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拯救師姐第24步

顧明霁與?神像鏖戰之際, 俞傾夭雙腳離地被綁着手吊着在了刑架上?,身後的鏽跡斑駁的鐵籠裏擠着數十?個神色驚惶,衣衫褴褛的百姓, 不?乏男女老少, 均是被關起?來放血折磨的人?牲。

鞭子?抽在她身上?時,籠子?裏的人?應激地蜷縮在一起?, 宛若驚弓之鳥。

俞傾夭冷沉的目光掠過?了通風口?, 看向?在地下室裏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道士, 加上?把她抓來的觀主一共三十?一人?。

地下室大門緊閉,道觀裏的人?應該都集中在了這裏,只有?三角眼的觀主手持陣盤偶爾留意外面的動靜, 其?餘人?姿态放松,甚至猜拳喝起?了酒, 有?人?則拿起?結了血污的尖錐敲擊鐵籠子?, 以吓唬人?牲取樂。籠子?裏的人?叫得越凄厲,他們笑得越開懷。

顯然這些?人?早做好了準備, 對外面布置的邪陣極有?信心。

至于道士們是如?何識破的,有?可能是成姑娘在他們破陣時通風報信,也有?可能是顧明霁上?山試探時露了馬腳,被認出了身份, 但都已經不?重要了。

酒液劣質的味道與?血腥味交雜作一起?, 膚色青白、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道士咧着惡心的笑, 用鞭子?的尖柄挑起?俞傾夭的下巴:“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細皮嫩肉的,長得真标志, 玩起?來定比那姓成的小娘皮得爽,烹熟了都不?會塞牙。”

淫邪的目光像水蛭一樣?黏着她裸|露的皮膚下滑, 俞傾夭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像看死人?一般。

就在這時,先後響起?兩聲爆炸聲,如?雷貫耳,地面巨震,衆人?不?明所以之際,前後間隔不?過?十?息,觀主手上?的陣盤突然炸出了青煙,一半的大小化為灰燼。

以為的萬無一失并?不?存在後,道士臉上?的嬉笑終于褪去,轉為了恐慌:“發生了什麽?那人?闖陣……成功了?”

“別自亂陣腳!你們勿要離開這裏,我出去看看。”觀主三角眼倒吊,反手把只剩一半的陣盤納入袖中,臨出門前再度警告,“把人?看緊了,一個都不?許少。”

俞傾夭把他操作機關的手法記下,石門合攏後,地下室安靜了一小會兒,不?安的道士開始四處徘徊,有?人?撞到了刑架,碎刀片跌落飛濺紮進了鐵籠裏的一個中年人?的大腿。

本已緊繃到了極點的中年人?崩潰地叫出聲來,瞬間仿若一滴水落入了沸騰的油鍋,扭曲的情緒被引|爆——

“叫什麽叫?老子?弄死你!”眼底一圈青黑的道士大吼着從鐵圈內抓出鑰匙,闖進去踩住傷口?|爆踹,又扯住了中年人?的頭發要把他拖出。

其?他道士沒有?阻止,反倒在血腥的畫面刺激下雙目冒出青光,躍躍欲試。囚籠裏的人?懷着兔死狐悲的心态低下頭,不?敢動彈。

求饒聲響徹地下室,就在道士快把人?拖到鍘刀下時,突然插入了一聲清脆的笑聲。

“臭娘皮笑什麽笑!”被激怒的道士一鞭子?抽在刑架上?,把中年人?丢回囚籠中。

俞傾夭只稍皺了眉,臉上?仍挂着輕松的笑:“我笑你們快死了都不?知道。”

“敢咒老子?,先殺了你!”另一道士扯過?了鞭子?噙着殘忍的笑,“難不?成你還指望你那相好能來救你?放心,你們很快就能地下團聚。”

“我被抓到這裏就沒指望能活下來。”俞傾夭憐憫地看向?他們,沒理?會身上?被抽破的血肉,“可憐你們也活不?久,死後到了閻羅殿還是糊塗鬼。以他人?為祭煉邪術,視人?作牲口?,又怎知自己才是真正的祭品呢?”

