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謝省從浴室裏出來, 有些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袍。

浴袍是他六七年前的舊東西, 也是雲漠當年買給他的。

舊了,也小了很多, 堪堪遮住大腿,幾乎将他一雙細白的長腿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裏。

在十八歲那夜之後,他被他哄着搬到學校,就再沒見過它們。

那時候他的心事太多了, 也來不及想自己那些東西去了哪裏, 更沒想過還有機會再次見到它們。

他剛搬過來,沒收拾幾件東西,本來要去對門取,可雲漠卻握着他的肩膀阻止了他。

謝省忍不住逗他, 咬着他的耳垂将聲音放的低而啞:“哥,怎麽這麽急?連浴袍都不讓人穿了?”

雲漠被他逗得眸色都變了,忍不住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看謝省疼了又幫他揉:“以後還亂不亂說話了?”

謝省嘴硬:“這怎麽能叫亂說話?演戲的時候導演還讓演員自己發揮理解能力呢?怎麽到哥這裏就這麽專*制?”

看雲漠抿着唇不說話了, 他又扒着他的脖頸親他的嘴唇:“哥, 那你什麽意思, 你不說我當真了?”

“我這裏有。”雲漠語氣裏帶着點氣, 話音裏又帶着點笑,拿他很沒有辦法。

謝省以為他為自己備了新的, 沒想到拿出來卻是他多年前的舊衣服,一件浴袍一件睡衣。

那一刻他既驚訝又愕然,還有隐隐的歡喜與快樂, 夾雜着一點心酸和心疼。

睡衣和浴袍在歲月的磨砺中都泛舊了,但卻幹淨整潔,看得出來是被人用心保存着的。

謝省将它們抱在懷裏,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抿着嘴唇擡眼看雲漠,雲漠垂着眼睛看着他笑:“去國外只帶了這兩件,想你了就看看。”

“你可以把我帶走的,”謝省抓他的手,擡着眼睛看他:“去哪裏我都可以跟着你。”

雲漠按着他的肩頭,低頭吻他,溫柔而缱绻,似乎吻不夠一般。

分開的時候他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想吻你太久了,一直在忍着,不用忍的感覺真好。”

謝省覺得像一場夢,雲漠對待愛人的溫柔與寵溺和以前對待作為孩子的他是完全不同的。

甚至和重逢之後面對他的溫柔也是不同的,那份溫柔是克制的,隐忍的。

而現在他放開了,把他抱在懷裏,親吻他,擁抱他,不壓抑,不掩飾……

被他逗的時候,還會有難得的羞澀,讓人着迷又上瘾。

謝省抱着他,半個人都挂在他身上,眉眼間滿滿的笑意,嘴裏卻在撒嬌耍賴:“不舍得去洗澡,如果出來後發現一切都是假的該怎麽辦?”

雲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那就不去了,你不難受就好。”

“又打我?”謝省退開一點,抿着笑看他:“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被你打了多少次,想起你來我的屁股就只有疼的記憶。”

雲漠笑着偏開頭去。

謝省又伸手捧住他的臉,将他的臉扳過來,正對着自己。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彼此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能看到對方略微紅腫的唇。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們似乎有過這樣親密的姿态。

但後來略大一些,彼此帶了些難以言說的心思後,反而就很少這麽親密了。

雲漠盯着謝省翹起的唇角,還有水潤的雙眸,忍不住輕聲逗他:“只有疼嗎?”

謝省張嘴咬了他一口:“嗯,那天晚上你喝的太醉了,特別兇,我也只感覺到疼。”

雲漠心疼地将他掐進懷裏,親吻他光潔的額頭:“對不起。”

“但後來你不見了,我每次想起來又覺得當時再更疼一點就好了。”謝省輕聲在他耳邊說,親吻他耳後的疤痕:“哥,你以後別再丢下我了吧?”

