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它回來了!” ……
“它回來了!”
蘭斯還來不及哀悼那只被觸手拖走的水母,他一見有條觸手想要過來,立刻就拉着溫瑟往珊瑚骨游。
溫瑟倒是不慌不忙,或者說,他根本就像是沒看到觸手過來。
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很僵硬,僵硬得如同一塊木頭,趴在珊瑚骨那裏,眼神渙散。
當蘭斯去拉溫瑟的時候,蘭斯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把溫瑟給拉走了。
蘭斯忙于逃命,自然也就忽略掉了溫瑟的不對勁。
他一把拉着溫瑟,一直游到海葵裏面藏好。
等到了海葵之後,溫瑟才像是活了過來,他眨眨眼,神情變得生動,他看向蘭斯,與蘭斯對視。
蘭斯與溫瑟大眼瞪小眼片刻,問:
“那只水母,不會被吃了吧?”
溫瑟:“……”
蘭斯把溫瑟的沉默當做了肯定,頓時臉色都變了:
“海怪也會吃海怪嗎……我的天,水母全身都是水,就一層皮,那觸手還吃得下去?!”
溫瑟嘆了一口氣:
“為什麽你總是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蘭斯對着溫瑟,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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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他內裏是個人類啊,人類自然跟魚的思維不同。
兩條人魚在海葵裏面待了一會兒,蘭斯一直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沒聽到外面有什麽動靜後蘭斯悄悄地游出去,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觸手進來珊瑚骨。
說不定,觸手現在忙着解決水母呢?
懷着一股僥幸的心理,蘭斯緩緩地朝上方游去,他決定這次不再猶豫,要是沒看到觸手,他就立刻帶着溫瑟跑路。
連珍珠都不要了。
于是,蘭斯緩緩的,慢慢的,盡量不發出動靜地朝上游去。
游到珊瑚骨上方邊緣,蘭斯趴在珊瑚骨上,好奇地往外一看——
他與一條觸手面面相觑。
蘭斯:“……”
那條觸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把他推了回去。
然後這條觸手不知道又從哪裏圈過來一群藍色火焰小魚,把這群藍色火焰小魚丢進珊瑚骨裏面,仿若這樣,它就能蓋住珊瑚骨上面的缺口。
蘭斯回頭看着魚群用藍色的螢火把上面重新堵住,他也之好垂頭喪氣地游回去,結果看到裏面正在下面等着他的溫瑟。
溫瑟見蘭斯回來,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亮光,随後他雙手抱胸,對蘭斯問:
“還想出去嗎?”
蘭斯痛心疾首,總結此次失敗的經驗:
“我錯了,我不該想着正面突破的,我應該另辟蹊徑!越是艱巨的任務,想要完成的話,自然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聽到蘭斯的這麽一番內心獨白,溫瑟的神色有些迷茫。
這些感悟……怎麽那麽奇怪?
經受三翻四次打擊,蘭斯仍然頑強,他反而堅定了信心,對溫瑟說:
“我還是把我的逃生通道挖出來吧!”
溫瑟被噎了一下,不得已,他再次強調道:
“最外層的珊瑚骨,你是挖不開的。”
蘭斯眨眨眼,對溫瑟說:
“那就另想辦法呗。”
溫瑟:???
蘭斯游到溫瑟的身邊,腆着臉,央求道:
“溫瑟,你教教我,怎麽跟海怪們聯絡,好不好?”
他回憶着之前跟水母之間的互動,游戲疑惑地摸摸自己的喉嚨,說:
“人魚是可以發出聲波嗎?我之前就發出聲波了,還把水母打了一下。”
溫瑟嘆了口氣。
跟蘭斯在一起後,他嘆氣和頭疼的次數直線上升。
他把蘭斯拉到身邊,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地捏了一下蘭斯的喉結,有些寵溺且無奈地說道:
“我教你怎麽用這裏。”
感受着喉嚨處不輕不重地觸感,蘭斯下意識吞咽了一次。
溫瑟的這個舉動讓蘭斯有些害怕,畢竟他剛才碰觸的是要害。
可是害怕之餘,蘭斯頗感興奮,他擺了擺魚尾,好奇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從溫瑟漂亮的唇線上描繪而過。
溫瑟輕笑了一聲,然後他轉過身,對着他們上面的魚群,微微張開了嘴:
“zi——!!”
低沉的聲音從溫瑟的口中傳了出來。
蘭斯驚愕的發現,比起他的嘶鳴,溫瑟的聲波威力大得多。
随着聲音的持續,他們四周的海水起了驚人的變化,原本平靜的海水像是和聲音發生了共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道聚集的波浪瞬間迸發而出,一眨眼捅穿了魚群,碎裂的小魚魚肉紛紛揚揚地飄蕩來來。
蘭斯:“……”
卧槽,這威力也太大了吧?
如果當時是溫瑟對着水母這麽一吼的話,怕是水母會直接碎裂。
溫瑟回過身,見着他的小魚一臉震驚,不由覺得好笑。
他擡起手,勾起蘭斯的下巴上,然後一用力,讓蘭斯微張的嘴閉上了。
溫瑟問:“看明白了嗎?”