“賤人?胡說!看老子?把你的嘴砸爛了還能說什麽?”道士憤怒地丢下鞭子?,要去取一旁的榔捶,旁邊一人?把他攔下,“且聽聽她要說什麽。”

“好生說話,兄弟們折磨人?的手段多的很。”道士把烙鐵丢進火盆中,不?懷好意地瞄向?她的臉,一副期待那嬌嫩的肌膚被燙開花的模樣?。

俞傾夭捏了下被青霧灼得發黑的手指,徐徐開口?:“你們修煉的功法雖然不?強調靈根,卻有?主從之分,主功法自然是你們的觀主所修,傳給你們的都是從功法。兩套功法路數一樣?,但從功法修煉到極致也永遠無法勝過?主功法,終身都得做他的從屬者。”

“并?且,”她又輕慢地笑了聲,“一旦主功法的修煉者失利,修煉從功法的人?就是最佳補品。”

他們從其?他人?身上?掠奪生命力,自然也得做好被人?吸收的準備。都修煉邪功了,還講什麽禮義?廉恥,豈不?贻笑大方?

道士們将信将疑,邪功能影響人?的心性,且願意修煉邪功的就沒有?良善,他們心裏都信了大半,但嘴上?一個比一個“團結”:“賤人?妄想挑撥離間,以為我們會信你嗎?”

“一個深閨小姐懂什麽功法!狗屁主從,盡會編造!”又一道鞭子?抽到俞傾夭身上?,但避開了要害,明顯是想逼她再說多些?內容。

俞傾夭自然不?負所望。

“我不?懂修煉,不?妨礙家裏有?人?懂,否則外頭闖陣的人?又是哪來的呢?”她含糊過?去後,直指要害,“你們好生想下是否每次觀主閉關,身邊就會少幾個師兄弟,然後再也沒出現過?。猜猜他們都去哪了?”

不?少道士臉上?出現了驚色,俞傾夭半垂着眼簾,長睫在眼底落下一叢叢陰影,掩蓋住冷嘲道:“既然這樣?,我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好了。”

“修主功法的人?可以吸收修從功法的,但其?實并?非無限制,一旦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就無法被捕捉到。而修從功法的人?之間也可以互相吞噬,不?過?限制較多,必須得要貫穿對方的心髒後運功才有?效果。”

下眼青黑的道士揚起?鞭子?,挑釁地瞪眼嚷嚷:“你以為我們會……”

“信”字未來得及出口?,胸口?劇烈疼痛,他低頭一看,後知後覺自己的心髒被洞穿了,鞭子?滑落在地。

而偷襲的那人?當即面露喜色:是真的!他一次吸入的修為,可比服用人?牲煉制的丹藥帶來的提升多得多!

他貪婪的目光尚未轉至其?他人?,自己的心口?也被人?洞穿了,“我、我只是給六師兄報仇……”

沒人?聽他說話。即使初時還有?猶豫的人?也被迫加入戰場,地下室的道士漸漸殺紅了眼,看不?到朝夕共處的師兄弟,只有?行走的修行速效藥。留在這裏遲早會被觀主吸幹,只要他們能搶在觀主回來之前先提升自己的修為逃逸,便?能真正保住性命。

囚籠裏的人?戰戰兢兢不?敢吭聲,有?膽大些?的擡起?頭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抖動得越發厲害。

俞傾夭神閑氣定地看着他們自相殘殺。她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是少說了最後一點:主功法吸收從功法沒有?副作用,但從功法之間互相吸收會引起?體內靈氣失衡,必須得打坐調息,否則容易爆體而亡。

