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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虞予幸的這聲老婆, 席旸很不客氣地用力揉了好幾下虞予幸的臉蛋,揉完他直接在虞予幸旁邊坐下。
鄭濤和小藝在他們的對面,此刻兩人的表情對比鮮明, 一個人一臉的姨媽笑,一個人驚恐得看起來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你吃了嗎?”虞予幸問席旸。
席旸:“還沒, 點了粉。”
虞予幸:“什麽粉啊?”
席旸:“牛肉粉。”
虞予幸:“滋溜滋溜。”
席旸笑:“知道,分你兩口。”
虞予幸突然道:“你們聽到我剛剛叫他什麽了嗎?”
席旸一個大手就捂住了虞予幸的嘴。
鄭濤笑了笑:“叫了什麽?沒聽到。”
虞予幸:“唔唔。”
席旸:“虞予幸。”
虞予幸:“哈哈哈。”
放開虞予幸,席旸問:“他怎麽了?”
這個他,指着就是他們對面坐的小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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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予幸也看出來了, 這會兒這個人想要顯得淡定一點,但卻又沒法那麽淡定,好奇又想掩飾,一邊吃面一邊好奇地觀察他們,導致賊眉鼠眼的。
“沒什麽, ”虞予幸夾一顆青菜:“沒見過同性戀。”
“咳咳咳。”
“咳咳咳。”
鄭濤和小藝同時咳了起來。
鄭濤拿張紙捂住自己的嘴,給虞予幸豎了個大拇指。
小藝也跟着拿了張紙, 像是被看破心思,對席旸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沒有, 不是,”小藝蒼白解釋:“我就是有點, ”他又不解釋了:“也确實是沒見過。”
鄭濤笑得更歡了。
沒想到吧, 同行四個, 三個都是同性戀。
等到席旸去拿面, 小藝湊到桌子前,對着虞予幸道:“你們!我就說啊, 我就說。”
虞予幸:“你就說什麽?”
小藝:“我就說怎麽你倆這麽奇怪呢, 一開始是席旸奇怪, 後來是你們一起奇怪。”
鄭濤來興趣了:“展開說說,他們怎麽奇怪了?”
“你是不知道,席旸在我的印象裏一直都是那種,你知道吧,很拽的樣子,我管你是誰,”他想了想:“他其實現在也還是這樣,但是唯獨!”
他把唯獨這兩個字咬得緊緊的:“唯獨對虞予幸不一樣。”
虞予幸說話了:“我當時問了啊,你不是說大家都對我很不錯嘛,”虞予幸遞個眼神給鄭濤:“你不也這麽說,我還因為你誤會了呢。”
小藝看着鄭濤:“你看他什麽态度。”
鄭濤:“恃寵而驕呗。”
虞予幸緩緩抿住一個笑。
“我就說呢,”小藝完全一個後知後覺:“什麽照顧好虞予幸就行,還天天給你送早餐,國慶明明都回去了,竟然又過來了,你倆還戴一樣的胸針,幹什麽都黏在一起,一起出去你旁邊一定站着席旸,”他氣憤地說了句:“媽的。”
鄭濤笑着鼓起掌來:“你怎麽這麽好笑啊。”
小藝咬牙切齒:“我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虞予幸:“我暗示過你很多次了。”
小藝眉頭緊緊皺着,回想确實是有此事。
于是更氣了。
“不對啊,”小藝又道:“你倆不是情敵嗎?”他說完馬上認命:“算了,敵不了一點。”
既然說到這個,虞予幸就去相冊找了陳紫彤拍的那張大合照。
“我靠!”小藝完全震驚:“高山三角戀!和一個,這誰?”
虞予幸:“紫彤男朋友。”
小藝嘶了一聲:“這照片信息量很大啊。”
鄭濤問小藝:“你還在糾結情敵的事啊。”
“倒沒有,”小藝哇了一聲:“你不覺得情敵變情人這事更帶感嗎?”
鄭濤:“以為是情敵,結果是互相喜歡的關系。”
小藝笑了起來:“都以為對方喜歡陳紫彤,互相吃醋。”
鄭濤點頭:“別說,還真有可能。”
正好這時,席旸回來了。
鄭濤十分給力地就問:“你之前是不是覺得虞予幸喜歡……”
小藝補上:“陳紫彤。”
六目睽睽下,席旸說:“大家都這麽覺得。”
鄭濤:“我就問你。”
席旸把面放下:“我怎麽了?”
小藝:“是就是啊,不願意承認怎麽回事。”
鄭濤搖搖頭:“他哪裏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因為這種謠言吃醋。”
小藝一個恍然大悟。
那虞予幸也一個恍然大悟。
鄭濤笑:“我猜對了吧。”
席旸:“我沒說話。”
鄭濤也不說什麽了,雙手環着胸看着,全然一副什麽能逃得過我的發言的樣子。
雖然這事沒有落實,但席旸都沒有辯解已經诠釋了一切。
這一下,虞予幸想到了想當初那個真心話大冒險,席旸頭也不回地說自己不會吃醋的事。
“哎,”鄭濤又開始好奇了:“要是當時那場球賽我沒有叫虞予幸來看,你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相認?”
