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周鳳兩相離

藍田絕望地緊閉上兩只內雙小眼兒,等了半天,卻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睜開眼睛,看到瑾亦非竟抱着雙肩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眼中露出一絲蔑視和嘲笑。藍田連忙整理好被撕碎的衣衫,匆匆忙忙中抹了一把眼角,媽的,果然吓得流淚了!

瑾亦非突然單手按住藍田整理上衣的雙手,嘲諷道:“你根本無須整理,本宮即使看到了什麽,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你……藍田對眼前人怒目而視,他不僅企圖侮辱她純潔的身體(藍田YY中),更加侮辱了她的尊嚴(YY失敗了)。

瑾亦非手腕一用力,将藍田厭惡地推在一旁,走至門外。

“如果你膽敢再忤逆于我,你就試試看!”

語罷,哈哈大笑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的藍田,已經開始在角落裏氣得噴火,仰天了。

你妹的,居然耍我!

瑾亦非,你給我記得!!

門外的瑾亦非只覺耳根發熱,他怎會知道,這件事情竟然成為了日後藍田要挾他的時候,時時刻刻念叨的段子。

氣絕的藍田,罵罵咧咧的,回過頭,忽然看到梳妝臺上整齊地擺放着一疊衣物。好奇地展開一看,一襲輕薄淡藍色素娟平展裙,精美對襟大羅披衫,另有白绫背子與環狀圓形飾物搭配其間。

藍田左瞅瞅,右瞧瞧,實在是好看。反正,自己的衣服也被那貨撕壞了,便三下五除二換上這身新裝。

呦呵,你還別說嘿,這衣服不但她穿起來□□的,大小還正合身。

又自戀地對着銅鏡轉了一圈後,藍田哼着小調出去遛彎了。

說是遛彎,其實是去了桃林。不過,在她“榮幸”地成為準三皇妃那天,葉青曾鐵着臉對她說,以後桃林不用她去打掃了。這是唯一一個讓藍田覺得成為這個狗屁皇妃的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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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藍田現在去桃林卻是應邀去見她的好姐們周婉兒。還未進入桃林,遠遠便看見周婉兒身着作銷金絲繡制的郁金香銀染的百褶羅紗裙,上披一件玉綴珍珠鑲嵌的對襟羅袖衫,雲髻峨峨,戴着金絲八寶玉燕釵,臉蛋柔情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正笑意盈盈地等着她的到來。

“婉兒!”藍田大聲叫道。說實在的,宮裏要是沒有這個能說說心裏話義姐兒,藍田還真不知道心裏那些個憋屈郁悶去哪裏發洩。所以見到乖巧随和的周婉兒,心裏算是有了一點點安慰。

“如意!”周婉兒也顯得格外興奮:“都好久沒看到你了,聽說,三殿下要納你為妃了?!”周婉兒壞笑道。

“哎呀,就算誰拿這個當什麽好事,婉兒你是知道我的啊。當他老婆?那可是得需要常人沒有的勇氣。”藍田垂頭喪氣道。

周婉兒笑着:“那也是妹妹的福氣,須知,這宮中上下誰不知道三殿下雖然性格冷漠,少理于人,但卻骁勇善戰,聰敏過人,從小就一直深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妹妹好生厲害,竟不知用何方法令冷若冰山的三殿下服服帖帖地拜倒在妹妹的帳下呀?”

見周婉兒越說越猥亵的小眼神兒,藍田又羞又惱:“好你個小蹄子!你怎麽知道他拜倒在我的帳下?幾日不見,你竟不學起好,學會說起這般污言穢語來?”說着,藍田輕掐起周婉兒的腰間,兩人在桃林中嘻嘻哈哈地笑着。

“好了好了,好癢哦,我還不是為你高興,你看你,至于麽?”周婉兒好言好語勸道:“不過,我還真是有點好奇你和三殿下的事情呢?”

