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虞予幸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人, 就以為看着他吃冰淇淋吃得香,不想讓他吃,眼紅, 就把人拉到教學樓裏去親。
他怎麽是這種席旸啊。
在教學樓走廊盡頭的虞予幸,看着手上黏黏糊糊的冰淇淋, 瞪了席旸一眼。
“下次通知一下好嗎?”虞予幸忍不住說了這句。
席旸笑了笑:“好。”
走廊盡頭就是洗手間,虞予幸洗了手出來,發現僅剩那麽一點的冰淇淋,全數落入席旸的嘴裏。
于是乎這位席旸同學, 再次遭受了虞予幸的一個瞪眼。
席旸:“再給你買。”
虞予幸把還沒幹的水彈在席旸臉上:“不要了不要了。”
席旸:“你要。”
“我看是你還想吃吧,”虞予幸無奈:“你這麽喜歡吃冰淇淋?”
席旸:“不好吃嗎?”
虞予幸:“好吃好吃好吃。”
最後席旸還是給虞予幸買了新的冰淇淋,是草莓味的,是虞予幸自己要的。
虞予幸一邊吃還一邊問:“我下次吃草莓味的東西,你還親我嗎?”
席旸想都不想:“我沒從你嘴裏吃過草莓味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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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予幸點頭:“也是。”
席旸笑了起來:“虞予幸你有本事問了別臉紅。”
虞予幸指着不遠處:“是那個燈照的, 你懂什麽?”
席旸順着虞予幸的手看,哪有什麽燈。
席旸:“哪裏?”
虞予幸一本正經:“看得見燈的人是聰明人, 看不見的是大笨蛋。”
席旸了解地啊了聲:“國王的紅燈。”
他們在學校逛了逛,又去後門的小吃街吃了宵夜, 今晚的約會就結束了。
到了宿舍樓下,正好碰到從山上小賣部下來的小藝和婷婷。
小藝:“喲。”
那虞予幸也:“喲。”
小藝:“再見。”
虞予幸:“再見。”
于是虞予幸和席旸站着送小藝婷婷下坡。
站了好一會兒, 席旸開口了:“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走。”
虞予幸擺擺手:“電燈泡的滋味我知道, ”他轉頭對席旸笑:“我是不是很貼心。”
席旸:“太貼心了。”
虞予幸:“行吧, 差不多了, 你也再見吧。”
席旸:“嗯,早點睡。”
虞予幸:“你才是。”
虞予幸手擡了起來, 他是想意思地擺擺手, 可這個手才到半空, 席旸突然湊了過來,在他手心處親了一下。
親完這個家夥轉頭就走,留個背影丢一句:“走了。”
虞予幸:“……”
媽的真帥。
虞予幸捏拳放下,雙手環胸原地不動。
他倒要看看。
不用看了,虞予幸還沒數十下,席旸就轉頭了。
大概是件虞予幸還在原地不動,席旸也停下來了腳步。
很輕微的一個歪腦袋,虞予幸仿佛能聽到從席旸的嘴裏吐出一個“嗯?”
虞予幸擡起手,給他一個超大的拜拜。
席旸笑了笑,意思地揮了一下。
這下是真的再見了。
回到宿舍,開門就是兩位舍友激情打游戲的聲音。
所以說脫單不脫單,對別人來說沒什麽區別。
是不是男生,對別人來說也沒什麽區別。
虞予幸突然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态度,短暫地愛了一下這個世界。
洗完澡出來,他發現小藝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沒有上文,只一句:「請我喝奶茶」
虞予幸眉頭一皺,打了個十分結實的問號過去:「?」
小藝回複很快:「我一會兒跟你講個瓜,絕對值一杯奶茶錢」
虞予幸:「和我有關,還是和席旸有關?」
小藝:「和你有關!也和席旸有關!」
虞予幸:【轉賬15元】
小藝:「痛快!」
小藝:「不對啊,和你倆都有關我是不是得要兩杯」
虞予幸:「錢還我」
小藝:「一杯一杯,等我回去!」
這一下,虞予幸突然理解了那天晚上梁丞皓的心情了,一種被預告了瓜,卻遲遲不過來講述的心情,搞得他幹什麽都索然無味。
好在小藝回來得很快,甚至他比虞予幸還急地就拉了條椅子坐在了虞予幸對面。
對面之下,反倒是虞予幸淡定得不行。
“你知道嗎?”小藝給了個說瓜的普遍開場白,接着他道:“許傑喜歡過你。”
虞予幸愣住:“啊?”
