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偏愛
阮清宴發現現在季淩衍的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 黑的他都能說成白的,明明是他的錯,話從他嘴裏出來就成是她的不是了。
關鍵是她竟然沒法反駁。
要知道以前她與季淩衍鬧不愉快,每一次都是她占上風,怼得他啞口無言。
這次他倒是學聰明了, 哼!
她越想越不對勁, 伸手揪住季淩衍的耳朵, 作出很兇悍的表情吓唬他。
“別人說什麽你都信,什麽事都藏在心裏, 那你長了一張嘴有什麽用,只是身體機構的配件嗎?”
季淩衍任由她揪着耳朵, 就這樣看着她, 一臉享受。
“因為有恃才能無恐。”
他沒頭沒腦說了這麽一句,阮清宴怔住。
短短一句話道盡這些年的心酸。
再厲害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大多是不自信的, 他也不例外。
沒感覺到被偏愛,總是患得患失,再優秀的人都有自卑的一面。
越是在乎就越是小心翼翼, 躊躇不敢輕易向前。
卻不知,也許勇敢邁出一步就能撥雲見日, 得償所願。
阮清宴一愣,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她甚至能感知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快了不少。
“那麽現在……是什麽讓你有了有恃無恐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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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淩衍執起她的手壓在他心口的位置,讓她感受他的心跳。
“我的心告訴我的,它說你心裏有我, 我的底氣來源于你啊阮阮,感覺到了嗎?”
阮清宴被他撩撥得臉紅心跳,卻也沒抽回手,與他對視凝望。
“你的心跳的很快嘛,第一次表白啊?”
她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大好的氣氛被她這話給攪和了,季淩衍被搞得哭笑不得。
“我……”
季淩衍還想說什麽,但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的手機就在褲子口袋裏,就算想忽視也不行。
這個時候被打擾,心情頓時糟糕極了,他懊惱地拿出手機看了眼,當即複正色,當着阮清宴的面接了,只是轉過身背對着她講電話,并沒有刻意回避。
“李老師。”
阮清宴沒出聲,帶着好奇默默聽了一會兒。
她并不清楚打電話來的人是誰,隐約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具體說了些什麽也聽不清楚,幾乎都是對方在說季淩衍在聽,時不時應一聲‘嗯’之類的,直到通話即将結束,他說了些客套話。
“李老師,給您添麻煩了,具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一切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處理就行。”
季淩衍講完電話發現阮清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躺回床上玩手機,好像在和人發消息,她看上去對他和誰講電話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越是什麽都不問,季淩衍就越是想告訴她。
“雯雯學校的輔導員打來的,她說雯雯因為挂科和逃課太多,可能要被留級。”
阮清宴頓時來了興致,擡眼看着他笑,幸災樂禍的樣子。
“喲,宋藝雯這是在打你這個學霸哥哥的臉啊,當初她連個正經大學都考不上,你勒緊褲腰帶也要讓她進現在這個所謂的‘貴族’學校,這還不到一年你在她身上花費的不說幾百萬但幾十萬是有的吧,因為挂科被留級,她也是個人才。”
她笑嘻嘻地朝他豎大拇指卻不是在誇獎他,嘲諷之意很明顯了。
季淩衍也不生氣,無奈搖頭失笑。
以前的她可不會這麽直白地嘲笑他。
阮清宴并沒有就此作罷,繼續落井下石,不加掩飾地奚落一通。
“麻雀就算全身塗成金黃色她也變不成金鳳凰,你那些血汗錢拿去打水漂還能聽個響,浪費在她身上連個泡都不起,你還得每天給她收拾爛攤子,我都感動得想給你頒一個最佳好人獎了。”
她的奚落嘲笑是積壓已久的怨氣,曾經對讨厭的人的忍耐在醒悟後她意識到自己以前有多愚蠢。
現在,關于宋藝雯任何事她只抱着看笑話的态度旁觀,更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傻兮兮地站在季淩衍的角度去替他考慮。
做回自己以後她覺得世界變得美好。
她現在最喜歡的就是那些讓她感到惡心的人遠離她的生活。
以前她會為了季淩衍而忍受宋藝雯,現在不可能了。
如果季淩衍拎不清非要護着宋藝雯,縱容宋藝雯來惡心她,她會毫不猶豫地把季淩衍踹開。
說她刻薄也好,自私跋扈也罷,她以後都只會做自己,再也不會為誰委屈自己。
季淩衍并沒有因為她這樣而生氣,反而對她更加愧疚心疼。
他像是會讀心術似的,她找茬,他不接茬,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
“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這種以退為進的套路屢試不爽,每次都把阮清宴哄得一愣一愣的,等回過神來,想揍他一頓的心思都有了。
每一次她故意找茬,表面上看起來是她占了上風,實際上他拿捏得死死的。
阮清宴暗罵自己沒出息,背過身去不看他,兀自生悶氣。
季淩衍是過來一會兒才湊過來哄她的。
大概是因為清楚兩人之間的症結所在,季淩衍找到了哄她的訣竅。
不隐瞞,不放棄,主動坦白……
“以前是我做的不夠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後不會再讓你不喜歡的人出現在你面前了,我們的生活不會有別人。”
他的話,阮清宴半信半疑,“宋藝雯可是你的寶貝妹妹,你當真舍得?”