“不丢了。”雲漠輕聲說:“再也不丢了,我保證。”

謝省這才放下心,兩個人又纏抱了一會子,才下去洗了澡。

他籠着短小的浴袍出來,被雲漠的眸光一掃,忍不住緊張地用腳趾抓了抓地板。

雲漠手裏捏着一根煙,原本不知道在想什麽,神情有些嚴肅。

但看到他的那一瞬,他的神情神奇地放松了下來,唇角也不由地噙上了一縷笑意。

謝省三兩步過去,将煙從他指間捏過來,咬入了自己的唇齒間。

雲漠默契地點了火,火光将謝省的唇照的嫣紅,臉頰和脖頸露出的皮膚都被熱水蒸成了粉白色。

謝省垂着眸子将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便對着雲漠壓了下來。

嘴唇緊貼着嘴唇,謝省毫不容情地将那口煙霧渡入了雲漠口中。

滾燙的煙霧進入口腔,又野又辣,又甜又香。

雲漠掐着他的腰将他按進懷裏,反客為主,直把他身上那股勁兒給吸盡了,才放開了他的唇。

“怎麽還是這麽野?”他輕輕地笑,手不輕不重地捏他的腰。

謝省喘息着伏在他身上,問的直接而大膽:“哥,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雲漠沒說話,拿一只手輕輕地捏他耳垂上那塊軟肉。

耳垂如被捏化了一般,滾燙,軟的像水一樣,紅的像火一樣。

那抹紅色伴着謝省大膽的話慢慢蔓延開來,雲漠才知道,原來謝省也是害羞的。

“那天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對嗎?你太醉了。”謝省親吻他的下巴:“我們重新來一遍好不好?我想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和我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他的身體滑下去,受傷的左手按在他的心口處,右手下皮帶扣發出咔噠一聲,雪白的牙齒咬住了他的拉*鏈。

短暫的摩擦聲後,他擡起頭來,眼睛裏如盛了水,能将人溺斃其中。

雪白的牙齒還咬着金屬,烏眸紅唇美的像妖精一般,讓人心跳加速,情難自已。

雲漠的呼吸驀地重了起來。

他捏着他的下巴将人拉起來,啞着嗓子哄他:“乖,今天不行,家裏沒東西。”

“我家有,”謝省不打算讓他打退堂鼓,湊過去親吻他,尾音微微發着顫:“過年時候買的。”

雲漠的動作頓了頓,妒火驀地燒上心頭。

他手勁大了幾分,語氣卻很平靜:“買來準備給誰用的?”

謝省忽然笑了起來,滾在他的懷裏,手臂環住他的脖頸,拿烏黑的發頂蹭他的月匈膛。

雲漠掐了他一把:“還笑?”

“買給你用的,你信嗎?”謝省擡眼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

雲漠沉沉地看他,又低頭親他眼睛:“你說的我都信。”

謝省補充道:“那時候我以為你和魏瑕在一起,想送給你們用的。”

他沒敢看雲漠的表情,急忙跳下地:“我去取。”

雲漠一把把他拉回來,看他浴袍堪堪遮住大腿:“我去。”

謝省又覺得可惜,剛幫他脫了一半,難道又要穿起來?

他咬了咬嘴唇,火辣辣地看他:“要不不用了,用潤膚乳?”

雲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把人按進懷裏:“你這一套套都是跟誰學的?”

