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秋去春來, 劇名倒是和他們拍過的那部戲有點相似。

是搜搜百科出錯了?

郝沐微蹙着眉, 又重新搜了“秋去春來”, 還真有劇集。

和《夏末秋初》一樣,《秋去春來》算得上是一部群像劇, 主要人物都上了劇集封面, 郝沐一眼認出了一左一右放在封面上的他和路昭珩, 或許因為他倆現在火了, 連演員表都把他倆放到了前面。

他又點開了劇情簡介, 內容是換湯不換藥, 和《夏末秋初》幾乎一模一樣。

郝沐心頭一跳, 又快速搜了“夏末秋初”, 搜索結果讓他愣了一下。

沒有劇集。

他忽然意識到, 他和路昭珩在現實中唯一合作過的那部劇, 可能不叫這個名字。

可他上次視頻的時候還問過路昭珩的, 當時路昭珩是怎麽回答他的?

他沒有糾正, 只是反問了一下。

為什麽沒有糾正?

是路昭珩他也記不清劇名了,還是怕自己尴尬所以沒有說?

當時路昭珩的反應,似乎還挺意外的,他在意外什麽?

郝沐忽然有一種不太敢相信的猜測。

他拿着手機的手緊了又緊,翻出通訊錄,撥通了褚銘的電話。

他想确認一件事情。

電話很快接通,褚銘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慵懶,淡淡的問了一句什麽事。

郝沐剛想開口,聽筒裏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打的電話?”

“……”

郝沐微微一怔:“我哥在你那兒?”

褚銘說:“嗯, 來蹭飯。”

郝沐:“……”

他沒有理會江寒轶再次的調侃,正想問一下《秋去春來》這部劇的問題,忽然落地窗的鏡面上浮現出一張臉,他吓了一跳,快速又果斷的挂了電話。

他用行為诠釋着欲蓋彌彰這個詞,路昭珩在他身後挑了挑眉,從背後攔腰摟住他道:“給誰打電話?”

郝沐強自鎮定:“我想問問褚銘哥,這幾天劇組怎麽安排。”

怕他不信,他還把通話記錄拿給路昭珩看了。

他這麽小心翼翼,路昭珩覺得有點好笑,餘光瞟了一眼,看到褚銘下面的那三個字,突然覺得有點刺眼,他眸光微動,把下巴擱在了郝沐的右肩。

臉貼着臉,熟悉的洗 發水的味道萦繞在鼻息間,剛洗過澡的人身上有些微涼,郝沐莫名有些緊張。

路昭珩在他耳邊輕笑,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暧昧的舔舐。

郝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路昭珩擡頭,靜靜地看着他。

郝沐說:“我……我去洗澡。”

路昭珩十分不舍的松開他。

剛剛脫離桎梏,郝沐飛快溜進了浴室,啪嗒一聲關緊了門。

躺進浴缸之後,郝沐才緩慢又謹慎的松了口氣。

他望着浴室頂部的燈發呆。

心裏一旦有了猜測,就忍不住用猜測去反推經歷過的事情。

同人文是他和路昭珩兩個人的,為什麽他以前沒有想到過呢?

既然他是穿來的,那路昭珩穿來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路昭珩如果是和他一個世界的路昭珩,又怎麽會對他那種态度呢?

喜歡一個人是僞裝不出來的,郝沐能感覺到路昭珩的感情,他以前一直覺得這份感情是對書裏的“郝沐”的,可如果是現實世界裏的路昭珩,他喜歡的是哪個郝沐?他又是什麽時候穿來的?

如果……如果感情是對他的,那怎麽可能呢?

他和路昭珩從合作結束之後面都沒見過幾次,路昭珩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可一想起作者群裏那些cp的曝出來的糖,他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有期待就有恐懼,萬一是他想多了呢?

萬一問了之後只是一個誤會呢?