虞予幸很好回答:“順其自然吧。”
鄭濤問席旸:“你呢?”
席旸也:“順其自然。”
鄭濤又一眼看出來:“我信你?”
席旸:“碗給我。”
這話是對虞予幸說的。
虞予幸哦了一聲,把自己的碗遞了過去。
席旸給他分了一小碗粉。
也說:“小心燙。”
這個小心燙很普通吧,但不知道是戳到小藝的什麽神經了,他很克制地抖了一下。
虞予幸看到了。
他笑了笑:“怎麽呢小藝?”
小藝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虞予幸于是:“我讓席旸喂我吃,你覺得怎麽樣?”
小藝十分驚恐,但嘴裏卻說:“你你們愛幹嘛幹嘛啊,問我幹嘛。”
虞予幸當然不會讓席旸喂,既然這樣,他又想起來一件事。
他米粉都不吃了,從包裏把一個小袋子拿了出來。
“天天戴這個挺膩的吧。”
虞予幸側身過去,把席旸的胸針取了下來,從小袋子裏把新的剛買的胸針別了上去。
“大笨蛋。”
鄭濤把胸針上的三個字念了出來。
虞予幸再從袋子裏把自己的拿了出來。
鄭濤繼續播音:“小騙子,”他笑了笑:“挺有情趣啊你倆。”
虞予幸當然還不止這個情趣,席旸也十分懂他,把胸針接了過去,親自給虞予幸戴上。
是的,當着小藝的面。
對面的這個小藝呢,盯得可死了。
“嘿!”
鄭濤在小藝眼皮子下打了個響指:“好看嗎?”
小藝收回視線:“幹嘛!”
鄭濤:“這個世面怎麽樣?”
小藝失笑:“滾吧你。”
虞予幸的惡趣味收場,大家一口又一口地把自己的飯吃完,就回宿舍去了。
鄭濤先說再見,而這個家夥前腳走,後腳就給虞予幸發了條消息。
鄭濤:「深挖一下席旸的過去,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很多你的故事」
虞予幸看了兩遍這句話,給他回了個:「ok」
收起手機,眼前就是席旸的宿舍樓。
所以很快,小藝就發表講話了:“我就說呢,好好的怎麽老要送你回去,”小藝看着席旸笑:“到底是這路上有豺狼虎豹了,還是這位哥要多和虞予幸待一會兒?嗯?啊?”
席旸反問小藝:“你送婷婷是為什麽?”
小藝:“我愛她啊。”
席旸:“那我也愛他。”
小藝:“啊!!!”
小藝顯然還不能直視兩個男生,席旸跟随的這一句,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惹也是他,受不了也是他。
他也順便想起來:“媽的,當時那個劇本殺,你也是這樣,”小藝呵的一聲:“挺會演啊哥。”
哥說:“都是虞予幸教的。”
虞予幸馬上:“我可沒教你,”他對小藝說:“他真情流露。”
小藝:“啊!別再說了!”
逗小藝突然變成了一項樂趣,這麽的,索性虞予幸就往席旸身上倚了一下。
小藝看似正想說什麽,轉頭看見他們這一下,又叫了。
虞予幸笑起來:“怎麽了呢?”
“沒什麽,就是,”小藝冷靜一下:“好怪。”
席旸:“多看看就不怪了。”
小藝:“謝謝你們。”
虞予幸問:“剛剛想說什麽?”
“哦對,”小藝眼神飛速瞥了一下虞予幸和席旸挨在一起的地方:“就是突然想起來,婷婷問我過,席旸是不是喜歡你。”
虞予幸好奇:“什麽時候?”
“團建回來沒幾天吧,”小藝道:“我問她為什麽這麽覺得,她就跟我說感覺,”他說着冷笑一聲:“我當時還說怎麽可能,兩個男生啊。”
小藝十分好奇地問席旸:“那個時候就喜歡了嗎?”
席旸說:“怎麽可能。”
小藝:“我就說嘛,怎麽……”
席旸:“更早。”
小藝:“……”
ok。
當他沒說。
小藝:“說來也好笑,後來婷婷又問我你們倆是不是有情況,我非常堅決地說沒有。”
他說完,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虞予幸笑:“你現在準備怎麽和婷婷交待?”
