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瘋了
且不說商律承原本就與季淩衍相互看不順眼,就目前公司內部紛争來說,陳芸與季淩衍鬥了幾年也沒讨到好處,以陳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突然讓位給商律承必然是另有謀算的。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季淩衍與商律承這是要正面對上了。
從私心來講,阮清宴并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星世是她爸一輩子的心血,如果商律承和季淩衍鬥個你死我活,那星世必定會元氣大傷。
但有些心裏話她終究是無法對商律承說的。
“哥,你和阿姨什麽時候和好的?”
商律承怨恨陳芸當初為了和阮錦堂在一起而抛夫棄子,就算後來他和陳芸在一起生活了,他還是一聲媽都不願意叫的。
現在他們母子竟然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阮清宴在這些方面比較敏感,在商律承說他将要接替陳芸時,阮清宴的第一反應是懷疑商律承和陳芸以前是故意在人前演戲,讓別人以為他們母子不和,放松警惕。
而這個‘別人’只可能是她爸阮錦堂。
以陳芸的心機還真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為的是讓阮錦堂覺得商律承不會惦記阮家的財産。
阮清宴不願把人往壞處想,但也不容易輕信別人。
她不想懷疑商律承,因為她叫他一聲哥,她不信他從那個時候起就開始騙她了。
商律承像是料到了她會這麽問,輕笑一聲,“你那麽讨厭她,我怎麽可能跟她和好,之所以進星世,是因為我要把你的東西統統守住,不讓任何人搶走分毫。”
這話聽起來應該是令人感動才對,可是阮清宴只覺得毛骨悚然。
“哥,我需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擁有了。”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商律承讓她覺得很可怕,他并沒有面目猙獰地對她,可他說的話總讓她心裏發怵。
“你該為你自己而活,我不需要你為我守住什麽。”
商律承岔開話題,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季淩衍離婚?”
阮清宴看向車窗外,淡淡道:“應該快了吧。”
她并不想和別人談離婚這件事。
“哥,離婚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可別和別人說啊。”
商律承點了點頭後臉沉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眼阮清宴。
“兩年前我就不同意你和她結婚,我原本想着你還在上學,結婚的事應該是你畢業後才會考慮的事情,沒想到你爸竟然選了季淩衍。”
說完,他語氣稍緩,接着說:“不過反正現在你要和他離婚了,以後離他遠一點就行了,他是季家的私生子,早該回到他該會的地方了。”
季淩衍的身世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也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對于商律承說的這些話,阮清宴是很震驚的。
他多半是私底下調查過季淩衍了。
“他不是私生子,他爸媽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擺過酒席,很多人見證他們是夫妻,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領證而已。”
大概是習慣使然,以前聽到別人說季淩衍是私生子她都會怼回去,此時也是想也沒想就替季淩衍說話了。
她說完後氣氛有點僵,商律承不說話,猛地加快車速。
阮清宴吓了一跳,生氣地叫了商律承一聲,“哥,超速了,你幹什麽呢!”
商律承充耳不聞,依舊加速。
她不是好脾氣的人,以前生氣她會摔東西會罵人,只是這幾年收斂了一些,商律承的行為讓她很不爽,她有力地拍打副駕座椅椅背。
“商律承,你耳朵聾了嗎?”
她這一吼起了作用,商律承減下車速,還得意地問,“剛才你怕了?”
阮清宴冷着臉吼他,“你有病吧!”
暴躁脾氣一下子被他激了出來,她又捶了一下副駕椅背,像米小蠻平時生氣一樣爆了句粗口,然後罵他。
“你是不是瘋了,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你想死別拉我墊背。”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商律承不僅不惱反而笑得很開心。
“對啊,有你陪我一起死的話也挺好的。”
阮清宴擡起頭做深呼吸壓下怒氣,可是她的手控制不住顫抖,剛才提到嗓子眼的心雖然落了下去,可是心跳加速還沒緩和下來。
“瘋子!”她又罵了一句。
見她是真的生氣了,商律承向她道歉,“剛才是我錯了,不該吓唬你,一會兒你想吃什麽随便點,當我給你賠罪。”
阮清宴向來記仇,被人得罪後不是那麽容易哄的,一直到了餐廳她都沒理商律承。
在車停下的時候她立即拉開車門下車,蹲在一旁幹嘔。
她是真的想吐。
商律承見狀趕忙從車上拿了一瓶水,将蓋子擰開遞給她。
她不接,商律承再一次道歉,“小晏,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
阮清宴不想理他,把他遞過來的水打翻在地,然後從包裏翻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她想都沒想就給季淩衍打了過去。
幾乎是才打通,季淩衍就接了。
“阮阮……”
也許是因為昨晚沒睡好,他的聲音啞啞的,和平時不太一樣。
聽到他的聲音,阮清宴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水落在地上,又因為犯惡心,她的聲音帶了幾分虛弱。
“我很難受……”她帶着哭腔說。
正在開會的季淩衍一下子從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很大的聲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
坐在他身旁的駱向北小聲詢問,“季總,怎麽了?”