很快,死的死瘋的更瘋,場上?只剩下兩個道士。他們殺光了身邊的人?,亢奮地瞪眼睨向?對方,踉跄地撲向?對方。先前消耗的氣力過?多,兩個軀幹近乎僵直的人?采用最原始的肉|搏,瞄準薄弱的死穴。最後右邊的道士獲勝,他尚未來得及把手從另一人?的心口?抽出,幹枯的身體像吹脹的氣球,灰白的皮膚遍布樹根狀盤起?的青筋,像離水的魚一般拼命地張大嘴呼吸,嘴角流出了口?涎,顯然已經神智不?清。

俞傾夭使力撐起?,手指靈活地從發髻中挑出藏起?的小刀片割開了繩索,悄無聲息地靠近他背後,快準狠地把刀片紮入死穴。

一小簇鮮血濺到了臉上?,俞傾夭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身上?受了十?數道鞭子?,傷口?處血肉模糊,但她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站在一地死相慘烈的屍體邊上?,眼瞳像死水黝黑無光,散發出冰冷的色澤。囚籠裏的人?瑟縮着往裏擠,看她像看怪物一樣?,比之先前更加驚懼。

即便?明知道是幻境,但這裏的種種反饋十?分真實,時常會讓人?産生錯覺。

青霧的侵蝕加上?鞭傷讓她的左臂基本廢了,俞傾夭用勉強能活動的右手勾起?了道士身上?的鑰匙,随意一抛丢進了囚籠中。

“不?想死的話,出來後不?要發出聲音,繞道後院翻牆離開。”

用記下的手法打開石門,她順腳踢了塊石頭隔在機關中讓其?閉合不?上?,爾後徑直離開沒再回頭。

許久後,才有?人?回神,顫巍巍地抓起?鑰匙打開囚籠。

觀內,顧明霁在破了血手的困陣後,又迎上?了三具惡面修羅像的夾攻,不?得已之下放棄了對心魔的束縛。

無臉花出現在他身側漸漸顯露出人?形,蔓延的魔氣彙聚成泥沼拖慢了修羅像的移速。只是在他即将把三具神像一舉湮滅之際,它們的動作突然靈活起?來,仿佛機械偶人?成了提線木偶。

[它們背後操縱的人?來了!]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心魔自然也不?想再還未搶占到身體時看到他出事。

顧明霁微微額首。兩人?默契打了個配合,顧明霁假裝未覺依舊死盯着神像刺劍,心魔分支落入魔氣向?周遭蔓延,很快發現了躲在廟後操盤的觀主。

[找到了!]

心魔不?需講武德,從陰影中遁出迅速化作巨獸銜住了陣盤,咔嚓一聲咬碎。觀中彌漫的白霧瞬間消失,與?顧明霁對陣的三具神像一寸寸化作了粉末。

“你一個正派修士竟然也會豢養邪物?”觀主反應過?後又驚又恨,他為煉制這個邪陣耗費了無數心血,也依靠它坑殺了不?少仙門游道,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小子?身上?栽跟頭。

[什麽邪物?老子?是最正統的魔!]無臉花在識海裏罵道。

等?觀主看清顧明霁的模樣?後又是一驚,連陣盤也顧不?上?心疼了,靈機飛轉,迅速開口?:“小人?不?知是閣下親臨,多有?冒犯,望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殊清觀內但凡有?閣下看上?的東西,小人?願意全數奉上?。”

态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是因為季月山,他如?今這副模樣?除了身型,和季月山無半分相似。

顧明霁赤紅的眼眸睜着,臉上?的鱗片尚在滴血,指尖按在了劍柄上?默默收緊,無數念頭在腦中急轉終是沒有?發問。

“人?。”一個字仿佛落在煙氣中滾了幾圈才托出。

“都在地下室裏,好好的,一個都沒少!”觀主吊着三角眼迅速答道,“閣下要找的是誰?我現在就去把她帶出。”