季淩衍笑了笑,不禁嘆氣:“她已經成年,應該有她自己的生活,她現在非不分我有很大的責任,以後她的人生是好是壞由她自己做主,我的餘生只對你一個人負責。”
這是阮清宴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自私’的話,不知是真的大徹大悟,還是只是為了哄她高興而已。
如果是半年前聽他說這些甜言蜜語她可能感動得想哭,但現在她心裏只是微微泛起波瀾很快就平靜了。
人都是這樣,說得好聽卻不見得就真的會付之行動。
天真的人或許信以為真,可她已經過了天真的年紀。
“宋藝雯是你一手帶大的,你真能做到從此以後對她不聞不問?”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從前他也不會作虛假的承諾,如若他突然變得六親不認,會讓人細思極恐。
季淩衍沉默片刻,而後鄭重其事地說:“阮阮,雯雯是我妹妹,我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她不适合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現在我媽回來想帶她去別的地方生活,她自己也願意,我打算讓她跟着我媽生活……”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後才繼續說下去,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假。
“知道她打算和我媽一起生活的那一刻我竟然覺得整個人輕松了許多,從我懂事起我就得照顧她,說實話,這麽多年我真的很累了……你是不是會認為我其實很自私,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阮清宴怔然。
“她本來就不該是你的責任,更不應該成為你的枷鎖,是她的父母選擇生下她,生而不養把她丢給當時還是孩子的你來承擔,缺德的人是生下她卻又抛棄她的人,你把她養大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的這些話是脫口而出的,也是她的心裏話。
易地而處,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像他一樣。
宋藝雯根本不配做他的妹妹。
聽到她說的話,季淩衍笑了,幸福都寫在臉上,眼睛卻紅了。
“所以啊阮阮,這世界上只有你心疼我,如果我連你也失去了,那我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阮清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心口悶悶的疼。
她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在用苦肉計套路她,可她還是不争氣地往坑裏跳了。
開誠布公談過之後兩人的關系變得不一樣了。
季淩衍身上有了幾分返老還童的稚氣,總是不着痕跡黏着她,但依然對她體貼入微,把她照顧得很好。
晚上,阮清宴與季淩衍一起赴于策遠的約,見到了于策遠的女朋友郁寧。
見到郁寧後,阮清宴覺得表哥真的是撿到寶了。
郁寧長得很漂亮,有一雙水靈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兩頰漾起小酒窩很好看,說話時溫聲細語聲音甜美,與看起來冷冰冰的于策遠正好互補了。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于策遠對郁寧的不同,明明人就在身邊他還是時不時就瞄郁寧一眼,嘴角輕揚,愛意藏都藏不住。
阮清宴關顧着看于策遠和郁寧了,完全忽略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季淩衍心裏不是滋味兒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她嫌他小心眼兒。
于策遠給郁寧夾菜,季淩衍也給阮清宴夾菜,而于策遠對郁寧的關懷每次都能得到回應,郁寧要麽微笑回望,要麽也給于策遠夾菜。
而季淩衍連阮清宴的一個正眼都沒得到。
以至于季淩衍的哀怨讓于策遠都看不下去了。
于策遠委婉地提醒了阮清宴一下。
“阿衍最近太倒黴了點,确實應該好好補一補身體,幾次在鬼門關徘徊,真是太不容易了。”
此言一出,季淩衍終于成了焦點,阮清宴和郁寧都看向他,郁寧只看了一眼就轉頭看于策遠了。
阮清宴認真看了看季淩衍的臉,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于策遠說的話。
“确實,本來就一把排骨,現在看起來好像更瘦了,滄桑了許多,沒有表哥帥了。”
季淩衍突然覺得嘴裏的肉它不香了,甚至有點苦。
