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喜結義金蘭
我勒個去啊!這三皇子竟然以為她是四皇子的人,想必也是聽了那些風言風語。可是這些八卦飄哪不好,偏偏飄進了這個有仇必報的三皇子耳朵裏,要知道他和四皇子可是明裏暗裏的情敵呀(這個完全屬于藍田的自我猜測)!
“可是……可是那個小孩……”藍田一邊搜索着那個小屁孩的身影一邊吞吞吐吐地嘗試着向瑾亦非解釋。
瑾亦非白了藍田一眼:“如果還想聽到更重的懲罰的話,我會如你的願。”
藍田趕緊閉口不吱聲了,默默走去井邊,費力挑了兩擔水,給桃樹澆水去了。
藍田挽起袖子,卷起褲腿,一邊抹着汗,一邊馬步蹲着,雙手吃力地抱着木桶,朝一顆桃樹根部澆去。
媽的,領導果然都會公報私仇!
藍田咬牙切齒,不耐煩地一棵接一棵地澆着。要說錯,藍田也不是個不勇于承認錯誤的人,她氣的就是明明是她和小屁孩兩個人的錯,憑啥二話不說,罰她自己,而且她還必須得吃這個啞巴虧,誰讓她“名聲在外”呢。
忙乎了大半天,已經烈日當頭,藍田擡眼一望,差點沒吐血,才澆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失望莫過于絕望,索性,藍田一屁股坐在一棵桃樹下,背靠着樹幹休息起來。看着林中的雜草,她想起了小時候,她喜歡跟着爸爸爬山。爸爸告訴她大自然裏最不容易被天災人害打倒的,就是雜草。因為無論在什麽樣的生長環境中,它們都能夠頑強的生存。唉,雜草還有人給澆水呢,藍田只覺得,現在的她比起雜草還不如。
日頭漸漸向西,鳥兒唧唧喳咋地在林中叫個不停,再一看藍田,竟然一身輕松地靠在樹幹打起酣來了。
“君如意,君如意?”藍田感到有人拍了她幾下,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眼前一抹粉色漸漸清晰,一個粉光若膩的半妝美人呈現于眼前。
“周采女?”藍田認出了這個桃花玉面的女子。
“叫我婉兒就好了。”周婉兒輕輕一笑,星眸微嗔。
藍田向來見到美女都只會傻兮兮一笑:“那,那婉兒叫我如意便好。”
周婉兒笑着點點頭。
藍田突然想起,明天便是太子大典了。君管事曾說過,太子大典之時,皇帝要點選采女。怎麽這個周婉兒不忙着做候選的準備,而跑到這個鮮有人煙的桃花林來。
“婉兒,你不用準備明日的候選麽?”藍田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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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兒聽到藍田的一問,眸間一下子黯淡下來:“嗯,其實也不必準備什麽的,獻給皇上的信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藍田這才想起來,從前在電視劇中看過,每一個參加候選的采女要準備獻給皇帝的信物,皇帝如果看中了哪個采女,便收了她的信物,那麽這個采女就有可能飛上枝頭,榮登後妃的寶座了。
這信物也算是采女進選的關鍵之物,這等敏感詞彙還是少八卦的好。
藍田嬉笑道:“像婉兒這等傾城之人,一定會得到皇上的青睐的,我看好你呦!”
周婉兒笑笑,但在藍田看來,這笑容中卻充滿了無盡的無奈。但終歸與這女子不太熟,藍田便沒再多問。
周婉兒的眼神愈發落寞,她低首坐在了藍田的身邊,靜靜地看着遠處桃樹上的花瓣飄飄灑灑。
“若人若桃花,是不是除了供人賞閱外,便再一無是處了。”周婉兒迷離地說道。
藍田看了眼周婉兒,感到雖然她面目含笑,但是她的內心好像擠壓了難以釋放的傷感。
藍田的腦海中突然想到幾句詩,便輕聲吟了出來:“桃花林裏桃花庵,桃花庵裏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周婉兒聽到藍田這麽一吟,眼睛一亮:“如意好文采!”
藍田尴尬的笑笑,其實這也不是她寫的,是她看周星馳演的《唐伯虎點秋香》裏面的一段唐寅的詩句,覺得好聽,便背了下來。
“婉兒,這桃花的用處不僅僅是供人觀賞,還可以換酒錢呢。連沒有生命的桃樹尚且如此,我們每個人更應該有其自身的價值。”說完,藍田朝周婉兒抿嘴一笑。
周婉兒睜圓了大大的眼睛,激動道:“僅用一株桃樹便能夠诠釋整個人生。如意,以你的才學當一個區區的宮女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不如我們就此結拜,倘若他日婉兒有幸得到皇上恩寵,定會向皇上舉薦你這個人才。”
藍田突然覺得有點受寵若驚,這個看似弱柳扶風溫順端莊的周采女,原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古人果然喜歡動不動就結拜的。不過,她藍田就是一個任人魚肉的小宮女,結拜對她來說只賺不賠啊!
想罷,藍田謙虛了一下:“如意何其有幸,能夠僭越和婉兒成為姐妹?”
周婉兒靈動的睫毛抖了抖道:“快別這麽說,宮裏女子皆谙熟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像如意這等豁達之人,能夠成為婉兒的好姐妹,婉兒求之不得。”
呃?這個周婉兒從哪裏看出我豁達了?其實我小氣得很呢,藍田納悶,但見這周采女執意如此,便順勢笑言道:“如意今年十五,曾聽君管事提過,今年的采女年齡最小不過十六,如意應該喊婉兒一聲姐姐吧。”
周婉兒笑着點頭:“嗯!”