“還能怎麽說,她磕的cp是真的她不得開心死,”他看看席旸,看看虞予幸:“真他媽的,她肯定笑死我。”
席旸送到樓下就再見了,所以上樓的路上,小藝很難不拉着虞予幸感嘆。
說他此刻腦子裏記憶飛速湧起,全是之前眼皮子底下他沒有注意的,現在回味起來全是苗頭的東西。
說到底是你倆藏得深,還是我沒看懂啊。
“所以你打算告訴他倆嗎?”快到宿舍門口,小藝問。
虞予幸想了想:“可以說,看看吧,機會正好的時候提一下。”
小藝先點點頭,而後呵了聲:“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聽出來。”
虞予幸:“我覺得能。”
小藝诶了聲:“要不要打賭?”
虞予幸:“打賭的話那我賭不能。”
小藝:“耍賴啊。”
虞予幸:“難道不是你想拿我的運氣耍賴?”
小藝笑了起來:“好像是?”
開門進去,他們口中的兩個舍友正湊在一起看手機,嘴裏還發出“噢”的驚訝聲。
聽到門口聲音,他們一起轉頭。
而林凱森的第一句:“虞予幸,你和席旸在一起了?”
虞予幸愣住。
小藝也愣住。
“你們怎麽知道?”小藝很好奇:“你們在看什麽?”
林凱森把手機拿起來:“席旸在理工男生宿舍的視頻。”
小藝:“什麽什麽,什麽視頻?”
于是接下來,他們幾個把那個視頻又看了一遍。
是另一個的宿舍門視角,視頻從席旸把人從宿舍裏拽出來開始,到四個人一齊消失在走廊盡頭結束。
“這是啥事兒?”小藝很疑惑:“這怎麽就知道虞予幸和席旸在一起了。”
“我之前和虞予幸提過一個gay朋友”林凱森道:“他也是理工的。”
小藝:“所以呢?”
“這個沒什麽所以,”林凱森解釋:“只是巧了,我朋友也關注了那個狗逼,他給我看他的道歉了。”
虞予幸無語:“禍從天上來。”
小藝:“???”
又是啥事?
他怎麽有種被全世界抛棄的感覺。
林凱森問虞予幸:“所以你們是在一起了?”
虞予幸:“昂。”
小藝:“hello?”
于是又接下來,虞予幸用十分淡定的口吻,把席旸去理工的那件事,潤色一下告訴了大家。
“媽的什麽品種的傻逼,”小藝聽完很激動:“好惡心,有病吧,還好被席旸收拾了。”
劉澤:“還好滑跪得快,不然我都要過去揍他,什麽玩意兒啊。”
“就是,我朋友跟我說的時候,我拳頭都硬了。”
林凱森說完轉頭就問:“話說,虞予幸你真的和席旸在一起了?”
虞予幸疑惑:“我剛才好像是已經回答過了?”
林凱森笑了起來:“有點不敢相信。”
虞予幸:“那現在開始相信。”
林凱森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會喜歡男生,也想不到你會戀愛。”
“诶對對,”小藝像是找到了親人:“我就是這種感覺,仙男下凡。”
虞予幸:“誇張了啊。”
林凱森:“不過如果是席旸的話,好像也不是很難理解。”
小藝拉住了林凱森的手:“诶對對對!就是這樣!”
林凱森嫌棄:“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嗎?對對什麽對對。”
這件事好像有餘味,大中午的,大家都上了床了,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味。
說席旸送早餐的事,說原來席旸早就已經開始幹活了,只是他們沒感覺而已。
還重看了一遍那個傻逼的道歉信,說還好有席旸。
席旸确實挺不錯的,對虞予幸很好。
虞予幸耳朵聽着,心裏美滋滋的。
哈哈哈。
拿起手機,虞予幸發現他昨天剛被席旸拉進去的那個群,也發了這個視頻。
一模一樣的視角,看來這個視頻的風已經吹得到處都是了。
群裏多數是席旸的朋友,大半是鶴城附中的,幾乎每一個名字虞予幸都能對上臉。
大概是私下已經了解過這件事了,這個視頻一出來,整個群瞬間沒素質了起來。
罵罵咧咧,咧咧罵罵。
把那個男的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頭發絲都不放過。
罵着罵着,就開始誇席旸了。
把席旸誇得天花亂墜的。
全程席旸都沒有出現,不知道是沒看到呢,還是拿着手機偷着樂呢。
再接下來,或許是想起了虞予幸也進群了,他們開始吹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席旸真的疼虞予幸」
比如:「席旸是懂得怎麽保護男朋友」
比如:「還得是我們二十四孝席旸」
比如:「那當然啊,席旸怎麽會不寶貝虞予幸」
虞予幸心裏:嫌棄
眼睛:繼續看
嘴巴:嘎嘎咧
順便,他截取了部分,視頻,還有朋友們的彩虹屁,轉發給梁丞皓。
虞予幸:「我老公真帥」
只是虞予幸沒能樂上幾秒,因為這句話發出去的瞬間,他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是什麽地方?
他怎麽發到群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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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