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出來之後蕭霖把錄音筆還給老八,“都在裏面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老八愣了下,“要回去嗎?”
蕭霖點點頭,轉身跟003收拾睡袋,“知道人還活着,就夠了。”
再說,她想要了解的情報也已經了解完了,再繼續在這裏安營紮寨,實在沒什麽用處了。
回去之後蕭霖和003讨論了下,最終确定對方絕對是系統擁有者。
就像王師長和季末讨論的那樣,普通人或者是普通組織,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那樣強大的火力。再就是塢遠提到的,那幾個人竟然都不弱于他?
這太巧合了不是嗎?
即便有進化者,還是高級進化者,但是什麽時候高級進化者這麽不值錢了?區區一個幾百人的民間組織就有這麽多!蔬菜批發都沒有這麽紮堆,這麽爽快。
然而,就算是得出了結論,蕭霖卻發現,自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誠然如塢遠所言,單打獨鬥的話,自己和003都沒有勝算,更何況對方戰鬥力充足,根本就用不着單打獨鬥。
而群攻?
那就明顯不是自己的事了。
槍打出頭鳥,假如這次他們沉不住氣,貿貿然的暴露了,那麽下一次,接受讨伐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自己和003絕不是那種能夠長期忍受組織管制的類型,離開只是早晚的事。
當基地發現了系統這樣逆天的存在,而這支力量又擺明了不會長期聽從指揮,甚至早就表現出了叛逆和偶爾的暴戾【具體請參照汪随江事件】,那麽,他們是否會防患未然?
這個世道,朋友什麽的可信度太低,蕭霖和003除了彼此,無法相信任何人。
在權勢和地位的誘惑面前,他們跟那些人的所謂“友情”,究竟能不能接受得住考驗?
蕭霖和003不傻,但是絕對不是那些常年耍心機的人的對手。
如果他們兩個人中有個牧哲級別的妖物,那麽尚可一搏,然而沒有。
所以他們不敢賭,也賭不起。
衣服穿錯了還能換,但是命就一次,賭錯了的話,可就再也沒有了。
在大公無私拯救全人類和保全自身面前,蕭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她本就自私,做不來英雄。
尖刀小隊的事情發生之後,基地上層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讨論的重點就是:是要主動出擊,還是慢慢觀察。
慢慢觀察?這擺明了是又要無限期的拖拉下去了。
視線緩緩地從在座衆人面上劃過,牧哲在心中冷笑連連。
才多久,才用防護壁壘勉強将喪屍與人類隔離開了多久,這些人就又要固态重生,瑟縮不前了麽!
被動的防守永遠也不能取得勝利!
牧哲作為主戰派的代表人物,極力主張将隐患掐滅在萌芽狀态,支持的人不少,而同樣的,反對的人也存在。
“這不太好吧,也許這只是個誤會呢?”一個中年人慢吞吞道,滿口的官腔讓牧哲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薛将軍冷哼一聲,“誤會?真是誤會的話,用得着下這麽狠的手嗎?我們死了多少人!”
“就是,雙方交手前,我方人員已經明确表明了身份!可是對方是怎麽做的?啊?他們明擺着是有意為之!”
即便是末世也未能将身上的肥膘消耗多少的中年胖子一挑眉,用一種特別欠揍的語氣緩緩道,“薛将軍在這個時候開口不太方便吧?二位可是翁婿,難免會讓人有點別的想法啊。”
牧哲微笑着看向他,眼神冰涼涼的,“戰場無父子,何況翁婿?還是說,因為劉先生自己一貫堅持這種作風,所以習慣性的将其他的人也打上了标簽,嗯?”
那個劉先生一聽,臉上的從容立即去了一大半,瞪向牧哲的視線也帶了點狠戾。
話音剛落,屋裏就算是炸了鍋,參與會議的一個個都像是開了話匣子,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說的是面紅耳赤、唾沫四濺。
不像是會議室,反倒像是菜市場了。
“行了!”王師長一聽話題已經漸漸偏離,衆人是又要陷入到那些勾心鬥角裏面去,有幾句甚至已經涉及到辯論雙方的祖宗,明顯帶了火藥味。
他頓時也沒了耐心,也不管在場的是不是有自己的上司,當即一拍桌子道,“老子就說一句話,殺人償命!既然讨論不出來,那就民主點兒,舉手表決,同意打的舉手!”
一統記,在座14個人,舉手的6個,棄權的5個。
“好,就這麽定了!今晚就派出敢死隊去探明情況,回來之後立即制定作戰計劃,解散!”
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從會議室出來之後,牧哲的臉色還是十分不好,薛将軍和牧老爺子都拍了拍他的肩膀。
外面等着的老九見了,一皺眉,湊過去小聲問道,“沒成麽?”
