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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午夜,公司派了車來接他們。張潇說公司給他們安排了集體宿舍,兩層樓的小樓房,位于比較偏遠的郊區,但是平時他們去公司訓練都有車接送。任苒還沒有找到工作所以和他們住在一起,好在在韓國的時候任苒就見過他們幾次不算陌生,不過這樣的朝夕相對依然讓任苒十分別扭。過了一個多星期,張潇在外面找好了房子就帶着任苒搬了出去,房子比起之前他們在韓國租的好很多,位于市區較為繁華的地方。張潇每天去公司訓練錄歌,任苒就到處面試求職,雖然自己好歹算個海龜但學校含金量不高讓任苒面了不少壁,後來好不容易在一家雜志社謀了個打雜的差事。
張潇他們的樂隊在一個月後正式出道,雖然沒有大火,但是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公司十分滿意,又為他們接了不少商演,雖然張潇他們不太喜歡那樣的商演,但是現在是打響知名度的關鍵時期,盡量多出席活動總是好的。張潇忙起來總是好幾天不回家,經常去別的城市,任苒每天忙得四腳不沾地,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能抽空給張潇打電話,不過更多的時候張潇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雖然有些失落,但任苒總是沒有怨言的,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支持張潇。
任苒在雜志社的工作都是寫零碎的跑腿打雜,雖然辛苦但是任苒不敢有怨言,在這個中國最繁華的城市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工作已經十分不易,自己不敢再有不滿。一次偶然的機會雜志社的玲姐有急事讓自己幫忙校對下稿子馬上就要印刷出版,那次的事情意外的讓任苒成了玲姐的助手,玲姐是雜志社有名的編輯。任苒那個時候十分慶幸自己曾經給出版社做過兩年多的校對這件事,人生就是這樣,你以為的苦難在未知的未來卻成了你的財富。做了兩個月的校對後,玲姐開始帶着任苒自己采訪寫稿,玲姐是個有美麗的三十歲女人,不婚主義者,玲姐的美麗在雜志社都很有名,她的臉龐美麗得張揚,說話也總是不留餘地,充滿了侵略感,這也讓玲姐在雜志社的口碑并不是很好,大概在所有的女人眼中長得太美太媚的都是壞女人吧。
玲姐那樣的女人任苒也是親近不起來的,不過玲姐其實對任苒還不錯,雖然會經常提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但至少做了她的助手後任苒的工資和獎金都多了不少,就沖着也讓任苒對玲姐充滿了感激。
隆冬已經過去,任苒的工作也慢慢走上正軌,張潇如他所願在舞臺上開始發光發熱,雖然任苒和張潇聚少離多,張潇說這一切都是暫時的,他們年後就不再接商演,以後基本都在上海不去外地了,這讓任苒的心情像公園裏放飛的氣球一樣輕快。
☆、江南好
樂隊開始籌備他們的首張專輯,張潇的工作重心也就定在了傷害,不再四處跑商演,張潇和任苒終于有了時間好好相處,從他們回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從前一樣每天好好相處了。
任苒在雜志社的工作晚上經常加班,所以張潇晚上都會去接任苒下班。這天任苒剛好輪休,張潇提出倆人去附近的古鎮玩,任苒打死也沒有想到會在那裏見到孫銘還有蘇菲。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的原因,烏鎮的游客并不多,雖然偶爾遇見三三倆倆的人,但平日裏那種旅行團火爆的樣子完全沒有了,此刻的烏鎮才真正像一個煙雨裏恬靜的江南女子。
春天的江南總是喜歡下點小雨,撐一把油紙傘,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張潇英俊的側臉出神,一輩子的幸福大抵如此吧,就這麽靜靜地走着。
路過老郵局的時候張潇給在北京的發小寫了幾張明信片,任苒想了想實在沒有可以寫的人,于是積極地給張潇挑選明信片。明信片上的烏鎮從春天到秋天,從驕陽似火到皚皚白雪,每一張都十分精美,任苒簡直挑到眼花,張潇倒是沒有寫什麽,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張潇寄,男孩子的心思果然粗枝大葉,即使想到寫明信片也不會像女孩兒一樣寫上滿滿的一篇情話。
