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魅且帶有殺意的笑，清唱道:“兩只老虎，兩只老虎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唱到“眼睛”時，她指着對面瞎了一只眼睛的王富貴，而唱到“耳朵”時，她指的卻又是腳下少了一只耳朵的王富財。

歌聲停了下來，她嗤笑着問道:“煩勞閣下問問他們兄弟二人，就會知道，我瘋到各種境界了。”

“大膽，你當街毆打官員，殺死其仆役，現如今還想恐吓、威脅本州長，看本州長不把你拿回去……”

師夢瑤打斷秦壽的話，豎起大拇指，“稱贊”道:“跟瘋子講道理，你可以的。”

秦壽一噎，然而不等秦壽說出什麽，師夢瑤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打你？他嗎？”

打斷了秦壽的話，她低下頭，神色淡淡的看着呼吸困難，面露恐懼的王富財，如同看待死物一般，一雙眸子中，絲毫不見半點波瀾。

随即，她皺起眉頭，幽幽的分析道:“可如果要是死無對證了呢？反正我是瘋子，而這找死的家夥又是我們師家的人，殺了便殺了。”

“慢着！”

聽她當衆說着“殺人滅口”的話，如在閑話家常一樣順口，秦壽不知怎麽的，心頭一驚，深深地懷疑，對方并不是說說而已。

見師夢瑤趕忙阻止道:“本官絕不會允許你當着我的面殺人。”

這時候，他倒是會裝好官了。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若要鬧大了，鬧上京，沒有這個人做人證，即便他頭上有自己主子護着，也必然撈不到任何好處的。

師夢瑤微微點頭，說道:“那勞煩你轉過身去，我要殺人滅口了！”

“放肆！”

秦壽大叫一聲，下令道:“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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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師夢瑤猛地使力，只見那王富財吐了口鮮血，腦袋一歪，雙眼緩緩合起，而原本起伏的胸膛停了下來，

“富財！？富財！？”

王富貴喊着兄弟的名字撲了過去，伸手一探，自家兄弟果然斷了氣，随即，他嗷的一聲哭嚎了起來……

“你……你……”

沒成想這師夢瑤能當衆殺人，秦壽也是吃了一驚。

師夢瑤面帶微笑的朝着他走了過來，說道:“我雖然是個瘋子，但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瘋子。這狗奴才妄想嗜主，被本小姐殺雞儆猴。現在你死無對證，還要抓我？”

秦壽奴喊:“給我上，拿下這個瘋子！”

眼下，他只想把人抓回去，好好發洩自己的怒火。

師夢瑤如怪力女一般，一把拎起沖上來的人，将其甩了出去，砸翻其身後的幾人。

緊接着，又将沖上來的一人摔倒外地。

只見她突然擡腳，“砰”的一腳，踩在其面門之上。

随即，以這人頭部為中心，地面微微裂開網紋狀。而這人後腦也是下陷，紅白的液體從他腦部順着網狀地面微微外流，很是慎人。

衆人懼怕，不敢再上前，反倒向後退去。

師夢瑤不急不緩的說道:“也好，我五叔剛好要回上京了，不妨讓他進宮去告你一狀。就說你橫行鄉裏，私闖民宅，欺負師家病重嫡女。五叔，你說怎麽樣？”

就在這時，師昱軒搖着扇子，帶着良辰、美景，如同看風景似的，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師昱軒面帶微笑的說道：“依五叔看，可行！”

“你……你們……你們血口噴人！”秦壽沒曾想到，師家的五爺竟然如此偏袒一個不得寵的瘋子。

他怒道:“她當街打官，還殺了人，按本朝律歷，該将予以嚴懲！”

師昱軒挑眉說道:“你們要殺的是我師家的嫡女，難道雖病了，但也不會乖乖的伸長了脖子讓你們去殺。”

言下之意，我大侄女很乖，如果不是你們動手殺她， 她也不會激動的殺人自衛。

随即，師昱軒合上扇子，在手心上敲了下，指着秦壽，毫不客氣的說道:“你當真以為，丞相會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狗腿子，跟我們師家徹底撕破臉死？”

