飛升者,以你的體質,我不接靁觸到被塗藥的肌膚……就無法直接逼出那般永久性的藥力。”
臉色紅透的飛蓬顫靁抖着閉上眼睛,微微用靁力方便了體靁內手指挺入和靈力的流動,直到耳畔響起重樓明顯松了口氣的嘆息,才一身細汗的癱靁軟靁下去。重樓抱起身材纖細的少年,一個吻印在飛蓬眉心:“沐浴更靁衣再睡……”未曾意外的被神将懶懶擡眸白了一眼,魔尊悶笑一聲:“好吧,吾幫汝洗,你好好休息吧。”瞥過角落裏垂頭跪着、渾身顫靁抖正遭受魂魄酷靁刑的浮屠,重樓将飛蓬抱入靁浴池時,只希望其他三個魔将快點從軟靁玉靁溫靁香中靁出來,以給自己的心上人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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