因為任苒第二天還要上班,到了下午的時候任苒和張潇就得趕大巴車回去了,從景區出來的時候車已經緩緩啓動了,一個小時才有一班車,為了不多等一個小時,張潇拉着任苒拼命跑才在車門關上前上了車,坐下之後任苒已經累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張潇一般幫任苒順氣一邊笑她太胖了,女孩子都是聽不得胖這種字眼的,任苒佯裝生氣地打張潇。“任苒?”溫柔的女聲,一個腦袋從前排座椅旁探出來,任苒手僵在張潇的肩上還沒收回來,任苒也被吓到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蘇菲,雖然來烏鎮的時候想過這裏離H城很近,但畢竟大家都已經畢業散在各個地方,天下那麽大,哪裏容易就碰上了呢。可是任苒沒有想到,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大概就是這樣了。
蘇菲關心的問任苒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大家都很擔心她呢,任苒心裏有歉意,雖然不想提及自己離開的原因還是解釋到,自己出國了,離開得突然沒有來得及跟大家告別。“好久不見。”又一個聲音從前排傳來,蘇菲拉着他坐到了旁邊任苒才看清,原來是孫銘。任苒有些別扭,畢竟是自己的前男友,蘇菲倒是十分坦然,“我實習的時候和孫銘在一個銀行上班,後來就在一起了。”蘇菲可能是怕任苒誤會,任苒心虛,畢竟當初自己不告而別是自己錯,趕緊說,“你們很般配。”任苒是由衷地祝福他們,自己也找到了幸福,當初愧對孫銘,如今看到孫銘佳人在旁心裏的愧疚就少了一分。
蘇菲拉着任苒說了許多話,比如林雪快結婚了,對方是個事業有成的老板,林雪跟着他去了北京,比如體育部大頭居然是個富二代,畢業了就回家繼承家産了,比如誰又跟誰沒逃過畢業魔咒分了手,比如誰又跟誰好上了,其實最震撼的信息其實是顧新,蘇菲說顧新在KTV喝得爛醉時曾說她喜歡任漓,任漓,是那個孩子啊,任苒心裏一驚,表情自然也開始不自然,張潇把一切看在眼裏,所以這個時候不動聲色地轉開了話題,“你們去上海記得找我們玩啊。”蘇菲饒有興致地看了眼張潇,然後附在任苒耳朵旁悄聲說,“好帥呀。”任苒的耳朵就悄悄的紅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任苒麻溜得去洗澡,第二天還要上班,進了浴室發現自己睡衣只拿了衣服沒有那褲子又光着腳去卧室拿褲子,後來想算了有點熱幹脆穿睡裙好了又去卧室找睡裙,張潇在沙發上看着任苒光着腳丫跑來跑去,笨得打緊,提醒她,“把拖鞋穿上,光腳地板滑得很。”任苒白了一眼已經洗過澡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潇,“那是因為我讓你先洗的哼哼……”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大概講的就是任苒這樣的,洗完澡心情十分舒适的任苒哼着小曲往外走,腳下剛邁出一步任苒就知道不好了,腳下一滑身子直直地往後倒去,任苒趕緊扶了一把牆,卻還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啊!”任苒的慘叫聲從浴室傳出來,張潇趕緊跑過去,張潇推開浴室門的時候任苒坐在地上,眼淚汪汪得看着張潇。任苒摔倒之前扶了一把牆減緩了跌倒速度,雖然痛但沒什麽大礙,張潇一把把任苒抱起,忍不住數落她,“看吧,剛說了小心摔倒就摔倒了。”抱到卧室的時候張潇故意重重地把任苒扔床上,任苒吃痛,伸手想要報複,張潇順勢壓到了下來,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張潇鼻腔了充斥着任苒沐浴液的香味,浴帽已經從頭上滑落,幾絲頭發俏皮地垂在臉頰,這都讓張潇有些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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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任苒還在上學的原因,一直以來張潇都保持着最基本的距離,沒有越雷池一步。此時的任苒幾乎不敢直視張潇,只是呼吸有些淩亂,張潇的臉近在咫尺,任苒甚至能夠聞到他常用的那款洗面奶的味道。隔着絲質的睡裙,任苒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顆快速跳動的心髒,張潇結實的胸膛幾乎貼着自己的皮膚,那樣的炙熱,紅绡帳裏,一切迷離而暧昧。