“唉!”藍田深深嘆了一口氣,便将怎樣從小翠手中拿到錦盒,将錦盒盛于瑾亦非,瑾亦非拿着錦盒外出轉了一圈後,大半夜抽風地抓住她不放,繼而第二天她便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準皇妃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婉兒深吸一口氣:“看來,的确是那錦盒出了問題。”然後又補上一句:“但卻不知三殿下納妹妹為妃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藍田晦氣地啐了一口:“他媽的肯定是拿我當擋箭牌來着。”但至于怎麽擋,藍田始終摸不清頭腦,這也是她一直糾結的地方。

“小翠,小翠……”周婉兒低聲念叨,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緊握住藍田的手:“如意,這小翠我曾經見過。”

“哦?”藍田眼睛睜得大大的。

周婉兒回憶道:“先前,未進宮時,曾随大哥拜訪過骠騎大将軍鳳宛城。在将軍府中,無意中邂逅了鳳将軍的女兒鳳青媚,而站在她身邊的那個婢女,就叫做小翠。”

“什麽!”藍田突然緊張起來,要知道,這小翠可是令她蒙受不白之冤的關鍵人物,找到她,也許就能夠消了瑾亦非的氣,或許他一高興就能放過她。

“那鳳青媚現在在哪裏?”既然小翠是個小小的宮女,又是有主子的,那八成她送錦盒便是她主子指使的。

周婉兒停頓了一下,緩緩張口:“那鳳青媚便是當今二皇子的正妃,人稱鳳皇妃。”

二皇子?藍田拍了拍頭,二皇子不就是那個畫眼線的貨,瑾亦烨嗎!

我擦!他奶奶地原來你是個反角,害我這幾天受盡瑾亦非的折磨。

藍田憤兒憤兒的正準備開罵幾句,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與那日齊聚景陽宮中點選采女時候聞到過的一樣。

未見來人,便先聽到一陣陣銀鈴般的朗朗笑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妹妹和……嘴好功夫好的準皇妃啊,哈哈哈!”風嬌水媚的劉詩蘭從蓮石路走來,鄙夷地瞟了眼藍田,夾槍帶刺兒地說道。

我擦你個活狐貍精,我招你惹你了!

周婉兒冷漠地看着劉詩蘭,而藍田微微欠了欠身,有禮貌地笑着說道:“貴妃萬福。宮裏人一向都是聽風就是雨的,奴婢并不是什麽準皇妃。況且,奴婢也不敢在貴妃娘娘面前賣弄。”

藍田故意将最後一句話語氣加重,陰我?老娘還就是喜歡逞口舌之快了!

劉詩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考慮藍田現在是三皇子瑾亦非身邊的紅人,不便發作,轉而又走到周婉兒身旁,輕拍她的肩頭:“姐姐我知道你們二人姐妹情深,沒想到連勾引男人的本領也都是如此了得,姐姐我真是自嘆不如啊!”

語罷,又轉過頭來,笑着看了眼藍田,眸間卻閃出一絲陰狠:“難怪三爺會對你另眼相看,今日一見,果然是伶牙俐齒。”劉詩蘭頓了頓,又朝周婉兒那方看看,繼續說道:“不過,三爺的品味倒是越來越差了!”說完,附着笑聲越走越遠。

周婉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藍田卻嘎嘎吱吱按着拳頭,對周婉兒義氣地說:“婉兒,對于這種女人,根本無須動氣。她定是嫉妒你晉升受寵,無處發洩,才來這裏冷嘲熱諷的,所以我們……”

藍田的話還沒說完,周婉兒面色難看,只道了句:“如意,我先回去了。”便匆匆忙忙離開了桃林。

頃刻間,林中又變成藍田一個人。唉,這古代女子,傻就傻在臉皮兒薄,好面子。能勾引男人怎麽了,那是能耐!有的人怕是有那個心,卻沒那個色呢。

藍田極力安慰自己,将自己歸入到劉詩蘭口中能勾引男人的群裏,不自覺的繼續YY中。

回到聽風閣,藍田路過書房,聽到房間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三爺估計的沒有錯,周世澤舉兵五千被蒙軍堵截在一線天,而鳳宛城擁兵一萬卻拒不發兵。現在,周家将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鼈。如若此刻,蒙軍施以火戰,那周家軍定然全軍覆沒,無人生還。”

