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固執的容大傻子

只見一人的臉就在自己面前,距離還不到半寸,兩只眼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黑燈瞎火,此情此景實在太可怖,容肅啊呀一聲,就往後挪去。

“大人別怕,是我,是我啊!”那人說着,又要湊上前來。

容肅吓得直往後躲,并驚道“你是誰啊!”

“我是小萍啊大人!我來找您了,您放心,牢裏的人都被我用迷藥迷暈了,安全的很,不會有人發現的!”司馬萍熱情又谄媚的說道。

容肅縮在角落警惕的看着他,很是納悶,因為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牢裏太暗,司馬萍又太激動,也就沒發現容肅的異樣,只是繼續道:“大人,這牢裏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所以您才設下如此大計進入此中?大人,現在我來了,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唉,到底是屬下來晚了,不然這等髒地方怎麽也輪不到您來……”

話說司馬萍下午時候看着容肅被帶走,便又跟着暗地打探了一番,聽說他為了救一個女人把鎮上最有權勢的女人打得半殘才被抓進了監獄,立馬就浮想聯翩!

為救女人才打人一定是假的!容大人才不那麽膚淺呢!他一定是故意為之!變成傻子也是假的!容大人可是頂頂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是傻子呢!他要是傻子也一定是裝的!他在這個破鎮也一定是為了查詢什麽才會蟄伏這麽久!不然就容大人那麽金枝玉葉的人怎麽可能在這窮鄉僻壤生活下去!而他現在被抓進監獄,哼哼,只怕是他密謀的最關鍵的一步!也就是說,他做了那麽多其實就是為了進這大牢!

可是這大牢裏到底有什麽?

剛才進來時也看了啊,沒發現什麽啊!

司馬萍心中疑惑,可是也不敢問,容大人心思缜密做的又都是了不得的事,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所以眼睛一轉,他又道:“大人,您餓不餓?我知道牢裏都沒什麽好吃的,所以特特給您帶了些好吃的進來。我知道您是要辦事的,所以才這麽晚才來,大人,您不會怪罪我吧?”

說着,他從身後拿出一個食盒,小心打開後又揚着笑臉遞在了容肅的面前,“大人,我剛敲人家酒樓的門讓人連夜做的,還熱乎呢!”

容肅一看,口水立馬流下來了,肚子也叫得更響了,只見那食盒摞了四層,每一層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致的菜肴。可是他不敢拿不敢吃,只帶着明顯被吓壞的哽咽聲音道:“你到底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額?司馬萍愣住了,怎麽回事,為什麽容大人會說這種話?難道是這裏還有別的人在暗中盯着他生怕暴露了身份?

想及此,司馬萍警惕着看向四周,可這整個牢房小的可憐,就那麽幾個隔間,一眼掃去就能看個精光,沒什麽不妥啊!難道是擔心被別的人聽到?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容大人可是個再謹慎不過的人啊!

司馬萍想着,對容肅的敬佩之情更加深了,不過該解釋的還得解釋,“大人!屬下給他們下的事咱們司新制出來的迷糊散,只要嗅到一點點,不到一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容肅見這人也聽不懂他說的話只嘀嘀咕咕自顧自說着,真的哭了。

兩滴眼淚一落,哭腔裏的孩子氣便再明顯不過的露了出來。

到了這時,司馬萍終于發覺到了不對了。

“大人,你真的不認識我?”他收斂神容小心翼翼道,聲音已經有些緊張。

“唔。”容肅哭着點頭。

司馬萍表情立馬跟見了鬼似的了。

這怎麽可能!

“大人!大人!你這是怎麽了!”他撲上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容肅看了個遍,沒錯啊,這是容大人啊,如假包換的容大人啊!

就算長得再像,可這身上的衣服絕對錯不了的啊!

宮廷內制,用的還是陛下去年中秋時賞的江南頂級的雲羅緞!

容肅被他扒拉的不敢再哭,眼見他急得不像樣,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抽了抽鼻子後,道:“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司馬萍張大嘴巴,品味着這話裏的意思,半晌後驚道:“大人!你失去記憶了?”

容肅點了點頭。

司馬萍見狀,牙齒都要把舌頭咬斷了。他再一次細細的打量着容肅,而這越看,心越沉。

他意識到,他們家大人真的如那些人所說成了傻子了,而他之前揣測的什麽深入虎穴卧薪嘗膽什麽的都是他一個人胡思亂想想多了啊!

