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孩子都有啦你們,挺快啊,”吳輝樂得拍起了手,煽風點火:“恭喜恭喜啊。”

既然這樣。

虞予幸抽了幾張紙,擦了擦身上的水,先是看了席旸一眼,接着帶着笑低下頭:“怎麽就說出來了。”

“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

爆笑的是全場。

崩潰的是許傑。

“玩不過你們玩不過你們。”許傑喝口水冷靜一下。

小藝:“你是真的會演啊虞予幸,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演,你這可憐樣跟誰學的?”

虞予幸:“席旸教的。”

席旸把胡說八道進行到底:“我教的,你有什麽意見?”

小藝:“沒有沒有,教得好教得好。”

過一會兒,小藝又說:“學壞了啊虞予幸。”

吳輝:“我認識的人裏,席旸最會騙人了,現在加一個虞予幸。”

舍友:“現在你倆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小藝:“何止啊,每個人八百個心眼子,跟我說嫁妝都是她媽媽準備的,她也不知道裏面都有什麽,我竟然沒有懷疑,我怎麽可以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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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天,席旸舍友那邊的菜單傳了過來。

吳輝伸手接過,看到什麽突然笑了起來:“哦喲,這家店有大腸啊。”

說完,他看着席旸的方向笑了一下。

席旸眼神警告。

旁觀者嗅到味道。

小藝:“什麽大腸?席旸和大腸什麽關系。”

吳輝很刻意地捂住嘴:“說出來我還能活着走出這家店嗎?”

席旸:“你試試。”

吳輝:“唔唔唔。”

虞予幸也很想知道:“你和大腸什麽關系啊?”

席旸很無奈地笑了,而後才道:“看我名字。”

吳輝大笑起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席旸:“滾。”

吳輝更笑了:“怎麽虞予幸問你就說啊。”

席旸:“你再多說一句。”

吳輝繼續捂住嘴。

“哦哦哦!我懂了!”許傑率先笑了起來:“是因為你的旸很像腸字嗎?”

席旸不想說話。

席旸的舍友也笑了起來:“哈哈哈還真是。”

吳輝補充說明:“是初中的時候,剛入學那天,席旸在本子上寫自己的名字,他那個字啊,潦草得要死,老師就問,你叫席腸?”

“席腸,”許傑哈哈大笑起來:“怎麽這麽好笑啊。”

吳輝:“從此他寫名字,一筆一畫。”

席旸:“說夠了?”

吳輝往後退一點:“完了,我晚上要睜着眼睛睡覺了。”

席旸:“不用等到晚上。”

許傑:“你不讓被人叫你大腸啊?”

席旸:“你願意讓別人叫你大腸?”

許傑:“是不願意哈哈哈。”

席旸:“……”

氣氛因為突如其來的大腸,十分歡樂。

席旸轉頭就抓住了虞予幸的衣服:“他們欺負我。”

虞予幸本來也在笑的,被席旸這麽一訴苦,立馬抿住了嘴。

吳輝:“快躲老婆懷裏哭啊。”

席旸作勢往虞予幸這邊靠了一下。

虞予幸拍席旸的肩:“沒事,”他指着了一圈:“你們不許再說了。”

他再拍一下席旸:“好了,沒事。”

吳輝當然沒有點大腸,這個話題大家也點到為止。

點完菜,一群人去了醬料區。

火鍋店這會兒也熱鬧了起來,服務員,客人來來往往。

“其實我挺喜歡吃大腸的。”途中,虞予幸說。

席旸給虞予幸一個絕望又委屈的表演。

“哈哈哈。”虞予幸笑了起來。

怎麽有點好欺負啊。

“借過借過。”

服務員從後頭端着鍋底過來,席旸把虞予幸拉到身邊:“小心。”

虞予幸往邊上靠了點。

等服務員離開,他們再繼續往前。

“好多人。”虞予幸說。

席旸:“今天周末。”

說話間,有一個小朋友突然跑了過來,席旸又拉了一下虞予幸。

到達蘸料區,虞予幸在邊上等了一小會兒,目光全放在名為陳醋的碗上,但思緒發呆。

剛才席旸将他拉到身邊,那種突然的觸感仿佛還在。

兩次。

紫彤曾經寫過一段文字,“輕微的觸碰在身體像是蝴蝶效應般産生巨大悸動。”

虞予幸想,是不是就是剛才的感覺。

也不止是剛才,是他們這幾次待在一起的許多偶然時刻。

應該是吧。

因為它是有了還想要。

“站着幹嘛?”

虞予幸前面的小藝問。

虞予幸哦了聲,從架子上拿起空碗,胡接了一句:“沒有我想要的醋。”

小藝:“陳醋不行啊?”

虞予幸搖頭:“陳醋有股怪味。”

小藝:“那怎麽辦?”

虞予幸:“白醋頂頂吧。”

那個悸動此刻正在虞予幸身後,等虞予幸調完,他往邊上走了點,給席旸空出位置。

他見席旸從架子上拿起空碗,然後把虞予幸手裏已經調好的醬料拿了過去。

虞予幸:“啊?”