☆、民國往事
任苒的第一次獨自采訪是一個老人,在民國時期曾經是小有名氣的明星,老人終身未娶,如今過着獨居生活。老人後半生的生活是暗淡的,當初他也曾是大衆情人,如今在上海的弄堂裏開着一家小小的中藥鋪,過着清貧的日子。滿布歲月年輪的臉上已經看不出當年的帥氣,聽到任苒想到采訪他老人倒是十分開心,任苒此次的采訪目的是老人終身未娶的原因。坐在陳舊的書桌旁,老人的目光逐漸溫柔起來,那種目光似乎穿透了時光,看到了那個溫柔的女子。
當年老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翩翩少年,他原本有着一個溫柔可人的未婚妻,少年的逐漸走紅讓他也接觸到了一個燈紅酒綠的世界,少年開始迷失,他愛上了和名媛們出入各種舞會,從每天回家越來越晚到後來天天夜不歸宿,少年的未婚妻不曾責怪他一句,他們從小相識,青梅竹馬,未婚妻替少年操持那個少年早已經遺忘的家。未婚妻本來就體弱多病的身子因為生活的勞累每況愈下,她想要告訴少年,可是少年已經将近三個月沒有回家,少年的父母想要見他一面都不易,他每天玩轉各種聚會,等他想起那個家時,未婚妻的病早已經無力回天,少年看着病榻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子,終于開始回憶起他們的點點滴滴,他們曾經那麽相愛,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只是後來少年開始迷失,未婚妻無能為力只能在原地等他回來,終究她還是等到了他,在她生命的尾聲裏,他們渡過了最後一段甜蜜的時光。少年再未婚妻的墓前發誓,自己終身不娶,用一輩子贖罪,少年淡出原來那個浮華的圈子,開始研習醫術,時間就這麽過了幾十年。
任苒告別老人的時候不知為何一顆心像被千斤大石壓着一般難受,樂隊逐漸名聲大噪,張潇越來越忙,經常半個月都在到處飛來飛去,雖然他必定每天晚上給任苒打電話,但任苒偶爾在電視上看到穿着西裝的張潇面對鏡頭那樣禮貌的微笑,她心裏是有些心酸的,那樣優秀的張潇,站在鎂光燈下,似乎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呢。
已經傍晚,這城市華燈初上,任苒突然鼻頭一酸,她想念張潇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張潇了,任苒終于還是忍不住撥通了那個電話,“喂。”張潇好聽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電話那頭有些喧嚣,張潇現在應該在南京錄節目吧,任苒撥通了卻不知道講些什麽,張潇聽着電話那頭的沉默擔憂的問“苒苒你怎麽了?”聽着張潇的關心苒苒心頭一酸,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沒事,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明天,明天就回來了,苒苒等我。”苒苒頓了頓還是說,“我想你了……”任苒甚少說這樣的情話,今天心情真的很低落,怕影響張潇的工作任苒很快挂斷了電話
任苒回家之前去超市買了許多吃的,新聞說臺風在今夜就會靠近江浙滬,明天不用上班在家寫稿,必須得儲備一些吃的。任苒洗過澡早早就睡了,外面的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任苒的的睡眠淺淺的,睡夢中仿佛有人在凝視着自己,任苒緩緩睜開眼,居然真的有人坐在床前,任苒驚呼一聲,那人趕緊捂住任苒的嘴,壓低聲音說,“是我,苒苒。”苒苒感覺那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心裏又驚又喜,擁了上去,“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張潇把頭埋在任苒清香的發間,“因為苒苒想我了,所以我必須馬上趕回苒苒身邊。”張潇打開了燈任苒才發現他的頭發濕透了,任苒想起外面的大雨,關切地問,“外面臺風呢你怎麽回來的?”張潇用毛巾擦着滴水的頭發回答,“航班都取消了,我坐動車回來的,我沒事,就是從樓下跑上來的時候淋了些雨。”因為那個擁抱,任苒的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濕,心裏卻比什麽都溫暖,趕緊給張潇找來衣服讓他去洗澡。