牧哲搖了下頭,然後微微眯了眼睛,不緊不慢的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就說了句,“阿九。”
“嗯?”
“擋在我面前的,可不僅僅牧文臣一個啊。”
即便最終能達到目的,但是這之前的磕磕絆絆,總是難免讓人心生不快。
次日淩晨,敢死隊回來了,10去4回,外加一個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崩潰的幸存者。
為了防止這名熟知對手底細的幸存者真的在說明情況前就崩潰,牧哲特意聯系了基地一位末世前就十分有名的心理醫師來協助詢問。
蕭霖和003也在第一時間趕來,剛好趕上心理醫師問話的片段。
那個幸存者已經不成人樣,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一張臉上滿是血污,下巴上毛茸茸的胡子也不知多久沒有修剪,正髒兮兮的揉成一團。
不知他在對方的陣營裏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整個人看上去都神經兮兮的,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口中還在連續不斷的嘟囔着些什麽,周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如同驚弓之鳥,嗷嗷大叫着将自己用力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的蜷在桌子底下。
一句話,就算是沒崩潰,也差不多了。
饒是那個心理醫師已見過不少奇葩,今天碰上的這個也絕對是個中翹楚。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熾熱到幾乎着起來。
怕人多刺激到,心理醫師要求了一間格調溫馨的房間,除了自己和那個幸存者之外,一律不準進入,要看也是通過隐蔽攝像頭看。
狹小的空間總是會給人一種難言的安全感,幸存者鑽到桌底之後就死活不肯再出來。
心理醫師一咬牙,也跟着鑽了進去。
不過那張桌子實在是不大,沒辦法,醫師順手揪了桌布蓋到身上,總算是取得了第一步進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人站的腿都有點酸了,裏面終于有了動靜。
開始那個幸存者的情緒聽上去倒還平緩,顯然是心理醫師起了作用。
“人,很多人。”
“從北邊過來的,好多人都被抓了關起來。”
然後他突然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聲音尖利的大叫起來,“牲口,我們都是牲口!”
“他撕活人!是妖魔,是妖魔!”
“能憑空變出東西來,他們吃的都是新鮮的蔬菜水果!”
“成堆成堆的武器,魔鬼!他們要稱霸世界,魔鬼!”
“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啊啊啊啊啊!”
叫着叫着,他猛地掀翻了桌子,三步并兩步的沖到門口,哐哐哐的砸起門來,一邊砸一邊放聲大喊,狀若癫狂,“我要出去!”
“讓我出去!”
“啊啊啊讓我出去!!!”
同在桌底的醫師直接被他一掌推倒在地,打了個措手不及,後腦勺磕在桌子腿上,手心都擦出血來。
監控器那邊的人也被這個突發情況吓了一跳,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崩潰了!”
“放我出去!!”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不要死!”
“啊啊啊!”
已經徹底發瘋了的幸存者拼命地捶打着門板,好似全然沒有知覺,門上方的玻璃被震碎了,嘩啦啦的玻璃碴子落下來劃破了他的手和胳膊,鮮血順着流下來,可是他卻還是像沒感覺似的,繼續瘋狂的捶門。
監控室的人企圖破門而入,但是那門是向裏開的,而那幸存者卻又完全沒了神智,力氣大的驚人,拼命向外使勁,一時半會兒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十幾秒鐘後,腦袋磕的暈暈乎乎的心理醫師終于蹒跚着爬起來,從口袋摸出事先準備的麻醉針,狠狠地紮入暴走的幸存者脖頸,将藥劑猛地推了進去。
聽他說什麽“憑空變出東西來”,蕭霖和003直接就把最後的一點點不确定打消了。
系統持有者,無疑。
基地這次,可是碰上硬茬子了。
安頓好陷入昏迷的幸存者,牧哲他們那邊的氣氛再次陷入了低迷。
成堆成堆的武器?
新鮮的水果蔬菜?
憑空取物?
尤其是後兩項,簡直是匪夷所思。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而當這種未知事物的未知程度遠遠超過正常人接受能力範圍,這種恐懼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為避免引發恐慌,牧哲在第一時間控制了消息,并未向外傳播。
牧哲是絕對的無神論者,整個世界上,他所信奉的唯有自己而已。
他從不相信有什麽鬼神的存在,但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在條件反射的感到荒謬的同時,又覺得無從解釋。
是魔法嗎?
不不不,他也從不相信那些存在于西方小說中的把戲。
是魔術嗎?
更不會,無論何種魔術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物質守恒定律是無懈可擊的!
可是這次的事情,究竟該如何解釋?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