小藝很滿意虞予幸驚訝的表情:“神奇吧!”
林凱森和劉澤也探頭過來了:“許傑是誰?”
小藝說:“也是我們省的,席旸學院的。”
林凱森和劉澤同步把耳機拿了下來:“你怎麽知道的?”
不錯,把虞予幸想問的問了。
小藝道:“回來碰到他了。”
劉澤好奇:“他自己告訴你的啊。”
“是啊,”小藝笑了一下:“本來我們是在互相試探知不知道虞予幸和席旸在一起了,探着探着,他就交待了。”
小藝給了大家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你們聽我說。”
小藝帶着笑先問虞予幸:“你知道為什麽席旸國慶第三天就回校了嗎?”
虞予幸很輕地挑了一下眉。
席旸當時胡說八道的說法是過來陪虞予幸的。
但是這怎麽好意思說。
虞予幸:“為什麽?”
小藝眯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許傑跟我說,你們那天一起玩游戲了之後,你有事先離開了,然後剩下他,吳輝,和席旸。”
這個記憶點很清晰,虞予幸一下子就想到那天了。
小藝繼續:“你走了之後,許傑就表示了他對你的好感。”
劉澤好奇:“怎麽表示的?”
小藝:“許傑說他夢到和你劇本殺那個女性角色結婚,醒來有點錯亂,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當時就是迷茫嘛,所以想問問席旸,和他聊聊。”
小藝手背用力一拍手心:“撞槍口上了!”
林凱森笑了起來:“牛啊,然後呢?”
“許傑當時也是不知道嘛,他自己也不确定,然後他想着,反正國慶嘛,找找你什麽的,看看情況,”小藝手起刀落:“但是席旸馬上就說。”
小藝學了個席旸沉聲的樣子:“不行。”
劉澤:“哈哈,這個許傑是怎麽敢的啊。”
虞予幸笑了:“席旸說不行?”
小藝挑眉:“是啊,許傑說他當時都吓了一跳,本來他自己就沒底,而且席旸很堅決,于是他就問席旸,為什麽。”
林凱森:“席旸怎麽說?”
小藝笑了一下:“席旸直接一句,你別吓到他。”
“卧槽。”林凱森驚了個大訝。
劉澤也:“卧槽,席旸這個切入點我是沒想到。”
林凱森:“我還以為是什麽我在追你別追的戲碼。”
小藝拍拍虞予幸的肩:“他真的很愛你。”
虞予幸憋了個淡定:“我知道。”
小藝:“哦喲哦喲。”
“然後就,”小藝對着林凱森和劉澤笑了笑:“許傑是2號晚上說的,席旸是3號回學校的,坐的最早的那班飛機來的。”
林凱森,劉澤:“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凱森:“你男朋友別太愛啊。”
虞予幸繼續憋着淡定。
小藝:“許傑當時以為席旸挺淡定的呢,沒想到第二天人就過來了。”
“後來,”小藝繼續道:“已經很後來了,那時候許傑已經想明白了嘛,他就問席旸,要是當時他非要去找虞予幸呢,席旸說,小心你的狗命。”
虞予幸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是他會說的話。”
小藝:“席旸那一句你別吓到他,許傑說,他就知道他輸了。”
虞予幸點點頭。
小藝:“你想笑就笑。”
虞予幸歪了一下腦袋,一下子笑了出來,但他說:“我就不笑。”
小藝:“許傑也跟我說,他當時突然的那個想法特別對不起你。”
虞予幸失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
小藝點頭:“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你現在也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過去都過去了,他跟我說這些,主要是想把席旸的事告訴你。”
說着,小藝突然“哦”了聲,接着他用手肘捅了捅虞予幸:“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哇,你這個奶茶錢真的很值。”
虞予幸問:“什麽事?”
小藝:“記得我們第一次團建的事不,去的時候,你和席旸是怎麽坐在一塊的?”
虞予幸回憶了一下:“我看他身邊沒人,就坐了啊。”
小藝食指左右搖擺:“非也非也。”
虞予幸:“啊?不然呢?”
小藝再次又是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席旸串通了許傑,以及若幹人等,”小藝問虞予幸:“你想想,那天車上發生了什麽?”
虞予幸露出緩緩明了的表情。
小藝:“想起來了?”