“大人,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司馬萍痛心疾首。

而在半晌之後,他似下了什麽決定,猛地站起,沉聲道:“不用擔心大人!不管您變成了什麽樣,您永遠都是我的大人!現在我馬上救你出去,你快跟我走!”

先前還一臉悲戚苦悶,現在卻又殺氣騰騰,容肅吓住,道:“你要帶我去哪?”

“回京城!到時候我們請太醫給您診治!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把您治好的!”司馬萍信誓旦旦。

容肅卻直搖頭,哭道:“我不要回京,我要去找錦娘!”

“大人!”司馬萍見他小孩尋娘似的模樣又一陣痛心,“大人,別管什麽錦娘繡娘了,現在咱們離開這才是最要緊的啊。”

“我不走!”容肅聽他對周錦滿是不耐,揮開他的手又退後,“我哪也不去!我就要錦娘!”

“大人!”司馬萍也快要哭了。

容肅卻不管他了,往邊上一坐,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司馬萍看得直跺腳,“好好好,大人,救了您出去咱們就去找那什麽錦娘好不好,您現在快跟我走吧。”

容肅聽着這話,眼睛一亮,可轉瞬又黯淡下來,他埋身子,聲音無比低落,“我不能回去,我要回去的,錦娘就被抓進來了。這裏好冷好髒,都沒飯吃的……”

司馬萍啞然了,震驚了,流淚了——天啊,這哪裏還有一點原來的樣子啊!

“你走吧!我不會走的!“容肅見他不說話,又擡起頭堅定的說道。

司馬萍撞牆了,“您真不能待在這裏啊!”他苦口婆心勸說幾回,可終于沒能改變容肅的主意。

“罷了!那您等着,我讓這衙門裏的人親自過來放您回去!”勸說無果後,司馬萍咬着牙道。這容大人現在怎麽這麽固執啊!說完,轉身就走。

容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房外,嘴緊抿着,目光卻動了又動。

他剛才心裏一直有句話沒說,一開始他沒能認出這個人,可是後來看久了,他發現,他對他是有印象的。

這個人,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那些畫面裏。

……

司馬萍此時心情極端的複雜,這兩個月裏他想過無數種容肅可能遇到的狀況,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失去記憶變成了一個傻子!

蒼天啊!這要讓右黨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要人命啊!

而且這變成了傻子的容大人怎麽這麽油鹽不進!

心中帶着郁憤,司馬萍一腳踢開了衙門黃大人的卧房門。

黃大人正摟着小妾睡得歡,冷不防聽到門被重重踢響吓得坐起,而當他看到床前站着的一身黑衣的男子時,臉色大變,“你是什麽人!”

枕邊小妾也醒,慌亂的拉着被子,就要尖叫出聲。

“閉嘴!”司馬萍厲聲一喝,見床上女人吓得當真閉了嘴,便又轉頭對黃大人道,“趕緊把我們家……把牢裏的那傻子給放了!”

黃大人辨清這人是人而不是鬼後,沒那麽驚慌了,穩着氣息道:“你到底什麽人,可知道夜闖私宅本官可以治你的罪!”

司馬萍怎會把這樣的威吓當回事,冷笑一聲後,亮出手中的玉牌,陰測測的道:“奉勸你一句,本官不愛聽那麽多廢話!”

黃大人原來還有着些膽氣,可一看清那玉牌上的字後,臉色立馬變了,而後慌不及的就爬上床來下跪,“下關黃光有眼無珠,還請監察司大人恕罪!”

玉牌上,赫然刻着“監察司左”四個字!

監察司是什麽?那可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所在啊!

更別說這玉牌上還有個“左”字了!

可是這破鎮從來無事,監察司的人好端端的怎麽就跑這來了!牢裏這傻子怎麽又扯上他們了!

黃大人汗如雨下,直覺出大事了!

司馬萍斜睨了他一眼,道:“本官奉命來此調查一樁案事,被你所拘之人便是至關重要之人,而今被你關入大牢我監察司所有計劃都被打斷,你該當何罪!”

黃大人吓得渾身發抖,忙應道:“是是是,下官立馬去放人!”