季淩衍沒回答駱向北,拿着手機往會議室外走,邊走邊問:“你現在在家裏嗎?”
沒等阮清宴回答,他又安慰說:“別怕,我很快就回家找你。”
聽到老板說回家,駱向北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他沒再跟上去,轉身回會議室善後。
“今天的會議就進行到這兒,明天早上繼續,大家好好準備一下。”
作為一個合格的跟班,他時刻要保持清醒替自家老板應對各種緊急情況。
季淩衍回辦公室拿了外套,因為他的車鑰匙在外套口袋裏,期間他一直沒挂電話,輕聲哄着另一頭正在抽泣的阮清宴。
“別怕,把你現在所在的位置定位發給我,我很快就去接你。”
他聽到她身邊有車經過的聲音,知道她沒在家裏。
阮清宴抹了抹眼淚,哽咽道:“你別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季淩衍進電梯的腳步微頓,而後毫不猶豫踏進去,溫柔又耐心地哄她。
“阮阮,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你把定位發給我,我這就過去接你。”
又磨了一陣,阮清宴總算把定位發給他了,他看了眼位置,竟然就在公司附近,稍微安心了一點。
“最多三分鐘你就能見到我了,你乖乖在原地等我知道嗎?”
阮清宴吸吸鼻子不說話,也不挂斷,季淩衍也不催促她說話,上車後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旁,時不時問一句她有沒有在聽确定她沒有暈倒或是發生什麽。
阮清宴雖然不和他說話,但是會用別的聲音回應他,有時吸吸鼻子,有時‘嗯’一聲。
商律承就站在那裏看阮清宴蹲在地上,她手裏拿着的手機就沒離開過她的耳邊。
雖然聽不到和她講電話的人的聲音,但他已經猜到她肯定是打給季淩衍了。
商律承彎腰把已經空了的水瓶拾起捏在手裏,塑料瓶被他捏癟了,憤怒使得他的表情扭曲了。
他咬牙切齒地問:“你就這麽依賴他?”
季淩衍聽到他的聲音,踩了油門加速,可他沒有讓阮清宴察覺,聲音依舊平穩溫和。
“他不敢對你怎麽樣,我馬上就到,阮阮你別怕。”
阮清宴應了一聲嗯,不知道是應給誰。
商律承盯着她看了幾秒,轉身回到車上,朝方向盤砸了一拳,然後開着車走了。
聽到商律承的車遠去,阮清宴終于堅持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
她不僅手抖,腿也軟。
商律承剛走,季淩衍就趕到了,看她坐在一個人坐在地上,立即跑過去将她摟進懷裏。
“阮阮別怕,我在這兒……”
他的聲音啞的不像他的了,阮清宴熟悉他的氣息和他身上的味道,下意識抓緊他身前的衣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失去孩子那會兒她只是默默流淚,現在在季淩衍懷裏她放聲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可以依靠的人面前告狀。
“我哥他突然發瘋,他想讓我和他一起死。”
季淩衍的心也跟着她的抽泣揪着疼,更加用力抱緊她,給她安全感。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你別怕,我們這就回家。”
說完,他将她打橫抱起,将她抱上車給她系好安全帶,然後湊過去吻了吻她淚痕未幹的眼角,捧住她的臉,讓她看着他。
“阮阮,現在我就在你身邊,商律承傷害不到你的,你不用怕。”
她到現在都還在發抖,剛才一定是吓壞了。
這種時候不應該問她剛才發生了什麽,而是要讓她平靜下來。
季淩衍擡手撥了撥阮清宴額前一縷垂下的頭發,發現她額頭有細汗,面色一緊。
“阮阮,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
阮清宴怔怔看着他,是被吓到了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媽媽……”
季淩衍反應過來,拇指壓住她的唇,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她媽媽是在車禍中去世的,她是那場事故中的幸存者,醒來之後,她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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