于策遠則得意地對着季淩衍挑眉。
“我妹淨說實話,她從小到大都這麽誠實,在她心裏,我從小帥到大,一般人可比不了。”
餐桌下,于策遠的腿被郁寧擰了一下,還收到一個類似警告的假笑,示意他收斂一點,差不多得了,不要太過火。
畢竟來之前于策遠說這次約飯的主要目的是幫季淩衍制造與阮清宴和好的機會。
季淩衍與阮清宴當作沒看到于策遠被掐後呲牙的樣子,阮清宴還很給面子地‘嗯’了一聲,可把于策遠得意壞了。
“小晏很有眼光。”
郁寧看于策遠難得露出孩子氣的樣子,也跟着笑了,然後兩人相視一笑的甜蜜模樣打了季淩衍的眼,他也想要得到阮清宴的全部注意力。
“阮阮,周末我們出去玩吧,我想把我們以前錯過的補回來。”季淩衍期待地看着她。
阮清宴沒應他,看上去是在猶豫。
這時候于策遠偏頭看自己的女朋友,很溫柔地說:“我覺得阿衍的提議不錯,最近你太累了,需要放松一下,周末我們和他們一起去玩吧。”
就這樣,兩個男人沒有征詢她們的意見就強行達成共識,商量起了周末去哪裏玩的事。
第二天早上阮清宴是起晚了,季淩衍做好早餐後才叫醒她,而她一看時間發現快遲到了。
她自認為是有責任心的,她應該要給員工樹立榜樣,不說工作能力多厲害,最起碼要做到按時上班不遲到不早退。
當她打算不吃早餐直接去上班時被季淩衍給拉了回來,将她按了坐回餐桌旁。
季淩衍的理由是她遲到早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昨天還曠工一整天,今天遲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阮清宴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這個很有原則的工作狂嘴裏說出來的。
她曾聽駱向北說過,季淩衍在工作上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更是嚴格到變态的地步。
即便是生病,只要不是下不來床躺在醫院裏,季淩衍就沒有一天遲到或早退,更別說曠工了。
阮清宴覺得季淩衍有點奇怪。
“你明明可以早一點叫醒我,為什麽故意拖延到現在?”
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幾年,她對他某些‘怪異’的行為還是能看出一些不尋常的。
季淩衍喝了口牛奶,唇邊沾了些,白白的,他自己沒留意,倒是嘆了聲氣。
“昨天下午有人去公司鬧,據說是陳芸和某個客戶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原配帶着一群戰鬥力極強的阿姨去公司找她,還帶了記者去,最後鬧到報警的地步,現在公司外守着很多記者,可能是想堵我們。”
陳芸私生活混亂的事阮清宴早有耳聞,但她覺得惡心所以不想過問,沒想到這麽毀三觀的事情還鬧到明面上來了。
阮清宴不知該笑還是該怒,季淩衍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畢竟在外人眼中,就算阮錦堂已經去世了,陳芸依然頂着阮太太的名頭,是她的繼母。
現在的無良媒體看人鬧不嫌事大兒,就喜歡這種狗血刺激的噱頭。
季淩衍又說:“昨晚我讓駱向北去安排了,今天開記者會。”
阮清宴有點頭疼。
“我感覺頭有點暈,今天不想去公司了,你看着辦吧。”
她最煩的就是耐着性子去應付那些八卦記者了,這種事還是季淩衍比較擅長。
季淩衍料到她會這麽說,答應得很幹脆。
“行,我會處理的,你好好在家休息。”
阮清宴一邊翻着手機看關于陳芸私生活的各種勁爆爆料,一邊抽了紙巾遞給他,動作很是自然。
“你胸有成竹的樣子很可疑。”
她懷疑這出好戲是季淩衍早就安排好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巧,陳芸在個節骨眼上翻船了。
季淩衍接過她遞來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又喝了一口,唇邊沾的奶漬比剛才更多了。
他沒否認這事與他有關。
阮清宴随便看了個大概後收起手機,而後擡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唇上,盯着看了一會兒,她突然有了強迫症,就想把他的嘴擦幹淨。
這麽想的她也真這麽做了。
這次她親自動手幫他擦。
“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喝牛奶喝滿嘴都是……”
季淩衍一動不動笑看着她,任由她給他擦嘴。
“老婆大人辛苦了。”
阮清宴動作一頓,而後直接将紙巾糊他嘴上。
“別亂叫,誰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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