趁着張潇洗澡的時候任苒又熱了杯牛奶,張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任苒在沙發上打盹兒,桌上還有一杯剛剛熱好的牛奶,張潇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任苒已經醒了過來,“把牛奶喝了吧。”任苒的臉上還帶着朦胧的睡意,有些淩亂的黑發散在肩上背上,張潇将牛奶一飲而盡,然後慢慢逼近眼神迷離的任苒。任苒看着他發亮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壞心思,趕緊起身說,“牛奶喝了趕緊睡覺去吧,明天你還有行程呢。”任苒腳才剛邁開一步就被張潇拉了回來,重重的跌入他的懷裏,他就這麽環過肩把苒苒圈在懷裏,嘴裏呢喃着,“苒苒我好想你,好想。”聲音低低的,像一種自說自話,任苒感受着他身上的清洌,聽着他有力的心跳,這一天的低落終于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甜蜜和溫暖。
任苒醒來的時候張潇已經不見了人影,任苒以為他去公司了,起床卻看到一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身着寬松的T恤和短褲,腰間還系着任苒的圍裙,張潇廚藝不佳,此時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任苒卻看得有些失神,那個白衣少年在廚房氤氲的光影裏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刻在了任苒的心裏,曾經他們的生活那樣的寧靜祥和,應了那句歲月安好。
大概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美好到心坎裏的場景,無需驚天動地無需高調奢華,只是一個細微的場景卻深深烙在心裏一輩子,然後落寞時拿出來溫習,一邊甜蜜一邊痛苦。
張潇回過頭的時候就看着任苒倚着門呆呆着看着自己,這樣的場景何其熟悉,那年還在韓國,自己醒來時也是這麽看着廚房裏忙碌的任苒,那時因為樂隊的失落和焦灼一下子被那溫馨的場景擊退,心裏突然變得寧靜無比。
張潇端着粥走進任苒的時候任苒還是呆呆的,張潇看着好笑,不由點了下她的鼻子,“吃飯啦。”張潇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寵溺都快能掐出水來了,任苒臉飛快地紅了,然後跑進去洗漱。
☆、仰望星空的人
趕完民國專題,任苒又被玲姐帶去跟另外一個主題,玲姐負責采訪,任苒主要負責記錄,任務分配的匆忙,任苒都不知道是去采訪誰就抱着筆記本跟着攝影師去了攝影棚,玲姐已經提前過去了,任苒過去的時候玲姐正在跟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打招呼,看到任苒過來就向任苒招了招手,“任苒,這裏。”玲姐沒有跟那個女人多聊,很快帶着任苒到了裏面,一邊走一邊跟任苒解釋今天的工作,“今天我們任務很重,要采訪一個樂隊,TF樂隊你知道吧,還要采訪這次在國際上獲獎的幾個模特,凱恩在那邊給樂隊拍雜志封面,我們先過去吧。”玲姐在前面自顧自地說着,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任苒臉上的震驚和凝滞了一拍的腳步。
任苒走過去的時候四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擺着冷峻的造型,那樣的帥氣逼人幾乎讓任苒覺得陌生,雖然最近時常看到他們在電視上出現,但猛然這樣親眼看到星光熠熠的他們還是有些不習慣。倒是大川看到任苒飛快地甩了一個調皮的眼神,張潇專心地聽着攝影師的意見,一身剪裁合适的西服妥帖地修飾出了他的身材,黑色的領結更是為了添了幾分紳士,這樣的張潇讓任苒自豪和不敢直視。
任苒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似乎明星總是對私生活敏感的,但他們拍攝完看到任苒反而大方的過來打招呼,玲姐頗有些意外,“原來你們認識啊,早知道你們認識我何必約這麽久才約到你們啊。”大川笑着說,“哪裏,我們可是一接到玲姐的邀約馬上就答應了啊。”玲姐在業界還是小有名氣的,玲姐也笑,“這嘴太甜了哈。”大川拉過任苒,“玲姐,苒苒是我們四個的妹妹,還要拜托玲姐多照顧噢。”任苒感激大川的貼心,這樣玲姐大概就不會再問他們是何種關系。