他說着就轉過?身,明晃晃把後背的空門露在顧明霁面前,似乎真心做小伏低。

[啧啧啧。]心魔開嘲。

顧明霁眨了下眼,擡腳跟上?。

踏入廊道之際,一把沾血的拂塵突然飛出化作急雨偷襲,巧的是顧明霁早有?防備,腳步提前後撤,心魔為他掃尾,他趁機使劍刺向?躲入拐角的觀主。

觀主不?知為何能認錯人?,又通過?什麽試探出他并?非自己以為的那人?,顧明霁則清楚他絕非善類,不?會與?虎謀皮。

撕破臉皮後,兩人?下手皆是重招。

觀主看着四十?出頭,實則已八十?餘歲,早年因靈根駁雜被仙門拒收,偶然得到邪功傳承,通過?裝神弄鬼斂財聚名創立殊清觀,又靠人?牲和吸收從屬功法迅速提升修為,雖然階位只比季月山高了一階,但積累深厚,非半調子?的顧明霁可比。

即便?有?心魔加持,但顧明霁不?敢完全放縱,必然使不?出全部實力,加上?之前闖陣的損耗,只能憑以傷換傷的打法堪堪和觀主打個平手。

[把身體借我一會兒,我立刻幫你收拾他。]心魔趁機蠱惑,[這樣?的一個小東西,像蒼蠅一樣?,啪地一下就收拾了。]

顧明霁渾身沐血卻充耳不?聞。俗話說得好——不?怕強的,就怕不?要命的。他硬接拂塵,看準了觀主的破綻,一劍刺去。

觀主躲閃及時,捂住被洞穿的肩膀遁入鬼影中。他已有?好些?年沒傷得這麽重過?,過?度依賴邪陣導致他在鬥法上?的表現要遜色許多,難免在顧明霁毫不?顧及自身的瘋狂攻擊下露怯。

他下意識想吸收從屬的修為療傷。

從前每次出外,他都要在身邊帶上?幾個弟子?,有?備無患。自己的血那麽珍貴,留一滴都得吸個人?補補。這次他特意囑咐那些?人?不?要亂跑,就是為了及時給自己當補血包。

培養從屬不?容易,一下子?全吸幹怪可惜,但沒辦法,誰讓他們倒黴撞上?呢?

觀主一邊留着鱷魚淚,一邊趁顧明霁被鬼影迷惑,迅速運轉心法。但直到顧明霁都找上?來了,他都沒感應到附近從屬的氣息。

觀主瞬間震驚了,連被顧明霁又紮了一劍,都沒這個來得心驚:他那麽多的弟子?呢?藏在地下室的移動血包都長腿跑了嗎?那可是整整三十?個啊!

意識到不?妙的觀主再無與?顧明霁纏鬥的心思,但顧明霁卻不?會輕易放過?他,反而糾纏得更加厲害。

氣勢上?占了絕對高地後,顧明霁的攻擊更加果斷。觀主幾次遁逃都被打斷,終于被激怒了:“小子?找死!”

先前一直沒殺得了他,無非是觀主惜命,不?想與?他拼得兩敗俱傷,此時下定決心一掌拍在胸口?,逼出一滴心頭血抹在拂塵上?。拂塵立即血光大盛,連素來霸道的魔氣都被灼退了幾尺。

[不?好!他玩血祭!這拂塵被他喂了不?少人?的血肉和生機,已煉成大兇之物!]無臉花這次真的急了,[快把身體給我!晚了就來不?及了!]

顧明霁的危機感亦被點亮,少有?的因為心魔的話遲疑。他不?想在俞傾夭面前再失控,但更不?希望她出事。

千鈞一發之際,他心頭叨念之人?提着一個被紅布包裹的箱子?走到中堂,擡頭便?能看到不?遠處對峙的兩人?。俞傾夭啪地一聲把箱子?重重擂在地上?,讓兩人?不?約而同側目。

無臉花在她出現之時,立刻遁回顧明霁識海,逃的速度比兔子?還快。

顧明霁愣了下,見她一身血污,眼裏流露出自責和不?忍。

“你可太會藏了,讓我找了那麽久。”俞傾夭把箱子?舉高,成功看到觀主劇變的表情,嘴角噙笑,“邪修也敢自诩神明?”