接下來,藍田便矯情地與這古代義姐,大聊特聊起了許多她以前從書本上看過的更加矯情的人生哲理。
“如意,方才我見你一直睡在這裏,這是為何?”周婉兒忽然換了個正常人的話題。
“呃……”既然都是姐妹了,藍田便向周婉兒傾訴了所有事情的始末,包括去給四皇子送衣服時如何走錯到容止殿,如何又從容止殿誤闖入桃花林,以及莫名其妙地被三皇子扣押在聽風殿,又被罰為這桃林澆水的事情,通通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周婉兒耐心聽完後,微嘆一口氣道:“如意啊,你莫怪那打掃桃林的小俊子。他的身世很可憐,小小年紀被母親賣到宮裏當太監,任人欺侮,是三皇子救了他,讓他留守在這桃林中打掃。”
太監??那個小鬼……那麽小就是太監,還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賣到這裏來,怪不得他要恨她了,他不是恨她,而是恨所有的女人吧!
“原來是這樣。”
铛——铛——
迎月宮傳來了鐘聲,周婉兒輕輕拍了拍裙子,起身道:“集合了,姑姑們要對明天大典的事宜做一些必要的交代。如意,我先走了。”
藍田目送走了周婉兒匆匆而行的身影,轉身的時候,一下子被地下的木桶拌了個跟頭。
糟糕!光顧着侃大山去了,丫的還有一大堆桃樹沒澆呢!
藍田捋着袖子,又開始如火如荼的幹了起來,約麽着淩晨了吧,她終于把這百株桃樹澆完了。這一天到晚,她終是沒有吃上一頓飯。
回到屋裏,躺倒床上,藍田是一動也不想動了,她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讓我死了吧!
這天晚上,藍田做了個夢,夢見一架UFO從天而降,她屁颠屁颠地跑過去,以為是來接她回二十一世紀,結果,艙門打開,她看到冰山皇子站在門邊,鄙夷地望着她:“你想回去?白日做夢!”
藍田又氣又惱,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哎呦!”一個低沉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藍田。倆眼一對,我去,這不是青臉帶刀侍衛麽。
“你……”帶刀侍衛揮舞着粗壯的手臂,舉到空中又戛然而止,隐忍地看向閃着星星眼做可憐狀的藍田,強忍憤怒道:“今天太子大典,你收拾收拾,帶上這個,跟着三爺伺候着,不得有誤!”
說完,帶刀侍衛一甩長衫,走出了房門。
喂喂喂,這男子能這麽擅自闖進女子的閨房嗎,雖說,雖說她這閨房小了點,矮了點,但,但她好歹也是個貨真價值的女孩子吧,真沒禮貌,藍田撇撇嘴。
這個奇怪的主子,殿裏這麽多人,非讓我去幹嘛,八成又是拿我來取笑四殿下了,藍田邊收拾便思考着,自己又要成為與整件事情毫不相關的跳梁小醜了。
第二天.
明媚的陽光穿透雲霧,照射在禦前大殿的前的四方大院中。文武百官顏色正襟坐滿四周,後宮佳麗們也方方正正地坐在垂柳陰裏,身旁站着各色伺候主子的婢女丫鬟。嬷嬷們端端正正地在殿前托舉着呈給聖上信物的銀盤,幾個姑姑帶領着百名訓練了三個月的采女們邁着蓮花小步,走上殿前,規規矩矩地低着頭,頂着烈日,站立在院子的最中央。
景陽帝慵懶地坐在靠椅上,雙肘撐着椅臂,随意交疊在腿前,笑意正濃,惬意地掃視着殿前的百名采女。
“三皇子到——!”
随着大總管李德選一聲長報,瑾亦非邁着輕盈沉穩的步子,面無表情地從遠處走來,今天他身着一身繡着金絲龍紋的白色長袍,墨黑色長發豎起,一根金色長簪別于髻上,鳳眼低垂,一貫的清冷。行至殿前,跪拜道:“孩兒參見父皇!”
景陽帝見到瑾亦非的出現,竟一掃日頭照耀下的慵懶,喜形于色,眉開眼笑:“非兒來了!快起來吧!今日是你大哥的大典,也是朕點選采女的日子。你難得與衆兄弟團聚,今兒個高興,你亦未冊立皇妃,如若非兒看中了哪位美人,盡管跟朕開口!”
“孩兒謝過父皇。”
瑾亦非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竟看不出他對這個父皇的一絲愛戴,藍田跟在瑾亦非的後面,跟着入了席位。當然是,瑾亦非坐着,她站着,而且還得不停地為瑾亦非扇扇子。
藍田一手抹着汗,一手胡亂扇着扇子,擡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日頭,雖不是盛夏,但也足以讓她汗流浃背了。藍田的心裏唧唧歪歪,古代人的衣服這麽多層,夏天有沒有空調,就這麽耗着,不會起熱痱子麽!
再一看瑾亦非,他可倒好,正悠閑地倒了杯茶,盛到嘴邊,細細茗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采女群中,仿佛透過一件件粉色衣衫,尋找他等待已久的身影。
過了會,瑾亦非好像感覺到那道埋怨抓狂的目光,微微轉過腦袋,水樣鳳目緩緩擡起,正好對視上藍田标準的“眼神殺死你!”
四目相對之時,藍田頓感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賤笑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地扇着扇子。
那雙美目下面的鼻中輕嗤一聲,繼續喝着茶,眼神固定于眼前的一片粉色之中。
色狼色狼色狼!藍田心裏恨恨地罵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晚上8點更哦,喜歡就不要霸王俺,讓俺也有點動力多更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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