蘭斯回過神,興奮地圍着溫瑟轉了一圈又一圈:
“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蘭斯很想吹彩虹屁,可奈何詞彙量不足,找不到适合的詞來形容,只能在海底吐泡泡。
溫瑟明顯也享受這種來自蘭斯的恭維,他的眼裏溢滿了笑意。
“怎麽做到的?”
蘭斯問道。
溫瑟摸摸蘭斯的頭,說:
“這個你也會。你之前不是發出來了嗎?那個感覺你還記得嗎?”
蘭斯點點頭。
“回憶那塊震動的骨頭,讓它震動得更大。”
溫瑟說。
蘭斯一臉迷茫。
什麽骨頭?
溫瑟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伸出手,點點蘭斯的唇,誘道:
“把嘴張開。”
蘭斯想了想,張開了嘴。
看着面前的白色小魚對自己完全不設防,那種連他自己都毫無察覺的依賴,讓溫瑟心中軟得一塌糊塗。
他忽然低頭,親了上去。
蘭斯感到唇上的柔軟觸感頓時愣住了,以致于他傻乎乎的,就像是一只被人撬開蚌殼的蚌一樣,毫無抵抗地任由溫瑟侵略。
柔軟的舌頭席卷了蘭斯的口腔,溫瑟勾搭着舌尖,還輕輕地揉捏着蘭斯的喉結。
簡直胡鬧!
這……這簡直是突破了作為蘭斯作為直男的底線,蘭斯本想咬溫瑟一口,卻突然發現原本以為是胡亂攪動的舌頭居然以某種軌跡在移動。
好吧。
蘭斯皺着眉頭,只能放棄抵抗,跟随着溫瑟的舌尖。
此情此景,倒是真像是兩位深愛的情侶在進行法式深吻。
在溫瑟的“教導”下,蘭斯很快就熟悉了這種軌跡,他連忙擡頭,想要告訴溫瑟,他動了——
“那再教你怎麽發出次聲波。”
趁着空隙,溫瑟解釋了一句,然後,不等蘭斯反對,他又吻了上去。
“唔唔唔。”
蘭斯只能催眠自己,溫瑟不是想占自己的便宜,而是在“認認真真”的教學……
可是他還是想一口咬下去怎麽辦?
見蘭斯配合,溫瑟轉而摟住了蘭斯勁瘦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蘭斯眨眨眼,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也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最後蘭斯受不了了。
他一直憋着氣,過了這麽久,他的眼前已經金光閃閃了,他一把推開溫瑟,然後虛虛地捂住嘴,到旁邊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把自己嗆到了:
“咳咳咳。”
溫瑟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你沒事吧?”
蘭斯擺了一下尾巴,阻止溫瑟上前。
他自己回憶了半晌,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一擡頭,看見溫瑟表情十分“正直”……
“你不能就這樣親上來的。”
蘭斯臉上通紅。
整條白色的人魚因為害羞,身上蒙上一層不太顯眼的粉紅,溫瑟看得心癢難耐,但他怕再進一步的話,面前這條思緒總是在天馬行空的小魚又會做出什麽超乎他想象的事,只好作罷,敷衍地答道:
“好。”
蘭斯甩甩尾巴,往之前的珍珠堆那裏游去:
“那我們兩個今天分開……我得冷靜一下。”
溫瑟感覺自己的眼角又在抽搐:
“你還要挖你的通道?不是挖不通嗎?”
蘭斯随意地擺擺手:
“不是,我手上指甲還沒長出來呢……我自己試着練習,看能不能用次聲波加海怪的群,暫時不挖了。”
溫瑟不着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他的小魚總算轉移了目标。
……
與此同時,一搜實驗船來到了那特海溝之上。
研究員在船內的實驗艙裏面,用着各種儀器收集信息。
這時候,實驗艙的門開了,一個黑衣黑發的青年走進來,問:
“你們聽到了嗎?”
正在分析數據的研究員們一愣,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工作。
負責人走了上去,問道:
“溫喻上校,您聽到什麽了?”
“不知道。”
被稱為“溫喻”的青年身形瘦削,皮膚過于白皙,甚至隐隐透着不健康的青色,他冷冷地看着負責人,黑色的瞳仁裏面黯色沉沉,
“你們那些裝備什麽都搜集不到嗎?真是廢物。”
負責人有些局促,他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道:
“根據我們的檢查,海洋裏面的次聲段比起以往是多了點……但這說明不了什麽。”
聞言,溫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
“你們把重點放到次聲波上,試試看能不能破譯。”
“這……”
溫喻再次睜開眼,他的眼瞳裏面隐隐有血絲泛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實驗室做過什麽實驗……你們能做多少是多少。”
負責人臉色微變,最後只能咬牙應下:
“好,我試試。但我們最多也就是把頻率提取出來,看來自于哪些海怪。”
溫喻點點頭: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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