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章節

竟又多了一束鮮豔欲滴的菊花。

“好棒,好棒!小明哥哥好棒!”

小孩們歡呼雀躍聲中,突然**一道驚奇欣喜的聲音。

“咦,師叔你看,這就是那會變戲法的!”扣扣雖是在與身邊的唐嫣然說話,人卻一下子沖到那男子跟前,左看右看,實在沒瞧出他手上的花樣。

“呃……敢問姑娘您……”相信無論是誰,只要被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多瞧兩眼,都會變得扭捏起來。

這男子也不例外。

“小夥子不錯呀。”扣扣拍着他的肩膀,用贊許以及欣賞的目光熱切注視他:“你就是小王吧?”

“你才是小王八!”男子沒有好氣的回應一句。

這小姑娘看起來粉粉嫩嫩,怎麽開口就罵人呢?

“小夥子,斷句有問題,要多讀書呀!”扣扣語重心長的告誡。

只聞身後三個男人撲哧悶笑。

“你……”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讀書很少,那王小明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任何反擊的語言。

小姑娘卻把他的沉默當作虛心接受教誨,于是很滿意的再去拍兩記他的肩膀。

“小風!”

遠遠地,兩條人影快步走近,扣扣一看,正是那日青衣蒙面的李栾。

“都說了他是司馬大哥,不是你們的小風!”扣扣不滿意的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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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栾淡淡一笑,道:“不錯,是李某一時口誤,司馬公子并非小風,雲姑娘莫要生氣。”說着與衆人寒暄一會兒,扣扣往他後邊張望好久,才問:“李叔叔,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李栾知道她在張望什麽,卻故意沒有點破,只道:“我并非來吃壽酒的,只不過與王爺說些話,馬上就走。”

“哦!”扣扣奇怪極了:“李叔叔,魏大俠呢?他怎麽沒來?”

李栾身後确實跟着一人,但卻并非魏大俠。那人皮膚白淨之極,細膩猶如一方美玉,白皙中尚透着淡淡的胭脂緋色,就像是蓮動出閣未語先羞的美嬌娘,他越是臉紅,便越發誘人。

小姑娘盯着那人看了許久許久,那人的面頰本來只是映着一縷隐約的紅雲,被她這麽沒遮沒攔的一番打量,不覺間已如一匹紅彤彤的錦緞,霞光萬丈。

他的臉越紅,小姑娘便瞧的越開心,越放肆,簡直與路邊貪圖美色的世家子沒什麽區別。

可憐的風中小白花啊,就這麽成了抖抖瑟瑟的小紅花。

“李叔叔,這是誰?”

“奶奶的,老子是誰,老子是你老子!”不等李栾回話,那男子就暴跳如雷,張牙舞爪的指着自己:“你他娘的倒是看看清楚!看清楚沒?老子是誰?”

“哦……”先是一聲崎岖綿延的轉折,然後扣扣才受到驚吓似的大叫:“咦咦,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是長成這樣的!”

這白面書生一般的人還能有誰?

不就是那滿面絡腮胡的魏大俠喽。

“你、你的胡子呢?”扣扣好生驚詫,她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沒有胡子的魏大俠原來長得這麽白白淨淨。

“剃了。”

“剃了?”扣扣做痛心疾首狀:“多漂亮的胡子,你居然忍心剃了?”一剃就不像大俠了呀!

聽聞這話,魏大俠如同遇到知己一般的熱淚盈眶,淚水唰唰地飛揚。

“果然,我還是留着胡子比較好看吧?”

“是啊!我雲扣扣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麽俊俏的胡子呢!”小姑娘指天發誓。

“大哥,你聽見沒!”魏大俠轉頭質問李栾。

李栾頂着一頭黑線,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心裏為雲扣扣小姑娘的特殊癖好暗暗捏一把冷汗。

“魏大俠……”

“嗯?”

扣扣仔細端詳他那張吹彈得破的臉,看的不夠,幹脆明目張膽的摸幾下,她每多摸一下,那魏大俠的臉就更紅一層。

“老實說,你是不是因為太容易臉紅,所以才留胡子的?”

“胡、胡說!”