整個采訪任苒都有些緊張,手心竟然有些汗,任苒能感受到張潇在看着自己,偶爾擡頭的時候正好撞上他的眼睛,任苒怕被八卦的記者看出什麽又趕緊埋下頭工作。張潇的話不多,兩個韓國成員因為語言不通的關系也很少講話,除了問到他們他們才會簡單的答幾句,其他時候一般都是隊長大川在回答,大川人本來就風趣,他的回答時常逗得玲姐哈哈大笑,這種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為舞臺而生,在鎂光燈下的他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采訪結束後還有一組照片的拍攝,和剛在國際上獲獎的幾個模特一起。張潇去補妝的時候和任苒擦肩而過,悄聲說了句,“不要吃醋。”那個時候任苒還不明白,自己好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過是一起拍照,自己又怎麽會介意。不過後來任苒算是明白張潇那個預防針是什麽意思了。張潇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赤裸着上半身,旁邊還站着一個身穿比基尼的火辣美女,任苒覺得自己的鼻血有些噴薄而出的感覺,然後接下來任苒真是後悔留下來看他們拍攝了。拍攝的主題大概是夏日沙灘,張潇側躺着,那個火辣美女手環過張潇,頭發若有若無地垂在張潇胸前,大半個側臉對着鏡頭,眼神卻是火辣辣地看着張潇。攝影師還在說,“好,好,angle再往張潇的頭靠近一點。”任苒卻是已經聽不進去,雖然明知他們是在工作,這樣的親密接觸還是讓任苒心裏那個小醋壇子不小心打翻,只怕以後這樣的情況會更多更甚。想到這裏任苒原本微揚的嘴角也變成了憂傷的一字嘴。
拍攝結束他們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他們大概是還有行程要趕,任苒也跟着玲姐回到了公司,這一期的主題要得急估計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了,修照片的估計要修到明天,任苒到了淩晨的時候才正式排好了版就等明天印刷出樣本給主編過目簽字了。
從公司下來的時候,即使寫字樓位于浦東繁華地段,此時的街上只有稀稀拉拉來往的車輛,幾乎看不到人影,現在想打車是不可能了,任苒只能提腳走進那一片被燈光照亮的夜色裏。“苒苒。”任苒剛走出兩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潇靠着玻璃牆,整個人沒在了陰影裏,任苒看不到他的臉,但那聲音還是讓任苒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張潇一步從燈影裏跨了出來,整個人就沐浴在了暖洋洋的燈光裏。“等你好久了。”張潇拉過任苒,攬住了她的肩膀,任苒看着張潇臉上掩不住的倦色,“我今天加班很晚你怎麽來接下班了,來多久了?”張潇漫不經心地答,“一個小時吧,我回家後見你沒回家猜你可能在加班,就來你公司看看,結果你真在加班就在樓下等你,這麽晚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吶,苒苒,以後加班的話我都來接你。”苒苒心裏有些愧疚,張潇每天跑行程已經很累,半夜卻在樓下等自己下班。張潇又偏過頭神秘兮兮的問,“苒苒,我買車以後每天都來接你好不好?”苒苒雖然知道張潇他們樂隊火了之後拿的演出費也多了許多,但才半年的時間張潇就可以買車了嗎,任苒對張潇的財務是從來不過問的,畢竟自己掙得不多,任苒笑着揶揄他,“土豪~你好呀。”張潇也笑,“土豪的媳婦你好呀~”倆人慢慢地走在深夜的街頭,背影被燈光慢慢拉長,兩個身影逐漸疊在一起。
過了兩天,任苒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準備去趟超市時接到了張潇的電話,“苒苒,下班了?在公司樓下等我,我在試車,過來帶你一起。”不一會兒一輛黑色別克停在了任苒面前,張潇帶着任苒兜了一圈又回到了4S店,帶着任苒逛,任苒并不懂車,但是張潇執意要任苒選自己喜歡的,張潇在任苒耳邊悄悄說,“車上坐的人只有你,當然要你喜歡。”任苒本來很是喜歡紅色黃色這種亮色的,但是想到張潇一個一米八的男人開着紅色那種悶騷的顏色不由有些想笑,最好還是挑了張潇剛開始試的黑色別克,黑色沉穩不張揚,況且這車實在算不上好車,但對張潇和任苒來說卻是他們的第一輛車,雖然不是名車但畢竟他們也是有車一族了。張潇平時開車去上班,以前是公司的車來接,現在自己有了車還是方便了許多,到了下班時間的張潇都會來接任苒,目前在專輯錄制階段,幾乎沒有演出,但出了新專輯張潇肯定會到處跑宣傳沒有時間來接任苒,張潇之前給任苒報了駕校,只是任苒平時上班太忙,過了好久也沒有把駕照考出來。