藍田叭在門前的楊樹後面,好奇地看着房間裏說話之人,是一個年逾四十長須美髯的老者,眉鋒挺拔,雙目有神。藍田之前聽說三爺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沈從雲,曾隐居在岋靈山上,是一個精通兵法布陣的能人義士。蒙,南,景,色四大族首領曾經輪番招募此人為己效命,但無論軟硬兼施,卻從未請動過沈從雲下山。奈何瑾亦非只憑一句話便請來此人來到聽風閣為己所用,至于那句話是什麽,卻無人能知。

這個老頭兒估計就是那個玄乎奇神的沈從雲了吧,藍田點點頭。

瑾亦非的修長鳳眼好看地動了兩下,輕蔑地說道:“強攻一線天?我料他周家軍也沒那個本事!”

沈從雲繼續說道:“我命葉青帶一萬大軍,擊退了趁火夾攻的蒙軍,又令人将蒙軍先鋒的人頭呈給鳳宛城,眼下,着急的卻要屬鳳宛城了。”

“哈哈哈,沒錯!”瑾亦非嘴角微勾,端起一杯茶:“擁兵不救,害得周家軍險遭他人之手,這個罪,鳳宛城他擔不起。”

沈從雲也随着瑾亦非笑着,忽然表情有些停滞,面向瑾亦非問道:“那三爺救周家軍的目的是……”

瑾亦非放下茶杯,冷寒的目光凜冽陰狠:“本宮就是要他周家軍記得本宮的這個恩情!”

藍田聽了半天,心裏有了點譜。周家軍她很熟悉,無數次聽周婉兒說過,周婉兒之父太尉周長生□□了一批訓練有素的周家軍,由周長生的大兒子周世澤帶領,曾獲得過景陽帝的嘉獎,拜周世澤為從四品明威将軍。而周家軍的事跡,什麽破敵千裏,無堅不摧的常常挂在周婉兒的嘴邊。而鳳宛城的女兒是二皇子瑾亦烨的正妃,從沈從文和瑾亦非的對話來看,鳳宛城與周家軍關系不好,以至于,當周家軍兵敗一線天時,坐觀其滅。

藍田分析,瑾亦非不知如何得到這個消息,遣兵營救周家軍,并将蒙族首領的人頭丢給了鳳宛城,予以警示,他鳳宛城因一己之私而擾亂戰事,棄周家軍不顧,若是上報朝廷,皇上畢竟龍顏大怒,降罪其身。

這樣一來,鳳宛城絕對懼怕瑾亦非的下一步行動,而周家軍又要去感激瑾亦非的恩情。如此一石二鳥之計,真虧這個冰山大變态想得出來。

诶?不對啊!藍田突然想起剛剛周婉兒的話。如果鳳宛城懼怕瑾亦非,那麽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二皇子瑾亦烨,也應該不敢去動瑾亦非才對,怎麽又會命人将錦盒交給他,讓他中什麽缺德玩意兒的銷魂散呢?

藍田又踱了幾步,心裏咯噔一下,如果不是二皇子,那麽便是她的好姐妹周婉兒在說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發髻服飾是參考宋朝的打扮,金絲八寶玉燕釵中金絲八寶取自《紅樓夢》中王熙鳳頭上金絲八寶攢珠髻。而玉燕釵取自《洞冥記》卷二:“神女留玉釵以贈帝,帝以賜 趙婕妤 。至 昭帝 元鳳 中,宮人猶見此釵。 黃諃 欲之。明日示之,既發匣,有白燕飛昇天。後宮人學作此釵,因名玉燕釵,言吉祥也。”

攢稿快沒了,某人發奮碼文中

不過還是希望諸位看文愉快,如果可以,就不要霸王俺了吧(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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