“不過你臉紅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蹭地一下,他的臉燒着了。

滋溜溜地冒着熱氣。

平王的壽宴無外乎吃吃喝喝,一到餐桌上,扣扣便把壽禮究竟要送什麽的難題抛到九霄雲外,只顧解決唐嫣然給她不停夾來的各色佳肴。

“小扣扣,慢些吃,小心噎着。”唐嫣然寵溺地望着她,自己幾乎一口也沒嘗。

“唔唔,師叔你也嘗嘗,平王家的廚子水平不錯,瞧這豬肉炖的多嫩。”她嘴裏塞滿東西,還不忘嘟嘟囔囔。

“師叔不吃,師叔看着扣扣吃。”

宋揚更是樂得省下一筆彩禮費,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正思索一會兒如何開口向平王讨那筆賞金。

雖然他們并沒有真正意義上替平王救回朱旦,但看在司馬冷風的面子上,想必敲詐勒索……呃,讨賞的機會還是很大。

想着想着,唇角不覺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

“宋大哥,你笑得好恐怖。”

“宋兄,讓小生猜猜,你不會是在想,如何利用小生的關系,去向平王讨一筆賞金吧?”司馬冷風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宋揚倒是毫不愧疚:“怎麽?不行?”

“自然行。”司馬冷風放下酒盞,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過你要分小生一半。”

宋揚險些被自己口中的酒給嗆到,稍一愣神,忽而又笑道:“原來貪財的不止我宋揚一個。”

司馬冷風的唇微動,輕輕飄出幾個字:“除非,宋兄不與小生争……”

“争什麽?”宋大公子佯裝不解。

“宋兄明白。”眼神若有若無的瞟向扣扣。

“哼。”宋揚重重吐出三個字,語氣堅決:“你休想。”

48、買不到魚

48、買不到魚

吃罷壽宴,夜已漸沉。

賀客們紛紛散去,平王在大門口親自送別花容,一雙眼卻始終盯着司馬冷風,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終究還是一聲嘆息,只命管家送上一張銀票,宋揚當仁不讓的接過,看了看數目,欣然藏好。

坐着轎子漸行漸遠,夜風拂動簾布,偷偷灑進一片皎潔銀白,小姑娘探頭去望那滿天星霜,眼角轉處,卻見平王猶伫立在門旁,衣衫微微輕揚,他的人卻一動不動,雙目望着轎子逐漸隐去的方向,似沉思,又似悵然。

越來越遠的身影,在昏黃燈火中變成一團小小的黑球。

無盡的蕭索。

扣扣的心裏忽然變得很不好受。

一個失去兒子,失去妻子的男人,又要靠什麽力量,才能度過他今後的餘生呢?

回到大溫柔鄉,她始終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個人正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妹子,姐姐可以進去麽?”借着月光,花容的身形倒影在門上。

“姐姐有事?”

“嗯……妹子,姐姐明日就要走了……”

“咦?走?”扣扣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沒來得及穿鞋就去開房門,只見花容一臉憂愁的立在門外,美麗的面龐在月色下越發清豔絕俗。

“姐姐,你要走?”拉着花容進了屋,又是點蠟燭,又是倒茶水,忙活好一陣子,才去他身邊坐定。

“姐姐,不要走嘛。”

花公公嘆氣,說話的語調好生幽怨:“哎,姐姐好不容易才遇見妹子你這麽個可人兒,哪舍得分開呢,只是今兒一早京裏就來了信,說是宮中有事,我非得盡快回去一趟不可。再說了,平王的壽酒也吃了,皇上的賀禮也送了,姐姐實在沒理由在這呆下去。”

“姐姐,你什麽時候走?”

“嗯,明兒一早吧。”

扣扣拉起他的手,抿着唇沒有說話,這些日子來,花容的脾氣她也算知道不少,愛笑愛鬧愛捉弄人,跟自家師叔倒是有幾分相像,心裏沒來由的便喜歡他,有什麽心事跟旁人不好說,可是一到他面前,就莫名其妙的全講了出來,還真是把他當作了自己姐姐一般。

“妹子,在想什麽呢?”

“姐姐,你真的不能不走麽?”擡起頭,眼眶紅紅的。

那殷切的眼神叫花容心底一暖。

多少年了,還有誰記得要關心他?

自打七歲被賣入皇宮做太監的那天起,他就決心忘記自己的父母,時至今日,他甚至已記不起他們叫什麽名字。

曾經有個人對他很好,盡管那人是滿朝文武口中禍國殃民的狗閹,但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不僅收他為徒,更将自己一身本事傾囊相授。

這麽多年來,只有他把自己當個人,而不是奴才。

但是他卻背叛了他,僅僅為了那一把東廠督公的椅子,他将自己師父所有的罪行以及罪證全部交給他的死對頭,那死對頭聯合朝中二十多位大臣,狠狠參奏了一本,皇上迫于無奈,終于殺了他的師父。

從此,他穩坐東廠第一的交椅。

師父死前,他去天牢看他。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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