當着兩人?的面,她直接掀開了紅布,把箱子?往地上?摔。

“不?——”觀主大聲哀嚎,偏生不?知為何沒能阻止,眼睜睜看着箱子?摔得四分五裂後掉出一個只有?雛形的神像。

神像為罕見的血玉雕琢而成,五官只有?淺淺的劃痕,細看卻又和觀主莫名有?些?相像,在觸到石階的尖角後斷成了兩截。

“不?——”這一聲更多的是絕望和憤怒。

俞傾夭仿若未覺,擡腳在碎玉上?又補了幾腳,不?屑道:“你也配?”

在她這麽做後,顧明霁發現觀主身上?竟然出現了跟玉像斷口?處一樣?的裂紋。

[啧啧,小白兔子?真狠,殺人?誅心。我估計那人?寧可自曝金丹,都不?願看到她把自己的寄相砸了。]無臉花在識海裏幸災樂禍。

[那人?也真敢想,借着道觀的香火供奉用自己血喂的神像,偷竊功德。等?有?朝一日神像長出了他的臉,他也算是得“道”了。這投機的方法不?是沒人?用過?,但基本都被坑死了,因為能不?能得道另說,在這之前漫長的時間裏一旦與?寄相建立聯系,控制了寄相就等?于控制了這個人?。]

[也就是說,]無臉花哈哈大笑,[小白兔子?二話不?說砸了他的寄相,他離死不?遠了。]

觀主徹底瘋了,想燒柴結果連山都被端了,他血紅的眼裏只剩俞傾夭一人?。反正活不?了了,他要拉這臭丫頭陪葬!

顧明霁在聽完心魔的叨念後便?知不?好,當即沖出,先一步拉起?俞傾夭。

“往許願池跑!”

顧明霁沒猶豫,抱起?她就往許願池的方向?跑去,觀主則瘋癫地追在他們身後,拂塵甩出了殘影:“你們都得死!!!”

顧明霁擋下了所有?攻擊,喉頭一陣甜腥味,努力地忍下,不?敢張口?。

俞傾夭方才所站的位置離許願池不?遠,兩人?很快就趕到了池邊。

池子?有?一個廟宇寬窄,被及腰的石欄圈住,裏頭堆疊了假山石,東側種了蓮藕做景,隐約可窺見石縫中夾了些?綁了紅繩的銅錢。

“跳!”

俞傾夭一聲令下,顧明霁沒猶豫,只是在跳落之前把人?攏在懷裏護緊。

撲通——

兩人?避開了山石落入水中,蓮池比窺見的要深,他們一路往下沉,顧明霁轉過?身,面朝上?看着觀主赤紅着眼也想跳入水中,只還未來得及,瀕臨崩潰的身體在空中炸開,如?被踩碎的神像一般四分五裂。

他暗松了口?氣,心有?餘悸的低下頭,撥開擋在面前的青絲,檢查俞傾夭的傷勢。她臉上?的血漬被水沖去,露出白淨的底色,一雙眼睛黑洞洞地睜着,辨不?清喜怒哀樂,肩上?和腰腹上?的鞭傷都在滲血。

顧明霁避開了傷口?,小心地摟住她的肩想上?浮,但俞傾夭搖頭,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一起?下潛。

顧明霁沒掙紮,主動跟上?她的動作,避免她拉拽扯到了傷口?。

[你是真不?怕她把你害死。]心魔惡狠狠地磨牙。

山石和荷梗漸漸消失,周遭也逐漸變暗,按理?說荷塘再深也該到底了,但他們還在繼續下沉。

怕她憋不?住嗆水,顧明霁默默與?她十?指緊扣,度過?去靈氣。就在光亮要徹底消失之前,一具屍體出現在他們面前。

确切來說,屍體是被長如?繩子?的水草綁着,一雙鹿眼圓睜,還帶着死前的驚愕在這不?見天日的水底下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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