而且路昭珩如果真的是穿來的,在聽到他說了錯誤的劇名之後就應該猜到了他也是穿書的,既然知道了,他又為什麽一直不說呢?

郝沐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他從小在安樂窩裏長大,沒受什麽苦,活的也自在,從來沒有因為感情的事困擾過。

該不是因為标記吧?

郝沐伸手摸了摸後頸處的腺體。

一個标記總不能左右一個人的情感吧?

如果什麽都是因為标記,那那些被終身标記過的omega,豈不是一輩子都離不開标記他的Alpha了?

郝沐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路昭珩的。

因此他就更想知道真相了。

他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打算用“無聲”的方式再問問褚銘,雙眼在浴缸周圍晃了一圈……擦,他把手機扔床上了!

泡澡的念頭頓時沒了, 沒有手機,他怕自己無聊的在浴缸裏睡過去。

他從浴缸裏出來,快速洗了個淋浴,裹了浴袍出來。

卧室裏關了吊燈,只留下床頭略顯昏暗的光亮。

路昭珩靠坐在床頭,手裏拿着一個形狀複雜的魔方,燈光照在他的側臉,光線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他垂首專注的神情,和無意間洩露出來的信息素,對剛出浴室的omeg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郝沐在浴室門口愣了一會兒,才遲疑的朝路昭珩走過去。

路昭珩手裏的魔方完成了一半,聽到動靜轉頭,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洗好了?”

郝沐:“……嗯。”

他別別扭扭的爬上床,沒敢和路昭珩靠得太近。

他以為路昭珩會粘上來,然而路昭珩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郝沐摸出手機打開看了下時間,回頭對上路昭珩的視線,眨眨眼道:“還不睡嗎?”

路昭珩搖搖頭:“晚點再睡,困了?”

郝沐也搖頭。

他其實有點困了,但是因為心裏藏着事,所以也睡不着。

他得等路昭珩睡了之後再聯系褚銘。

路昭珩坐在床上玩魔方,他就拿着手機打游戲,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一個哈欠讓他眼睛裏浸出了生理淚水,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有細小的水珠沾到了他的眼睫上。

路昭珩心中微動,下意識伸手,想替他把水珠拈走。

不料他剛一伸手,郝沐就警惕的朝他看過來,像受了驚一樣:“怎、怎麽了?”

路昭珩:“……”

他心裏微緊,慢慢收了手,“沒事。”

郝沐:“?”

路昭珩頓了頓說:“你不用怕,我沒有失去理智。”

剛剛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郝沐似乎有點怕他。

想到通話記錄裏褚銘下面的名字,路昭珩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江寒轶對他說了Alpha在易感期的症狀,大概是把人吓着了。

路昭珩沒敢再碰他,但是情緒失落很明顯。

郝沐也不知道怎麽就讀懂了他的微表情,愧疚感油然而生。

路昭珩幫他的時候多坦然果斷啊?怎麽到他這兒還扭扭捏捏的了?

郝沐低聲嘟囔着說:“我沒怕。”

說着還往路昭珩那邊靠了靠,和他肩并肩坐着。

他并不是怕,只 是他們以前每次觸碰總有一個像模像樣的理由,現在他懷疑路昭珩的身份,對他的觸碰雖然不排斥,但總有點不好意思。

不同的世界觀做相同的事,那感覺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的。

所以就算靠過去,他也是低着頭的,耳朵還有點紅。

路昭珩見他主動靠過來,剛剛還受了打擊的人頓時心花怒放,唇角微揚,他用了最大的自制力讓自己不把人撲倒,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裏的魔方上。

他玩魔方不僅僅只是興趣,還因為複雜的魔方還原的時候,可以靜心。

對現在的他來說,大概就和經書一個效用吧!

路昭珩沉迷念經……哦不,沉迷玩魔方,郝沐見他神色舒緩,也不覺抿了抿唇,重新啓動了游戲。

游戲不愧是夜精靈最好的興奮劑,郝沐越玩越起勁,越戰越勇,他像是跟路昭珩杠上了,且看誰先扛不住!

