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娶他

“你坐。”紀夫人撐了一下下裳,坐得端莊,一身賢淑的氣,還有積年燒香禮佛的習性,又籠罩一層細微的檀香味。

紀子珩在下邊坐,一落位,才見他鞶革上有一小斑精漬,在翡綠的玉上,落了點雪似的。他想,大抵是紀雀的。

小東西摟着他,穴裏不倦吃着,卻抖得厲害,洩了好幾回。

他袖子一卷,面色不改地掩了污跡。“你與小雀,是為娘想的那般嗎?”紀夫人瞧她兒一眼,開門見山,說。

“娘想的什麽事?”紀子珩一笑,翻了茶盞子,濾了好幾滴清水。紀夫人嘆氣,“我不是勞什子迂腐之人,南風的事,也知曉一二。可小雀,你不能看人家傻……”

“他喜歡我。”紀子珩擡眼,眼底沉,又泛着精光,“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兩情相悅。”

紀夫人被噎了一句,一時無話。半晌,她才道,“你娶他?”紀子珩抿唇,“娶。”他舔嘴,似笑非笑地,說,“八擡大轎,十裏紅妝。”

“真有能耐。”紀夫人喃喃,瞥紀子珩一眼,“你這脾氣,倒不知像了誰。”

“像娘,像爹,親生的兒子,總歸是像極了父母。”紀子珩回了一嘴,又起身,膝蓋一抵地,就跪下了。

紀夫人吓了一跳,“你做什麽?”她擰着帕子,見兒子磕了一個頭,說,“我從小便讓你們操心,如今和紀雀,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有子嗣。”

“孟子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雖不恁般認同,卻知如此,也教爹娘難做,修良有愧。”

紀夫人怔怔,嘴張了張,卻又不曉得說什麽,“你先起來罷。”她道,捋了腕上的佛珠,“你爹還不曉得呢。我去探探他口風,你回屋……小雀瘦的,別把人折騰得太狠。”最後這話是收着聲說的,紀夫人将人趕走,佛珠騰了一輪。

紀子珩回屋,招了林七過來,說:“紀雀那事,你去查查。”林七領了命,就出去了。這會,紀雀醒來,喊“餓”。紀子珩問,“想吃什麽?”

“雞腿。”

紀雀兩腿一晃,說。紀子珩上去,捏住他腳,“穿鞋。”紀雀腳尖蜷起來,咯咯笑,“癢”,他說,又想起什麽,湊紀子珩懷裏,聲音小小的,“哥哥,”他摸他手,“面人。”

面人落車裏了。

紀子珩差人去拿,瞧紀雀咬了一只雞腿,滿嘴油乎乎,塗了臘一樣,他便推一碗粥過去,說:“吃點清淡的。”

紀雀“咕嚕咕嚕”就喝了,粥稠,一下撐起了小雀軟的小肚子。“還吃嗎?”紀子珩問,夾了一筷子燒肉,吃進嘴,略微鹹了。紀雀搖頭,“不吃,要面人。”

紀子珩挑眉,哂笑說:“要面人還是哥哥?”紀雀聽了,皺眉,小老頭似的;須臾,他才說:“要哥哥。”聲音軟又細的,卻堅實,小石子似地投湖,在紀子珩心裏頭泛起褶子,推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将快湮沒他了。

“乖孩子。”紀子珩揉人臉,将袖裏的面人拿出來,要給他,紀雀卻不接了,鼓着腮,說,“要了哥哥,不要面人。”

“好罷。”紀子珩笑。真是傻子,他心想,少了貪念,欲念,反幹淨得和白紙似的,在污濁的世俗裏,分明格格不入,卻赤條條杵在那,勾人去蹂躏,踐踏了,染上屬他的腌臜。

紀子珩眼一下暗了。他摸上紀雀的衣裳,薄一片兒,随意一扯就散了,露出裏頭褪了寒的春光。“操也操過了,”他吶吶,揉紀雀小奶尖,“哥哥娶你,許不許啊?”

紀雀不懂,犯迷糊地點了個頭。紀子珩舔他白頸,說,“那便定下了。”然後剝了他的袴,直直肏了進去。剛做過沒許久,穴兒還濕,褶皺撐開了,軟軟地吞紀子珩那話,紀雀哼一聲,紀子珩就抱着他,去了裏頭。腿叉開,掐出紅印;底下陽具淋着汁兒地進入冒出,紀雀喘氣,滾出淚,臉愈發紅愈發燙,紀子珩摸撫他,彎腰下去,含紀雀肉奶奶的胸,吮着,咬出血色來,又挺腰,扣着雀兒的腿深操起來。

李昱從紀家離開後,去了将軍府。肖清讓瞧他一臉急色,問,“怎麽了?”李昱眼光灼灼,“表哥。”他嗓子一頓,“我好像找着星溢了。”

他說,他找着星溢了。

肖清讓呼吸一緊,“真的假的……”他哆着嘴,腳往後倒,一下撞着椅子,“哐啷”,驚雷似的。李昱連忙去扶他,聞他抖聲說,“你哪找見的?”

“紀家,尚書府。”他道,在另一邊也坐下了,“我在紀修良身邊瞧見的,人說在江南撿的。那個模樣……我怎麽也認錯不了。”

肖清讓滾了下喉嚨,“江南,嗚。”他眼都紅了,有些哽咽,“是了是了,那群賊子!我的傻弟弟,就是江南了……”

李昱想到以前,也不好受,只拍拍他的肩,撫慰幾下,“這事兒我們先不與舅舅舅母說,等都确認了,我們再将人接回來……”

“聽,聽太子的……”肖清讓吐了口氣,手撐着眼,一抹黑,他歇了會,說,“什麽時候,我想見見他……”

“我已經派人盯緊了,改日我就找個時間,”李昱咽下唾沫,道,“但也急不得。你也知道,星溢本就異于常人……我這番撞見,他似乎不認得我了……”肖清讓一怔,最後只點了個頭,啞着聲,說:“嗯,我曉得了。沒事,找到就行,找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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