現在什麽吳家鄭家,統統見鬼去吧!

“那還不去辦!還有,本官這次前來極為隐秘,我若知道有誰走漏了風聲……哼,就等死吧!”

“下官一定嚴守秘密請大人放心!”

司馬萍罵了一通心中悶氣散了,于是又哼了一聲後,便走人了。

……

沒一會,容肅就被黃大人親自從牢裏接了出來。

……

這時,已經是夜深了。

走在街道上,寒風吹得人發抖,當然,現在冷的可是司馬萍了。

容肅穿着司馬萍的披風在前頭走得快,司馬萍在後面緊追不舍,同時又一遍又一遍的問道:“大人,您真的不跟我走麽?您真的要回去找錦娘麽?大人!”

可是容肅至始至終沒搭理他。

這些問題還用問麽!

而當棺材鋪就在面前時,容肅的腳步更加快了。他邊跑邊道:“錦娘!錦娘!我回來了!”

喊聲太大,吵醒了諸多睡夢中的人,同時,聲聲狗吠也響了起來。

走到門口,他更是用力拍起了門,“錦娘!錦娘!快開門!我回來了!”

而很快,門被吱嘎打開,一個披着袍子腫着眼睛的女人出現在了面前,看到面前的人,目光中滿是驚詫。

容肅臉上卻是止不住的激動與欣喜,他上前一把抱住周錦,歡呼道:“錦娘!他們把我放了!他們說不會抓我們了!不抓我!也不抓你了!錦娘!我們沒事了!”

周錦還在震驚中不能回神,也就不在意容肅抱着她,只喃喃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你問他!他知道的!”說着,他松開周錦,身子一轉,然後,躲在他後面司馬萍就被露了出來。

司馬萍看着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疲憊但明顯還有幾分姿色的女人,露出了招牌谄媚笑,他道:“你好,我是司馬萍,您可以叫我小萍,我是我們少爺的貼身侍衛……沒錯,他就是我們家少爺,我已經找了他很久了……”

司馬萍是個再精明不過了,這一晚上看着容肅對周錦那态度,就知道這個女人得罪不起,所以見面之下,立馬就恭謹起來!而他不能将容肅的身份洩露,便也改口以“少爺”稱之。

周錦聽到這話,眼睛睜大了,她看了看他,又看了容肅,半晌後喃喃道:“小白,他說的是真的?”

容肅抿了下唇,答道:“我不知道……”

于是周錦的眼神立馬警惕起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他是你家少爺?”雖然她也知道容肅出身大家,可如今突然就冒出來個人說這是他家少爺,周錦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于是下意識的,她又開了起了守護之心。

司馬萍聞言愣住了,他還沒開始詢問他們家容大人變成這副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沒想到還先被懷疑上了!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看着容大人這同樣變得警惕的眼神,司馬萍心中一片哀然,他知道他要不把證據擺上只怕他們還真能把自己趕走!

可是他哪來證據啊!

想了又想,突然地,司馬萍眼睛一亮,道:“我們家少爺腰間有塊紅色的印記!”

周錦聞言,臉色一變,怔怔的點了點頭。

沒錯,容肅腰間的确有塊紅色的印記,之前給他擦洗時候就看到了!

只是,周錦應的自然,司馬萍的眼神卻微妙起來了——那可是在容大人腰間的啊,這女人怎麽會知道!

難道……

意識到裏面有什麽事後,司馬萍看向周錦的目光更加不一樣了——容大人從來不近女色,身邊美人雲集卻始終不瞧一眼,難道,難道他現在就在這破鎮上跟這麽個鄉野女人有了?!

我的老天爺啊!

司馬萍還在為心中所想震驚不已,容肅站在邊上卻又想起了一樁再重要不過的事!

之前可說了!他一回來就要成親的!

所以他拉着周錦的手就一臉欣喜的道:“錦娘!我們明天就成親吧!”

一句話,司馬萍的世界徹底崩塌,他生怕聽錯了似的顫聲問道:“什麽?少爺,你剛才說什麽?”

容肅揚着下巴得意道:“錦娘答應過我,說我成了男人她就跟我成親的!今天她自己說了我已經是男人了!”

司馬萍看着他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再看着邊上周錦表情悲喜難辨,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怎麽可以!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