但郝沐完全忽視了一點,對易感期的Alpha來說,通宵失眠是常态。

所以他被生物鐘折磨的眼皮打架的時候,路昭珩依舊是精神十足。

有路昭珩在旁邊,郝沐找不到給褚銘發消息的機會,他困得不行,頭一歪就靠在了路昭珩的肩上,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床尾的一片漆黑,最後堅持着問:“你的幽閉恐懼症,是怎麽回事啊?”

路昭珩有些意外他會突然問這個,怔了一下道:“小時候的毛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郝沐迷迷糊糊的聽着,稍微放心了點兒。

他還想問點兒什麽,但本來就已經很弱的意識,很快被睡意淹沒了。

路昭珩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繼續開口,偏頭一看,人已經睡熟了。

“……”

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放松,路昭珩放下魔方,轉過身,一手繞過他腋下,一手抱住他膝彎,把人平放躺好,來回磨蹭間扯動了浴袍,寬松的浴袍根本遮不住郝沐柔韌的身體,溝壑分明的鎖骨看得路昭珩心頭火熱,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注射過抑制劑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雖然作用似乎不是很大。

他之前想過,如果郝沐在知道他的易感期之後要離開別墅的話,他或許真的會忍不住做點兒什麽,就算發瘋他也會把人留下來。

可郝沐的做法讓他 意外,他不僅跑去了劇組,帶自己回了別墅,現在還這樣沒有防備的躺在了自己身邊。

這麽絕對的“信任”,他應該感到榮幸嗎?

心裏苦笑了一下,路昭珩扯了被子把人遮的嚴嚴實實,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靠在了床頭,繼續他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三的魔方。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卧室,郝沐被窗外反射的光亮晃醒,他還是頭一次比路昭珩早醒。

轉頭突然對上一張絕美的睡臉,郝沐還迷糊着的意識瞬間清醒,他心裏猛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退開了一點。

路昭珩睡得很沉,郝沐微松了口氣,又把身體往床沿挪了挪。

現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他沒忘了正事。

他怕把路昭珩吵醒,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窗邊把反射進來的光線用窗簾遮住,然後悄悄出了卧室。

他去隔壁客房洗漱,洗完正準備給褚銘發消息,卻先看到了公司發給他的消息,他微皺了眉,下樓的時候給公司打了個電話。

剛到一樓大廳,早就等在樓下的四九迅速站了起來:“沐哥,路哥呢?”

郝沐道:“他還在睡。”

四九:“……”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樓上。

起不來的不應該是眼前這位麽?

見他看着自己發愣,郝沐道:“怎麽了?有事嗎?”

四九回神,馬上搖了搖頭:“沒事……啊不是,有事,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倆昨天從劇組回來的時候,被人遠程拍到了,在網上鬧開了。”

“這事我知道了。”

剛剛公司跟他說的就是這事。

“這事我處理,你別去打擾他。”郝沐道:“我出去一趟,他要是醒了,你給我打個電話。”

四九不明所以,下意識點了點頭。

郝沐叫了小羅出了別墅,上車的時候他收到了褚銘的回複。

《秋去春來》是褚銘制片的劇,他問的是這部劇在備案的時候有沒有用過別的名字,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所以這個世界上确實不存在《夏末秋初》這部劇。

而在他“說錯”的時候,他記得路昭珩是笑着的。

如果他真的是書裏的路昭珩,在聽到喜歡的人記錯他們唯一合作過的劇的劇名的時候,絕對不會是他當時那副神情的。

郝沐覺得他好像已經能夠确定了。

他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車裏小羅面無表情道:“還走嗎?”

“啊?”郝沐愣了一下,“哦,走。”

他轉頭看了看別墅二樓的卧室,低身鑽進了車裏。

……

作者有話要說:昭昭:一覺醒來老婆不在了。_(:з」∠)_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