16-五叔很欣慰

這秦壽的姐夫給丞相的表弟做事，他算是丞相的人。山高皇帝遠，他做州長日子久了，就開始膨脹了，覺得有丞相在，他自己也必然是會執掌一方，無人敢犯的。

可師昱軒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點醒了他。

對啊，再不濟，這瘋子是師家嫡女。而他帶人沖進來，言抓師夢瑤，無疑不是在打師家的臉。

師家是個龐然大物，當今聖上都不得不小心對待，而他不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丞相又怎麽會得罪師家為他撐腰？

緊張之際，他說道:“我……我有人證，可以證明師夢瑤她……”

師昱軒指着躺在不遠處的屍體，淡淡的說道:“死了。”

他完全對侄女殺人沒有什麽意義的肆意神态，倒是跟師夢瑤殺人時像極了。

真叫師夢瑤說對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秦壽一噎，說道:“可我的人看到了，你聽到了……”

美景笑着打斷道:“秦州長，您也說這是你的人了，那還不是唯你馬首是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五爺站出來管閑事，就已經說明了師家的态度，可笑這秦州長竟這麽不識時務。

“你……你們……”

秦壽到底還是沒有傻到家，知道今天在這莊子上讨不到好處了，留下一句“走着瞧”，便帶着自己的“殘兵敗将”，撤出了師家的莊子。

師昱軒看向大侄女，微微一笑，說道:“智多近妖的小丫頭。”

一般人遇到這事，一準“走為上計”了。可這丫頭不僅留下了，還大大方方走出來打人、行兇。而打完人，她卻又憑着三寸不爛之舌，把對方說的毫無道理、勝算可言。

相信，今日即便沒他在場，憑她的手段和腦袋，也能将秦壽給虎出去。

他原以為這丫頭只是手腳上有本事，卻沒想到，這脖子上面頂着的腦袋也這麽好用，當真是不可多得。

師夢瑤回以一笑，如實說道:“或許是人腦吃的多了，以形補形？”

“咳咳咳……”就在這時，人們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吸引了視線。

“富財！？”王富貴驚喜萬分的看着自己從鬼門關回來的二弟，随即，問道：“你沒死！？”

師夢瑤覺得，王富貴現在好歹是她現在的“衣食父母”，而王富財是其手足，若沒了手足，這“衣食父母”未必那麽盡心盡力的喂養自己，所以，她才沒有真的下死手。

不過，她堅信，有這一次教訓，這王富財恐怕是再也沒膽量亂來了。

看着師夢瑤眼神中卻暗藏殺機的模樣，想到剛剛她帶給自己“死亡”時候的痛苦感，王富財只覺得恐懼。

王富財是真的被吓怕了，他趕忙跪了下來，一邊磕着響頭，一邊道着歉：“是奴才錯，奴才該死，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恕罪！”

師夢瑤居高臨下的姿态，蔑視的看了眼王家兄弟，随即，對師昱軒若無其事的說道：“五叔，這王富財欺主、叛主，該怎麽辦，您是長輩，您說了算。”

王富貴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替自家弟弟求情道：“求五爺和大小姐饒了我兄弟的性命！”

師昱軒好笑的瞥了将問題丢給他的師夢瑤，又對王富財說道：“瑤瑤既已放了他一條生路，又怎會要了他的性命？”

師夢瑤眉頭一抖，瑤瑤？這個便宜五叔對自己的稱呼還真是……

聽了他的話，王家兄弟皆是面上一喜，随即，又聽師昱軒說道：“但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師昱軒如此一說，王家兄弟也頓時愣住了，他們焦急的等待着師昱軒的審判。

“那秦壽在莊子上沒讨到好處，若是讓他知道你‘死而複生’，這必然會覺得是你在戲耍他，屆時，恐怕你不死也得死了。”

王富財何嘗不知道這個理？他緊張的問道:“那……那奴才……”

“假若，他不追究，舊事重提，讓你再次叛主……”

王富財趕忙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雖然貪財了些，但總不會一直記吃不記打。這次真正經歷了生死，他更是對師夢瑤抱着深深地恐懼。

所以，對于師昱軒的說法他馬上表示，自己沒有膽量。

只聽師夢瑤玩味的說道:“我相信他。”

王富財心頭一顫，總覺得下句話會是什麽了不得的話。

果然，她緊接着說道:“他還有哥哥、嫂子、侄子在這莊子上，再不濟，族譜裏總歸會有些親人眷屬。”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師昱軒笑問:“為何不直接給他下毒，如此豈不更加保險？”

師夢瑤搖頭說道:“浪費不說，有些藥我還沒做解藥，萬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