虞予幸笑了一下:“我就要從席旸身邊經過的時候,前面突然有人站起來摸包,他摸包的過程,後面有兩個男生打打鬧鬧地要走過來,”虞予幸畫面感逐漸清晰,思路也逐漸清晰:“其中一個就是許傑。”
小藝手一拍:“破案了是不是!”
“牛啊,牛啊,”林凱森啧了兩聲:“沒想到席旸這麽多心眼啊。”
小藝:“那看來許傑也挺傻嘛,這都看不出來,他還跟我說什麽,以為席旸是想和你交朋友。”
虞予幸笑了:“你好意思嘲笑他?”
小藝:“幹嘛不行,我一百步就不能嘲笑五十步了嗎?”
劉澤哇的一聲:“那這樣看來的話,席旸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你的啊?你們團建都很早的事了,他不會高中就喜歡你了吧?”他輕輕吸一口氣:“他不會因為你考來的這個學校吧。”
虞予幸想都不想:“怎麽可能。”
舍友三人異口同聲:“你怎麽知道。”
虞予幸頓了一下。
這。
虞予幸:“你們問到我了。”
林凱森:“沒準真是呢?”
小藝:“對啊,你怎麽知道不是?”
劉澤:“沒有什麽不可能。”
虞予幸眉頭一皺:“不會吧?”
舍友三人:“會!”
小藝:“诶別說,還真的有可能。”
林凱森:“确實真有可能。”
劉澤:“加1。”
虞予幸再眉頭一皺。
所以這個晚上,虞予幸很難不找席旸聊一些天。
比如說:「我知道你為什麽國慶第三天就來學校了」
席旸那邊正在輸入了半天:「我又被賣了?」
虞予幸:「哈哈」
席旸:「許傑告訴你的?」
虞予幸:「許傑告訴了小藝」
席旸:「串聯出賣」
虞予幸捧着手機笑了起來。
他好喜歡席旸說這種話,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總會時不時地給你來一下,說一些你意料之外的卻又正好合适的幽默話。
虞予幸:「剛才我舍友問我一個問題」
虞予幸:「我覺得好好笑哦!」
席旸:「什麽問題?」
虞予幸:「他們說你是因為我來這個學校的」
虞予幸:「怎麽可能嘛!」
虞予幸:「你說是不是」
虞予幸:「笑死我了」
發完虞予幸趴在床上巴巴等着席旸的回複。
只是這個回複有點突然,席旸打了電話過來。
虞予幸愣了一下,才把電話接起來。
“等等等等,”虞予幸說:“我去陽臺。”
席旸:“沒事,不急。”
虞予幸火速下床,火速去陽臺,但是怎麽着,小藝在和婷婷打電話。
“再等等等等,”虞予幸說:“我去外面。”
席旸笑:“去吧。”
虞予幸再拿鑰匙火速出門,去了這層樓的盡頭。
“好了,”虞予幸靠窗站着:“說吧。”
席旸:“你說。”
虞予幸:“我說什麽?不是你打的電話嗎?”
席旸:“你把你剛剛給我發的文字念出來。”
虞予幸:“什麽啊。”
席旸:“你念了我就回答你。”
虞予幸想了半秒,妥協:“那好吧。”
他還不知道席旸要幹什麽嗎?
“剛才我舍友問了我一個問題,”虞予幸語氣拿捏得十分造作:“我覺得好好笑哦。”
席旸十分配合:“什麽問題呢?”
“他們說你是因為我來這個學校的,”虞予幸甚至在這個當口倒吸一口冷氣:“怎麽可能嘛,你說是不是。”
席旸很低地笑了:“我說不是。”
虞予幸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因果關系了:“不是什麽?”
席旸:“虞予幸,你填志願的最後一天,是不是有個同學問你填的哪裏?”
虞予幸回了個好大的想:“好像是?”
是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他和虞予幸其實并不是很熟,只是當時年段長弄的一個活動,派了他倆參加,于是加了好友。
他來問的時候,虞予幸是有些驚訝的。
“我讓他問的。”
電話那頭,席旸說。
虞予幸緩緩一個驚訝:“啊?”
席旸:“你以為。”
“我,我,”虞予幸我了幾秒:“我以為很巧呢。”
“虞予幸。”
席旸的話有些無奈在裏面:“其實你以為的很多巧遇,都是我在主動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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