天氣慢慢轉涼,張潇他們的新專輯正式發行,免不了到處宣傳,任苒再次開始了張潇不在身邊的日子,任苒已經拿到了駕照,可是任苒很少開,每次開車都提心吊膽,任苒覺得自己實在不敢在川流不息的上海街頭開車,張潇笑她,“你是不是打定主意我給你當一輩子司機了?”任苒也沒臉沒皮的回,“張司機你已經曠工好久了,小心飯碗不保噢。”張潇故意裝得一副誠惶誠恐的語氣說,“小姐消消氣,我再過兩日便回來了。”張潇不在的時候,任苒其實經常感到孤獨,沒有朋友沒有同學,雖然同事們偶爾會叫上任苒出去玩,但任苒實在不太喜歡和不甚熟悉的人在那種震耳欲聾的音樂裏放肆自己,所以除了上班任苒幾乎都是在家看書或者寫點東西。
☆、晚會
樂隊在北京的頒獎典禮獲得了最受歡迎組合,這無疑是他們成立以來獲得的最大成就,新專輯發行獲得了預期外的成功,在各大音樂排行榜高居不下,網上的播放量也是十分喜人,公司為了給他們慶祝邀請了有合作關系的藝人和和廣告合作商一起準備了一個小型的慶功會,一來為他們慶功,二來邀請了許多廠商也洽談廣告合作的事情。
張潇那天回來的時候後跟任苒說,我想帶你參加我們的慶功會,任苒剛開始本來有些猶豫,畢竟張潇是娛樂圈的人,而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身份那樣敏感,張潇說,我從來沒有打算隐瞞我有女朋友,再說大川他們都是認識你的,公司也知道我有女朋友。
張潇帶着任苒去挑選了一套白色的小禮服,白色的小花像蝴蝶一樣在肩上展翅欲飛,妥帖的剪裁很好的修飾了腰部線條,裙擺自然的垂下,微微拖地,穿上高跟鞋卻也無妨,頭發攏在耳旁,過肩的長發用發夾固定,盤在耳後,露出了白皙的脖子,任苒本來皮膚就白,除了上班幾乎沒有出門,沒有了日光的侵蝕,任苒的皮膚更是像薄薄的一層雪。任苒今天畫了一個精致的妝,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更是被襯托得更加靈動。即使是張潇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任苒都有些失神,這樣的裝扮果然适合苒苒,苒苒的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這樣清新的裝扮更适合自她不過了。
任苒看着張潇一身深色西裝,頭發是做過的,不長的劉海柔順得趴在額前,任苒又看了看今天的自己,每個女孩心裏大概都會有那樣點小心思吧,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匹配他的站在他身旁的人,而不是只能愛的人身後。
任苒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張潇被經理叫過去談什麽,大川也是在忙碌着什麽,任苒端着一杯香槟遠遠地看着張潇,突然有人在後面輕輕地拍了下自己,轉瞬一個高挑的身影已經到了任苒右側,一個美麗的女子,大紅色抹胸禮服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女孩笑起來卻十分開朗,微微舉杯說,“嗨,我們見過。”她這麽一說任苒還是有些印象的,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她,“攝影棚?”紅裙美女見任苒一副茫然的樣子也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但任苒想起來了,于是也對着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美女小聲說了聲,“嗨。”美女順着任苒的目光看過去,是正在和經理交談的張潇,“你是張潇的妹妹嗎?”任苒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她要說什麽呢,這時大川走了過來,輕輕拉過任苒對紅衣美女說,“這可是我妹妹,張潇能有這麽漂亮的妹妹嗎?”紅衣美女跟大川很是熟絡,打趣他,“天下長得漂亮的怕都是你家的吧,大川。”大川也不惱,“今天我帶我妹妹出來玩一下怎麽吸引了你薛晗大美女的注意呢,該不會是嫉妒我妹妹跟我一樣外貌出衆吧。”那個叫薛晗的美女愠怒,佯裝要去打大川,任苒倒是習慣了大川的毒舌,只是張潇似乎在跟人争吵着什麽,走回來的時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怒氣。任苒問他怎麽了他也不答,只是緊緊拉着任苒的手。