“沒跟誰學,”謝省輕輕地笑:“肖想你的時候,發自本能地就都學會了。”

他再來不及說話了,因為雲漠已經一把将他抱起來,不再給他完整說出一句話的機會了。

思念與愛戀發酵到極致,快樂與苦痛交叉着來臨,但反撲的最激烈的還是幸福。

在被愛意一點點點燃時,他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感嘆自己有多麽幸福。

他只來得及迷亂地回應他,用愛意與欣喜。

兩情相悅原來這麽美好,他從未敢想象。

“哥,”在近乎虛空的那一刻,他顫抖着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雲漠沒有回答他。

他緊緊按住他,只想把曾經錯失的那些幸福都彌補給他,讓他再變回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甚至胡天胡地的少年,讓他心裏只有快樂,而無暇去想過去的任何苦痛。

“寶寶!”最後他喚他:“你這個樣子,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這次換謝省沒有回答他,他的身體幾乎痙攣,脖頸高高揚起,像窒息的天鵝。

汗水讓他的身體在燈光下閃着亮光,猶如最好的綢緞。

細白的腳趾蜷起,變成淺淺的粉,腳背也緊繃成了一條線,用肢體訴說着他的快樂和極限……

一夜很長,又很短。

窗簾縫隙朦胧地透進光來的時候,謝省伏在雲漠胸前,黑發被汗水染透了,他輕聲地嘀咕:“哥,你才是真的野。”

雲漠低頭親吻他的發旋,輕輕地笑。

他收緊手臂,将他緊緊扣進懷裏。

他最愛的那個少年,終于再次回到了他的懷抱裏。

謝省和雲漠在家厮混了大半個月,除了有戲的時候去劇組,其他時間都窩在家裏。

但其實兩人正兒八經膩歪的時間也不算特別多,因為雲漠要遠比謝省忙的多。

三月中旬,“黑箱”的宣發開始提上日程,官方首次放出了電影片花。

謝省在片花中除了作為年輕刑警初入警隊的宣誓鏡頭外,就是最後犧牲時候那幕戲的幾個鏡頭。

經過後期制作的那段戲太過唯美了,片花中他最後瀕死的喘息與眼角那一滴淚,都引起了觀衆的大量讨論。

作為電影的演員之一,謝省也轉發了片方的宣傳微博,包括這條片花。

片花發出的幾天內,他的粉絲暴漲。

最開始他還沒太在意,只是感慨還是用作品說話比較靠譜,雖然電影裏戲份不多,但只要肯用心把把握角色,也一樣會有收獲。

可是幾天後他就發現不對,他那幾個鏡頭被一些觀衆剪輯進了一條視頻中,渲染的十分色氣。

尤其配上那段喘息,連他自己看了都恨不得臉紅。

下面一群人在舔顏,可謝省卻對此深感困惑。

他苦惱于自己自出道以來便一直被物化。

無論是跟各路大佬的緋聞也好,被剪進這類視頻中吸睛也好……

他都有一種自己被當做商品放在貨架上,被估值被選擇的不适感。

這些都讓他隐約明白,要想以一個正兒八經演員的身份立足,對他來說要遠比一般人困難的多。

但他也十分清楚,身為公衆人物,被消費,消遣或者娛樂是正常現象。

他并不生氣,只是有種無奈和無力感。

仿佛無論他怎麽努力,因為自己這張臉,也無法輕易逃脫在“忄生”這個字上被消費。

只是這樣的困惑并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考慮到“射鹿”的戲份,他知道關于這方面的高峰應該還沒有真正到來。

但“射鹿”又不太一樣,除了床戲之外,還有大量的心理戲,對抗戲。

他不求一部作品就能将他拉出這個怪圈,但卻希望觀衆能夠通過這部作品,看到他也有在努力。

三月底,他在射鹿的戲份正式殺青。

杜風也在側面敲他盡快看看下一部戲的安排。

“黑箱”的片花出來之後,公司又接了幾個本子,只是謝省還沒來得及去拿。

這天孫小圈給他來電話,在電話裏一陣吱哇亂叫:“謝省,你要紅啦,你要紅啦,陸長錦導演要邀你試鏡啦。”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一萬遍了,我已經不知道改成什麽了QAQ

感謝在2020-03-26 19:34:41~2020-03-27 19:1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狐貍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之桦、third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千木 5瓶;香橙薄荷糖、庸辭 2瓶;勿忘我、沁然微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