席旸把空碗給虞予幸:“給我調一份和你一樣的。”

虞予幸笑:“那好吧。”

“喜歡吃什麽醋?”席旸問。

虞予幸:“鶴城的那種醋,家裏都有的。”

說罷,虞予幸就把調好的醬料給席旸。

席旸沒有接,而是把自己手上的拿起來:“不是一樣?”

虞予幸:“哦。”

席旸:“笨蛋。”

虞予幸:“你才笨蛋。”

虞予幸于是也給席旸一個空碗:“你也給我調一份你平常吃的。”

兩人于是乎一人兩碗地離開了醬料區。

回到桌子,許傑還在聊虞予幸的知意。

剛才聊虞予幸的演技,這會兒聊虞予幸的顏值。

“倒也不像女孩子,但是唇紅齒白真的很好看。”許傑誇獎。

吳輝補刀:“好看的媳婦和別的男人私奔了。”

許傑捶胸:“我氣啊。”

許傑又問:“你們說虞予幸高中也有個什麽來着?”

吳輝:“一個古風美男子。”

許傑哦了聲:“就是學長叫的那個小仙男啊,有沒有照片,給我看看。”

吳輝:“席旸有。”

席旸有?

虞予幸疑惑地看席旸。

他自己都沒有。

衆目睽睽下,席旸還真掏出了手機。

虞予幸說話都磕絆了:“你,你有我,照片?”

席旸:“嗯。”

他翻得很快,一下子就找了出來。

不過把手機交出去之前,他交代了句:“只看這張,別亂翻。”

“知道知道。”

許傑站起來先接過去:“真不愧是小仙男啊。”

他感嘆。

接着這張照片在圓桌上傳了一圈,最後才到虞予幸手上。

是張虞予幸都沒有見過的照片,在觀衆席拍的,那幕虞予幸光着腳踩在石頭上,俯身與荷花對話。

荷花是劇裏女主角小時候的原身,虞予幸出場戲份也不多,就那麽一小會兒,而他光着腳是因為,道具組忘了準備他的鞋。

但一切好像都剛剛好,腳下是幹冰做的霧,整個氛圍朦朦胧胧,燈光柔和,相機也不錯。

“這誰拍的啊?”虞予幸自己都覺得好看:“發給我。”

席旸沒回答誰拍的問題,而是把照片發給了虞予幸。

那邊許傑:“我也要,發給我。”

席旸收起手機:“不給。”

許傑于是問虞予幸:“我也要虞予幸。”

席旸:“他不給。”

許傑:“過分了啊席腸。”

席旸沒理許傑,虞予幸也沒接話。

許傑氣呼呼:“他們怎麽這樣。”

吳輝拍許傑的肩:“夫唱夫随,理解一下。”

過了一會兒,許傑又道:“虞予幸這麽好看,當時有沒有轟動全校。”

虞予幸:“全校都炸了。”

許傑:“哈哈哈你是懂炸的。”

轟動全校虞予幸不知道,倒是當時他耳邊有一些不那麽好聽的聲音。

僅因為他好看,因為他白。

特別是一個外校的,虞予幸還記得他的名字,陳增,說了很多不好聽又下流的話。

再後來有段時間,虞予幸聽說這個陳增被人打了,他當時第一想法,活該。

算了沒什麽好回憶的。

虞予幸擡頭,把一片牛肉丢進火鍋裏。

大家漸聊漸遠,時事,民生,還有一餐的燒麥真好吃。

“有點渴,”席旸舍友突然問了句:“是不是沒點飲料啊。”

吳輝拿起就近的菜單:“沒點,喝什麽。”

舍友:“都行。”

吳輝掃了眼:“酒喝嗎大家?這邊店長推薦果酒。”

舍友:“可以啊。”

吳輝:“一瓶300ml,每人一瓶吧,你們要什麽口味的,葡萄,白桃,荔枝。”

虞予幸問:“有草莓味嗎?”

吳輝噗的笑了:“還真有,”他說完問席旸:“怎麽辦,虞予幸要點草莓味。”

虞予幸好奇:“草莓怎麽了?”

吳輝:“席旸特別讨厭草莓味,還不讓我們碰,說那個飄出來的味道很臭。”

虞予幸轉頭看席旸。

如果沒記錯。

虞予幸這會兒口袋裏那顆席旸給的糖。

好想,貌似,似乎,是草莓的味吧?

虞予幸:“啊?”

吳輝還在那補充說明:“我有回吃了個草莓味的糖,他一天沒跟我說話。”

啊?

席旸:“你想喝就點,話這麽多。”

大家紛紛點了自己要點口味,虞予幸當然也沒有點草莓,點了個白桃。

等酒上桌,吳輝看了眼上頭标的度數:“8%,你們應該都OK吧?”吳輝點名問:“虞予幸,你酒量怎麽樣啊?”

虞予幸是有點千杯不倒在身上的。

但吳輝的下一句話是:“不行的話,喝多了讓你老公送你回去。”

虞予幸說:“我酒量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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