張潇本來就是北方男兒,那種要強是與生俱來的,今天他說想要公開自己有女朋友這層身份,他不想以後随着他們越來越火,公司利用他炒作那些有的沒的,所以想要公開自己已經有女朋友,公司卻說目前他們的粉絲有很大一部分是女性粉絲,如果這時公開戀情會導致粉絲流失,不利于他們以後的發展。張潇一下子争執不下,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自己的事豈能由着他們做主。
張潇回到任苒身邊後不久大川就示意他跟自己過去接受采訪了,今天來的記者不多,基本上都是和星宇公司有緊密合作關系的記者,任苒萬萬沒想到張潇在接受采訪的時候突然朝自己走過來,然後拉着自己的手說,“這就是我的未婚妻。”任苒感覺到很多閃光燈,然後很多人圍了過來,任苒覺得自己有些眩暈,他們問着很多問題但是任苒都沒有聽清,很快那些人就被“請”走了,張潇也過去繼續接受采訪,只是接下來所有的問題幾乎都是對着張潇了,明星的隐私永遠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有吸引力。
雖然之前張潇就說過他不打算隐瞞,但任苒沒想到是這樣,所以有些愣住了,但慢慢也冷靜了下來,任苒從來都不是個慌張的人。張潇接受完采訪就帶着任苒離開了,在車裏的時候張潇的心情看起來十分好,任苒想到經紀人的臉色卻有些擔憂,“你這樣公開會不會對樂隊有影響?”“沒事的,我早就跟他們說過了我會公開。”張潇趁着紅燈的間隙摸了摸任苒的頭,“相信我,沒事的,如果我有女朋友就是影響我的星途,那麽我注定火不起來。”其實也是,如果僅僅是因為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就讓一個明星被掩住光芒,只能靠着單身的身份和各種合作的人炒緋聞的話,這樣并不是張潇想要的出名。張潇又安慰任苒,“今天來的都是和公司有合作關系的記者,只要公司下決心壓住,說不定明天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是只有今天慶功會上那些人。”
第二天任苒起床專門看了下關于樂隊的新聞,只有慶功會,還有他們即将代言的廣告的消息,沒有那條任苒說不出是期待還是害怕的消息。張潇還在睡覺,今天下午的時候張潇才用出門,下午有一個廣告拍攝,怕任苒擔心張潇從來都是把自己的行程報告得很仔細。還在被窩裏的人微微露出了半張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塊小小的陰影,濃濃的眉毛舒展着,今天的張潇看起來做了一個美夢,連嘴角都是微揚的。任苒伸手輕輕地幫他理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蹑手蹑腳地出門上班去了。
已經到了深秋,城市總是一派蕭瑟的樣子,但是任苒一腳一腳踩在地板上卻是輕快愉悅的,張潇昨天晚上向她求婚了,睡覺前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枚戒指,任苒憋着笑氣他說太草率了不願意,他卻壞笑着反問,“不同意?”想到這裏,任苒不禁紅了臉頰。
☆、姐弟
有的人你在人海尋尋覓覓卻再也見過一次,有的人你千躲萬躲他還是穿越人海來到你面前,這大概就是天意。
一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雪,把整個城市都變成了冰雪的王國,在南方這樣的大雪并不常見,任苒早上起床的時候看見連窗臺上都有一層厚厚的雪,任苒一直都生活在南方這樣的雪并不常見,即使在韓國的時候見過大學,在上海這樣一場大雪依然讓任苒興奮,任苒趕忙叫醒還在睡夢中的張潇,倆人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到樓下堆雪人,天不過剛蒙蒙亮,樓下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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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