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練什麽字

撚指過了一兩日,林家姊弟又邀約,紀子珩不歡喜與他們熱鬧,一概推了,匿在房裏,又覺閑來無事,便教紀雀認字。

兩人坐到案前,鋪了宣紙,紀雀稀罕,湊上去嗅了嗅。一股樹漿味,極淺,他便要舔,紀子珩瞧見,忙不疊攔住了,捂着紀雀的嘴,手心貼的實,還有潮濕的熱氣。幹脆推了椅子,将人攬到懷裏,挨着他的頸子,問,“做什麽?”

“這可不是吃的。”紀子珩輕嗤,捏人臉,教紀雀坐好。紀雀今個穿的是紀子珩選的衣裳,天青色的雲紗褶子,顯人矜貴。這貴氣還不一般,從骨頭裏透出來的,惹人疼。

紀子珩看着,心癢,有一點虛渺的滿足感,就将人按下來親了個嘴。

很淺的一下,紀雀難得害羞,往紀子珩肩窩裏藏,紀子珩抿唇,摸人的脊骨,軟軟直直的一條,也可愛。

過一會,兩人坐好。紀子珩手伸長些,撐腰去夠筆。

幾绺頭發于是垂下來,掩了紀雀的臉,一股子幽香,卻清冽,紀雀聞着,手勾住發絲,捏着放唇上親了親。

紀子珩垂下眼,捏住人的後頸,低着音道,“餓了?”紀雀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哥哥,香。”紀子珩不語,提筆寫了字,推紀雀去瞧。

白紙黑墨,字是瘦金書,一撇一捺,一勾一豎,融了溫雅秀潤。紀雀懵懂望着,手點上去,蹭了些墨,紀子珩捏他指頭,摁第一個字,說,“紀。”

紀雀不明白,沒出聲。紀子珩也不惱,将人揉進懷裏,案上的紙一帶順過來。“知曉我叫甚麽?”紀子珩問。

紀雀想了一會,說“哥哥”。紀子珩道,“不是。這且作稱謂,算不上名字。”見人眼亮亮的,于是繼續說,“看這紙上,黑黢黢的,就是哥哥的名字。”

“紀子珩,紀子珩。”他耐着性子,重複幾遍,半晌,紀雀拍拍那紙,才道,“紀、紀子,珩。”

紀子珩嗯一聲,面上一怿,攙着紀雀兩只軟手,攥溫玉一般,揉搓幾下,心道,他也不是個識字的料。

一時心猿意馬,于是丢了紙,紀雀見了,急忙忙去揀,然後笨拙将紙疊好了,捂在胸口,多金貴似的。

紀子珩瞧着,笑了,手肘撐着車臂,問,“這麽寶貝啊?”紀雀點頭,口裏“哥哥,哥哥”,也不知喚什麽。

紀子珩攬着人哼一聲,他有些乏了,春光的午後,暖風和煦,是休憩的好時辰。于是抱着紀雀,兩人去了榻上。

紀雀不熏香,身上卻總有股淡薄的奶味,不膩、甜人。勾的不行。紀子珩圈着他,埋人胸口上,微一喘氣,呼吸漸漸勻了,進入夢裏。

紀雀聳了聳,安分躺着,沒一會,昏昏沉沉的,便也睡去。

這一覺睡到日暮,夕陽斜下,鳥兒歸巢,與落日餘晖形成一副溫暖光景。

紀子珩翻身,手背掩着眉眼醒來。再看紀雀,還睡着,弱微的呼吸聲,淺淺的,溫熱。

紀子珩心下一時軟,摟着人親了面兒,菲薄的粉皮,被枕塊壓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卻也好看。

不一會,紀雀就被鬧醒了,睜着一雙水霧的眼,睑暈了氤氲的濕氣,過分可憐。“哥哥,”他咕哝一聲,腿根蹭紀子珩的胯,嫩生生地磨。

“啧”,紀子珩眉立時攏起,燥熱與欲,燒到那話,灼的半勃。“起開。”他隐了愠氣,将人腿摘開。紀雀還迷胡,消停一會,又捱上去,動了動,于是抵到那熱脹,小探幾分,手下意識便去摸,隔着亵褲,猶燒的發燙。

紀子珩筋突突跳,扯着人的手,一下壓倒了,“本是饒了你的。怎麽這般不知死活?”聲音低的吓人,紀雀一顫,便徹底清明了。紀子珩不看他,解了褲,那性具便跳出來,累垂偉長的,抵着紀雀穿下裳的腿兒。

“哥哥”,紀雀小聲叫喚,入了紀子珩的耳裏,便是委實烈的春藥。

“雀兒,”紀子珩喘一聲,“你是什麽妖精變的?”說罷,含他耳尖,舔幾下。紀雀哼幾聲,大抵是癢,縮着脖。紀子珩攬着他的春衫子将人抱起,他傷腿垂在塌下,手解了人的衣裳,摸上那片肉,掌心生汗,夾着乳揉捏起。

紀雀嗯嗯呻吟,紀子珩垂眸,把人扒過來親,不疾不徐的,吮着唇珠,又擠了舌,口津半咽不咽,生生将紀雀折騰出淚。

“哥哥,哥哥”紀雀這般,也只會喚這兩個字眼求饒。紀子珩無端心軟,低低嗯一聲,捂了紀雀的眼,自個捋着陽具,不耐的弄起來。

套了半晌也不出精,只又脹了一圈。紀子珩滿身熱汗,喘息愈發濃沉,紀雀箍着他手,怯生撓着,紀子珩猛的将人帶入懷裏,下邊愈發硬。

紀雀一瑟,要往下瞧,反被紀子珩摁實了,啞聲說,“別看。”

然後促喘一聲,咬着紀雀的白脖子,手撥着那話兒抽弄快了,遍體肌肉一緊,終于是洩了。

理弄幹淨,屋內熱氣未消,紀子珩默了一會,拎紀雀下榻。

二人用過晚膳,時辰猶尚早,天外星眼三點,雲霭霭,月上柳梢;街邊夜市方搭彩燈,車馬轟雷,人煙才起喧嚣。

紀子珩從架上取了一冊話本子,招紀雀過來,“聽故事罷?”紀雀點頭,便拿了馬紮,趴坐在紀子珩腿邊兒,像舊時姑婆給小孩講夜話那般。

紀子珩眉眼軟下來,帶着溫存,他揉揉紀雀的額,低聲講了個“小猴撈月”。紀雀聽了,說,猴兒,傻。紀子珩笑,“雀兒也傻,跟猴兒一樣。”

紀雀于是咯咯笑,摟着紀子珩一條腿,“哥哥,月亮。”說他是月亮,便是要撈他,掉井裏也不怕。

紀子珩不語,将人摟起來,“乖雀兒。”一聲喟嘆,便親親他的眼,問,“雀兒還記得自己的親人麽?”紀雀不明白,搖頭。

紀子珩也不追究了,擱下話本,托着人坐實了,“想不想出去玩?”

“要,”紀雀笑,戳自己,又戳紀子珩,軟軟說,“哥哥,一起。”

紀子珩嗯一聲,“等腿好了,”他含糊笑了一下,“腿好了,就帶你去。”

“過了江南,便去京都。要吃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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